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鱼佩,单鱼玉佩.我只看到了一个鱼.但我不会看错的,轮廓,样子,还有它吊在顶上,无风自动的那样子,触到了分界线就会弹回来。
我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回头看了看后,确认水还没涌进来,决定去把那东西拿下来。
詹辰也看到了,她看着玉佩,问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抓起套绳,摆了好几次终于套住了玉佩,往下用力拽了几下,竟然没拽下来。我把绳子递给余尧和詹辰,自己跑到分界线下面,以防玉佩损坏
俩人使劲拉了几下却还没有下来,从正面看到过道里的水漫金山,才叫一个真正的火烧眉毛。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叫余尧和詹辰过来,一人一个肩膀,把我顶上去。
周围“滴答滴答”声,逐渐变成了咕噜咕噜的流水声,我一边默念“大帝,说好的毅丝不挂呢?”一边拿起刀子准备去割线。
下盘不稳加忙中出错间,线似乎很牢固,我的手被割破了好几个孔。血让手变得黏糊糊的。大怒之下,求生欲望第一次被激发了出来,我狠狠地拽住了那条单鱼,准备拽稳了再下刀,偏偏这时候。玉佩竟然一松,还没看稳是怎么回事,我就因为刚才发力过大,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个摔成了狗吃屎,但地上竟然干的全是细沙子,一点也没有水的迹象。再看周围,水都已经消失了。盔甲、随葬品都消失的一干二净,面前的那幅画,也消失了。
我拽起血呼啦的玉佩。不顾自己的疼痛,玉佩正是“双鱼玉佩”,我们看到的那个鱼头连在绳子上,另一个我们看不到的,鱼尾巴挂在绳子上,只是不知道那个线是怎么断掉的,线竟然是最普通的草线,千年腐蚀下一搓就断,现在在手里的已经断掉了。可刚才明明我拿着军刀割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啊
确认地上没有任何活物和危险,水也已经不见了。詹辰拿出了大号的强力照明弹,朝着空墙打了一发,屋子里瞬间被光灌满。我们看着眼前的景象,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想象。
分界线不见了,面前的确是画里面的一副棺材,两个火把,一幅画。但是棺材上霉迹斑斑,火把已经找不到了,应该是烧完了,或者被腐蚀完了吧。画,被人用不知名的液体毁掉了。只能迷糊看得出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什么。
为什么不敢相信,因为棺材,棺材竟然破了个洞。里面的尸体不翼而飞了,照明弹的照耀下,我可以打包票这屋子里绝对没有洞一类的出口。那尸体去哪了?还有最重要的,三个大活人去哪了?
我的心跳很快,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说不出话来,记得只有怕极了,才会这样。上一次是余二叔发狂,上上一次是在读医科的时候,第一次解剖死尸的课程。余尧的两腿打颤,也说不出话来。余尧的性格实在让我猜不透,就算是怕极了,疼死了,他也不会说什么。只是闷哼而已,好像他对任何事物都已经免疫了。我一度以为他是哑巴,哦,说过一次话,说完不是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吗?
詹辰还是比较淡定的,拿起了小锤子和听筒,对着墓室登登登的敲了一阵,四面都敲完了,她摇了摇头,“要供一个人通过的大洞,开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听得出来,但这很牢固。”
墙遁的可能性不存在了,那机关呢?我们把棺材拖出来,下面的沙坑没有诡计装置。就是一盘沙子,不,是精心选过的黄沙,一颗白色粒子都找不出来的那种,摸上去也很细腻,和外面那种刮起来抽脸的粗砂不同。
沙子都是精选过的,也没有漏斗计之类的机关,事情彻底陷入了僵局。余二叔他们三人是在我们眼前消失的,突破点不在墓里,肯定就在玉佩上。我们拿走了那已经被毁了的画,然后匆匆走出了墓室。
詹辰开着车,我和余尧端来了一盆水,把玉佩丢了进去,因为它全是血,然后把玉佩拿起来细细端详
玉佩上的鱼是摆尾巴的,左佩向左,右佩向右。俩鱼儿雕琢的一模一样,玉是和田白玉,没有一丝瑕疵的上等玉。刻玉的人手法极高,鱼儿栩栩如生,单条鱼看上去只有拇指般大小,鳞、鳍、尾刺,一个都不少。这玉佩的挂饰办法很奇特,因为一个挂洞打在左鱼的嘴巴上,一个挂洞打在右鱼的尾巴上,如果把俩个挂绳圈起来,俩条鱼不对称啊。
也没有什么线索间,我拿起了登山绳,把鱼小心的圈好后放进口袋里。詹辰开的很快,而且不需要和来时那样找地方,一个通宵加半天后就到了有人区域,开了一间单人房,一间双人房后,詹辰疲惫不堪的丢给我一张纸,就走进了单人间。
“酒精、棉签、蒸馏水、20%稀硫酸等”这应该是用来处理画的,我从车里翻出她的工具包,里面有张便签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东西贴在工具箱的箱子盖上,正反两面,正面画着双鱼玉,反面竟然画着棺材玉!
