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结果,云彪并没有感到意外。示意手下把这人的尸体处理掉,就在这时一块檀木制成的令牌从那人身上掉落了下来。云彪俯身捡了起来,只见上面赫然刻着三个字:紫衣令。
云彪沉思了一番,在他脑海中好像没有门派或者组织有这样的称谓。忽然他想到了前不久洛凡向他汇报的青衣社,这块令牌应该出自那里。看来他是该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叫青衣社的组织,对方可是三番五次找他的麻烦。
“你们是投降以消息换取你们的性命,还是跟随你们的头儿一块儿上路。”云彪面带寒色,对那些被抓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顿时就有几个硬骨头,摆出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模样。云彪也不跟他们客气,一挥手他们的性命就结束在了银甲兵的长枪之下。
吓得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赶忙求饶,表示会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通通说出来,云彪直接让银甲兵把他们带到一旁开始录口供。
云彪见云飞扬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刚才那黑衣人可有伤到你?”
“他运气还差那么一点。”云飞扬笑道。
忽然他看到云彪手中的令牌,便拿了过来。这令牌看起来有些眼熟,他想了想,一个瘦的跟个猴似得的满脸贼笑的年轻人的模样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叶不凡。他手中好像就有一块这样的令牌,只不过他手上那块好像不是紫衣令而是红衣令。
据他说是为了混口饭吃,就加入了一个叫青衣社的组织,给了他这么一块令牌。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样,云飞扬还记得跟他相处那段日子,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叶不凡都会郑重的跟他说,他要成为偷神一样的男人。
还真别说,那小子的偷盗技术绝对一流。只不过他基本上是兴趣所致,每当东西得手,又会把偷来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
“你认得这块令牌?”云彪好奇的问道。
“我认识个朋友有块类似的,不过他上面刻着的是红衣令,是一个叫青衣社的组织的令牌。”云飞扬说道。
“果然如此。”云彪喃喃道,便让云飞扬回房睡觉,他走到银甲兵审讯黑衣人的旁边,看了看黑衣人录的口供。
从中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些黑衣人只是青衣社发展的外围成员。用他们自己的话说,他们连红衣使都还不是,也就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更不用说青衣社的总部在哪里了。
好在云彪早就对青衣社有所了解,知道这个组织非常的狡猾,他也就没有太多的失望之色。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只要青衣社还要争对他们云家,就会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距离黑衣人入侵事件也也过去了数天,这些天大将军府风平浪静,仿佛青衣社忘记了这件事没有再派人过来。之前在战斗中毁坏的房屋建筑,这几天也得到了工匠的修缮,宛如新房一般。
这天云彪的桌上摆着两封信,其中一封是终南山的南阳子遣人送来的,告知云天霸在终南山上一切都好,就是时常叫嚷着要回家。南阳子想让云彪书信一封,让云天霸能在山上安心跟他修炼。
另一封是从北方的飘雪城传来,里面详细的讲述了冯双喜与飘雪城主司马清风的一战。冯双喜怀抱月神的叹息,谈了一首自创的琴曲——《醉三年》,逼得司马清风三剑齐出。俩人这一战可谓是惊天动地,使得飘雪城的上空都停止了下雪。
最终司马清风在折了两剑之后,一道剑贯山河,打的月神的叹息的琴弦寸断。冯双喜拄琴立在飘雪城之前,始终未成倒下。据说冯双喜临死之前还面朝南方说了一句话,至于是什么话也就司马清风知道。
“把这两封信都给云飞扬送去,他长这么大了,有权利知道。”云彪把两封信递给下人说道。
信纸散落在桌上,云飞扬抱着琴来到院子的杏树下面坐下,这次缪红绫出奇的没有给他白眼,而是安静的在他身边站好。
“拿些酒来。”
阿紫和晴儿急忙端了一壶酒放到石桌上,云飞扬拧开酒壶的盖子,对着嘴巴就喝。辛辣的味道灌入口中,他仿佛看到那个嘴里没几颗牙齿的老儿坐在他的面前冲他笑,眼角不自觉便湿润了起来。
“少爷……”阿紫和晴儿低声呼唤道。
“我没事不用管我,你们忙你们的去就好。”云飞扬冲她们一摆手,又朝自己的嘴巴里灌了一口酒。
五指飞快的在琴弦上跳动,一曲似悲似伤的曲子悠悠的环绕在院子之中。往日的情景犹如发生在昨日一般还在眼前,可现在人已经阴阳相隔。那年一老一少一瘦马,如今只有小子对空饮。
渐渐地,回荡在院子之中的曲子越来越明快,犹如悲伤之后的明悟一般。最后一个重重的琴音收尾,漫天杏叶飞舞。若是老冯还在,他会蛮喜欢这般景象。他常说,秋色茫茫,照现人间百态。
“阿紫再给我拿壶酒来。”云飞扬一伸手说道。
“少爷,你可不能再喝了。”阿紫她们焦急的说道。
“我不喝,拿去换武功。”云飞扬呵呵笑道。
听到不是云飞扬自个儿喝,阿紫和晴儿欢快的去拿了一壶酒递到云飞扬的手中。倒是一边的缪红绫撇撇嘴,这纨绔子弟也要学武?看来她得更加勤奋了,可别到最后她不是这纨绔子弟的对手才好。
云飞扬背着琴,提着酒来到黑棍王住的屋中。他轻轻的把酒往桌上一搁,站到黑棍王的面前,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他。
“今个儿又来找我喝酒?”
