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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回:美人心计不可测 第一辩才舌为刃(1 / 1)

安阳公主也不知道从哪里第一时间就知道任云和风云幻到了京城?跟着他们的还有个会武功的美女。这可把她给急得慌,也不知道那美女是什么人?光是一个花小蝶就够让她受的,如今又出现一个武功出类拔萃的美女来,天知道是任云还是风云幻的娇妻?再者,任云两个人的到来,落脚点当然会是花府,风云幻和花小蝶这对有情人不就终于相处了吗?情郎痴女哪怕再相爱,只要分居两地也难成眷属,如今都到一块了那感情还不升温得快?好在如今京城正处在战争之中,谁还有闲心思关注他(她)们的情感之事?再者风云幻和花小蝶也没理由在这个时候谈论儿女私情吧?尽管如此,安阳公主还是十分担心,感觉目前的战事倒给了她争取心仪人的最后机会。如果战事一过,风云幻和花小蝶铁定将成为一对,到那时再采取行动悔之晚矣。正是出于这种考量,安阳公主来找景帝朱祁钰。

儿女私情对女人来说是第一大事,但对男人来说可能就不是了,对于担江山的男人来说更不是,要不做皇上的哪来那么多老婆?所以安阳公主也不好在这个时候直说自己的那点情感之事,而是拐着弯说。她见景帝说出给自己做主的话来,内心当然欢喜。不过尽管是这样,安阳公主也不能在国家安危之际大谈儿女私事之事,怎么着也得弯着点说。

“皇上,姐姐听说昨日彰义门之战打了个大胜仗。”

“皇姐真是有心。昨日在彰义门外,我军确实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

“皇上,既然将士们如此奋勇杀敌,当嘉奖众将士才是。”

“待到战事结束时,朕自会颁旨给立功将士加官进爵,封地赏银。”说到胜利,景帝有了点精神,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

“对了,彰义门之胜,多亏三位义士相助。”

安阳公主要听到的正是这个。其实三位义士在彰义门外袭击瓦剌军营后门她哪会不知道呢?就连这三个人的身份她都知道其中的两个,只是安阳公主故装好奇罢了。

“哦!那三位义士可真了不起,如今这三人在哪?皇上可见着了他(她)们?”

“朕一直忙于公务,暂且没见到这三位义士,只是听说他(她)和刑部湖广清吏司花秋水沾亲带故。”

安阳公主故做思考状,一幅奇怪的样子,这让朱祁钰有点好奇,不禁问她。

“皇姐何故深思?”

“姐姐被绑至岳阳时,承蒙一名叫风云幻的侠士相救。后来在荆州时,风云幻和花秋水的义子任云又救了姐姐一回。姐姐在想,这三位义士会不会是这位侠士和任云呢?不过那个女的姐姐却不认识。”

“皇姐如何知道其中还有一个女侠?这三个人难道你认识。”

安阳公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解释道:“姐姐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这三个人中有没有任云和风云幻,姐姐就不知道了,但不知道他(她)们长何模样?”

朱祁钰一听说安阳公主有可能认识三位侠士,不禁喜悦,便依大臣们的描述将任云三人的模样穿着讲给安阳公主听。

安阳公主听罢故做惊讶状。

“啊!真的是他(她)们。太好了,两位义士的救命之恩姐姐一直希望有机会报答呢,正以为今生再难与他们相见,不想上天有眼,没让姐姐做一个负恩之人。”说完,便冲朱祁钰求道:“皇上,准了姐姐出宫吧!救命恩人来了,哪有不见之理。”

一切都在安阳公主的算计之中,这让她好不高兴,可事情却没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皇姐贵为公主,要见也待朕宣诏招他们前来才是,哪有做公主的随随便便出宫见人的?”

“哎呀皇上,姐姐成天憋在寿宁宫不知道有多难受,出一回宫也不行呀?再说了,小蝶妹妹回来后,姐姐还没和她好好玩耍过呢?皇上,你就准了吧?”

