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媗在警察局呆了一个小时,做笔录的时候,按照规矩是不允许无关人员在场的。然而盛崇却堂而皇之的跟着段媗一起进门,全程旁听。段媗做完笔录之后,还有个微微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赶过来。
盛崇跟那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抱着段媗出了警局大门。
“这次笔录之后,应该没有别的事情跟你有关系了。”盛崇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段媗说:“傅家这回的事,就是从外头看着都觉得水深,透着股邪气。要是警局或者傅家那边再因为这件事找你,你尽早告诉我。”
段媗自然是点头,这次遭逢大变,盛崇在事后及时出现,让她省了不少心。
盛崇虽然将工作全部推给的助理,但是段媗还是得去一趟公司的。特别是公司里有人知道她去立江酒店参加傅家的寿宴,她必须得在公司里出现以下,让底下的员工安心工作。
盛崇开车将段媗送到公司楼下,又为她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就在他准备蹲下身将段媗抱起来的时候,段媗摇了摇头:“你扶我一把就好。”
天知道之前进警察局的时候,被盛崇在大庭广众下打横抱进去,段媗整张脸都红了。好在那地方她也没熟人,但是公司就不同了,要是被她底下的员工撞见,她以后简直就没脸来上班了。
盛崇皱了下眉头,不让段媗出车门:“医生说了,你左脚现在不能用力,你想以后变成个瘸子吗?”
“哪有那么严重,又不是骨折,就是肿起来了而已,又不是不能走,只是走的时候有点痛而已。”段媗推了盛崇一把,可惜盛崇一个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大男人,哪里是她推得动的,依旧不动如山的挡在车门口。
“听你这口气还挺可惜,因为没骨折?”盛崇不满的挑了挑眉。
段媗坐在车里跟盛崇磨蹭了一刻钟,才终于获得了自己脚踏实地进公司的权利。盛崇扶着段媗,见她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路,实在是有些可怜,忍无可忍的搂着她的腰,将她半提了起来。
“少废话,再磨蹭我就把你扔回车里去!”盛崇一双凌厉的桃花眼一瞪,段媗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于是在绝大多数人都健步如飞的写字楼里,段媗被人提溜着进了电梯。此时电梯里的人还很是不少,盛崇将人放在电梯的角落里,自己面对着她,为在他羽翼下的女人,隔出一方小小的天地。
段媗缩在电梯的角落里,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心中慢慢的升腾起一种久违的信任感。
盛崇正想着如果不是电梯里人太多,还可以偷个香,在那粉色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哪里想得到,下一秒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恭喜宿主,目标任务段媗,信任值提升二十点,共四十点,关系进入下一阶段:双宿双栖】
盛崇不敢置信的微微张着嘴,样子有些呆愣的看着段媗。他守着她三年,信任值一共才只有可怜的二十。结果他就为段媗挡了挡汹涌人流,信任值就上升了二十!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谁也猜不透啊。
由于盛三少发呆发得太过长久,以至于两人险些错过了停滞的电梯。
段媗一进公司,显然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虽然依旧被盛崇扶着,但是那姿势明显不一样了。之前是被抱着的柔弱公主,现在是被骑士扶着的高贵女王。
盛崇都被她那截然不同的气势给震住了一秒,紧接着注意力就被她的腿给吸引了,小心翼翼的扶着人,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脚踝的伤雪上加霜。
包雨诗见到段媗此刻过来,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着她,将人送到了办公室:“段总,您怎么过来了,腿伤没事吧?刚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可吓死我了!”
