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痛斥(1 / 1)

内室之人正是独孤府大小姐独孤如双,得知今日有人来求亲,缠着娘亲让她在内室偷看,也好瞧瞧这未来夫君的模样。

谁知来人竟是高欢,高欢之名,如双多少有些耳闻,知道他品行不端,正焦急不已,怕爹娘应下这门亲事。

谁知子龙出来横插一脚,让他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喜的是有人搅局,或许还有一分希望,忧的是子龙毕竟人微言轻,怕父母不纳其言!

就这么一会儿,堂外已经缩头缩脑来了一群看客,想要瞧瞧这刚摆脱了汉奴身份,当上护院的小汉奴,究竟又要惹出什么是非。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丢尽独孤部族颜面,等死吧!”

“我看不一定,你没见族长并没有阻止他吗?没准儿族长就是偏袒他也说不定呢!”

“自作孽不可活,累我们护院丢尽颜面,这下看他还如何张狂!”

……

对堂外堂内的一切,子龙全不在乎,他只是单纯不喜欢高欢这个妖孽,不希望如双跳进这个火坑!

据他了解,高欢及他的后代,在北魏分裂后,建立了北齐,北齐是史上有名的朝代,每个皇帝都极为昏聩淫~乱!

这个高欢更是各中能手,抢了北魏几个皇帝的妃子不说,竟然还淫~辱儿媳与亲妹,着实荒唐。

若独孤如双嫁到他的家里,恐怕不抑郁而死,也得精神失常!

想着,大脑超速运转,将前世所见正史野史,一一展现在子龙脑海中。

片刻,嘿嘿一笑,子龙问道:“敢问高公子,贵族三代为官,且均居高位,可属实否?”

子龙这么一问,高泽蒙了,这个小子到底是给自己找茬来了,还是捧自己来了?为什么问这些对自己有利的问题呢?

当下也是不明所以,默默点了点头。

却不想子龙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高氏六世祖乃后晋太守,三世祖出仕前燕,贵曾祖乃前燕降将出仕北魏,可属实否?”

虽然子龙说的降将,却是有些不好听,可这也足以证明他高欢祖上确为名门望族,已历三朝而不衰,也算是褒奖,于是高欢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一通问下来,如风在外边儿是越听越糊涂,就连如愿也有些纳闷了,这小子是来助攻的吗?偷眼一瞧,库者也露出疑惑神色,不由暗自得意。

只苦了内室偷听的如双,此时都快把个心肝揉碎了,还以为有人来救自己,原来竟然是要亲手推她下火坑,怎不让如双伤心欲绝。

而堂外偷听的众人,此时好像若有所悟,纷纷唾弃子龙墙头草。

“这个小子没看出来啊,枉小姐对他那么好,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小姐,小姐才十三岁啊!”

“人面兽心,这个小子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了,看自己一时得意,就想巴结权贵,真是恶心非常!”

“我倒是觉得他识大体,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他反对,以他一个小小护院又有什么用?识时务者为俊杰!”

……

高欢如愿正暗自得意,却不想子龙跟上一句。

“识时务者为俊杰,朝都换了三代,仍能保高氏不败,当真手段非凡,想必高公子必有乃曾祖遗风!”

这话说的高欢正要得意,却不想子龙单指身为降将的曾祖,让高欢犹如吞了个癞蛤蟆,吐出来恶心,咽下去更恶心。

正这时,却忽听库者族长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胆奴才!”

一听库者发怒,把如风、如双吓了一跳,忍不住双双冲到正堂。

库者一见这两人竟然躲起来偷听,更是气愤异常。

本来他开始见子龙说的颇合心意,就没苛责于他,怎知这个小子竟让他大失所望,大肆褒赞起高欢来了,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高欢的祖辈,他会不清楚,还要你个小人来此显摆?

若说高家名声在外,也属北地的名门望族,家道殷实,听来是个好婆家。

但高家家风,他更是早有耳闻,那样淫~乱的家庭,怎么适合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那不是把她推向火坑吗?这事,他做不出来!

库者本就颇重大义,人伦大义在高家如同狗屁,怎么能贪图一时富贵,就让女儿也步入歧途,若因此而坏了独孤氏的名声,叫他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而这个子龙,竟然一味说起高泽好话,怎能不让库者怒发冲冠。

越想越气,一气子龙有失体统,二气子龙不识大义,三气自己有眼无珠,竟然错看了子龙。

“来人啊,把这个没规没矩的东西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

库者盛怒之下,一掌拍碎了桌上的茶杯,茶杯碎片竟化为糜粉,让众人大吃一惊。

却听嘭地一声,竟见如双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子龙跪在地上暗道这次玩儿大了,早知就不拐弯抹角,给他来这么一出先扬后抑了,可是此时悔之晚矣。

如风给如双推宫过血,已是大汗淋漓,又担心子龙安危,不时回头探望。

此时堂上乱成一团,救人的救人,发怒的发怒,夫人安抚库者族长,如愿幸灾乐祸看着跪在地上的子龙,只差笑出声来。

唯有一人笑看此情此景,淡然处之,正是始作俑者高欢。

子龙心下一横,反正库者族长已经下令责罚自己,没准儿这条小命就要不保,既然如此,何不玩儿个痛快?

