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跑到这里,跟三个手无寸铁的人,充什么英雄好汉?你们打量我不知道你左家庄做的丑事和一贯以来的作恶多端么?”白衣女子缓缓取下风貌,露出姣好的面容,连云开一瞧,果然是莲藏,只见她把脸转向那群黑衣人,面露怒容,杏眼圆睁,似乎要喷出火来。她将一缕垂下来的长发轻轻拨至耳后,手持青色风帽,冷笑了一声,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左家庄?什么左家庄?右家庄的?……姑娘,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在左家庄做什么丑事了?”
为首的麻色面皮的男子听了莲藏这番话,又仔细地察看了她愤怒的神情,似乎不是装假。这才明白,她刚才所为,皆事出有因,心头的恼恨顿时也去了泰半。
“你且问他!”莲藏用手指着麻色面皮男子身后的那个黑瘦男子:“他做的那些下作事,他不知道吗?还要脏了本姑娘的口?”
麻色面皮的男子,将目光投向黑瘦男子,黑瘦男子胆怯起来,慢慢后退,他看到大哥的眼睛变得寒冷起来:“老三,你可知道我们的规矩?”
“大……大哥,……别听这小娘们的,她造谣,她恶意离间咱们弟兄,这是没有的事!”黑瘦男子边说边往后退。
“你说,我这是生得美呢?还是丑?是你们将我押上山专门伺候你家大哥呢?还是轮流伺候你们弟兄?”
莲藏想起了那群男子在左家庄的罪恶作为,又想起了方才的话,顿时恶向胆边生,不觉驱马上前,怒斥这只衣冠禽兽。
“好,他既然不肯承认,那我就替他如实道来吧……”
那日不堪回首的罪恶一幕,在莲藏眼中浮现……
一个月前的某个夜晚,莲藏拜别母亲回来,由于母亲不忍她一走半年,拉着她絮絮叨叨了几个时辰,待她出门已经落日西沉了。莲藏走到左家庄,已经是慢慢入夜了,她一个人不大敢半夜翻山越岭,于是决议在山脚下的左家庄投宿一宿。
刚走进村口的小胡同,就听叫一个老太婆大声叫喊:“好汉……她才11岁啊,求求你,放过她吧,这屋子的东西,你全拿走,老身给你磕头下跪了……”
“你这老东西,再敢嚷嚷,老子一刀剁了你……放过她?你上?哈哈……我这三兄弟,还等着快活呢!
莲藏从门缝瞧去,只见一黑瘦的黑衣人坐在堂中央的椅子上,似乎心满意足地剔着牙,另一个黑衣人强行将一个小女孩按在地上,那小女孩的裤子被褪到脚踝掉,上身,一双瘦骨伶仃的小腿,直直地蹬着,一旁还站着两个黑衣人,馋着脸,嘴里不停地催着:“兄弟,你动作麻利点,兄弟我,都比憋不住了……”
那老太太大哭:“作孽啊,你们……你们都是畜生啊……老身,老身跟你拼了……”
说完,老太太拿起烛台,正要向黑瘦男子砸去,谁知,那男子突然站起来,飞地一脚,踹中老太太的胸口,老太太倒地,口吐鲜血而亡。
莲藏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开门,朝那压在女孩身上的男子的屁股,飞起一脚,接着从怀里摸出蛇形软鞭,狠狠地向中堂端坐的男子狠命地一鞭抽过去,那黑瘦男子的脸,顿时被抽出一道血口子。
紧接着,有人闯进来,莲藏一看,是村民来了,有拿着柴刀的,有拿着斧头的,还有的拿着木棍的,拿着条凳的,那四个黑衣人见势不妙,跳窗而逃,莲藏赶紧去看地下倒躺的女孩,女孩已经奄奄一息……
“妈的,那天晚上,敢情是你坏了弟兄们的好事?”那黑瘦男子这才认出,莲藏是那夜锦衣夜行的投宿人。
“大……大哥,弟兄们跟着你守山寨,没功劳也有苦劳,弟兄们长年累月的,也就是旱久了,才饥不择食……请大哥饶了弟兄们一回吧!”
“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连云开在听莲藏复述的时候,就早已怒不可遏了,此刻,听到黑瘦男子这番恬不知耻的求饶话,更是暴怒如雷。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就你们这群衣冠禽兽,方才也配跟我谈‘朗朗乾坤’?也配狼扮羊相地跟我谈老百姓吃草咽糠?亏我还敬你是一条好汉呢,原来是一条恶狼!”
为首的麻皮男子脸挂不住了,莲藏的话让他出离愤怒了,从前,他一直以这些弟兄为自豪,自豪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没想到,自己,已然成了老百姓人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恶狼。
“你们都号称替天行道,号称救老百姓于水火,恰恰相反,把老百姓推入河坑的,确是你们,你们烧杀抢掠奸淫,无恶不作!凭你们,也配称英雄好汉?真是不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本姑娘教你们,免费教,教会为止,一文不收!”
那为首的麻面皮男子,显然是被莲藏戳中了痛处。
“能对宋爷爷下手的,就绝不是什么好人!”连玉此刻终于逮到了机会,她充满钦佩之情地望着莲藏,看着莲藏惩治恶人,她不由得拍手称快。
“姐姐好厉害!”连玉冲着莲藏大声喊道:“姐姐,不能放过他们,他们都是恶人!”
“诸位!相信我的,就请后退!我陈醒世,绝不是什么恶狼!清理门户,与诸位无关!”
但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扔给黑瘦男子:“你们四位,害死了两条人命,一命顶一命,是好汉的,就自己麻利点,象个英雄,别把自己整成狗熊!此刻,你们自己动手,算是给自己争口气,若是等待别人下手?……”
“大哥……你就饶了小弟一回吧,小弟再也不敢了,我还有老母!”那黑廋男子突然跪下来,跪着又上前了几步,抱着大哥模样的人的大腿不住地求饶。
“你还记得你有老母?你老母的阳寿都给你折杀干净了!”连云开怒不可遏:“老吾老及他人之老,幼吾幼及他人之幼。而你们……你们专挑老弱下手,落草之人的脸,给你丢尽了!”
人群之中终于有人站出来怒斥:“你是一只老鼠屎,毁坏一锅饭……我不耻与这种人为伍!”那人说完,丢下手中的棍棒,转身而去。
那麻色面皮的男子,神情变得决绝起来,他缓缓地弯腰捡起匕首,正欲起身之际,只见反手将匕首射了出去,紧接着,只听到“啊”的一声:“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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