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山,你别这样。”
谭少山跪坐在苏禾面前,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阵,这样的谭少山是苏禾从来没见过的。
这个男人是她深爱的,她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心疼他。
她又怎么舍得他为难,纵使她心里多难受,她也舍不得他有一丝地为难。
“谭少山,我没事,真的,我刚刚就是因为喝了酒有些难受才哭的,跟你没有关系。”
可是谭少山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眼睛不睛放过苏禾任何细微的动作与情绪。
谭少山苏禾自认为虽然了解他,但却从来不懂他。
就像至今都没有弄明白他为何会与她在一起纠缠了这么多年一样。
谭少山的目光中隐隐包含了些什么,苏禾不想去妄加猜测,怕一猜,过去那些骗自己的东西,会面目全非。
谭少山沉默了会才抬起右手,缓缓抚上苏禾的脸,轻柔得像抚着什么至宝一样。
可他说出的话却是一片肃杀,杀苏禾杀得片甲不留。
“苏禾,你想想,你有多久没叫过我哥了?又有多久没有不带姓地叫过我了?”
谭少山的语气就如同他的动作一样,低沉轻柔。
这样的问题,苏禾回答不出,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过这样的问题。
记得刚认识的那会,她总死皮赖脸地跟着谭少芳,叫他哥。
“哥,我陪你吃饭吧。”
“哥,我陪你看电影吧。”
“哥,我陪你去买衣服吧。”
“哥,咱妹说让你跟我一块吃饭。”
“哥,咱妹说让你跟我一块看电影。”
很长一段时间,弄得谭少山班上跟他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见到苏禾就开始捏着嗓子吼,“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他们在一起之后,苏禾还是喜欢叫他哥,偶尔叫他名字,但却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地叫过。
那现在呢?
他们究意出了什么事?
谭少山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的确是很久没有叫过他哥了,久到她自己都忘了上一次这么叫他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她觉得自己还能等到谭老太太归西之前?还是在她觉得她与谭少山的爱情坚不可催之前?
可是,不管是什么之前,她与谭少山之间,都已经这样了。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苏禾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哪怕没有父母在自己身后支撑着自己,她仍然觉得幸福,她给自己与谭少山的未来画了个大大的饼,可日子久了,那饼已经变成了薄纸一纸,轻轻一捅变碎成无数碎片。
他们也曾很快乐过,谭少山高兴的时候,会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会忍受她的一切二百五似的缺点,会陪她吃饭看电影,会在她看电影看得哭的稀里哗啦时在一旁默默地给她递纸巾。
可惜,这些都过去了。
那样美好的一段光辉岁月。
“苏禾,你是不是很恨我?”
苏禾倒抽一口凉气,良久之后才堪堪开口。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
“苏禾,我们会结婚的,真的,不用太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婚礼。”
不用太久……
这话真的很诱人,如果是从前,不用太久之前,只要在他与周佳吃家宴之前,她都一定会高兴地跳起来。
苏禾心里叹息一声,为什么她觉昨喝醉酒的人是他,谭少山今天太反常了。
苏禾本来就因为醉酒难受着,这会衣服全湿了,更难受了,为了让谭少山尽管出去,苏禾只好抱住谭少山的脖子,在他耳边安慰。
“好,我相信,我会等你给我一个世纪婚礼的。”
苏禾这话听得诚恳,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说得多敷衍。
谭少山要怎么做,她都全力配合,就当是她要离开之前,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
所以,他说去旅行,那就去。
他说让她等,那她就等。
如果等不到,那是拿,她也没有任何法子。
她没有想到,谭少山居然比她还乐观,他家谭老太太怎么会顺他的意。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真的很想拍拍谭少山的脑袋,告诉他:孩子,你把世界想得太理想了。
谭少山的心情因为苏禾这个安抚的动作,似乎平静了些,只是抱着苏禾的手有些用力。
苏禾有些无语,这个男人,有时候还挺像个孩子,难怪谭老太太一直不肯放手。
是怕她家的好骚年被她这个狼外婆给拐跑了啊。
“现在可以让我先洗个澡了吗?”
谭少山再重要,苏禾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先把澡给洗了。
“你还是不肯叫我哥。”
醉了,谭少山这家伙真醉了!
“哥,我要洗澡。”
苏禾妥协,他要是再不出去,她就要甩脸色了。
因为苏禾的称呼,谭少山的心情立即大好起来,甚至还很难得地拉起嘴角笑了笑。
“好,我帮你洗。”
谭少山说完放开苏禾,先把浴缸里的凉水放了,再把温水打开,直接用淋浴。
苏禾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嘴角抽了又抽,抽到她不得不伸手按住自己的嘴角。
“哥,我一个人可以。”
“乖,你醉了,万一在浴室里摔倒了怎么办。”
谭少山一边调水,一边回过头给了苏禾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苏禾被他震得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直到谭少山调好了水,将她从地上拉开,开始动手剥起她的衣服,苏禾才回过神。
“哥……”
苏禾才一开口,就立即恨不得赏自己一耳光。
让你叫得跟猫叫似的!让你叫得那么色情!
如同苏禾想的一样,谭老太太很快就上了门。
只是,比苏禾预计的动作还要快了那么一点点。
所以,当谭老太太带着那位周姑娘堵上门的时候,苏禾完全还没有准备,身上穿着宽大的居家服,脚上还夹着双人字拖。
“你就让我这个老太太站在门口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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