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番外·幻梦(1 / 1)

昌元十年的夏,大梁盛世已初见繁荣。

改邪归正的梁天子励精图治,治世开明,修正刑政礼法,文武并重;王后贤慎含淑,教辣椒种植,兴烘培与白人互市,经济空前鼎盛。

大梁政治清明,山河灿然,朝臣始称盛昌之治,未来盛世已可预见。

也就是这个盛夏,景辛午睡时梦见老天说可以奖励她回现代七日游——带着戚慎。

她怀疑老天是开玩笑,睁眼醒来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不是重华宫古典奢华的寝殿,是车水马龙的现代建筑。

座座摩天大楼林立,汽车喇叭声与商场led屏的广告声不停响在耳边。

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腰,疼。

这是真的?!

可她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的还是午睡时那件紫绡卉纹曳地裙,摸了摸脸,不是她上辈子的模样,这特么还是身穿?

这场景该是庆城步行街商圈附近一处休息廊,而她在尽头,头顶也没有监控。她四处张望没有见到戚慎,焦急去找,终于望见电影院门口围满了人,年轻男女纷纷用手机在围观录像,凭着感觉,她挤进去,发簪掉落在地,也终于望见恼羞成怒的戚慎。

挺拔高大的男子一身暗蓝龙袍,玉冠上珠串乱坠,沉喝:“都滚下去——”

“害,怎么骂人啊,白长这么帅了!”

“没素质,不就拍个照发个抖音嘛!”

“好凶……”

景辛冲到戚慎身前,如释重负握住他手臂。

他眯紧眼眸,反手握住她手掌,欲言又止,很明显知道这场景不对。

吃瓜人群都还在拍照,景辛忙说:“不好意思,我们拒绝拍照,请不要随意公布到网上。”

她拉着戚慎穿过人群,匆匆往人少的地方走。

“这是何处?”

景辛:“我以前的故乡……”

“天上的神仙都这般无礼?”很显然的,戚慎已经证实了这不是一个梦。

景辛讪讪问:“你也疼吗?”

他明白她的话:“我掐了自己一把,有痛感。”但他明明在紫延宫好好地批阅奏疏呢,不过就是打了个盹罢了。

景辛不知道如何解释,不好编造谎言,索性直言:“因为你这个明君当得越来越好,所以

这是老天给我们的奖励,让你上天七日游。”

戚慎微怔,环视着四周场景,对能发亮的灯和广告牌以及窗外的摩天高楼都感到诧异与震惊。

能再回到现代景辛是激动的,她最想的就是去看看父母。但目前重要的是他们怎么度过这七日。

回家去见爸妈不现实了,她不想扰乱他们的生活后又从这个世界匆匆离开,这样他们会更伤心,那只能去找闺蜜了。

景辛牵着戚慎手掌:“跟着我,不要走丢了。”

【日·壹】

电梯门缓缓敞开,她牵住戚慎往里走,里头已经有两个年轻女生吸着奶茶边玩手机。

戚慎对这个封闭的电梯很好奇,正好电梯里温柔的提示声响起:“电梯下行”。

他怔住,眯起眼眸环视一圈:“何人讲话?”

景辛小声道:“这是电梯,自动升降的,你别管,一切听我的就是了,一定不要走丢了啊。”

戚慎还是想问个究竟:“上天七日游,那政务与孩子怎么办?近日身毒人又蠢蠢欲动,边境密探刚传回消息,我正欲兴兵一举剿灭干净,许久未战,早就想舒展筋骨了。”

“你小点声!”

“有何好怕。”不过他还是略一思忖,回眸睨了眼身后喝奶茶的两个女生,她们已经不再盯着手上的玩意儿看了,显然被他方才的话吸引,都两眼放光地望着他。

那他的军事机密都被听去了?

他问景辛:“在这里是不是不能再随便杀人了?”

尽管他已经压低了嗓音,可电梯空间本就小,两个小女生听到,脸色惨白,其中一个吓得打翻了奶茶,颤抖抱住同伴。

景辛忙赔笑:“对不起啊,我们是剧组拍戏,在提前对戏。”

两个女生这才回过魂来。

出了电梯,景辛跟戚慎说起道理,这里不能杀人,这里是法治社会,他们如今就是普通人,连身份证都没有,不可以随便嚣张!

