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昭丽拿了《笑傲江湖》的曲谱,先向洛阳方向而去,她看原书之中,任盈盈是隐居在洛阳绿竹巷中的。只是现在时令不对,也不知道她在不在。过了数日,到了洛阳城,向人打听到绿竹巷的所在,走进绿竹巷中,便见巷子尽头有一大片竹林,迎风摇动,雅致天然,琴韵叮咚,远离凡俗。
黛昭丽站在这小小巷子之中,听得琴声宁和,幽淡无痕,一时之间,连日的奔波劳累,尽数消去。她陡地想起,自己在那遥远的时空中,也曾有过这样宁静安详的生活,可是那一切都像是梦中一样,变得遥远而不可捉摸起来。而在这个时代,奔波劳苦,也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一时之间,心情竟而烦躁起来。
突然之间,那琴音陡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客人何以烦躁不安?”
黛昭丽一惊而醒,说道:“前辈何以知道晚辈心中烦躁?”
那声音道:“初时你的心境与我的琴声相合,冲虚淡薄,可转眼之间,便气机紊乱,使得老朽琴弦断绝,那自然是客人心情不安之故。”他顿了一顿,又道:“贵客既然到来,不妨进来坐坐。”
黛昭丽心下甚为佩服,说道:“前辈相邀,不敢推辞。”说着走进竹林之中,却见竹林之中五间小舍,左二右三,以粗竹架成,一个老翁走出,道:“小姑娘,请进来喝茶。”黛昭丽见此人身形佝偻,头发稀疏,精神矍铄,行动之时,似有气机环绕,内功之深,不在华山二老之下,心想到时将他也拉上。当下躬身为礼,说道:“晚辈黛昭丽,拜见竹翁前辈,不知道任小姐在不在?”
绿竹翁一愣,道:“小姑娘你知道圣姑曾在此地?”黛昭丽道:“如此说来她已经走了么?可知道她去了哪里?”绿竹翁道:“不错,圣姑前几个月在在此盘恒一段时日,近来却到苗疆去了。难道小姑娘你与圣姑认得么?”
黛昭丽道:“任小姐大名,我也只是听过,没有见过,不过听说任小姐琴技高明,天下罕有,我这里有一卷曲谱,除她之外,世间少有人能演奏得出来。我想,如此雅物,也只有在任小姐这样的人手里方算不上明珠暗投,因此千里迢迢地赶来,相与她交个朋友,可没想到她竟然不在这里了。”
绿竹翁道:“原来如此。不知道那曲谱是何等模样?老朽冒昧,也想见识一番。”黛昭丽道:“前辈琴韵高雅,或许也能认得这等宝物。”说罢,将曲谱奉上。绿竹翁打开一瞧,双手不住地虚虚按动,突然眉头一皱,道:“奇哉,奇哉,果然十分艰深。或许当世之间,也只有圣姑可以弹奏得出来了。”
黛昭丽说道:“不如这样罢,这份曲谱晚辈就放在前辈这里,若是任小姐从苗疆回来,就请前辈将这曲谱转交于她,就说黛昭丽久仰任小姐风仪,相与她结识一番,望她千万不要推辞。”说罢,便向绿竹翁告辞。
黛昭丽见不到任盈盈,一下子便被打乱了计划,她心里想道:“魔教的法子想不通了,我先去少林看看,少林寺向来藏龙卧虎,比如说《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神雕侠侣》里的觉远,《倚天屠龙记》里的渡厄,渡劫,渡难三僧,也许这个时代里也有。
想到这里,心里一下子多了几分希望,于是快马加鞭,向少林而去。到了少林山门,黛昭丽向知客僧道:“黛昭丽求见少林方丈方正大师。”那知客僧吃了一惊,知道黛昭丽是江湖之上新出的绝顶高手,忙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山门大开,方正大师与十数方字辈的大师们一齐出来迎接。黛昭丽受宠若惊,说道:“黛昭丽一介女子,岂敢劳动十几位大师相迎?这实在是叫黛昭丽愧不敢当。”
方正大师说道:“黛女侠是当今江湖之上,唯一能与魔教相捋的人物,是我正道武林的擎天巨擘,老衲未能相迎十里,已感惶恐,黛女侠哪里说得上不敢当?”说罢,众僧与黛昭丽一齐进入内堂,众人坐定,方正道:“不知道黛女侠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黛昭丽说道:“小女子此次前来,是有一笔交易要和贵寺相商。”
方生白眉抖动,说道:“不知道有何交易?”黛昭丽道:“我愿意为贵寺做三件事,求得贵寺救一个人。”方字辈众高僧一齐倾耳,能让血月神剑许诺三事,所求定然非同小可。方正道:“黛女侠武功之高,当世少有敌手,你都不能救,不知道我少林又有何能耐救治?”黛昭丽将令狐冲的情形讲了一遍,说道:“当世之间,我想不出来,除魔教与贵寺而外,还有哪里能有如此之多的高手?”