“我要学武。”
黑棍王抓起的酒壶又往桌上一放说道:“你学武干嘛,身为大将军的儿子,身边应该不缺保护你的高手吧。”
“我要成为一个高手,很高很高的那种。我要去飘雪城把老冯接回来,酒还替他存着呢。”云飞扬平静说道。
“你要学我就要教吗,好像你们大将军府也不缺能教你的人吧。”黑棍王看了看云飞扬,抚了抚一旁的黑棍说道。
“老冯说你的棍使得好。”
“那你先去门外伸直手臂,托着你背上的琴,要是半个时辰手臂没有弯曲,我就教你。”黑棍王摩挲着黑棍说道。
云飞扬快步走到门外,取下背上的琴,托着琴伸直了自己的手臂。他也是倔,过了一个时辰,他还这么牢牢的拖着手中的琴,手臂连微颤都是没有。看的屋内的黑棍王不住的点头,把他叫进了屋中。
“跟我学棍?”
“没想好,能让我成为一个高手就好。”云飞扬摇摇头又说道,“像老冯那样的你能交吗?”
“他那样的我可教不出来,我就会耍棍子。”黑棍王苦笑着说道。
“那我就学棍子。”
从这以后黑棍王就丢给他一根棍子,让他每天练甩棍。这一甩就是一天,一天要甩个上万次。他就专心练习甩棍,没有问黑棍王为什么就让他甩棍,而不教他其他的东西。
起初黑棍王认为他会坚持不下去,或者会向他抱怨为什么每天都在练基础的东西。没想到这小子愣是没吭一声,全按照他说的来做,使得他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忍耐力。
这一天下来,云飞扬都感觉眼前的双手跟不是他的一般,酸痛的没有知觉。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阿紫她们看到云飞扬红肿的手臂,都在偷偷抹眼泪。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又会提着棍子准时的出现在黑棍王的房前,开始练甩棍。
照样每天练甩棍,北方来的气息吹走了最后的秋意,大将军府到了入冬的季节。这天黑棍王终于给他新的任务,让他练抽棍。这抽棍可是比甩棍费劲,每天结束的时候,他可是躺在地上好久才能缓过劲来。
每每看到这一幕,黑棍王便会在旁边发笑。惹得云飞扬每次都想操起棍子去捅他,可他连拿棍子的力气都没有,也就只好作罢。他只好在心中对自己说,明天不给他带酒。可到第二天,他又会提着酒放到黑棍王的面前。
这天大将军府的门口来了一个坐着轮椅的老者,指名道姓要见云飞扬。云飞扬带着疑惑的神情往大将军府门口走去,在他的印象之中,好像不认识有坐轮椅的老者。
还没到门口,远远看到那坐轮椅的老者,他便飞快的冲了过去,也顾不得抹去眼角滑出的泪珠。
“老冯——?”来到那坐轮椅的老者的面前,云飞扬疑惑不定的问道。
“我也姓冯,但不是你口中的那个老冯。”轮椅上的老者张口说道,同样也是嘴巴里没有几颗牙齿。
“你是冯四喜?”站在云飞扬身后的黑棍王不确定的说道。
那老者爽朗的笑道:“黑棍小子,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确实没想到,当年你可是……”黑棍王说到一半,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我也没想到我能活到现在,要不是我哥向大将军求来一些名贵灵药替我续命,想来我早已经是黄土一堆了。”冯四喜有些落寞的说道。
想来老冯应该是他的哥了,云飞扬走到轮椅的后面,把他推入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