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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回:大敌前各怀心思 谋情郎公主心计(1 / 1)

瓦剌军在彰义门大败,溃逃中又遭明军伏军截杀,八十万大军死伤近半最后只剩下五十多万兵马。当然,古人作战总爱夸大已方兵力,目的无非是吓到对方。其实这八十万兵力,也许不过是二三十万甚至根本就十万不到。但不管怎么说,在这场北京保卫战中,明军取得了首场胜利将瓦剌军赶出近百里远。

也先的部队被明军打得狼狈不堪,最后在一山隘处扎下营来。是夜,众将官来也先营房内商议对策。

也先在帐房内气得不成人样,来回踱着步。

“我们从关外一路打过来,路上势如破竹不可抵挡,怎这会却吃此败仗?你们给我说说看,是何道理?”

兀良哈:“太师,我看主要是明军能人猛将大多退回北京防守,汉人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北京所致。”

马哈木:“我看也是,那个叫什么花龙的年青明将就很厉害,居然与我们三人打了个平手。”

也先怒道:“够了!你们也不嫌丢脸?明军主将勇猛是次,备战得当才是真。于谦放弃固守城内而是依城布兵扎寨便为良策。”

脱脱不花附和道:“太师所言极是。我听说于谦还发动了全城百姓,北京城的百姓们承担起了明军的后勤保障任务,军民一心所以明军战斗力极强。”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看来我们急功近利轻敌了。不过,我军的失利,根本在于后营的安全防备做得差,让汉人偷袭了大本营,这才乱了整个作战计划。”也先长叹不止。

孛罗:“也不知道那三个汉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会使用妖术。”

脱脱不花:“太师,据先前混进北京的我军探子说,汉人在战前广招能人异士江湖豪杰,我想这三人会不会是他们招来的江湖异士?”

也先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道:“嗯!你说得有道理,汉人招来的这支江湖队伍想必个个武功不凡,经过短期强化军事训练可胜任各种特种作战,我们还是要当心为是。”

孛罗:“哥哥,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呢?总不能就这样回蒙古草原去吧?”

孛罗的提问,让也先无法回答,陷入了长长的思考。过了好长时间,也先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计策。

“前面我们使用武力强攻,下一回我们应该改变对策,以软击硬。”

众将官面面相觑不得其解,纷纷问也先想出了什么妙计。

也先:“我们手里不是有一张王牌吗?明天移师西直门,将这张王牌打出来要挟当今明天子,勒令他献城投降。”

兀良哈和马哈木等人听罢,无不拍手称妙。

“太师妙计,到时候看那明朝天子怎办?”

脱脱不花:“到时侯,汉人定要派要员来与我们谈判,我们便可以扣压这些明庭高官做进一步的要挟,看他如何?”

也先:“你说得对,汉人来谈判的要员必须是于谦、石亨等明庭高官,否则不予谈判。只要于谦他们来了,便扣压起来做人质。明军主要就靠于谦,没了此人明庭定会自乱,明朝新天子也就没有主见,再迫他献城,如此一来,北京城自会不攻自破。”

众将连连称赞。就这样,瓦剌的高级将领们商量好了主意便各自回去歇息,只等天明拨寨进往西直门。

再说明军打了个大胜仗,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依然加强巡逻戒备,于谦也是通宵达旦重新布署兵力,在京城各大城门间来回巡查,惟恐有漏。如此忙碌,直到快天明时辰返身又赶着去上早朝。

太和殿内,明代宗与群臣正在商议国事。

“众位爱卿,彰义门一战击退瓦剌狼兵,只怕也先贼心不死会重来,不知如何是好?”

