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的风筝挂住了,皇上去帮他取呢。”宋怀月说道。
“他去取?这不是胡闹吗?”风晓月有些生气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死的么?”
李公公道:“诶哟殿下,我们有什么办法呀,是皇上他自己要上去的,我们拦不住啊!”
“他为什么这样?”
“小郡主把风筝放到树梢上,到处请人帮她取下来。皇上或是觉得无聊,便说要取风筝可以,但得连小郡主一起‘娶’了才行。问她愿不愿意,小郡主说只要帮她取了风筝,怎么都行。”宋怀月娓娓道来,挑着眉撅着下巴,“这不,皇上就去了嘛。”
风晓月听完后脖子不由得后仰,拧着眉毛,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现在的年轻人她真看不懂,不过这些事儿她也管不了。正要离去,被李公公求着留下。“这些侍卫都是棒槌,还得殿下在此看着,万一一会儿皇上他……”
李公公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阵尖叫声起来。泽丰帝不负众望地踩滑了,从树上掉了下来。
“啊啊啊啊——”
底下围着的人叫做一团,这时候众人只见眼前一花,风晓月已从头顶飞了出去。她身姿轻盈地飞掠过去,在半空中接住泽丰帝。因为下落的冲击力太大,泽丰帝结结实实地撞在风晓月怀里,还好她先前早蓄了更多的力,否则真会被他撞下去。
这一接住泽丰帝后,风晓月没有被撞下来,而是借着力裹挟着泽丰帝在空中翻转了两圈。泽丰帝眼神慌乱,下意识地抱住了风晓月的腰。
风晓月并没有注意到,她将那冲击力消解之后,又揽了他飞了一段,最后落在地上。
看到皇帝没事,院子里的侍卫侍女仆人跪了一地,“属下该死,请皇上责罚!”
泽丰帝倒像是吓懵了,一手揪着风筝,一手紧紧揪着风晓月的腰间。直到听到赵瑾屏的笑声,他才惊醒过来,松开风晓月,把风筝递给赵瑾屏。
“瑾屏,你也太胡闹了。”风晓月忍不住斥责她道:“竟敢让你皇姑父给你取风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咱们全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赵瑾屏点了点头,“瑾屏知错了。”
风晓月见她态度还算端正,便也算了。
谁知这时赵瑾屏抬起头来,一脸纯真地望着泽丰帝:“皇姑父,你还娶我吗?”
“你这丫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风晓月怒不可遏,气的差点要动手揍她。
赵瑾屏却一脸不高兴,最后仍旧一脸期待地望着泽丰帝。
泽丰帝笑了笑,道:“这风筝不能算是朕取的,咱们方才说的话,便做不得数了。”
听泽丰帝这么说,风晓月就放心了。赵瑾屏年纪小不懂事没什么,怕就怕泽丰帝也跟着胡闹。还好他还知道分寸。
可是赵瑾屏却偏偏不罢休,她说:“怎么不是你取的?明明就是你爬上去取的。”
泽丰帝道:“但最后是福玉接住朕,如果不是福玉,朕今天就没命了。朕的命是福玉救的,你若是想让朕娶你,得问问她的意思。她说娶便娶,她说不娶,朕便不能娶你。”
风晓月还没闹明白这事儿怎么跑自己身上了,就见赵瑾屏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哀求道:“姑姑……”
“不行!”风晓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赵瑾屏问:“为什么?”
风晓月道:“你才十三岁,整天想些什么呢!”
赵瑾屏却道:“十三岁怎么了?润玉姑姑也是十三岁入的宫,十三岁就成了他的女人!”
“你还知道你润玉姑姑呢?你知道你今天这么做,你润玉姑姑得多伤心吗?你别胡闹了,赶紧回去。小心我告诉你爹,你就免不了一顿打。”
赵瑾屏恨恨地瞧着她,眼泪哗哗地流,“姑姑,你偏心。”
说了这么一句,赵瑾屏便转头跑了,手里紧紧地揪着那个纸风筝。
望着赵瑾屏伤心欲绝地背影,风晓月不由有些担心她会做傻事,连忙让几个侍女跟上去看着。
“这丫头真是……”风晓月感叹这些从小尊贵无比锦衣玉食前程无限的小郡主们怎么都喜欢去给别人做小,当年的金珠是这样,现在的赵瑾屏又是这样。刚才赵瑾屏看她的模样,当真是跟金珠一模一样。想起金珠,风晓月又有些怀念她了。听说她现在一手把持淮南平侯府家,日子过的不要太幸福,什么时候去看看她。
结果一转头,却撞上泽丰帝的直愣愣望着她的视线。
“皇上?”风晓月蹙眉喊他。
泽丰帝回过神来,露出笑容,“多谢皇姐救命之恩。”
“皇上,您别怪我多管闲事,不过您对赵瑾屏……”
“皇姐放心,朕只是跟她开个玩笑罢了。”泽丰帝眼睛藏着笑:“况且皇姐方才已经发话了,朕即便是有什么想法,也都被皇姐扼杀在萌芽之中了。”
风晓月老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也想不出什么不对劲。便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润玉刚刚为后,大局尚且不稳,还希望你多多照拂。况且她自小便喜欢你,对你全然真心一片。这世上真心最是难得,你且要珍惜,千万别做那负心人才是。”
泽丰帝却笑道:“皇姐,朕是皇帝。您听过有几个皇帝不是负心人的?”
风晓月蹙眉。她本是有感而发多说了两句,被泽丰帝这么一说顿觉自己多嘴。便挥了挥手道:“算了,当我没说。”
“那景霖王爷……皇姐认为他是负心人么?”风晓月正要告辞,却听泽丰帝忽然问道。
“他?”风晓月一顿,想了想,道:“我都不太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心。”
“他对你不好?”泽丰帝立刻问道。
风晓月仔细想了想,“除了骗我,利用我,他好像对我挺好的。”
“骗你利用你?这还叫对你好?”
“所以我说除了这个嘛。”风晓月也觉得这很矛盾。
泽丰帝一笑,道:“皇姐方才说这世上真心难得,景霖王对你连真心都没有,恐怕算不得一个好字。”
风晓月无话可说,她想不出什么来反驳。
泽丰帝见她不说话,顿了顿,似乎试探性地道:“皇姐芳华正茂,何不舍了那人,重寻一有心之人?”
风晓月还真的认真想了想泽丰帝的建议,可是她只是仅仅想了一下,便受不了地摇头,笑道:“算了算了,我还是接受不了其他人。管他有心没心,我已经爱上他了,我没救了。”
她那一笑,神采飞扬,眉梢眼角都灵动起来,漆黑的眼睛在那一刻涌动无限风情。令人惊艳,惊悸。
泽丰帝没再说一个字。
这件事儿过了后,泽丰帝就没再往国公府跑了。他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了三个月,经常在这院子里下棋喝茶,都已经成了一道风景。现在突然就不再来了,风晓月还觉得挺不习惯的。
不过随后也就没多想,继续在国公府过她的小日子。接过平静了没几天,宫中就传来一个让人不那么平静的消息:
润玉皇后下旨,要赵瑾屏入宫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