方正听罢,道:“黛女侠的提议,让老衲甚感动心,本寺之中,内力深厚之人不少,不过要能与黛女侠所说的那般相比,却只有老衲与另一位上代高手。”黛昭丽不禁动容道:“哦?不知道大师所说的是谁?”方正道:“那是老衲的小师叔,妙谛长老!他老人家参悟寂灭心经四十年,功力之深,在本寺之中独一无二,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肯不肯出手?”黛昭丽心想:“妙谛?这名字好似在哪儿听过一般。”当下道:“小女子能不能参拜这位大师一下?”
方正道:“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出关没有。黛女侠,你且跟老衲来。”当下方正带了黛昭丽走向少林后山,只见一面山崖之下,有一个向内凹进的山洞,山洞之中,有一个石台,里面坐着一个看上去好像还十分年轻的和尚,那和尚坐在那里,竟没一丝声息,听不到呼吸之声,也没有心跳声,黛昭丽心下奇怪,不由得伸手在他脸上挨了一下,只觉得触手冰凉,哪儿还有活气?早已死去多时了。
黛昭丽不由道:“方正大师,这位大师早已死去多时,难道你也不知道么?”
方正大师呵呵一笑,说道:“黛女侠,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是小师叔在修炼寂灭心经,这寂灭心经功法奇特,威力极大,修炼之时,全身生机断绝,便如死去一般,是本寺一位前辈从极北之地得到的,两百年来,修炼此功之人,有二十多人,可从没有一人能修到小师叔这般程度。”
黛昭丽道:“是吗?”她将信将疑,但见这人虽然一切生机均已停顿,可是肌肤不腐,皮肤尚有弹性,或许真的没死也说不定。她围着那和尚转了一圈,陡见四面墙壁之上,有一个个字迹,细目瞧去,却见是人用手指划出来的,每个字迹深达两寸,上面写道:“骨枯肉干,精藏神定,一念不起,一念不生。气似磐石不动,血如冰霜静止,无我,无物,无众生,无无生。”又有许多练功口诀,只觉得文意艰深,非一时能悟得透,但其中所述道理,却与寻常武学背道而驰。
黛昭丽不禁指着石上字迹道:“这就是寂灭心经吗?你们将这心经写在这地方,也不怕被人偷窥了去吗?”方正大师微微一笑,说道:“这经文极为深奥难懂,便是老衲,也无从理解,两百年来,二十多位前辈在此参详,可没一人能将其练到第二层以上,也没人发挥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威力,便是本寺之中的弟子,也绝不向这上面瞧上一眼。小师叔是第一个初窥第二层门径的人,便表现出了极为深厚的内力。黛女侠以不足弱冠的年纪,便武功冠绝天下,想必也是悟性无人能及的了,要是有兴趣,不妨看一看这经文,或许能参出其中奥妙也说不定。”
黛昭丽道:“难道我将这经学了去,就不怕你们少林寺武学外泄吗?”方正大师说道:“本寺自建寺之初,也只有达摩老祖传下的易筋洗髓二经,所谓的七十二绝技,也大多都是后代高僧参悟出来的,还有更多的,则是武林同道所捐赠,原非我少林所有,只要不是落在邪恶之人手中,又有何妨?”