“别太担心孩子,以我的判断我们回去也许并非是过去七日,话本里不是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嘛。”她是兴奋的,可以见到父母,还可以带着戚慎体验一回现代的便利。

戚慎说都听她的,但皱起眉道:“为何那些女子身穿短袖短裙,天上都如此衣着打扮?”

景辛为他科普。

走出这座商场,经过楼下一家奶茶店,戚慎敬业的吃货精神被奶甜香勾起,瞥了捧着奶茶走过的男女,骄阳之下,喉结滚动。

“我想喝奶茶。”

可现在我们没钱呐。

景辛告诉他等会儿再喝,牵着他往地铁站走。

她没有钱能买票,见一路不停有人回头看他们,索性找了个穿汉服的女生扮可怜,用头上簪子换来二十块钱。

戚慎问起路面穿行的都是什么。

景辛很是自豪:“汽车,等找到我闺蜜我带你兜风,我有驾照的!”哦不对,她现在已经没驾照了。

她牵着戚慎的手去乘地铁,戚慎对售票机吐卡感到震惊,见安检人员手上的东西会发光,也十分震撼。

他紧抿薄唇,俊美五官都笼上一层生人勿近的防备,这份气场过于冷戾。安检人员愣了下,做完检查问身后的景辛:“你们是演员吗?”

景辛笑弯眼睛:“不是呀。”

安检人员是个年轻女生,又再瞧了眼戚慎:“你男朋友好帅,简直了……”

她挽起戚慎胳膊笑眯眯进站。

一路上,戚慎都对自动感应通道与会动的地铁,还有地铁上装着真人的led屏幕感到不可思议。

这一路他们也频频惹得路人围观,很多人都想拿手机拍照,被景辛礼貌劝退。

终于来到闺蜜戴夏家的别墅区外,她借保安的手机给戴夏拨去电话。

挂了电话后,戚慎问她:“这是何物,还可与人通话?”

“这叫手机,你放心,这几天我一定让你体验一遍前所未有的感觉!”

等了一个小时,一辆红色玛莎拉蒂终于停在他们身前。

驾驶座的女生二十多岁,探出一张明媚的脸,不确定地上下打量她:“景心?”

景辛:“夏夏!17年五月份的痔疮手术我陪你去的,你现在还犯吗!”

刚才在电话里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戴夏明显是不信的,要让一个正常人相信世上有穿越,她知道的确很难。景辛说起好多只有她们俩才知道的秘密,她跟戴夏是最亲的姐妹。

戚慎一直在边上看着景辛对友人解释,友人流出眼泪,她也边哭边笑。他上前欲要为她擦泪,那叫戴夏的已经下了车紧紧抱住

了景辛。

这一天,是戚慎大开眼界的一天,观念都被震碎,天上竟如此美好。

这也是景辛最开心的一天。

她与戴夏去逛了街,买了手机,给她与戚慎挑衣服。

她穿着一件无袖上衣和一条阔腿裤出来,问戚慎好不好看。

戚慎说:“不好看。”

景辛一愣,又重新去挑了件吊带裙。

戚慎皱起眉:“不好看。”

导购在旁说:“好看的,女士穿哪件都好看的,长得好看不挑衣服。”

戴夏一直没有跟戚慎怎么聊过,问他:“皇上觉得哪里不好看啊?”她听景辛说了戚慎的身份,自古皇帝都是三妻四妾的,还这么没眼光,都神仙一样的老婆了还敢说不好看。

戚慎眯了眯眸子,视线落在一排促销展架上。

景辛也好像懂了他的意思。

“太暴露。”他去折扣区拿起一件长袖衬衫,又拎起一条拖地牛仔裤,“穿这套。”

戴夏:“外面38度你是要热死她吗!”

导购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先生,这已经是我们的过季款,不推荐购买,最近气候确实很热,还希望您……”

景辛挽着戚慎手臂,走到一旁娇嗔道:“夫君,来了天上就听天上的规矩,我们穿这么厚到处跑不方便,也会中暑的。”她卖惨,可怜巴巴看着他,“我穿个中袖的裙子好不好?我怕热。”

她美目里盈满委屈,戚慎心一软,终于还是妥协。

景辛换好衣服兴奋地为戚慎挑起衣服来。

正好男装区也有一个青年在挑polo衫,景辛也想看看戚慎的现代装,正拿起一件polo衫便听到戚慎喊放手。

他喊的是那人挑选衬衫的青年。

青年挑眉,看了看身后无人,发现戚慎指的是他:“我?”