安阳公主是软磨硬缠,这时的朱祁钰也实在是困得要命,可被她缠得没法休息心中好不烦恼,巴不得她快点离开才好。

“唉!朕准你出宫。不过皇姐你可给朕记牢了,你那叫什么‘哈欠’的灵药可别忘了给朕送过来。”朱祁钰边说边转身回屋,嘴里还不停地打着哈欠。

安阳公主偷笑不止,说着谢主隆恩之类的话就乐癫癫地回去了。朱祁钰虽然哈欠连天,可躺到龙床上又睡不着,辗转反侧了一个多时辰也无法入梦,只好又爬起床来上前线了解战况。

再说明朝第一辩才杨善,早朝结束后便领了圣旨带着几名兵士赶往德胜门,要出门与瓦剌谈判。而在德胜门外,早驻扎了大量明军。

杨善走在大街上,见一伙百姓手里头拿着棍棒正在殴打一个人,那人抱着头龟缩在地上不敢动弹。杨善赶紧上前制止了百姓的暴行。

“诸位这是何故?”

这些小老百姓一看来了个当官的,纷纷停了下来。

“大人,这个瓦剌的探子混进京城到处打探军情,被我们给发现了。”一百姓告诉杨善。

躺在地上的瓦剌探子被打得头破血流,爬起来跪在杨善面前磕头求饶。

“抬起头来。”杨善让瓦剌探子抬头。

杨善看了一眼瓦剌探子,这一看不打紧,感觉十分眼熟。要说他怎么会熟悉瓦剌人呢?原来杨善历经了土木堡之变,在那一仗中见过不少的瓦剌将领,结果那一仗明军大败许多年经将领阵亡,他一个六旬老人倒跑得快没死掉。要说杨善这人具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在前线上见过的瓦剌将领一个也忘不了。更为厉害的是,杨善这人特会故弄玄虚,吹牛第一,瞎咧瞎编瞎忽悠的能耐无人能及。

看着磕头如鸡啄米似的瓦剌探子,杨善一时想不起这人长得像谁来?想了好一会这才想起,原来这人长得像土木堡大战时曾追杀自己的一员瓦剌将领哈木托都,问题是这个人会不会是哈木托都呢?还真得好好问问。

“本官问你,姓堪名谁?且给本官如实说来。”

“回大人话,小的名叫努毕奴。”

杨善当然也知道这么一个探子怎么可能会是瓦剌将领?只是他见这人长相酷似哈木托都,心中自然就打起了坏主意。

“大胆,你当本官不认识你?分明就是哈木托都,却骗本官叫什么努毕奴,再不说实话砍了你的狗头。”

周围面姓又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要他老实交待。

“大人饶命!小人确实叫努毕奴,哈木托都是小人以前所在部队的指挥官。”

杨善一听,内心暗自欢喜,不想歪打正着可以把哈木托都在哪给打听清楚。

“本官问你,既然你是哈木托都以前的部下,那应该知道他如今在哪吧?”

“回大人,哈木托都如今在宣府驻守,没跟大部队来攻打北京城。”

哈木托都在宣府驻守,这可把杨善吓了一跳,因为宣府离京城比较近,乃是京都的门户,明军曾经在宣府驻有重兵以保京城安全。如今瓦剌军在宣府驻守,可见也先对宣府的重视程度一点不亚于明军。

“哈木托都,你当本官好糊弄吗?当年你追杀本官八十余里,难道本官还认不出你?本官当年就差点丧命你手,不想如今你却被本官擒住。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让我杨善有报仇的时候。”杨善假装执意认为他是哈木托都,一声令下左右两边的士兵便上来就把努毕奴的头给砍下。

砍了努毕奴,百姓好不高兴,齐呼皇上万岁,杨大人英明。杨善带着众兵士提着努比奴的脑袋这便来到了德胜门。

德胜门城楼上,石亨等人正在把守眺望,城外同样驻扎着大量明军,依托城墙护卫着京师。同时,花龙带领宋登、阳明月、云成子和卢铁桥赶来增援,此时正在门口迎接杨善,准备护卫他出城与瓦剌谈判。