包雨诗扶着段媗坐下,才和盛崇打了招呼:“盛先生,看到您我就放心了,之前我还想着要不要给段总找个护工去她家里呢。”
包雨诗如今和盛崇也算是熟悉了,毕竟他和段媗同居那么就,包雨诗给段媗开车送文件,来来往往,不至于不认识人。当然,她对盛崇的态度,就和谢永飞对段媗差不多,客气有余,保持距离。
段媗并没有在公司停留很久,她也就在办公室里呆了半个小时,看了一些必须要看的文件,紧接着召集各部门成员开了个短会,布置一下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就被盛崇催着去吃午饭了。
在两人走后,公司里除了对段媗的情况松了一口气,确定老板没有遭遇不测,公司不需要破产之后,一种责编美编审编就有心情来探讨一下老板身边的帅哥了。
之前盛崇有再公司出没过一次,不过这已经是时间比较久远的事情了,已经被这些善忘的女人扔进了时间的长河里。如今在宸羽内部盛传的,是段媗和蒋则桓之间的绯闻八卦。两人大学的时候就认识,年龄相仿,职业相近,彼此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亲昵,时不时出门吃饭喝茶。
在蒋则桓签约宸羽之后,他是全公司旗下签约作者中,唯一一个不需要打招呼就可以直接进段媗办公室的人。段媗对他更是格外优待,虽然以蒋则桓的名气和才华,担得起段媗提出的条件,但是人嘛,总是喜欢从细微之处挖掘出一些有的没的。
将两人的关系推到顶峰的,便是之前那档谈话节目。播出之后,简直就是奸情满满啊,处于围观奸情第一线的天晴众编辑,那是恨不得用她们创造狗血小说的脑子,为两人谱写一出从校园恋情到职场爱情的成人童话。
可惜,童话还没开始写,女主角身边,竟然就已经换人了!而且,换的这一个明显也是一匹优质的汗血宝马。
“段总刚刚开会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听着,那一双桃花眼啊,一直盯着段总,眼珠子都不错一下。”言情小说看太多的员工A道。
“这就算了,你有没有看到他那鼻梁,又高又挺,段总肯定性福死了……”和谐文看太多的员工B道。
包雨诗端着自己的盒饭,看了一下茶水间的盛况,默默的带着盒饭出门去了楼下的一家奶茶店,点了一杯奶茶借着位置吃完了饭。
里头谈论的话题已经开始破下限了,她觉得像自己这么纯洁的姑娘,不太适合进去。不过……她曾经去给段媗送文件的时候,确实看见过披着浴袍坐在客厅的盛三少。他锁骨上头的牙印十分明显,一看就是段媗给啃的,由此她猜测,或许大概八成也许……那些八卦女们说的,并没有错……
——
方便起见,两人没在外头吃饭,盛崇打包了几份简单的家常菜回家。这天恰好是周末,两位家政阿姨都不在家,段媗一进门就坐到了沙发上,看着盛崇在厨房里拿碗筷。
段媗脱掉鞋子,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喊道:“盛崇,我想喝水。”
盛三少急冲冲从厨房里冲出来,给段媗倒了杯水,紧接着就被段媗使唤得团团转。
“盛崇,我觉得有点儿冷,你帮我把空调打开。”
“不行,启动太慢了,你把那个烤火的炉子给插上。”
“我想喝热可可,你给我泡。”
“盛崇!我的平板电脑放在楼上了,去拿下来,我觉得坐着好无聊。”
盛崇额头上爆出一个十字,身体却动得很快,立马上了二楼,将平板递给段媗。
“小姑奶奶,使唤我使唤得够了吗?”盛崇龇着牙,在段媗头上使劲揉了揉。
段媗靠在沙发上烤火,空调将整个房间烘得暖洋洋的,她腿上盖着天蓝色的小棉被,膝盖上放着一个小抱枕,平板电脑被她放在抱枕上头,正好在视线的最佳位置,整个人舒坦得不得了。
“这是你应该的。”段媗将视线从屏幕上挪开,看着盛崇的眼中带着笑意:“我记得读大学的时候,男生和女生谈恋爱,总得被女孩子喊去做这做那,扛行李陪逛街提热水,这可都是义务劳动。我大学跟你谈恋爱的时候,都是我围着你转,现在你算是在补偿我那失落的旧时光!”