一人步出行列,手持笏板弓身道:“圣上勿须害怕,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大明兵将数十万,何足惧哉?”说话的人,正是右副都御史罗通,乃罗顺的父亲。

景泰帝:“罗爱卿所言极是,只是尚有兵马未到,而瓦剌之兵未全退,京城安危尚不明朗。”

武清侯石亨行出队列:“圣上,瓦剌虽遭打击,但并没伤及元气,若是卷土重来,只怕京城不保。以臣之见,不如迁都南京。况太祖皇上本来就定都南京,如今回迁实也合先祖之意。”

兵部尚书于谦立于一旁道:“武清侯此言差矣!”说着话就出了群臣队列,持笏板行君臣礼毕。

“皇上,太祖皇上虽定都南京,但历史上迁都者常有。如今正是抵御外敌之时,回迁京都为劳民伤财之举,实不可行?况且,我大明实力远在瓦剌之上,前土木堡之耻乃太监王振怂恿前帝御驾亲征所致。今以王振为首的宦官力量已被削弱,我大明将士得以发挥才能,何惧区区瓦剌?”

明代宗不知如何做选择,不迁都又怕北京失陷,迁都吧眼下毕竟瓦剌被击败。由于不知道北京城是否保得住,他开始茫然起来。

这时,副都御史徐有贞出来打圆场:“皇上,臣以为于谦和石亨两位大人说得都有理,不如一边迎击瓦剌一边做好南迁的准备,一旦情形不对即刻南迁也不为迟。”

于谦怒道:“竖子焉知用兵之道?你如此说,岂不是让皇上南逃?”又冲明代宗说道:“依臣之见,当坚守北京。瓦剌之所以能长驱直入,并非我大明力量薄弱,乃用人不当所致,再加上叛徒太监喜宁带路所致。如今,我京都为防瓦剌进攻已经营一年之久,而瓦剌远到而来,看似强大实为疲劳之师。圣上,瓦剌以疲劳之师攻我坚固之城,我军以逸待劳养精蓄锐焉有不胜之理?圣上何惧之有?”

于谦和石亨一个主张迁都,一个坚持守卫北京城,众大臣也分为两派各自支持一方,还有的不表态静观其变以求左右逢缘。

明代宗面对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不知如何是好?正犹豫间,外面传来军报,这军报声一级传一级就传到了太和殿外,门口负责皇室安全的锦衣卫士再将这军报传入殿内。

“启凑陛下,西直门突然出现瓦剌阵营,德胜门外也有大量瓦剌兵将。也先在德胜门外筑一土丘,向我喊话要于大人和石大人等前往瓦剌军营中谈判。”

这一情况的突变,让明代宗的心又慌了,南逃的念头又开始占了上风。

“也先为何要于大人等前去谈判?有何事可谈?”

锦衣卫士:“回皇上,也先将前帝押于土丘上,扬言不派我朝重臣谈判就将前帝杀死。”

锦衣卫士的回答让在场的大臣不知所措,殿内又一阵骚乱起来,明代宗也感到了帝位的不稳。他在想,自己的哥哥就在瓦剌人手里,这回被对方押来,也先究竟想要做什么呢?如若不想办法救哥哥回来,自己岂不是要被人说成是贪恋帝位?若是救回来,自己的帝位还不得又让回给哥哥?这可如何是好?

刚才还在争论是否要迁都的臣子们也没了主见。他们能有主见吗?这可关乎到自己的政治命运,怎可以轻率拿主见?也先这个时候把英宗皇上这张牌打出来,无非是想迫使朝庭以地换人,若真要用地将英宗换了来,一朝怎能有二帝?到时候自己站在哪个皇帝一边呢?这要是站错了队自己的政治前途可全完了。所以,这些大臣没有谁敢发表看法,因为你说救出英宗皇帝来,代宗皇帝肯定不高兴;若说不救回来,哪有做臣子的不顾君皇安危的道理?

储位大臣过于顾忌自己的政治前途,唯有兵部尚书于谦敢说实话。

“皇上,依臣之见,也先谈判是假,扣压更多人质以换我大明土地是真。”

朱祁钰:“那依于爱卿所见,该当如何是好?”