戚慎喝道:“你还是不要穿天子蓝。”

景辛尴尬到想用脚趾头抠出一座宫殿,那青年手上拿的正好是蓝色。

他喵的,到她的地盘了还分什么天子蓝!

她尴尬赔礼道歉,将戚慎推进了试衣间,严肃警告他少说话,一切都听她安排。

戚慎仍颇有微词:“即便是在天上寡人也还是人间的王,天上与人间该是井水不犯河水,天上之王不该滥用人间的天子蓝。”

“啊啊啊,我都说了在这里

没有颜色等级的划分,大家喜欢什么就穿什么!”她快崩溃了。

戚慎无声望着她许久,终于还是妥协,但并没有试她挑选的这些短袖t恤与短袖衬衫。

“我可以放任你,但我不会放纵我自己,我要长袖。”

没办法,景辛去给他拿了长袖衬衫。

他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时,她失了神,也在这瞬间心跳好像漏半拍。

男子挺拔高大,双腿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扣衬衫纽扣,一颗一颗,从壁垒分明的腹部到领口,那颗朱砂痣性感张弛。他嫌纽扣太繁琐,略微不耐地皱起了眉。

景辛快被这张脸帅哭了:“我帮你。”

她踮起脚尖帮他系好纽扣,又将他长发在后脑勺扎成一个丸子。第一次看男人扎丸子头,她这丈夫滑稽又可爱,她憋着笑亲了亲他脸颊。

刚想退开,戚慎却搂住她腰狠狠再亲了一口。

门外,导购在问需不需要帮忙。景辛望着戚慎眉眼,脸微微红:“你好帅啊。”

一次性都买好这些天需要的衣物,结账时,戴夏爽快去刷卡。

导购见竟不是男生付账,暗暗瞥了眼正皱起眉头扯衣领的戚慎,内心已经给他贴上了渣男的标签。

这么嫌弃女生的穿着,还不付钱,又渣又抠!

时间已经太晚,景辛不好再去见父母,跟戴夏带着戚慎一起去餐厅吃饭,回酒店里与戴夏同在一张床上聊天。

戚慎已经被她安顿在隔壁的房间,她已经告诉了他手机怎么用,热水和马桶怎么开。

戴夏不嫌累,问了她好多话,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手上是一杯红酒,边喝边聊起这些年的事情。

“你不知道,医生宣布你抢救无效那天我一点都不相信,叔叔阿姨也哭得晕倒几次……”

【日·贰】

戚慎一个人在豪华套房里。

陌生的环境让他惊奇,也让他想念景辛,舍不得她睡在隔壁。

但她来到他身边已经快要八年了,她也离开亲人友人这么些年,她想同友人聚,他不好去打搅她。

天花板的灯一触开关就亮,再触便灭,这间屋子也如天宫一般奢华精美。

他看着那比大梁还要简约的文字,按了窗帘的开关,落地窗缓缓自两侧散开,玻璃外是清晰的

江景与霓虹璀璨的夜景。

这比大梁的江山还要瑰丽盛大。

他忽然觉得对她太过委屈,也才知道自己眼界并不高。

她是仙女啊。

第二天,戚慎握着这个冷冰冰的手机,他记忆力很好,按着景辛交代的按下通话列表里唯一的那个号码,但那头是戴夏在接。

“你过来,她还没醒呢。”

景辛这是醉酒了。

跟闺蜜重逢,她兴奋得忘记了这具身体不能喝酒,睡到现在都不曾醒。

戚慎有些恼,但不好对景辛的朋友发作,薄唇紧抿,俯身轻拍景辛的脸。

“心心,该起了,你还要去见你父母。”他喊着她的名字,缱绻温柔。

戴夏看得酸溜溜的,闺蜜“死”了这么多年,她再也没有一个能像景辛这样无话不谈的闺蜜了,两个人从前约定好要一起做单身贵族,现在人家昨晚说已经生了三个娃了,还有对龙凤胎,三个孩子加孩子他爹都把她宠上了天,她都快羡慕死了。

