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涯跟着仪琳来到白云庵外,却见一大块平地上,整整齐地站着两三千人,最前方站着恒山三定,定闲定静定逸三位师太,定静见弟子们到齐,开口说道:“众弟子听着,今日得到衡山刘正风师兄的信,说是下个月将在衡阳举行金盆洗手大会,南岳北岳,向来同气连枝,刘正风师兄金盆洗手,我北岳不可不贺,因此今日要点出四十九名一代弟子前往衡山,不知哪些愿意前往?”
方天涯心中咦了一声,想道:“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莫非福建的福威镖局已被灭门了么?不过也不见得,原本的情节被我这么一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不如我跟着去看看,便知端地。”
不过一会儿,四十九名女弟子挑选完毕,都是一代弟子之中武功出色的,其中包括仪琳仪和仪清等人在内。这四十九人由定逸师太带领,收拾行装,不久便离山出发,出发之时,又在恒岳酒坊之中运了十车好酒,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衡山进发。
一路上行进甚慢,方天涯跟随其后,并不觉得吃力,他依旧作男装打扮,但即使如些,道上行人一望便心想:“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唉,装得一点也不像,如今的年青人越来越没有专业水准了……”方天涯心想:“只怕在世人眼中,我百分之百便是一个女人了,那么我原来的名字再也不能用了,我不再是方天涯,也不是舒奇,那我究竟又是谁?”突然想到,在前世玩网络游戏之时,自己从来都只玩女号,可不想如今当真变成了这幅模样,难道冥冥之中,当真有神灵主宰?
又想到那时曾玩过一个叫黛昭丽的角色,其行事风格颇对自己的胃口,自视清高,行事狠辣,出身南海派,是剑后的弟子,武功极高,美艳非凡,却对男人从来不假于颜色,让方天涯为之倾倒。他给这个角色起名叫“血月”,并在她身上倾注了大量时间金钱与心血,方天涯心想:“不如我以后就叫黛昭丽好了。”(以后便称之为黛昭丽,人称也用“她”而不用“他”)
这一日天色将黑,黛昭丽在恒山派诸人之后十余里的地方,骑了匹白马慢慢跟随,突有一行四十余黑衣人纵马疾驰,向恒山派诸人追去,经过黛昭丽身边,一人突然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口中咦了一声,随即奔驰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黛昭丽心中一动:“这个声音好熟!在哪儿听过呢?”心里想了半会儿,突然想到:“好像是嵩山派中的人!”
黛昭丽忙纵马跟上,那些人早奔得远了,黛昭丽的坐骑也非良驹,过了好一阵,才听到前面有金铁交鸣的声音,远远便听到定逸那大嗓门叫道:“你们这群魔教的狗崽子,别人怕你们,我恒山派可不怕!”跟着又是几声大响,中间夹杂着几声惊呼惨叫。
黛昭丽奔得近了,远远望见场中一片混乱,七八十人战作一团。那些黑衣人武功甚高,往往以一敌二尤占上风,地上倒了十余恒山派弟子,不知死活,而定逸师太被十余人围住了,一进冲不出去,身上受了几处伤,而黑衣人方面一旦有人受伤,便退出战圈,另由生力军补上空缺。恒山弟子们纷纷破口大骂魔教卑鄙无齿下流。