黛昭丽道:“大师胸襟,非同寻常。”当下盘膝而坐,去看那石壁上的经文。这些经文虽然大违常理,可是句句逻辑严密,前后相贯,绝无破绽,隐隐然自成一家。黛昭丽看得数句,便觉得其是大有道理,便不自觉地按之行气,不知不觉之中,便陷入无知无觉的境界。方正大师悄然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黛昭丽陡然清醒,醒来之时,浑身四肢百骸无不舒泰,这一番打坐,体内真气竟然炼化了许多,体内能运用的真气已然达到了十分之一,已能与华山二老相比了。她伸伸懒腰,说道:“方正大师,这心法……方正大师……”她四下里一望,竟是没一个人影,方正大师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站起来,四处走动,心里怪怪的,怎地就这一会儿功夫,人都走得没影儿啦?高人就是高人,轻功就是了得。
黛昭丽无聊之下,又去看那经文,突然之间,她看到妙谛大师坐的位子与原来相比,似乎移动了两尺,她心里奇怪:“谁将他移动过了?难道……难道这一会儿功夫中,妙谛已经醒过来一次了?怎在不叫醒我?”心中越感奇怪,突然见到自己先前坐的地方,地面石上刻有几个字,字迹深陷,边角圆滑,乃是以指力划就,上面写道是:“小友练成寂灭心经第一层,可喜可贺。”黛昭丽心想:“谁有这么深的内力?难道是妙谛写的?”
黛昭丽又向妙谛看去,只见他与先前不同了,脸上似乎隐隐然有淡淡笑容凝在脸上。黛昭丽摸摸他的脸,还是那般冰凉。黛昭丽心想:“不管那么多了,这寂灭心经既然能使我的真气回复,那就继续练吧,好像也没有多难。”于是又坐了下来。
好像又不过是眨眼间工夫,黛昭丽又醒了过来,第二层寂灭心经也练成了,她好像是在睡觉,刚刚闭上眼睛,便沉入最深的睡眠,连梦也没做一个,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叫她舒服得真想大叫一番。她觉得身上有点冷,睁目一瞧,但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漫山遍野全是白皑皑的白雪,阳光照射之下,反射着细小的点点七彩光茫。原来竟是不知何时下了一场大雪,便是黛昭丽身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黛昭丽连忙站起身来,将雪抖去,只觉得举手投足之间,真气四溢,原来她的真气已炼化了五分之一,已胜过东方不败这样的顶尖高手了。她大喜之余,又复迷惑,为何不过一眨眼之间,便下了这么大一声雪呢?按时令也不对啊?现在明明不过是九月下旬而已。
黛昭丽四下里一望,但见妙谛又移动了位置,去了山洞最靠里边,风雪吹不到的地方,依旧在练气打坐。不过脸上却换了一副惊奇的神色。黛昭丽心中一动,将脚边之雪踢去,露出一行字来:“小友内功之深,当世无双,三个月练成寂灭心经第二重,远胜妙谛四十年苦功,妙谛拜服。”
黛昭丽身子一晃,险些摔倒,这就过了三个月了?不过是在眨了两下眼睛之间?这也……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同时又想到,自己练这个寂灭心经,无意之间,已经过了三个月,可没多少时间去寻找内功高手了,那可怎么办呢?那寂灭心经后面还有七重,一重比一重深奥,虽然她也想继续练那寂灭心经,可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谁能知道她下一次醒来是什么时候?五个月?一年?她甚感遗憾地将石壁上的经文记下,向妙谛望了一眼,便出洞而去。
黛昭丽脚下轻轻一用力,身子便极快,极平稳地向前滑去,脚落在雪地之上,竟是片雪不惊。黛昭丽心里大喜,以前内功胜出现在许多,可也做不到这般举重投轻,运用自如。她高兴地在雪面上向前滑动,身形越来越快,转眼之间,便如一道青色流光,在大地之上飞逝。
不过片刻间,便回到少林寺中,却见少林寺之中人影寥寥,远方却有吵嚷之声传来,那正是少林寺山门方向,她心里一动:“少林寺出了什么事?”忙施展轻功奔去,但见少林门口人群耸动,数千颗光头挤在一处,蔚为壮观。