杨善上了城楼,与石亨会面谈了阵,便又下得楼来,将努毕奴的人头交由花龙用一木盒装上,一行人便出了城。快来到瓦剌军的阵营时,花龙将所带人马选择有利地形扎下,他带着宋登和阳明月随杨善前去瓦剌军营,留下云成子守备。带上这么一支精锐小股部队,是为防谈判不成应对突变。

杨善四人进到瓦剌军营中,向营门口的瓦剌士兵通报来因,便被几个瓦剌士兵领着前往也先的营帐行去。

四人来到也先的军账前,又被账门口的瓦剌士兵拦住,详细询问他们的情况。士兵和杨善他们的对话声惊动了营帐内的人,从里面走出来瓦剌将领来,却原来是孛罗。

孛罗:“什么人在此大声喧哗?”

瓦剌士兵:“回将军,明人派使者前来谈判。”

孛罗冲着杨善四人上下打量了好一阵,鼻子里哼出口气来,一脸的不屑。

“你们汉人都听不懂人话的吗?明明让你们派于谦和石亨等人前来谈判,怎么却让你这个小老头来了?合着你们明庭没人了?”

还不等杨善回话,孛罗就命令士兵驱赶他们四人,这让花龙怒火中烧想要拨佩剑斩杀几个瓦剌士兵,却被杨善制止。杨善毫不犹豫,不等瓦剌士兵来赶就转身要离去,嘴里却连连叹气。

“狂妄瓦剌无知之徒,死到临头却还不知。我杨善前来搭救你们,却要将我赶走。唉!天作孽不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呀。完喽,完喽,只怕瓦剌人打得来却回不去,全要死在这喽!”

孛罗听杨善咒骂他们,不觉恼怒,拨刀便要来砍杨善,不料被花龙提剑拦住,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突然间变得紧张。而他们的争吵声,把营帐内的也先给惊着了,他听到杨善在外面说什么瓦剌人进得来出不去全得死在这里,不觉好奇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迈步出了营账。

“孛罗不得无礼,还不给我退下。”也先喝令弟弟退下,上前来拦住杨善。

“杨大人别来无恙乎?”

杨善故作高傲相抱拳朝也先拱了拱手:“承蒙太师惦念。”

“适才吾弟莽撞,乃为兄失教之过,还望杨大人莫要见怪。里头请。”

杨善见也先如此谦卑恭让,料定是自己刚才瞎咧胡说吓唬瓦剌人的话起了作用,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好总不卖也先的账,真要僵下去也不好收场。自己是来谈判的,对方嚣张的态度有所收敛也自是顺坡下驴。

“太师过谦,杨善久闻太师英名只恨无颜相见,今日得见太师果真是气宇轩昂,真乃名不虚传。”

一番恭维,让也先十分欢心,便将杨善迎进账内摆下迎宾酒宴款待来使。杨善进得账内,花龙则在一旁保护提防,宋登和阳明月则在账外巡守,一有不测也好冲出瓦剌阵营给外面的接应的兵将通风报信。

酒宴席上,除也先外其余瓦剌高级将领也一并在坐。还不等开席,马哈木就给杨善来了个下马威,试图看他们的笑话。

“我说杨大人,土木堡一战,明军五十万大军,何故被我瓦剌区区数万兵马打败打惨呀?”马哈木说完哈哈大笑,其余瓦剌将领也笑将起来。

瓦剌人以为这一问定会让杨善无从应答,不想杨善却叹了口气说:“本来有些事我是不愿说的,你们又何故硬逼着我说呢?既然如此,杨善我也就不得不说了。”

杨善这答非所问的话,让也先等人摸不着头脑,同时又对他说的话感到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杨善不愿回答?这些不愿回答的话究竟是什么呢?倒是钓足了人的胃口。

要说杨善这人,一张嘴胡说八道编故事吹牛是张口就来,而且极善察颜观色说话总设套钓别人的好奇心,也难怪他能成为大明第一辩才了。那么,明朝第一辩才杨善,又将上演一场怎样的忽悠大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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