黛昭丽清啸一声,闪电一般掠入场中,一个黑衣人横剑挡住去路,口中叫道:“站住!魔教在此干事,无关之人闪开!”黛昭丽手中夺过黑衣人手中的阔剑,反手一挥,将那人斩作两截,更不停步,手中阔剑有如一道天外惊龙,发出夺目剑光,左砍右斩,挡者披靡。众恒山弟子见到了强援,都大声欢呼起来,而黑衣人见这人武功极强,深入乱中如入无人之境,尽皆心寒。
黛昭丽的剑法也不怎么样,比之定逸也远远不如,可她内力实在太强,速度实在太快,见到前方有敌人,不过挥剑就砍,反正是怎么砍得顺手就怎么砍,完全不顾章法,可偏偏敌人就是无法抵挡,往往剑递出不到半尺,便已被黛昭丽砍成两段。
黛昭丽一路向定逸师太方向杀到,一路上的黑衣人纷纷闪避,可是明明见她还在数丈之外,刚生出逃跑的念头,可还没来得及动身,便被她欺到身前,做了她剑下的亡魂。眨眼之间,她已到了定逸之处,清啸一声,纵身一跃,向众人扑至,一名黑衣人见了她的威势,大骇之下,口中大叫:“点子扎手!大伙儿快退!”黛昭丽冷哼一声,手中剑闪电般划出一个圆圈,只听得连声惨叫,围着定逸师太的十余人一齐被黛昭丽的剑从脖子处削断。黛昭丽剑上附着强大的内力,那二十余截尸体被那股大力向外抛出,飞出三丈开外,又撞倒了许多人。
黛昭丽望见远处仪琳正被一个人黑衣人攻得左支右绌,好不狼狈,心想:“那个小姑娘心地善良,不可不救!”身形如电,又窜入人群之中,向仪琳方向杀去。
定逸师太之围方解,心神稍定,向黛昭丽看去,心头一动,暗道:“原来是他!可他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强横的武功了?”但见黛昭丽奔行快如疾电,手中剑法简单已极,可是每一剑出,必有一人被一分为二,所到之处,黑衣人必定尸体横飞,不过是一个呼吸之间,又有十多人被她砍成两断。定逸看得目眩神驰,冷气倒抽,只觉得这人的武功简直不是人间当有。
黛昭丽一剑将攻击仪琳的那人杀死,正要继续追杀其他人,可是却见仪琳身子一晃,便要摔倒,忙伸手将她扶住,柔声说道:“仪琳,你没事吧?”仪琳不过是内力耗尽,体力不支而已,摇摇头道:“我没事,咦……是你……”
便在这时,黑衣众人得了这片刻工夫,纷纷后退,一个声音甚为苍老之人大叫道:“大家都住手!”定逸也叫道:“众恒山弟子听令,向我靠拢!”双方渐停,分开对峙起来。
黛昭丽这一番冲杀,已杀死了三十余人,活下来的黑衣人不到十人,那黑衣老者说道:“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为何与我等为难?”
黛昭丽冷声道:“南海剑后弟子,血月神剑黛昭丽是也!”定逸师太心中大奇,正要张嘴说话,突然心中一悟,于是将嘴闭上。黛昭丽将剑高高举起,可是那剑质地寻常,在她的极高速挥动之下,受惯性带动,竟尔弯成了一把曲尺,黛昭丽大感没面子,冷哼一声,手中一道阴寒真气灌入剑中,只听喀嚓嚓地一阵响过,那剑上布满了一道道细小裂纹,随即碎成了片片碎铁。这一手高深内功顿时叫众黑衣人大感惊惧。
那老者道:“南海剑后?我们从没听说过,也不知与她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你要杀害我日月神教这么多弟子?”
黛昭丽冷声笑道:“除魔卫道。这是江湖人的本份,你们魔教作恶多端,杀你们还要什么理由?嵩山派的左冷禅便说,正道与魔道誓不两立,见到魔人,那是见一个杀一个,绝对不会错,我觉得这话甚为有理,因此便向来以他老人家为榜样。”
那老者嘶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声音之中说不出的苦涩。他们本是嵩山门下,假扮魔教行事,却被黛昭丽一通好杀,末了还说是以左冷禅为榜样行事,世间讥讽之事,莫过于此。
黛昭丽道:“你们这就滚吧,要是下次再叫我遇见,我定将你们杀个干净!”