黛昭丽听得人群之中砰砰作响,似是有人在交手,挤进去一看,却见方字辈高僧们一排坐在地上,每个人都神情困顿,汗流浃背,对面地上坐了两个中年男子,一人穿黄衣,一人穿青衣,其中那穿青衣之人正与方正大师交手。这人武功甚为高明,内力强横,虽然坐于地上与方正大师相斗,可是丝毫不落下风。黛昭丽不禁向坐于自己附近的方生大师道:“方生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方生看了她一眼,甚为惊奇,说道:“黛女侠,你出关啦?六天之前,不知从哪来了这两个怪人,说是要见妙谛师叔,知客僧不让见,便坐在这里不让本寺之人出入,说来惭愧,本寺之中,竟没人是这两人的对手。”
黛昭丽大奇,走上前去,向那正坐在一边的穿黄衣之人道:“这位兄台请了!”那黄衣人看了黛昭丽一眼,说道:“姑娘你有何见教?”黛昭丽道:“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那黄衣人道:“我们兄弟二人有事求见妙谛大师,可这些大师们却推说妙谛大师正在闭关,不见外客,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在此静坐。”黛昭丽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倒知道,妙谛大师确实是在闭关,连我也没能跟他说上话。”那黄衣人惊奇地道:“姑娘是什么人?”黛昭丽道:“我叫黛昭丽,你们听过没有?”那人道:“原来是黛姑娘,不过,如果没人肯为我们通报,黛姑娘你也不可以出去。”
黛昭丽笑道:“我要出去,你难道能挡得住我么?”说罢,便从二人之间走了过去。那黄衣人右掌一抬,轻轻向黛昭丽推去,发出一股柔和的力量,将黛昭丽向后推去,可是黛昭丽内功深厚,脚不停步,依旧向前行去,那黄衣人目露惊奇之色,说道:“小姑娘,你内功很好啊!”说着,又将内力增强了几成,却见黛昭丽依然不动不摇,眼见便要走出寺去,那黄人神色渐渐凝重,站起身来,双掌向黛昭丽击去,黛昭丽单掌一竖,与那黄衣人双掌相交,那黄衣人身子一摇,黛昭丽却稳稳不动。少林寺众僧受了这两人的气,眼见这时黛昭丽胜过黄衣人,不由大声喝采起来。
黛昭丽见这人内力之深,比之华山二老更强三分,心下大奇,当下凝神应付,使上了六层功力,虽然这不过是她全身功力的五分之一中的六层,可也相当惊人了,那黄衣人渐渐抵挡不住,头上蒸出一片茫茫白气,渐渐向后退去。
那正与方正相斗的青衣人见同伴吃力,不由一惊,数掌将方正逼退,一个翻身,落在那黄衣人之后,一手按在他背后,送出内力,说道:“怎样?”那黄衣人道:“这姑娘内力甚强,我胜她不过。”青衣人道:“一齐。”两人将内力并作一处,向黛昭丽压去。
黛昭丽顿时大感吃力,渐渐地将内力摧动到九层,十层,双方仍是不胜不败之局。黛昭丽只感到那两人内力一个悠长细绵,一个暴戾难当,合在一处竟是叫她难以应付,不过当她内力用尽之时,又不时有真气从周身经脉之中渗出,原来那是自己还未能炼化的真气,经外力挤压,渐渐地化入了她的内力之中,共同对抗外敌。不过片刻工夫,三人头顶都白雾大炽,显是拼斗内力到了紧要关头。
少林众僧见那两人武功极强,便是本寺十数位方字辈高僧轮番上阵,也未能将之奈何,这会却有一个不满双十的小姑娘与那两人合力都不分高下,不禁大为骇然,心道:“血月神剑,当真名不虚传。”
便在这时,一个小沙弥匆匆来到方正大师身前,在他耳边道:“方丈大师,妙谛长老出关了。”
正在拼斗内力的三人同时一震,各自一摇,相互分开,那两人一齐坐倒在地,而黛昭丽却有源源不绝的真气作后盾,虽然极累,却只是深吸一口气,便又回复过来,她惊奇地发现,这一番拼斗之后,内力又有大幅度提升,已到了十分之三。
那两人大为惊奇,黄衣人说道:“相不到姑娘仍有余力,龙某佩服!”那青衣人也道:“木某佩服!”他二人相视一眼,黄衣人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走吧。”青衣人也道:“走吧,去找愚茶!”
