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骨干的三位带头大哥都神秘失踪了,我们的气氛很差。我甚至提议回去,再作打算。
但余尧或许是因为下面的是他唯一的,存世的亲人二叔吧,他表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詹辰或许隐瞒了我什么,但她不肯回去,也许是因为“稳定”了三十多年的余二叔突然发作,给了她寻找“沙”物质的新线索,或许是因为那诡异的墓室。
我的情绪很低落,想自己两次进墓室,第一次遇上了食人蜥蜴差点命丧,但那还好,急中生智下还逃出生天了。但第二次,面对“超自然”现象。我读的那些书已经不管用了,面对灵异,人会有好奇,会有恐惧。那种交织复杂的心情,或许是我留下来的唯一目的吧。余二叔承诺的“好处”,已经随着他的变异,变成了空头支票。或者有一天我可以解开谜底,自己去拿这个好处。
拿着沙子画着墓室图,我把仅存的线索拼接在一起。不指望这个可以解开余二叔和李驼子阿杜三人凭空消失,但起码可以给我一点心理安慰。因为我太需要答案了,太需要底牌给我撑腰,让我有底气再下去。
挂在灯钩上的盔甲、七零八落的陶木铁铜器、内墓室被泡软的表面、河泥、还有那内室大手笔的密封、内室的水渍.....
我拿起了自己随身带着的罗布泊地质传,翻阅着中,一个答案在我心中浮现
根据前面的帛画,还有专业人士,詹辰的评估。这里的墓应该是“元孟”王的。楼兰只是一个小国家,君王更迭完全依靠考古队发掘出来的现有资料,倒算之后,随着地质撰,心中一个念头浮现.
“这座墓是在退潮的时候建造的,或者,它根本就是在船上造的”
墓在地下、在山陵中是最常见的,水中墓室是为了什么?楼兰人对塔里木河视作生命,对它的,会经过楼兰的支流,潮起潮落了如指掌,总不可能混球的把墓葬稀里糊涂的修在退潮期的河底,然后涨潮的时候才一拍手,“老子建错地方了,艹”
为了防盗?这里鸟不拉屎,盗墓贼无福消受。而且当时周围沙化虽然没这么严重,但“元孟”时期的罗布泊,地质环境已经很恶劣了。就在这时候他过世了,整个楼兰发生了灾难性的一件事,这件事加之生态环境的恶劣。成了压垮楼兰的最后一根稻草
既然不是为了防盗,那就是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墓修在这里。或者说是因为篡位,或者是因为那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和“沙”有关系吧,毕竟埋人坑里我们发现了他的亲笔签名,落款就是“元孟”。
对楼兰君王的记载历史实在是少得可怜,我也没法去深究,只是知道,有一个叫“元孟”的皇帝.在位貌似5年左右.楼兰是几座小城并成的,现在挖掘到的只有主城而已,其余的城市也许在楼兰消失后继续使用,也许随着主城一起,被埋在了沙子里。
我脑海里闪现过这样一个画面,这是千年前的公元340年左右.就在此时此地的罗布泊,还没有漫天飞扬的沙土,这里有一条河道。那就是以前的塔里木河,虽然河流量一年不如一年,但这里依然是楼兰的命根子。
这里戒备森严,这里五步一哨,三步一岗。士兵都应该是守口如瓶的死士,或者完了工,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统统被灭了口。工匠们悄悄地挪来了千里外的秦岭山心石,这东西在当时坚硬无比,可以说是比钢还钢。舍不得用来当城门,却拿来当封墓板子。
这里只在黑夜进行活动,拼接起了外面的通道,主墓室被精心的用膏泥糊了好几层,然后他们草草的堆放了墓主人生平的配饰物、陪葬物。然后在主墓室里干了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完工的同时,奔涌而来的河水,吞没了这座陵墓。
水很快渗进了通道,导致盔甲被挂在了灯钩上,水流让随葬品七零八落。河泥为什么会出现在封墓板上,就是这个道理吧。这说明水很浅,塔里木河的这条支流,在当时已经油尽灯枯。第一年覆盖了墓室,留下了河泥和水渍。第二年也许只有半墙高,第三年,第四年,千万个春秋后,这里已经归于沉寂,这里属于沙漠。
听完了我的讲述,詹辰和余尧都点了点头。詹辰还不忘说道,“看不出来,推理能力还真强。”我嘿嘿的笑着,她又不忘记补上一句,“可惜别推了个错的,然后咱们一起消失了”生生把我呛了回去。