那老者想不到她会放自己走,不由得大感意外。定逸叫道:“等一下!你们且将解药拿来!”那老者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向定逸丢去说道:“伤口之中毒血吸尽,然后抹上药,便可解毒。”定逸拿药在一个倒在地上的弟子身上用药,不过片刻,那弟子已然无事,定逸道:“解药有效,你们走吧!”那群黑衣人纷纷上马,连地上的尸体也不要了,疾驰而去。
这一役,恒山死了六个弟子,受伤的有二十余个,余下的也是精疲力竭,若非黛昭丽出手,只怕会全军尽墨。不一会,恒山众弟子已救治完毕,定逸向黛昭丽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方……黛女侠出手相助,若非如此,恒山派今日便有大难了。”
黛昭丽知她认出自己,说道:“师太不必多礼,种因即得果,以前师太曾有恩于我,今日故能得此善果。”
定逸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过施主你剑中杀气太重,切莫要走入了魔道。”定逸师太向来是个火爆性子,今日居然说教起来,可真是奇怪得紧。
黛昭丽咯咯轻笑道:“魔即是佛,佛即是魔,那也没什么分别。师太这一路上多加小心,前面或许还有更多风险,我这就告辞。”说罢行礼而去。定逸眼见她飘然而去,脸上现出忧色,心想:“哎,她这句话中便大有魔意,看来她入魔已深了,从此之后,江湖之上不免又有一场腥风血雨。”
恒山派诸人休整了半日,安葬了死去的姐妹,哭了一场,又重新上路,十几车酒也未曾损毁。
黛昭丽依旧跟在众人之后,一路上却再也没人前来生事,行走顺利。这一日将到岳阳城,黛昭丽突然听到前方有女子的哭声,听起来甚为悲切,只见一个老汉与一个十六七的少女相拥而泣,似是一对父女,两人都是农民打扮,那少女虽穿着粗布衣服,脸蛋稍黑,可身形窈窕,容貌工整,长像颇佳,黛昭丽见既无人对他们打骂,两人也无伤病在身,为何却哭得这般凄凉?于是问道:“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那老汉见一个作男装打扮的姑娘问自己,忙用衣袖抹了眼泪,说道:“有劳姑娘垂询,老汉是因为交不上今年的税,小女便要被县官老爷强判入藉,想到从此父女只怕再没个相见的日子,因此在这里痛哭。”
黛昭丽好奇地道:“强判入藉,那是什么意思?”那老汉一脸悲容地道:“就是卖入青楼的意思。可怜我女儿小小年纪,清白之身,却要做那下等的勾当……儿啊,你好命苦啊!”说着,两人又大哭起来。
黛昭丽心想:“这不是逼良为娼么?我只听说青楼妓院里的老鸨常干这事,可没听说连当官的也这样干的。”当下从怀里拿了一锭约二十两的银子,丢给那老汉,道:“老伯,你拿着这些银子交税去吧!”那老汉大喜,父女两人对着黛昭丽磕头,口中不住介地道:“谢谢您,您一定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
黛昭丽忙将两人扶起,说道:“我可不是观世音菩萨,你们要磕头,便到观音庙里去磕吧!你先跟我说,县官老爷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那老汉惊道:“姑娘你要去县官老爷府上么?这可使不得!当官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姑娘你要是进了县官老爷府上,那可是羊入虎口啊!”
黛昭丽轻轻笑道:“怕什么,你只管告诉我得了。”那老汉无法,只得说道:“那县官叫令狐俅,大家都叫他葫芦球。”又为她指了路。黛昭丽黛昭丽心下道:“葫芦球?怎地起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外号?”她顺那老人家所指点路径,来到府前,但见好一栋雕龙画凤的大屋,便只瞧这房子,便不知这县官老爷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肓。门前站了两个官兵,看见黛昭丽走来,一个喝道:“你是干什么的?”黛昭丽娇笑道:“你看我像是干什么的?”
另一个将她打量一番,脸上渐渐现出淫意,说道:“原来你是……我们可从没看到有姑娘自动来府上的,今天倒是第一次瞧见,新鲜,新鲜!你进去吧!”
黛昭丽走进大门,听到后面那两人低声道:“刚才那个虽然穿了男人衣服,可那身段,那脸蛋,可真是风骚得紧,想一想,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两人淫笑起来,黛昭丽心中恨恨的想道:“待会将你们一个个斩成肉酱喂狗!正宗天津狗不理包子,人肉馅的,一文钱卖仨啊!”