盛崇被她那一嘴的歪理说得无话可说,任劳任怨的去厨房里做西红柿蛋汤了,之前打包菜的时候,汤不太方便带,便没有点。也只有在段媗这里,他才提得起下厨的兴趣,当然,除了这个小祖宗,也没人敢这么驱使他。
两人吃完了午饭,一起坐在沙发上消食。盛崇将人抱到了客厅,为段媗插上烤火驴泡上热可可,然后在六十四寸屏的电视上,放了一部电影。
片子是一部默片,黑白的色调,无声的肢体语言,段媗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儿困,很快就睡着了。她安静的靠在盛崇肩膀上,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安逸,让人不忍心打搅她分毫。
盛崇嘴角不自觉的带了一抹笑,每当看着段媗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倒在他怀里,他都会发自内心的升腾起一种满足感。他喜欢强势而有魅力的女人,喜欢看段媗在人前神采飞扬的样子,却也不讨厌段媗偶尔流露的脆弱,甚至会因为这抹难得的脆弱而心生怜爱。
她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晨曦中的花朵,娇嫩的花瓣上还沾着昨夜风雨之中遗留的点点晶莹,却也因为历经风雨,而越发的美艳而惹人怜惜。
盛崇轻轻在这朵美艳的花上留下一个吻,然后温柔的将段媗抱起来,向卧室走去。段媗显然睡得很熟,即便被人挪动,也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反而在那个有着熟悉味道的胸膛上蹭了蹭,眉眼间尽是坦然与舒适。
段媗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醒来的时候,盛崇并没有在床上。他在卧室的阳台上,与人打电话,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有些愤怒。
阳台当初设计的时候,专门装了隔音装备,让两人不会在晚上或清晨打电话时,吵到还在熟睡中的对方。因此,段媗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根据他的唇语在猜测他说的话。
不过,不用看她也知道,一定是因为工作的事。除却工作,盛崇很少会露出这样凝重的、皱着眉头的表情。哪怕出身豪门,含着金汤匙长大,但是他的日子,却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更忙碌,更辛苦。
能在繁忙的行程中临时抽出几天,到江城来陪她,足以见他的诚意。毕竟,对于一个以事业为生命的男人来说,她能跟工作抢时间,这也算是殊为不易。
段媗从床上爬起来,还没踩到地上,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段媗一看屏幕,发现打电话的人竟然是蒋则桓。
“蒋哥,怎么了?”段媗刚一说话,蒋则桓就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我刚刚才知道立江大饭店的事,吓我一跳。”蒋则桓急匆匆道:“你不是也去参加那个傅家寿宴了么,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什么大事啦。”段媗笑笑,解释道:“脚上伤了一块,这几天可能都没办法去公司了。”
“伤了脚?”蒋则桓的声音又变得紧张起来:“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啊,就是江华路这一边。”段媗曾经带蒋则桓来过这边。
“行,那我待会儿过来看看你,我先收拾一下,马上过来。”蒋则桓说完就挂了电话,段媗看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家的狼狗如今回来镇宅了,生人进屋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咬。
盛崇此刻恰好打完电话,从阳台里出来,看到段媗一脸欲语还休的表情,问道:“怎么了,要上厕所?”
段媗摇头,自觉身正不怕影子歪,开口道:“我待会儿有个朋友要过来。”
盛崇眉头一挑:“谁啊?”
段媗道:“蒋则桓。”
盛崇:……呵呵
等到段媗收拾一下自己,换了身衣服,又化了个淡妆。盛崇坐在床上,看着段媗对着镜子花眉毛,语气凉凉道:“有什么好打扮的?又不是要见个什么重要的人物。”
段媗看都懒得看这个醋坛子一眼,她前几条修眉毛的时候,手一抖修缺了一块,也就是盛崇见惯了她各种各样的样子觉得无所谓。要段媗就这么顶着缺了一块眉毛的脸出门,就像让盛崇穿着在床上滚过的西装去上班一样,都是让人觉得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盛崇看着段媗略显急迫的动作,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他走进衣帽间,对着硕大的穿衣镜,将之前打好的领带扯开扔到一边,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那上头有段媗之前啃出来的牙印和吻痕。盛三少骚包的朝后拢了拢头发,露出自己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这才慢悠悠的回到卧室里,坐在床上看着段媗化妆。
段媗刚刚化完妆,蒋则桓就已经到了别墅门口。段媗位于江华路的别墅,蒋则桓并非是第一次来,然而之后即便段媗邀请他做客,他也没有再踏足过了。这套别墅,将他和段媗之间的差别阔的更大,作为一个也还算是年少有为事业有成的男人,要让他下定决定追求一个身价是自己数倍的女人,蒋则桓不是没有压力的。
然而,感情上对段媗的欣赏,却不会因为理智而退缩。直到知道段媗以有男友,他才将心中的心思慢慢的压制下去,觉得就这样陪在她身边,做一个知己好友也还不错。唯一可惜的,是没能将自己的心迹表明,就这样落于下风。
