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头拿出一副老人的状态在我后面紧跟,别看他时不时的喘着粗气给我听,但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他脚步很硬,说明这老头一直在假装着。
我几次试着降速让自己落后,可郝老头却总是能先我一步反应,故意跑的比我还慢,到后来我俩别说追尸王了,都磨起了洋工,跑的还没走快。
我是真着急了,甚至还忍不住扭头看了郝老头一眼,心说照这么弄下去,我这飞镖根本就出不了手。
而在我瞥郝老头的同时,他也看了我一眼,他眼中没露出什么信息,但随后他却突然来了一个踉跄,很不小心的扑到了我后背上。
我吓得一个激灵,以为这老头要对我下黑手,急忙快跑几步避开了他。
其实我这举动有露馅的嫌疑,按说他一个老人,扑到我身上我第一反应该是关心的询问一声才对。
可既然我逃避的动作都发生了,再想挽回也来不及了,我只好冷冷站在一边,也顾不上演戏的沉着脸看他。
郝老头跪在地上哼哼呀呀几声,慢慢自行爬了起来,也说他真能沉得住气,看着我要翻脸他倒乐呵呵调节气氛般的问了一句,“后生,你这怎么了?”
我脑袋里犹豫好一通,但最后无奈之下也只好挤着笑脸说,“郝老爷,我被尸王弄得敏感了。”
我这话是一语双关,郝老头肯定能听懂。
但他面上还接着装傻充愣,甚至一转话题,“后生,追击尸王要紧,我这腿脚跑不动了,你快去别管我。”
我心里赌气,心说这老头又耍了一个心眼,他这话一出口就算把我给推出去了,他一个老人跑不动了我当然不能架着他跑,而且他拿追尸王的事一强调,我也没借口腻在他身边。
但临场之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应对之策,最后只要说了句郝老爷保重后,一闪身继续追击起来。
当然,我也没真撇下郝老头追人,转过街头后一闪身躲到了墙角。
倒不能说我心眼坏,但人逼到这份上了我也顾不上君子不君子的,心说自己一会悄悄翻上墙拿飞镖给郝老头来这么一下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中招。
我算盘打得不错,但当我一脚刚踩到墙皮时,突然间腰部剧疼起来,就好像有个虫子在里面爬一样。
我心说自己怎么搞得,在关键时刻咋还掉起链子来。我试着挣扎几下,但后果却是腰越来越疼,甚至最后我都无力的瘫到地上。
我焦急的四下看着,希望能找到什么借力点,让自己能站起来,可东西没找到,不经意的一撇眼却发现一个矫健的人影嗖的一下从街头闪过。
这人影很快,要不是赶巧我正好看着那方向很可能都发现不到。
我脑门见了汗,心里合计着这人影肯定是郝老头,他面上跟我哭穷喊老,其实背地里却玩了一手暗渡陈仓,而且不乐观的看,他一定是过去支援女尸王,老魏头和胖子他们有难了。
我被这种想法一刺激,也不知道从哪来了力气,竟然用手抓着墙又撕又挠的把自己弄站起来。
其实我也明白,就自己现在的状态赶过去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但我心说自己去了总比不去要强。
都说醉酒的人扶墙走,我现在没喝酒但扶墙的架势一点不比酒蒙子差多少,就这么一点点向前靠。
情况没想的这么悲观,过了一会我突然觉得自己腰间传来一股暖流,随后那股胀痛感就渐渐消失了。
我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自己身子,甚至还试着跳了跳,但真的一点异常都没有。
联系着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心里有了计较,心说自己刚才的半身不遂肯定跟郝老头有关。
他做了一个假摔的东西扑到我身上,那时他一定用针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对我下了黑手,或许是时间太仓促的原因,他这黑手只能限制我一段时间而并不能对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我暗叹一声运气,同时也暗骂郝老头阴险,没想到他使的还是一箭双雕的绊子,即让我不得不离他而去又让我半路上“瘫痪”起来。
我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还手握飞镖小心的原路返回,但等我来到和郝老头分开的地方时,那里别说有什么老头了,鬼影都没一个。
我哼了一声不再耽误,只身往镇外狂奔。
我知道现在的形势对老魏头和胖子不利,他们对付两个尸王,而且还是一明一暗,虽说老魏头精明过人,但亏肯定有的吃了。
我本以为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会正跟着尸王进行殊死搏斗,又或者被两个尸王追的夺路狂逃。
可事实却大出我的意料,刚出小镇我就看到他们两个蹲在地上,郝老头一副笑脸正跟他说着什么。
我看得有些愣神,甚至觉得这架势哪像是刚跟尸王搏斗过的人,倒像是半夜睡不着觉出来瞎溜达的。
老魏头抬眼看到我到来,站起身迎了过来,而胖子则站在郝老头的斜后方,一只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鸣子”老魏头不急不缓的说了句,“你怎么才来?郝爷一直在劝说我们入林追击尸王呢。”
我明白他话里有话,再给我提醒,毕竟当着郝老头的面,我俩没机会私下交流,索性我也用这种话中话给巴图回道,“我刚才突然腰疼了半天,来的晚了。”
随后我又拿出一副惊讶状看着郝老头,“郝老爷,你刚才不都站不起来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郝老头本来冷目看着我,见我问他急忙换上另附表情,拿出一副说愁苦不愁苦说无奈不无奈的架势说道,“人老了身子骨就这样,别说这些了,既然都到了那很好,那就入林吧。”
我知道郝老头是故意转移话题,但我和巴图也没因为这点小事当面拆穿他,互相看了一眼后就跟他一同入了林子。
夜晚的古林很阴森,甚至还会没来由的刮起一阵冷风,带着呼呼的鬼嚎声让人听得难受。
这时只见胖子从背包里又拿出一个小电筒来,我们接着电筒光的照射一同寻着地面上尸王的足迹。
刚开始尸王留下的只有靴印,辨认起来有点难度,可渐渐的,靴印之中还掺杂起血迹来。
我看得心头一喜,知道尸王的旧伤犯了,而且乐观的看,我们只要寻着血迹找下去,极有可能抓它个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