黛昭丽进入府中,却见府中道路弯弯曲曲,处处亭台楼阁,花木掩印,一时也找不到那县官老爷在何处,她望见有几个婢女走过,抓住其中一个,说道:“县官在哪儿?叫他过来见我。”
那婢女去了不久,便见一个肉球移了过来,口中叫道:“美人儿在哪儿?”黛昭丽见那人整个人肥成一个圆嘟嘟的球形,身上肥肉一团团鼓出,走动之时,便如波涛一般动荡不安,心下里吃惊地道:“世间居然还有人能肥成这样?我可真是长见识了!也不知道他两条腿怎么能承受得起这么大的重量?看他上面圆,下面圆,只中间略细一圈,可真像个葫芦,难怪别人叫他葫芦球。嗯,记得在《红楼梦》里,说葫芦还有个意思,就是糊涂,想必这个人也是个白痴。”
那肉球一见黛昭丽,顿时眼中精光迸发,口中直喘大气:“啊!我要死了,要死了!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美人!我以前可都白活了啊!”他伸出两根圆滚滚的猪蹄,拼命挤出一个好似十分温柔的声音道:“宝贝儿,到我这儿来……”向下人们挥手道:“你们都下去,让我跟美人好好谈心。”
黛昭丽觉得恶心无比,心想:“世人都觉得人妖恶心,可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要是长成这样,那可比人妖更恶心百倍……”她伸手在那葫芦球肩上一点,封住了他的穴道,那葫芦球顿时动弹不得,那葫芦球觉得好像事情有些不妙,慌张起来,叫道:“你……你做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啦?”
黛昭丽的手指曾在他身上挨过一下,心下里觉得恶心,连忙在一边水池里清洗,可那种油腻腻的感觉总是洗之不去。她皱眉道:“你就是县官儿葫芦球?”那县官一听,顿时想到自己是个官,胆气顿时大起来,道:“不错!本人便是岳阳县的父母官,复姓令狐,单名一个俅字,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俅,便是我这个俅了,可不是葫芦球,你不可弄错了。你有何冤屈,可以找本老爷做主!”
黛昭丽心里想道:“窈窕淑女,君子好俅,如果是好的你这个球,那还不叫天下有情之人,将隔夜饭都吐出来么?”口中冷笑道:“父母官?好一个父母官!听说你冶下有人交不上税,你就将他们的女儿强判入籍?”
那葫芦球摇头道:“哪有此事?你切不可听一群刁民胡言乱语!”
黛昭丽道:“看来你是不肯承认的了,我倒要看看,是你这满身肥肉硬,还是这块石头硬!”说罢,真气贯于右臂,向旁边一块巨大的太湖石上一刺,只听一声大响,那太湖石从这头到那头穿了一个两头见光的大洞。
那葫芦球瞧得浑身抖起来,突然扑扑声响,一股恶臭四散开来,原来他竟吓得屎尿齐流了。黛昭丽不由得掩上鼻子,一掌虚拍,将那葫芦球抛入鱼池之中,不一会儿,那池中便有不少金鱼翻了肚子。黛昭丽道:“我看你是不肯说了,让我在你肚子上开个窟窿,看看你肚子里流的究竟是血,还是油!”
那葫芦球连忙叫道:“我说!我说!我确实是这么做过……不过那些人交不上税……”
黛昭丽喝道:“闭嘴!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青楼里给你好处了?”
那葫芦球抖抖索索地道:“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时有一个老头儿来到岳阳,向我说想要买一些女人回家,但是按大明律令,平民不得买卖,我就说……说要是青楼妓馆里的女子就可以卖了,因此那人便将岳阳城里的窑子里的姑娘全买了去,过不多久,他又来了,可是……可是岳阳城里便宜些的都教他买了去,再没有了,他……他便要我设个法,将良家妇女编入籍,然后再卖给他……”
黛昭丽冷声道:“只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吧!”那葫芦球一脸尴尬,连连道:“是……是下官的主意……”黛昭丽冷喝道:“你还不老实,看来你是想死了,是吧?”
