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夏季,湖中的荷花开的正好,坐在湖边,都能闻到荷花荷叶淡淡的香气。
窦凌泉盯着面前的窦红玉,不给她任何躲闪的机会,“姑姑,父亲到底做过什么亏心事,竟然叫最是护短的你也不敢向王家讨个说法?”
窦红玉猛地喝了一大口茶,慢慢的咽了下去,仿佛把刚才一瞬间的情绪也藏了起来,
“凌泉,我只是不想胡乱惹人讨厌罢了,我也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此次是我对不住珍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俩最好不要在一起,别等到最后再后悔。”
说完便逃也似的走了,只剩下窦凌泉一个人坐在原地,看着杯中的茶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晃到了六月中旬,珍已经住院十多天了,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脑震荡,休养了这么久,她还是走两步就眼前发黑。
周立平自从回了北平,也是每天都抽时间过来一次,大家都知道他最近忙,也没有什么抱怨。
王家人最终还是说出了撞珍的人,是王家一个小厮的孩子,周致远明白,这只是王家找的一个替罪羊,也没对那孩子做什么,就让他走了。
汤美芙倒是一直在医院陪着珍,就连守夜也守过几次,今天也是,她见金铃实在疲惫,就把金铃赶回了家。
珍今天觉得身上松快了许多,就自己洗了脸刷了牙,一边刷牙一边还要跟汤美芙抱怨,
“姐姐,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呀,学校也快考试了,哥哥都不让我去上学。”
汤美芙道,“珍珍,你这不是伤还没好,怎么出院呀,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汤美芙睡在珍床铺旁的一张小床上,她把珍安顿好,就去关上了灯,准备睡觉。
珍的呼吸声却一直都很大,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姐姐,你说姨姨和凌泉为什么会这样对我?我真是想不明白。”
自打珍住院以来,窦红玉一次都没来看过,就算两人是很亲近的朋友,可是当时珍尽力保护了小泽宇,难道当不得她一句谢谢吗?
窦凌泉也是,除了那次和王家人一起来探病,就再没来过。
纵是她无数次的安慰自己,窦红玉许是觉得不好带着小泽宇来医院探望她,窦凌泉工作肯定很忙顾不得看她,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已经失望透顶了。
汤美芙道,“珍珍,你别想太多,我问你,救小泽宇你后悔吗?”
珍鼻音很重,约摸是哭了,“不后悔。”
汤美芙道,“既然你不后悔救他,为什么又要因为别的原因让自己难受呢?何必去在意窦家的态度?咱们家的每个人都希望你好起来,照顾你,爱护你,这不就够了吗?”
珍有些迟疑,窦凌泉在她心中自然是不同于亲人的存在,可是要论重要,自然也不如家人重要,想着哥嫂这些天来尽心尽力的照顾,她说,
“姐姐,我明白了,我救小泽宇是我自愿的,不会因为没有得到别人的感谢我就后悔做了这件事。再让我选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