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和老魏头还有胖子,也都故意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郝老头又开始故技重施般的在我仨后面晃悠着。
如果此时就我和郝老头,我还真怕他搞出什么鬼动作来,但现在是我们是三个人,我心说只要我们不走在一起,郝老头就算想偷袭我们,得手的机会也不大。
而且我们没事先商量过什么,但却很默契的配合着,老魏头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追踪上,而我和胖子则故意侧着脑袋让眼中余光能看到郝老头的一举一动。
在跑出小镇时,我把飞镖都收了起来,现在一是为了防范郝老头,二来也怕尸王突然从哪个树上落下,我把飞镖又都拿出来攥在手里。
郝老头本来拿着一副闷头闷脑的样子走着,一看到飞镖他就像换了个人一般,眼睛精光四射,甚至还快走几步伸手向我手中抓来。
我不知道这老头犯哪门子邪,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手笔,但我也没迁就他,一缩手让他扑了个空。
“你干什么?”我冷冷问他。
郝老头也知道自己刚才失礼,又变了脸拿出一副赔笑样回我,“后生,你这小镖看的精致,从哪得来了?”
我知道他在套我话,尤其我要是接着话题往下说的话,他肯定会找借口把飞镖要过去“把玩”一番。
我打算不理郝老头,可胖子却接话道,“这是药镖,里面藏着剧毒,人只要沾到丁点就立刻能暴毙,郝老爷你还是别对这小镖感兴趣,不然被它划出个口子就麻烦了。”
我知道胖子这是在找借口帮我推却,但话说回来,我不明白他为何把飞镖说的这么恐怖,明明里面装的是麻醉药,但到他嘴里却成了剧毒。
郝老头脸现一丝忧色,但也就是那一瞬间,之后他就调节过来。
我们又继续上路,可刚走不久老魏头就突然又停了下来,盯着地面猛敲,而我没寻思他会玩这一手,一愣神下我的步子止不住的要向前迈。
老魏头爆喝一声“危险”,接着就狠力向我冲来,甚至他还不客气的对我肚子飞起一腿扫了过来。
他这一腿没留任何情面,完完全全的扫在我小腹之上。
我当然知道起了变化,所以并没有反抗,而是顺着这个力道,整个人向后倒去。
“怎么了?”胖子吓了一条,也赶了过来,但他并没有贸然的往前冲,而是站在了老魏头身边,同时观察者郝老头。
我从地上站起来,问老魏头:“你干什么?”
他没给我太多解释,反而在自身衣服上摸索一阵,随便从一个衣角扯下块布来。
他蹲着把布条竖放在自己面前,接着在手的带动下把布条慢慢向前平移着。
我知道他是在用行动做给我看,我也没催着问话反倒瞪眼瞧着结果。
突然间布条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似的往回凸出了一块,而且看这凸出的情况让我觉得布条面前应该有钢索之类的东西。
我联想着尸王的太极圈,心里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我们几人正在一个机关前,其实这机关制作起来也算简易,就是被尸王拿着金属丝拉了一根防线出来,任何经过这里的人如果大意之下肯定会绊倒触动什么机关。
巴图继续做着实验,把碰到金属丝的布条横着拉扯几下。
诡异来了,甚至照我看这布条都不该叫布条,叫豆腐还差不多,被弄了这几下后,它突然居中断了,而且断口处还极其整齐,就像被剪刀剪的一样。
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也不住的后怕,心说也亏得老魏头及时抽我一腿,不然自己真要蹚过去,一条腿不断也是个残废。
郝老头也对这种怪现象咄咄称奇,但我对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在意,在我看来,他都是装出来的。
我回过神来后也蹲在老魏头身边对着金属丝看去,我不知道这金属丝到底用什么材料做的,竟能被弄得这么锋利,尤其在夜色之中金属丝竟然一点光线都不反,掩藏的极好。
这让我有些头疼,我们可是在追尸王,如果一路上再多出现几条这样陷阱的话,我们只要有一次不小心,那都会引来不可逆的血光之灾。前有女尸王逃亡,队里又有个男尸王跟我们周旋,现在又多出了致命的金属丝,我们捉次妖遇到的坎还真多。
这时候,老魏头嘿嘿笑起来,甚至显得有点阴森。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表情,但话说回来,说明接下来肯定有事要发生。
郝老头显得一脸不解,问道,“你怎么了?”
老魏头没接话,反倒对我和胖子摆手,让意思让我们过去。
我和胖子没犹豫走到他身边,老魏头先是低头看了看挡在路前的金属丝,又一扭头看着郝老头问道,“老先生,我有个疑问,这金属丝是什么材料做的,或者更准确点说是什么虫子吐出来的,怎么能这么锋利呢?”
老魏头的话,让我吃了一惊。但有一点我反应的很快,老魏头不想跟郝老头继续虚与委蛇,反倒准备摊牌。
郝老头也不是笨人,当然能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但他明显还没死心,还想跟我们周旋一番。
他拿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架势看着我们,“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老魏头嘻嘻笑着摇摇头,也没继续解释什么反倒一转话题,“老先生,本来我不想对你这么狠心,毕竟你在小镇德高望重,我们贸然杀了你对我们没好处,可你真是头老狐狸,到这时候了还不想把你的尾巴露出来,我本以为女尸王受了伤,带你进林子没什么,但现在来看,女尸王的实力仍不可小瞧,如果一会真要让你俩汇合在一起,我哥三的命弄不好就得搭这。”
郝老头脸色微有变化,但没接话。
老魏头打量这对方,说道:“还是叫你郝爷吧,其实我打心里还真挺佩服你的,接手尸王案以来,我一度陷入误区之中,一直以为尸王是一个人,甚至还闹出半夜找你抓凶的误会来,现在想来我都觉得可笑,也怪我太疏忽当初那三个疑点了。”
“疑点?”郝老头反问一嘴。
老魏头点头,先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第一个疑点是女尸王受伤逃跑时留在墙头的血迹,后来我在调查时特别留意过,凭我对它身高、受伤位置、血滴走势及血滴间距,我能得出一个很肯定的结论,每两滴血之间它都会跑上三步,但这三步它却只跑出两米的距离,这很说明一个问题。”
接着他又一指郝老头,“你别看身高与尸王一致,但你的步伐可比它大多了,当时你要是受了刀伤逃命,肯定不会腼腆的还想着跑碎步,步子有多大就会埋多大,所以综合而言,那晚尸王决定另有其人,而且还是个腿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