“你叫她,我去餐厅等你们。”她离开了房间。

景辛终于被戚慎叫醒,她想抓紧时间回家一趟,她很想再见到父母。

……

玛莎拉蒂顶着骄阳驶入一座别墅区,戴夏已经跟景爸景妈联系好来看他们。

刚落停车库,景辛便已经牵着戚慎的手往家里那栋别墅赶,她走得太快,眼眶也一直都在发红。

戚慎心中不忍,也在此刻才发现他的王后在天上过着多么幸福的日子,哪怕到人间给他做王后都是委屈了她。

景家豪华的别墅里,五十岁的景爸今天没去公司,在家穿着一件略休闲的polo衫,没有让阿姨来接待,亲自开门迎接戴夏,因为这是女儿生前最好的朋友。

景妈也走下楼来,她身材与脸都保养得年轻,可却抵不过眼底的沧桑。她见到戴夏既欣慰又伤感,欣慰女儿能有这么一个好朋友时刻都来陪伴他们,伤感会触景伤情。

“夏夏快坐,这是你朋友啊?”

“阿姨,这是我朋友,你叫她小辛,辛勤的辛。”戴夏介绍,“她也是心心的朋友哦。”

景妈热情地接待景辛:“小辛快进来坐,你长得真是好看。”可她见景辛眼眶泛红,泪珠也晶莹打转,问道,“你这是怎么

了?”

“阿姨……”戴夏不知如何圆话。

戚慎揽过景辛,安慰轻拍她肩。

景辛克制不住,上前抱住了景妈。

世间最难割舍的就是血脉亲情,她生育了儿女才知道父母的不易。

景妈有些懵。

她说:“对不起阿姨,我是昨晚梦到心心她给我托梦了,是她想抱抱你。”

景妈一怔,身体轻颤。

“你梦到她了?她还说了什么?”

“她想叫你一声妈妈。”她努力笑着喊出一声妈,也望着已经长出白头发的父亲喊爸。

她说:“她让你们不要担心,她已经投胎了,过得特别幸福,新的人生里她会有三个子女,一个爱她的丈夫,权力地位都围着她转……”

夫妻俩相视无言,默默淌下眼泪。

旋转楼梯上啪嗒响起一串脚步声,景宁穿着卡通睡衣,丸子头乱糟糟的,也听见了她刚才的话,红着眼眶问她是不是真的。

景辛温和笑着,将景宁一把揽到怀里,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姐说你要孝敬父母,不许再拿钱砸在爱豆身上天价追星了。”

小姑娘在她怀里瑟缩了下,一瞬间哭出声来。因为只有姐姐知道她斥巨资追星,还都是姐姐掏的钱。

景辛坐了很久,介绍起戚慎,留在了家里吃午饭。

她一遍遍逛着自家的小花园,坐在秋千上跟戚慎小声说:“我小时候跟甜宝他们一样也很爱坐秋千。”

戚慎蹲在她脚边:“你是天上的公主。”

临走时,景辛把来时发髻上和手腕上的首饰都留给了景妈,说这些是她以前跟景心旅游时买的,想留给他们当做纪念。

离开家,她走得恋恋不舍,尤其在父母喊她与戚慎有空了常来玩时恨不得转身告诉他们她就是他们的女儿,可她不想让爸妈再经历一次分别。

【日·叁】

戴夏将时间留给了景辛与戚慎,今天没再陪他们,给了卡和现金让他们自己去玩。

景辛叫了辆车,这一站准备去欢乐谷。

一路畅通,她降下车窗,探出脑袋:“这个是不是比马车舒服多了,你喜欢吗?”

戚慎微笑说喜欢。

景辛:“你也把脑袋探出来,吹风很舒服的!如果我有驾照就开车带你兜风了。”

扭头见戚慎已经敛了笑,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

他抿笑:“无事。”

他将脸探出车窗,盛夏里的热浪与风都扑在脸上,也从他指缝溜过。车速极快,窗外树影与高楼都倒退得飞快。如果开着这车去身毒打仗,敌人恐怕会顷刻丧命。

还有,这高耸入云的大厦竟可高达数百米,电梯能在短短十几秒内达到想去的楼层,手机也可在一瞬间隔空联系上对方。时间大大减少,效率迅猛提高,大梁何时能变成这番模样?他需要做些什么?