中午日上三竿的时候,我们下到了墓里。唯一一点的好处在于,这个墓已经证实不可能有活物,周围都是凿不穿,打不烂的山心石。也无缘看到几十只食人蜥蜴钻地而出的壮观景象了。可以说除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洞”,我对这个墓还是不算太怕的。
滴答的流水声却依然还在,像是挥之不去的幽灵徘徊在墓中一般。刚要进入主墓室,一直很沉闷的余尧说道,“阿酋,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漫进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刺啦一声。赶紧把手电筒往上一照,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吓了一跳。
周围的石壁上开始漫水,先是有几个地方开始飚水,好像是输水的橡皮管子破了一小洞。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最后是飚血一样的喷了进来。我们站在墓的门口,登时吓得赶紧往里退。
但奇怪的是,外面的水涨的很快,却好像有一层玻璃挡住了水流,水已经漫到了顶子,那副已经被收起来的盔甲,又出现了!它晃晃悠悠的飘了起来,被我们拿上去的随葬品,也都出现了,它们都漂了起来。这场景配合着黄褐色的湖水,太恐怖了。因为前面“无形”玻璃透明的夸张,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墓道里的水,齐膝、齐腰、齐人、超过人,满到顶的过程,犹如窒息一样。
詹辰想要去碰一碰那层“无形”的玻璃,被我一声喝断。毕竟现在外面的水还没有进来,她这一碰万一进来了,今天我们是逃也逃不掉。或者是本来可以多活一会。
以前一直觉得罗布泊的水加起来还没有我的一泡尿多,但此刻水流快的登时灌满了这个通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本来连超自然都不相信的我,此刻也变得多疑了,或者是接受了。但如果接受的代价是死亡,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里面的滴答声愈来愈胜,水似乎在漫进来,渗着墙壁透进来。我们的灯急于寻找水在哪,前方的那幅画,还是没有变过。依然是那么安静和平静。但滴答滴答声音越来越急,我的脚趾头出现了幻觉,它好像泡在了水里。我恨不得立马掐死余尧这个乌鸦嘴,平时话不说,金口一开就要了我们的命。
说话间,我的荧光棒三角形掉了出来,三角形极稳定,夜市上面有荧光棒,再用一些塑料的软扣摁在一起,就成了一个简易的马提灯。这东西很是好用,不像圆形这样难以控制,万一触发机关后悔莫及,又十分稳定,不容易被压扁。只要力道恰到好处,指哪扔哪
三角形滚了四五圈,好巧不巧的停留在了一个位置,停留在余二叔他们消失的黑白交界处。我清楚地看到,半个三角形,竟然消失了。不是被割断了,因为荧光棒里面是液体,如果断了马上就会失效。那一部分如果消失了,金字塔一样的三角形是不可能立起来的,肯定会倒。但这货竟然还立着,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是我们只能看到一半,还有一半,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交界处到底有什么,可以吞噬了光,可以吞噬了三个活生生的人。前面的画依然没有动静,红外线打上去还是没有反应。我不敢往前走,但我可以观察,观察中,也许就能得出点什么答案。
我顺着三角形往上看去,却发现了一个东西,正挂在墓室的顶子上,无风摇曳。
上次因为情况慌乱,没有一个人选择仰头看看,李驼子这么冷静的“一把手”很晦气被选成了攻击目标,失去了主站,所以我们都慌了神吧,但这次没有发狂的东西怪物进攻,我们多留了个心眼。三角形往前两米,墓室的中心,垂直往上看,有个东西被挂在屋顶上,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