双鱼玉怎么会在这里?棺材玉更是少见,她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她和我坦白过她的目的云云,但肯定隐瞒了什么,这难道和双鱼玉佩有关么?棺材玉在余二叔身上,看来我必须自己推测。
帮她买来,配置好了比例后。我去下面买了包烟,开始努力理清自己这几天来的困惑。
阿杜是什么来历,半路窜出来的马贼为什么会有盗墓绝技。一直好好的余二叔怎么会突然发了狂,李驼子和余二叔是什么关系?和阿杜又是什么关系?最重要的,他们三人哪去了!
车子是李驼子借来的,为新疆游客出租车子的租赁公司,但没有身份证,李驼子只是写了个潦草的“李X”,就把车借了出来。
又塞给了那租车的几张毛头,他终于说了,“那老头子背景很硬,本来租车必须有身份证,但我们上头接到了个海南商人的电话,说是给这个老头子做保,人家是注册千万级别的大公司给他做担保,于是他就把车借出去了”
我拿不到那家公司叫什么,但拿到了李驼子的亲笔签名,也TM不知道能卖多少钱,搞不好等下马桶里突然窜出个彪形大汉,用珐琅花瓶和我换这签名都说不好。
李权或者锋,那字实在是太潦草了,我努力判断了半天后,只能从形状上,看出了点端倪。
通过网上搜索引擎查了李权、李锋海南等关键词,只找到了一个论坛里的奇谈,说是有个李姓的土里大盗,清明秦汉,什么墓都挖过。而且有好几个徒弟,现在退休在海南养老
这些詹辰都说过了,那阿杜是哪跑出来的?我很怀疑是李驼子的徒弟,不放心师傅,所以跑来保驾护航了,关于双鱼玉佩的说法实在是太多了,鱼龙混杂的暂时分不出真假,但网上有一则说法。
有个千万身家的广东老板,古董界里也算是个收藏家,一直没有露脸,家里面珐琅花瓶用来插花都是小事一桩。但近几年开始不收古董了,只是放出话去,“鱼形佩,和田玉,只要有,多少钱都收”
这种奇谈网上我以前也是一笑而过,但现在想起来却正中下怀啊,苦于没有联系方式,否则搞不好真能弄到点花头。
这一搜索就是弄到了凌晨,詹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敲响了我的门,手里拿着那幅画,上边的污物已经被洗掉了大半,看样子是成功了。我问她弄出什么来了,她说,“元孟是个妖怪”
我吓了一跳,妖怪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多条胳膊少个脚?她说道,“古画上是人物生平,这应该是埋葬他的人写的,只是说元孟靠着妖术夺了先王的江山,然后暴病而亡。手下的人要么失踪,要么发疯,最后只能把他埋在了那墓里,而不是迁入皇家陵墓,因为他是篡位夺权”
“什么妖术?”
“沙”
“让人发狂的那种东西?”
“元孟军以一敌十,断肢依然可以继续战斗。杀人如麻而不眨眼,状若癫狂。这是正史,不是聊斋,应该是据实记录下的”
“那元孟呢?”
“元孟夺下江山后就闭关在一个石洞里,死的那天晚上,洞里传来巨响,然后进去的时候,元孟已经死了,里面是空空的,还有一地的玉碎屑”
“他在里面刻玉佩啊?”
“不知道,但他一死,他手下的人突然就发了疯,反对他的人乘机打垮了群龙无首的元孟军,这才发现元孟是个通体发黑的妖怪,身高也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竟然只有一米,最重要的是长了张怪脸,还有尾巴。他们只能匆匆埋了这个妖怪”
“天,那我这玉佩就是他刻出来么”
“这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有办法可以知道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