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雪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五月末,每天最热的时候,就是午时到申时这段时间了,而如今正是未时末,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而马上就是申时,到时候虽然依旧热,但温度却是会比现在降下去很多。
如此想着,公孙雪点了点头。
“既然是比赛,总得有点儿彩头才行。”闻言,公孙雪抬眸看向温思然,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很好!”温思然从鼻子哼出一声笑,“你想用什么做彩头?”
公孙雪略想了一下,答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五局三胜,如此一来,免得输了的那个心有不甘,至于彩头,那就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好了。”
“好,我也正有此意。”温思然点头,看着公孙雪笑得三分凉薄四份讥诮。
公孙雪则笑得平淡温和,看上去与平时无二,可熟悉她的人却知道,公孙雪眼睛里并无半分笑意。
温子尘闭着眼睛不吭声,其他几人自然不会贸然开口。
毕竟对于秦易和荣方来说,公孙雪那边有温子尘护着,而温思然是他们一同长大的兄弟,同样,温子尘也是。所以,他们帮谁都不对。
而另一边,阿木王子对场上几人的关系压根没搞清楚,自然也不敢轻易开口。
至于海昱谨,聪明如他,自然不会随意开口,毕竟无论是公孙雪,还是温思然,都不希望他插手此事,他自然也不会冒出来惹人厌烦。
休息处一片寂静,不多时马场的人便进来回禀,说一切准备妥当。
与此同时,还送了两套衣裳过来。
公孙雪拿过衣服便出了门,去了不远处的厢房换衣服。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穿着同样款式却不同颜色的温思然。
公孙雪脚步顿了一下,见温思然蹙眉看着自己,这才抬脚走过去,笑问:“温公子这是在等我?”
“不然呢?”温思然脸色不好。他如今穿着一身蓝色的骑装,额前绑着一跳蓝色的发带。公孙雪则是一身红色,额前绑着一条红色的发带。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是俊逸雅致的贵公子,一个是英气逼人的女将军。
谁也不输谁,谁也不服谁。
公孙雪闻言也不恼,浅浅笑了,“温公子非要这么跟我说话么?我可不记得我何时得罪了温公子?”
“你的确没得罪过我。”温思然皱眉,眸色沉沉地看着公孙雪,“为什么是他?”
“他?”公孙雪一时没明白温思然地意思,不解地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别装傻!”温思然皱了皱眉,神色不悦。
公孙雪这才回过味儿来,不由失笑,“我用得着跟你装傻?”顿了顿,“我刚刚真的没想起来,不过……”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可能,需要等我回去好好想一想。”
温思然没有吭声,一双眼眸紧盯着公孙雪的眼睛,似乎想要判断她究竟是不是说谎,但看了一会儿后,到底是收回了目光。
而后,冷哼一声道:“他最近都在将军府吧!”
语气是言之凿凿的肯定,并不是在询问。
公孙雪弯着眉眼笑了,“所以呢?”
“哼!”温思然又是哼了一声,脸上的怒气越发浓郁了。
“公孙雪,你要是聪明点儿,你就离他远一点,免得害人害己!”
公孙雪闻言也不恼,负手而立,面带浅笑,“我有没有害人害己,我心里清楚。况且,即便我害人害己,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这世上有句话,叫做千金难买我乐意,不知道温公子有没有听过?”
温思然脸色骤然黑了下去,看着公孙雪的眼神,像是恨不能撕碎她似的。
问公孙雪,却依旧笑得如三月暖阳。
“温公子,我说了,我们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我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也不想害任何人。我只是想好好活着,自保,想方设法护身边人周全而已。”
温思然眸光微变,蹙了下眉头,又是一声冷哼:“那也得能护得住才行!”
“护不护得住的,那不得试试看么?”公孙雪笑得春风化雨,“温公子总不能在我还努力的时候,就直接给我定罪吧?”
“我不是给你定罪,我只是在断定你不能而已。”温思然横了公孙雪一眼,语气不悦,又带着几分浓浓的嫌弃。
公孙雪嘴角狠狠瞅了下,有些哑然,可看着温思然一副压了一肚子火气的模样,再度笑了,“温思然,你若是同他有气,你该同他撒去,你一直这么针对我有什么用?你针对我,只会让你们的关系更糟糕。”
“再说了,又不是我把他绑到将军府去的,你若想见他,自己寻他便是,何必跟我这儿耍脾气?”
“谁跟你这儿耍脾气了?!谁想见他了?!”温思然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可急眼的同时,俊脸却是不正常的红了红。
公孙雪但笑不语,就只静静看着他,然后做出一副“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正当理由来,我什么都信”的模样。
温思然又气又闷,总觉得一口老血窝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公孙雪,你不要仗着自己功夫好,觉得我打不过你,你就胡说!”
公孙雪不可置否地怂下了肩膀,“随你喽,你若觉得我是胡说,那就当我是胡说好了。”
“你……!”温思然恼羞成怒,一张俊脸憋的通红。
公孙雪心下好笑,歪着头看他:“温公子还有话要说么?没有的话,我可就要进去了,毕竟,出来了这么久,再不回去,他们怕是以为我又出什么事情了。”
温思然闻言抬眸看了公孙雪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嫌弃道:“枉你武功这么高,连自己都护不住,你还能护得住谁?”
公孙雪闻言也不恼,只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那可是南疆巫术,莫说是我,就是放在你身上,你也未必扛得住啊!”
“你倒是不脸红!”温思然扫了公孙雪一眼,其中嫌弃不言而喻。
公孙雪摊了摊手,“天宇大陆上的武功和南疆的巫术,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我总不能因为抵不住巫术的侵袭就自责难过,哀怨抱怨吧?那样,也没什么用不是?”
“再说了,即便是南疆人,也未必人人懂巫术,南疆的巫术,本就是上天恩赐,这种能力生下来有,也就有了。若生下来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了,谁都强求不得。天资这东西,本就是个悬念。”
温思然冷哼:“你倒是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