“等等!”黛昭丽叫道:“你们是不是从侠客行那里来的?”原来她从“妙谛”、“愚茶”、“龙”、“木”这些,想到了侠客行里的事,虽然她不知道,为何笑傲江湖的世界里会有侠客行里的人物,但是这两人内功极强,也不可错过。
那两人陡地转身,那黄衣人一脸急切地道:“姑娘你也知道?”黛昭丽道:“你们是不是还带了图来?”那两人一齐大震,一齐点头道:“不错!”说罢,黄衣人从胸前衣服之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来,黛昭丽一看,那上面写有:“赵客缦胡缨”,画有一个昂藏武士,头戴一冠,下方又有许多小字注解:“胡者,西域之人也,《新唐书承干》云:数百人学音声习胡人,椎髻剪彩为舞衣,庄子《说剑篇》云:‘太子曰:吾王所见剑士,皆蓬头突髻,垂冠,缦胡之缨,短后之衣。’司马注云:‘缦胡之缨,谓粗缨无文理也。’左思魏都赋云:缦胡之缨,注:铣曰:缦胡,武士缨名……”其下又有数百之言,极述当如何用劲云云。
黛昭丽看毕,说道:“果然是侠客行,你们是在海上发现的吗?”那两人更惊,脸现喜色,说道:“姑娘所言极是,难道姑娘也去过那地方?”黛昭丽心想,不如骗他们一骗,好让他们为我帮忙,便道:“我是没去过,不过先师是南海剑后,她老人家曾跟我说,她曾在海中一个孤岛之上,发现了一处古人遗刻,其中包含有一套威力甚大的武功,不过细加参详之下,却是甚感心惑,不敢再练,不过,她老人家苦思多年,终于找到其中关键,不过,还要到那岛上确认一番,才能肯定,不过,她老人家还没来得及前往那岛,便驾鹤而去。”
那两人大喜,道:“原来还有人比我们先到那岛!不知道其中关键究竟是怎样的?”
黛昭丽故作沉吟,那黄人衣陡地醒悟,说道:“龙某失礼了,这必然是姑娘师门不传之秘,倒是不便告诉我等。”黛昭丽道:“那倒不是,那关键之处说奇也不奇,可是如果我不能亲至该岛,也不能十分肯定,可是我现下还有要事尚未办妥,倒是不便前往了。”
那两人脸现失望之色,姓龙的那人忍不住道:“不知道姑娘有什么要事?不知道我们兄弟二人是否能帮上一点小忙?”黛昭丽道:“实不相瞒,我的一位朋友受了奇怪的内伤,须得由九名内力极强的高手相助,方能医治,可是我到如今,也只找到五位,除我自己,还差三位,不知道两位前辈是不是肯助我一臂之力?”
龙木二人对望一眼,姓木的一点头,姓龙的说道:“救人性命,本是武者当为,此事算我们兄弟一份。”黛昭丽大喜,说道:“那就多谢两位兄台了。不过,这最后一人……”
方正大师这时突然道:“老衲倒知道一人,内功极强,若能说动他,此事倒是大有可为,只是这人……”黛昭丽喜出望外,说道:“这人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
方正道:“这人正在少林寺中,只是他肯不肯出手相助,却也是未知之数。三位且跟我来。”众人一齐走进寺中,来到一处偏殿之前,但见那大殿由青石垒成,甚为坚固,殿门紧锁,方正说道:“这处大殿叫作伏魔殿,建成数百年,可在里面住过的人,却是没有几人。拿钥匙来!”
一个少林僧拿来一把钥匙,将殿门之上的一把大锁找开,数僧齐上,一齐去推那殿门,只听得轧轧作响,那殿门打开,黛昭丽等人这才看清,原来那大门竟是一块三寸厚的大铁板,而那大殿墙壁,也是由三尺厚的青石组成的,当真是坚实已极。
殿中立有数根三人合抱粗的巨大石柱,其中一根石柱之上,锁有一人,那人篷头满面,身形高大,极为威猛,脑袋低低地垂下,也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晕了过去。方正道:“此人是魔教中的大人物,是魔教的光明左使,叫作向问天,有个外号,叫做‘天王老子’!三年之前,正道武林出动千人围攻,才最终将他擒获,关于此殿之中。”
那人脑袋缓缓抬起来,睁开眼睛,向从人扫视一眼,双目之中,精光大作,他陡地哈哈大笑,身形陡地一窜而出,身上铁镣绷断,一声怒喝,右手铁链卷向方正,龙木三人,他这一击,蓄时已久,全力而以,当真威不可当,方正等三人也全然没有防备,一齐急退,而他左手便一爪抓向看似娇小的黛昭丽。
伏魔殿中,众人无不大惊,只见向问天一把抓在黛昭丽那细嫩的脖子上,他大声叫道:“都给我闪开!不然我就掐死这个小姑娘!”一时之间,大殿之中除了黛昭丽与向问天二人,各人均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脸上神情古怪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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