那葫芦球哭丧着脸道:“我一定老实,我一定老实!女大王饶命!”黛昭丽道:“那好,你说,你收了人家多少银子?又祸害了多少姑娘?”那葫芦球吞吞吐吐地道:“那人跟我说好了,一个人……五十两银子,一共卖了……卖了三千多个了。”他心虚地望了黛昭丽一眼,生怕这位女大王不高光起来,拿起那纤纤细细的胳膊在自己的身上轻轻刺那么一下,将他这个葫芦球变成个漏水的破葫芦。
黛昭丽大吃一惊:“三千多!这么多!不知有多少人家被你这狗官弄得家破人亡!”那葫芦球一脸尴尬地陪笑道:“是狗官,是狗官,姑娘说下官是狗,那就是狗官好了……”
黛昭丽看着他那脸上堆成一堆的肥肉,心里直想吐,一脚踢去,将那葫芦球踢得横卧水上,那葫芦球急忙叫道:“快救命!快救命!要沉啦!要沉啦!”哪知那葫芦球满身肥肉,竟不沉入水中,只在水面上向前漂动,又污染了不少水面。
黛昭丽道:“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女人?在哪儿找得到他。”
那葫芦球道:“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包……前几回他都住在岳景楼,只要在岳景楼说找包爷,便能找到他……女大王,快救命啊……我要淹死啦……”
黛昭丽笑道:“你就在这里凉快凉快吧!”说罢,俯身将手放放池水之中,催动内力,寒气涌出,刹那间,便将池水冻成一块极大的冰块,那团肥肉便被生生地冻在了冰中,只是他脑袋尚在水上,一时半会儿不得死,只是大声惨叫。
外面的官兵先前听到县官老爷的呼叫,还道是老爷正与那姑娘玩得高兴,过了一会却听到老爷杀猪一般地惨叫起来,心感不妙,急忙冲进来,望见县官老爷竟冻在了湖水之中,纷纷大叫起来:“妖女施妖法害死老爷啦!快抓住她!”黛昭丽抢入人群之中,一手一个,将那群官兵抓住,掷入池中,落入池中之时,这些人已变作了一块块冻肉,再也没了声息。
黛昭丽出了县官老爷的华屋,来到岳阳城中,一路打听来到岳景楼,说要找包爷,跑堂小二将黛昭丽带到楼上,叫道:“包爷,有人找!”
房门打开,一个身材削瘦的老者走出来,怪眼一翻,说道:“谁找我?”黛昭丽道:“我找你!你就是包爷?”
那老者一呆,脸现惊色道:“正是,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黛昭丽道:“进屋说罢!”
包爷点点头,说道:“好!”便伸手去关门,黛昭丽趁机一指向他后背要穴点出,包爷身子一侧,避过这一指,转过身来森然冷笑道:“就知道你不怀好意!说!你是何人!要做什么!”
黛昭丽大感意外,又复一掌拍去,包爷喝道:“找死!”对着黛昭丽手掌一掌击出,心想这女娃娃不过十七八岁,娇滴滴的,能有多深的内力?可不能一掌将她打死了那就可惜了,于是手上的内力又减了两成。岂知双掌一交,突然之间,自己的内力倒转而回,跟着一股冰寒入骨的真气侵入经脉之中,刹那间将他体内经脉封住了。
包爷惊道:“寒冰掌!你是嵩山派的左冷禅!”但随即便知道不是,左冷禅是一个男人,岂可与眼前这个娇美如花的少女相比?再说左冷禅名声虽著,可若是论内力之深,多半还及不上这姑娘,他惊疑未定地道:“你……你究竟是谁?”
黛昭丽眼珠儿一转,道:“想不到你也知道我师叔的大名!这寒冰真气的滋味不大好受吧?说!你买那么多女人究竟是干什么?是谁指使你做的?你又是什么来历?”心想:“左冷禅!你给我记住,你又占了我一次便宜,我一定会叫你加倍偿还的!”
包爷道:“哼,我是不会说的,你要杀便杀吧!”
黛昭丽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么?”说罢真气输入包爷体内,但见包爷顿时浑身发起抖来,脸变得一片雪白突然一声冷哼,眼睛白眼一翻,就此没了声息。黛昭丽急忙停止,心道:“不好!可别把人弄死了!”伸手在他心口一按,包爷的心脏已然停止了跳动。
黛昭丽懊悔不已,却没他法,只好搜包爷的房间,结果找到一百两的银票一百多张,黛昭丽将其笑纳入自己腰包,又找到一块红色的木牌,深甸甸地,也不知是什么木头雕成的,一面刻有火焰印记,另一面则有一弯新月。黛昭丽自言自语道:“木牌?火焰?难道……难道这人竟是黑木崖上的人物?可是日月神教要那么多女人干什么?难道是东方不败……不,不可能,东方不败已经变成……变成那样了,绝不可能对女人发生兴趣的。”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黛昭丽还找到一张人皮面具的东西,她将它戴在脸上,对着镜子一照,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白面公子,虽然仍让人觉得脂粉气甚浓,可比原来那幅面孔好多了。心中大喜道:“这倒是个好东西!省得再瞧那些恶心的目光!”
出了客栈,果然再也没有人对她多看上一眼,她心下甚为高兴,想道:“以后一定要上黑木崖上去瞧瞧,不过眼下嘛,还是先到衡山,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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