蒋则桓胡思乱想的时候,段媗已经急匆匆的从房子里头出来了。只是出现在蒋则桓的视线里的,却并非只有段媗一个人,还有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帅气男人,正扶着她,让她走路不至于太过艰难。
段媗平日里住在第二栋别墅的二楼,如今腿脚不方便,从楼上下来,绕过一号别墅,再去开门,很是花了些时间。段媗不愿让人久等,脚步便显得有些急切。而这副场景落在盛崇眼里,却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段媗那副急迫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要会情郎的大家小姐一样,匆匆的给蒋则桓开了门,两个男人隔着一个段媗视线交汇,那一刻盛崇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蒋则桓看着段媗的眼神显得很温柔,是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的那种温柔,而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盛崇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带着一抹浓郁的敌意。即便这样的敌意被他本身的温和遮掩了不少,盛崇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三人一起到了段媗的会客厅。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所有的情绪不过是在两个男人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涌动,段媗即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也将之归结于盛崇不满于被他人打搅了两人的独处时光。
段媗下意识的站在盛崇身边,对盛崇道:“这是蒋则桓,我公司的头号知名大作家。”
又对蒋则桓道:“这是我男友,盛崇。”
段媗这段介绍,亲疏一目了然,让盛崇内心暗爽,于是主动伸出手,跟蒋则桓握了握,客客气气的说:“蒋先生,之前经常听媗媗提起你。”
蒋则桓也维持着自己的君子风度,面对这只笑面狐狸精显得十分镇定,他们的手掌交握,不阴不阳的摇了两下:“盛先生,久仰大名。”
三人分两边落坐,段媗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旁边挤着盛崇,而她右边的蒋则桓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两个男人呈九十度将段媗夹在中间,而段媗就是直角的那个点,一时间左拥右抱,颇有些忙碌。
蒋则桓跟段媗,从来都不会无话可说。两人是多年好友,又是同行,更彼此欣赏对方的才华,谈创作,谈杂志,谈共同所处的那个圈子中的大事小情,甚至谈年后便要开拍的电影,他们之间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盛崇坐在一边竟然感觉到自己插不上话,段媗和蒋则桓谈论的,大多是他所不感兴趣的话题、不曾涉猎的著作,眼见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越聊越欢,对方还大有在这里蹭晚饭的趋势,盛崇倍感不爽。
盛崇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呆了半天,却又不愿意离开,自虐般的坐在原地,想着他不在的这几个月里,蒋则桓是不是经常来这里。两人是否经常像今日这样,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喝着咖啡聊着天?
就在这个时候,段媗之前和蒋则桓一同参加访谈时,所提出的择偶条件,又在盛崇脑海中响起。‘同行’‘性格温柔开朗’,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为蒋则桓量身定做的。盛崇从男人的角度看,并不觉得蒋则桓比他更有魅力,但是从女性的角度来说,大约会更加喜欢温柔幽默的男人吧?
盛崇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聊到了最近要拍的那部电影的剧本。盛崇这时候才想起,段媗也就这件事询问过他,此刻倒是有话可说,便问道:“拍电影的话,总投资是多少?”
段媗很自然的接话:“小成本电影,总投资四千万,我占四分之一。”
蒋则桓此刻接话:“放心吧,赚多少不敢保证,不至于让你血本无归的。”
电影是典型的商业片,没什么恢弘的场面和深层次的内涵,就是温馨轻松逗人一笑的爱情电影,计划在暑假档上映,只要前期宣传和排片排得好,扑街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盛崇这时候终于找到了接话的机会,他握着段媗的手,温柔的安慰道:“不要有太大压力。”又半认真半玩笑的说:“亏了我补给你。”
炫耀财力,也是孔雀开屏的一种方式,土豪盛三少深谙其中真谛。虽然和蒋则桓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看人的眼光却是很准的,蒋则桓身上,多少带着点儿文人的清高之气,简单的来说,就是受不了别人拿钱砸人。段媗本来自己就已经身价上亿,让蒋则桓有些打退堂鼓,交的男友年轻帅气,在财力方面明显比段媗更胜一筹。
然而盛崇不知道的是,如果面对的是其他男人,蒋则桓或许真的会选择一辈子将心思埋在心里,默默的做金岳霖,但是正因为对手是他盛崇,他孔雀开屏般的行为看,恰好刺激到了蒋则桓的好胜心。
段媗敏锐的感受到了两个男人之间的争锋相对,蒋则桓的性子一贯温润如玉,这在段媗心里已经成了标准形象,而盛崇,上一世他也确实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敌意,将她身边的男性朋友刺激了个一干二净。段媗默默的握了一下盛崇的手,让他收敛一点。
