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还是亲自来国公府接的赵瑾屏。
风晓月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她得知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是润玉出现在国公府的花厅里,等着赵瑾屏出来的时候了。
润玉穿着皇宫的礼服,雍容华贵,恭谨温良。她见风晓月从台阶下走来,便立刻起身,笑着迎接她。
“福玉姐姐。”润玉先唤道。
“拜见皇后娘娘。”风晓月正要行礼,被润玉扶住了。
“福玉姐姐,你我是什么关系?不要拘礼,快,我好久没看见你了,让我仔细瞧瞧你。”润玉满脸笑意,认真仔细地打量了风晓月,然后道:“福玉姐,你真是越看越有婶婶当年的风范。你知道吗?皇上是真的。”
“什么真的?”风晓月摸不着头脑。
“皇上说,婶婶才是咱们淼国的第一美人。”润玉望着风晓月,意味深长地笑道:“现在,你就是咱们淼国的第一美人。”
风晓月笑着推了她一把,“你这丫头,还会拐着弯儿的夸人呢。”
润玉哈哈一笑,拉着风晓月坐下来。
风晓月想了想,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让瑾屏入宫?”
润玉道:“姐姐也知道,我刚刚封后,那么大个后宫,我一个人实在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你……知不知道,瑾屏她,她曾经说要让皇上娶她。”风晓月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这话告诉润玉让她知道。
润玉露出愁容,道:“不瞒姐姐,现在后宫里,我虽然是皇后,可却只是个摆设。真正当权的,是皇贵妃王氏。她背后的王氏一族,是叔父的死敌。她父亲王相国,现在正趁着叔父隐退的时机,拼命地招揽朝中人士为他所用,壮大自己的实力。这种情况,我在宫中更是如履薄冰,实在艰难。我需要一个帮手,我需要赵家的势力。叔父虽然隐退,但朝中仍然有不少赵氏一族的人。”
听她这么说,风晓月一边觉得后宫实在可怕,一边又觉得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赵瑾屏她这么小,你确定她能帮得了你?而且……你不怕?”
后面的话风晓月没有直说,但却十分明显:赵家只能有一个皇后。如果将来瑾屏不甘于只是做她的一颗棋子,润玉又该如何自处?
润玉没有说话。
这时赵瑾屏已经收拾好出来了,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花厅里,乖巧的行礼:“皇后姑姑,福玉姑姑。”
风晓月觉得她看起来挺乖,但赵瑾屏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这小丫头深不可测,将来恐不是个善茬。
“瑾屏,既然你润玉姑姑亲自来接你,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去了宫里,记得好好帮润玉姑姑做事。你要记得你姓赵,润玉姑姑也姓赵,你们是一家人。”风晓月意味深长地说道。
赵瑾屏乖巧道:“是,瑾屏记住了。”
风晓月虽然还是觉得不放心,但这事儿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也管不了。后来赵瑾屏进宫多日,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她才慢慢放了心。
她闲来无聊,开始给秦墨阳写信。其实也没写什么,就是写泽丰帝润玉还有赵瑾屏这三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她还在信中写她跟泽丰帝的谈话,泽丰帝问她秦墨阳算不算真心之人,风晓月说自己不知道秦墨阳到底有没有心。
王爷,你到底有没有心呢?泽丰帝说皇帝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不负心的,你觉得他说的对么?
这是信的最后两句话。
写完信寄出去后,风晓月就天天等,日日等,等了半个月,也没见任何回信。秦墨阳就在淹城坐镇,淹城离这里总共也不超过五百里地,秦墨阳八成是不想给她回信了。
风晓月等的火冒,最后实在坐不住,跑去淹城找人去了。
这天晚上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一个人罩了一件黑袍,飞奔在房顶,飞檐走壁,翻墙跃梁。绕过卫兵,躲过巡逻,最后悄然落在一个院落里。
此处正是淹城府衙。
淹城位于大荣和淼国的交界处,北面临近淼国国都,西面和南面都直达另外两个小国,更联通大荣几大要塞的紧要位置,是一处非常重要的城池。这几年来诸国有了约定,不管仗打成怎么样,淹城都不能开火。所以淹城发展成了一个非常繁荣的贸易中心,里面不仅有大荣人也有淼国人更有其他国家的人。
作为淹城目前的归属国,大荣在此设立了府衙。因此处各方势力复杂,为防止生乱,内里的守卫森严肃穆,堪比皇宫。光是巡逻的,那路上的守卫就从来没停过。
要在如此众多的守卫之下进入府衙是不可能的,风晓月只得打扮成一个小侍卫混在巡逻的队伍里。这府衙前后左右一共有五六座院子,每座院子的建筑风格都一模一样,风晓月一路走来差点绕晕,自然也没能找到究竟秦墨阳是在哪一座院子里。
这样下去可不行,绕到明儿个早上也找不到人。
风晓月打算趁机开溜,忽然见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她差点撞人背上去。赶紧在原地站好,稍稍探头一看,原来是巡逻队长正在跟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报告巡逻的情况。
那个将领高高壮壮的,但是脸背着光,看不清脸。风晓月也不知道是不是认识的人。正在焦急时,忽然那人抬起头来朝风晓月这边看了一眼。
是之前跟在秦墨阳身边的人,叫高云起。
风晓月眼中一亮,同时也低下头去,怕被人发现。
“你们四个跟我来。”谁知高云起忽然出声道。
风晓月抬起头来,果然高云起指着她和她旁边的人。旁边的人已经非常迅速地转身出去了,风晓月也赶紧跟着站到高云起旁边。
“跟我来吧。”高云起打量了四人一眼,他好像并没有认出风晓月,眼神并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