于谦:“回皇上,臣以为,可先派其他人前去稳住也先再做打算。至于前帝,臣料定也先不敢妄杀。也先彰义门吃了败仗,信心自会减弱,不敢相信北京城能拿下,顾定会担忧杀了先帝会遭我大明报复。所以,皇上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切不可为一人之命而丢我大明江山。”

其他人都为于谦说的话捏了一把汗,这要是以后英宗有复位时,这样的话还不会要了于谦的命?不过于谦的话倒是很合朱祁钰的意,因为他根本就不希望哥哥能回来,否则自己的皇位将不保,要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替代当哥哥的行使皇权而已,英宗皇帝回来了还不得将皇位归还于他?

“于爱卿言之有理。不过,派谁前往瓦剌军营谈判为好?”

于谦:“回皇上,臣力推右都御史杨善前往瓦剌军营谈判。杨善能言善辩,有大明第一辩才之称。”

明代宗准了于谦的凑,众大臣也无异议没有其他要事上凑,此时也近辰时,早朝便散了,众大臣退了朝各办各事去了。

早朝结束,明代宗已是累得不行,因为京城的战事让他也无法睡个安稳觉,此时不觉哈欠连天匆匆上了龙辇打算回乾清宫歇息再说。可是,景帝才在寝宫准备好好补上一觉,不料安阳公主偏偏来访,把他给弄得好不心烦。

安阳公主人刚进殿就嚷嚷起来:“皇上,前面都在开战呢,你倒躲这睡来了?却睡得着?”

景帝刚想躺下,听到皇姐的声音不得不又起身出了寝室来迎。

“哎呀!朕的姐姐,你就让朕好好歇会吧?”景帝出来好不厌烦。

安阳公主:“歇什么歇呀?可不要瓦剌打了进来把你也给捉走。”

“唉!朕要是早迁了都,瓦剌怎能捉我?都是那于谦阻拦。如今可好,想迁都迁不赢。”

“我看呀!于大人乃忠义之臣,好在他不让你迁都,要不然我大明可就完了。”

“皇姐赶来见朕又有何事呀?”

安阳公主见影帝来问,心里面有点喜滋滋起来。

“姐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你操劳过度过来看看你。怎么,不行呀?”

“拉倒吧!无利不赶早,皇姐的心思朕还不知道?快说吧!到底何事找朕?再不说,朕可就睡了。”

安阳公主找景帝怎么会没事呢?只是这事也不好猛然间说出来,因为要说的事乃儿女之事,目前国难当头的哪好说这些?但是不说呢,安阳公主也是老姑娘了,心里面当然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急得慌,所以她想说得很,只是得找个法子自然而然的说到这方面来。为此,安阳公主可费了番心思。

“皇上,姐姐听婢女们说,你最近患了失眠之症,可睡得着?”

“唉!朕确实睡不着觉,可睡不着也得睡不是?皇姐要是无有它事,朕自睡去了。”景帝说完装出一幅要去睡觉的样子。

“哎呀!皇上失眠了没叫太医给看看吗?”安阳公主一把扯住景帝。

景帝将安阳公主的手掰开:“太医也是无奈呀!”说完长叹了口气。

“对了对了,姐姐这有几付药,名为‘哈欠’,专治失眠之症的。这是姐姐在荆州给禛弟准备的,不想禛弟已被瓦剌捉去,不如就给皇上用吧!”

景帝本想离去,一听说皇姐有专治顽固失眠的药,不觉来了精神。

“皇姐你也不早说,快快拿来与朕服用。”

“还在姐姐的寿宁宫呢?待姐姐回去命宫女送过来便是。”

这会景帝想得到安阳公主的妙药,只好强打精神陪她。

“朕说皇姐,你来找朕就为送药的事?”

“当然不是。”安阳公主见景帝上钩了,心里面好不欢喜。

“那还有何事?皇姐快快说来,朕若能办到,定为皇姐做主。”

安阳公主见时机已成熟,便将自己的那点小心事说了出来。会是什么事呢?如果是她的婚姻大事也用不着在战时提出来吧?她当然不会明着提自己的婚事,但一定会为以后和风云幻结为夫妻提前进行一番谋划,谁让花小蝶是她的强劲对手呢?美人心计,有时候真的让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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