直起身来,先给库者族长磕了三个响头,“族长请先息怒,让子龙把话说完!”

库者此时哪还有心情听子龙在胡言乱语,就要差人拉他出去。

却在此时,嘤咛一声,如双竟然悠悠转醒。

醒来便端正跪姿,边哭边说:“父亲,请让他把话讲完吧,就算他说高欢能嫁,我也愿听他之言,嫁……嫁过去便是!”

这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独孤府上的千金,竟然愿意听一个汉奴的话,着实让人匪夷所思。

子龙回过头来,想对如双点头致谢,可见到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却不由浑身巨震。

这……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尔朱敏莹是,眼前的独孤如双还是!

看着如双唇红齿白、星眸云鬓、肤如凝脂、指若削葱,年虽尚少,却身形婀娜,娇俏玲珑,简直就是子龙前世最爱胡媛的翻版。

然而最爱的人,却没能做成他的新娘,人生总是如此的变幻无常。

见到如双第一眼起,子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如双绝不能嫁给高欢,要嫁也要嫁给自己!

高欢听到如双的话后,一直给子龙使眼色,意思是事成之后必有重谢,然而子龙似乎对他的暗示毫无反应,急的他团团转。

库者平时最疼如双,听如双哭求,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于是点点头,重又坐下,让子龙继续说下去,但是心中已对子龙存有偏见,冷冷看着,不愿搭理。

而如愿此时最是惊讶,这个小子怎么会一下变得如此识时务呢?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越发感觉不妙。

如双此时,心中苦闷,定定看着子龙,只盼他能说出些自己爱听的话来,至少也让自己虽嫁无憾才好!

如风则没那么多名堂,只是对子龙有种莫名地信任,觉得他一定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就那么跟着跪在堂下一言不发。

堂外众人,此时见堂上峰回路转,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谁曾想到过,昨天还是个卑贱汉奴的子龙,今天就能到正堂上跟各位主子搬弄风雨!

子龙此时决心已定,不假思索说道:“高公子既然祖辈早作榜样,为何不苦思何以报国,偏要效仿另曾祖朝秦暮楚,用心不忠呢?”

这话一说,堂外众人心中暗暗叫好,这个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这样直指人非,平常这些奴才谁敢如此啊?

高欢听了这话,脸上立马变了猪肝色,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暗怪自己一时不察,竟让人抓住把柄。

可人家言之凿凿,又以家祖做比,自己若是否认祖宗所作所为,那就是说祖宗的不是,是为不孝。

若是不反驳,那就等于自己承认了子龙的说法,是为不忠,当真让人进退两难!

库者听了这话,才明白刚刚为何子龙要先来一阵溢美之词了,原来玩儿的是打一棒子给个蜜枣,让人有口难言!

想着,库者的脸色稍霁,却又有些尴尬,一时竟然不知是否该收回成命!

如风本就相信子龙,此时听了子龙的话,竟然忍不住叫出好来,让高欢更是难堪,可比他还难堪的却是如愿。

此事如愿本就替高欢说了不少好话,夸赞高欢名门望族的就是他,没成想子龙竟然来了个借题发挥,这不等于变相打自己脸吗?

可人家说的大义凛然,自己若是出来替高欢反驳,岂不被人笑话?一时没了主意,只好低垂着头,差点儿扎进了裤裆里。

子龙见众人都已为自己所说的话所折服,侃侃而谈,名士风流,显露无疑,让那些平日小看他的人不禁汗颜。

最高兴的莫过于库者和如双,如风虽然也感觉子龙说的有力,但是他向来重武轻文,完全不懂子龙说出的话,有多大的分量和内涵。

但是库者阅历非凡,当然能听得出这一番见解有多么透彻,多么深刻,多么独到,他甚至惊讶,从未出过府门的子龙是如何得到这些消息的。

而如双心中却漾起别样心思,以前子龙在她心中如果只是个救命恩人,那么此时的子龙,在她眼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真英雄!

如双心中不由疑惑,为何今日见了这个救了自己的小汉奴,自己会有些熟悉又有点儿陌生呢?

子龙所说,其实不过是在背史书而已。高家现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虚有其表,内则空虚,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

高欢此来无非是想借独孤氏的力量,重振高氏门楣,其心可诛。高氏门风经子龙添油加醋一说,众人更满心不屑。

这一番说辞,让高欢无言以对,让如愿羞愧难当,最后高欢只有落荒而逃,连聘礼都差点儿忘了带走。

临出门时,高欢回头见子龙瞥了自己一眼,目光中大有不屑之意,心中杀意顿生。

可今日脸面丢尽,再待下去,徒惹耻笑,愤然转身便欲离去,刚转身却听一妇人声音,虽不严厉,却自有威势。

“大胆奴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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