盛崇嘴角挂着一抹笑,他过几天就要走了,在走之前,至少得把这个‘后患’给解决了,不然他怎么安得下心。不过,他如今倒是可以试一试,说服段媗提前将公司挪到叶城,毕竟,她现在缺安全感,身边有男人,对女人来说,怎么都会增加几分安全感的。再则说,叶城是他们盛家的老巢,他要干点什么,安排个什么事,保护个什么人,都要方便许多,不像在江城这般,束手束脚。
趁着段媗和蒋则桓说话的时候,盛崇瞪了蒋泽华一眼,蒋则桓对他的视线很敏感,用视线的余光观察着他。这正合盛崇的心意,他双腿交叠着看杂志,手却轻轻的在脖子上挠了一下,动作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让蒋则桓注意到他锁骨上那枚暧昧的吻痕。
蒋则桓猛然瞪大了眼睛,他莫名的视线影响到了段媗,段媗飞快的转头看着盛崇。盛崇依旧看着膝盖上的财经杂志,额前的碎发被拢到后脑勺,露出他饱满的额头,和他线条分明的脸部轮廓。段媗一时间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视线往下一挪,却看见了盛崇脖子下那根性感的锁骨上,那枚被她允吸出来的吻痕。
盛崇此刻无辜的抬起头,段媗看着他的眼神简直要喷出火来。她就说为什么盛崇明明在楼上的时候系着领带,结果下楼会客反而将领带给摘掉了。虽然他此刻的这副样子也并不显得狼狈,只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散漫,而就是这种漫不经心的散漫,突出了他和蒋则桓的不同——他是这里的主人,而蒋则桓是客人。
段媗原本以为盛崇想表达的也就是这么一点点了,哪里想得到还有更劲爆的在后头等着她。
蒋则桓到底是被盛崇给刺激到了,并没有在这里吃晚餐,看到段媗没什么事,放下自己的礼物就离开了。
蒋则桓在这里的时候,段媗还勉强维持得住自己的表情,再尴尬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而等到蒋则桓离开之后看,段媗顿时就爆发了。她甩开盛崇前来扶她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想要上楼。
盛崇哪里还会看不出来她在生气,只是这样的结果是他最初便猜想到了,也并不如何心慌。只是心疼她的脚,怕她走路的时候会痛,想去扶她。
“你走开。”段媗一想起蒋则桓那种欲语还休的眼神,就觉得脸被火烧一样,让人感到又羞耻又愤怒。偏偏盛崇还不知死活的围着她身边转,让段媗觉得格外的烦躁。
段媗一面要不断甩开盛崇试图伸过来的手,一面要扶着楼梯扶手,她有一条腿还不能用力,一心多用对于一个四肢软弱靠头脑吃饭的女人来说,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段媗险些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下去,幸好盛崇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紧接着她就被盛崇给抱起来了。
段媗还待挣扎,被盛崇不轻不重的在腰上捏了一下:“别动,从楼梯上摔下去怎么得了!万一脸着地,你准备毁容吗?”
段媗觉得又可气又可笑,却好歹还是不敢再动,却也不去勾他的脖子,僵着脸不说话。
盛崇虽然坐惯办公室,但是健身却也没落下,一身劲瘦的腱子肉,腰腿和胳臂都很有力气。他抱段媗这个不到一百斤的沙包爬楼梯上二楼,将人放在床上,气都不喘一下。
段媗一到床上,就自发自动的用被子将自己给包裹好,缩成小小的一个面团子,背对着盛崇,显然还在生气。
盛崇只觉得她可爱得不行,走到床另一边,想看着她的脸,结果段媗提溜提溜的又滚到了床这边,两米五的大床,够段媗裹着被子滚上好几圈。
盛崇一挑眉毛,也懒得围着着床绕圈子了,他直接爬上床,手脚麻利的将段媗成侧面翻成正面,然后整个人压住了段媗的下身,上身微微抬起,小臂撑在段媗脑袋两边,让她想躲都无处可躲。
段媗直愣愣的看着他,视线顿时又转到他锁骨上的那枚吻痕上,顿时闭上了眼睛,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怎么了?”盛崇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两人额头贴着额头,靠的极近,连呼吸都相互交缠,亲昵得不得了。
“真生气了啊?”盛崇眼中带着笑:“大不了,我让你露回来咯。”
说着,他竟然真的去扒段媗的被子,想在她脖子上啃个印子。段媗那里会肯,她又不喜欢穿高领毛衣,更不愿意一直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两人闹了一会儿,眼见着段媗气性越来越大,盛崇将她连人带棉被抱在一起,在她耳边小声解释:“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做。”
“但是,我们之间隔得这么远,一想到我过几天就要回叶城,而他还会呆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很没安全感。”
段媗没做声,正准备安慰盛崇两句,却听到他继续道:“你早点搬到叶城来好不好?年后就开始准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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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又欠了两千……我星期天上午十点更新一万五……一定补齐,这两天真的太忙了……
话说~媗媗会不会同意呢~人家可是刚刚受完惊吓,需要安全感的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