他握紧景辛的手,她在欢笑,他也陪着她笑,但却在仔细留意这天上的一切。

门票也是戴夏早就买好的,托了熟人带他们进场。

景辛长发绑成了高马尾,别着一朵暖黄色的雏菊发卡,阳光下的她白皙到近乎通透,已经快要二十七岁,却始终如那个十九岁的少女般娇嫩。她的笑一刻都没停过,拉着他直奔过山车排队。

戚慎坐上车,按照景辛教的系好安全带。

她昂着小脸:“等会儿很刺激哦,你怕不怕?”

“天下间何曾有我怕的。”

过山车缓缓启动,缓慢攀升到一处制高点停了下来。

戚慎:“就这?”

景辛:“等下就要冲下去了,你怕就叫出来哈哈哈。”

他眉骨略挑:“我堂堂一国天子,还怕这天上窄如婴儿车的小玩意儿。”

话音落,座椅忽然以不可控制的速度飞速下降,戚慎感到胸腔与鼻腔都被劲风堵住,难以呼吸,心脏砰然跳动。这种失重感他从未体会过,好像整个身体都在下坠,手脚不受自己控制。可他明明是予夺生杀的那个,却第一次失去掌控,惧怕的滋味在这刹那间袭击心房。

“景心,我怕。”他哑然开口。

“你说什么?”

耳边风声猎猎,淹没了他的声音,他没再回答,紧握住座椅扶手。

耳际忽然响起景辛的一声尖叫,他条件反射扑向她,整个手臂将她护在怀里,却听见她爽朗的笑声与尖叫声,只是这尖叫声轻快欢乐,不是惧怕,是高兴。

他们又坐了跳楼机,大摆锤……

进入鬼屋,戚慎十分谨慎小心,紧搂着景辛肩膀。

“你这么严肃干嘛,

我们是来玩的。”

“我怕鬼怪伤你。”

“不要紧的——啊!”景辛发出一声尖叫。

红色光晕里幽灵般飘出一个鬼影,面目可怖,浑身带血。那鬼张牙舞爪就要扑向他们,戚慎脸色一沉,将景辛护在身后,钳住那鬼的脖颈就要下手。

“啊啊啊……”这下轮到鬼拼命挣扎。

景辛愣了瞬间,冲上前掰开戚慎手掌:“快放手!”

扮鬼女孩虚脱地靠在墙角,边咳嗽边流眼泪。

景辛:“对不起……”她给人家道了无数声歉,转了一笔账安慰人家去医院做个检查这事才算罢休。

戚慎:“你这般是做什么,女鬼方才要伤你!”不过这鬼怪也没那么可怖,羸弱得很。

景辛:“……”

暴君人设崩了,您未免有点蠢萌。

玩得累了,他们下午便从欢乐谷出来,戚慎望见隔壁高耸入空的滑梯建筑也被吸引到。

景辛昂起脸:“这个也想玩?”

“不是一家么?”

“不是,这是水上乐园,都跟水有关。”

戚慎颔首:“或可去瞧一眼。”

下午场人并不多,景辛找了黄牛买票,直接被带入园里,没有检查身份证。

景辛拉着他直奔服装馆。

人台上模特穿着性感的比基尼,戚慎这次彻底崩了帝王不动声色的人设,一脸错愕。

景辛挑了一套还算保守的粉色套装:“我穿这个怎么样?”

他沉下眸光:“为何还要穿这个?”

“水上项目呐,要换了泳衣才可以玩,你看大家都是穿的这种。”

戚慎果真望见从试衣间走出来的男女都是这般衣不蔽体。

景辛已经取下衣架推开了试衣间的门,他疾步上前,砰一声将门带上。

男人衬衫长袖卷着,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手臂,他手掌撑在门上,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眸光里含着警告。

“不玩了。”

“为什么啊,我们都进来了,我们这里大家都是这么穿衣服的,根本没人会多注意我们。夫君,唔……”

他狠狠封住了她嘴唇。

头顶甜美的播音循环响起,在说欢迎来到某某水上乐园。

他亲够了,也听到她急促的喘息才放过她。

两瓣饱满的唇被他亲咬得发红,口红也被他亲花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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