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转眼而过,草长莺飞的三月转眼就来了。
公孙雪接连在家里闷了几日后,寻思着等桃花盛开,带公孙瑀去京郊寺庙去拜一拜,看一看桃花开没开,近来天气还不大热,想来,二月的杏花还能瞧的见。
这么想着,公孙雪便将自己的打算同赵诗韵说了,赵诗韵听了,亦是赞同。公孙瑀更是开心。
见两人开心,公孙雪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想到公孙弘,便回到屋里给公孙弘写信,然而,刚提笔,便猛地想起那天温子尘教自己写字时的场景时,面色顿时一僵。
正此时,公孙瑀从外头跑进来,大喊着:“姐姐姐姐,不好了,二皇子来了!”
听了这话,公孙雪手中的笔猛然掉落,当即在宣纸上晕染出一个黑色的污渍。
“你说什么?!”公孙雪惊的脸色大变。
“真的,姐姐,二皇子已经入府了,说是来探望姐姐你,母亲刚刚收到消息已经去前厅接待。”公孙瑀气喘吁吁道。
闻言,公孙瑀眉头柠起,眼眸快速流转,随即站起身道:“我去看看。”
说着,就快步往外走。公孙瑀见状,连忙小跑着跟上。
“姐姐,你说二皇子怎么又来了啊?”公孙瑀边跑边问。
公孙雪拧着眉头,她这一路走来,已然想的十分明白,尉迟睿此番来找她,多半是觉得温子尘对她失去了兴致,而他又想要利用将军府,这才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赶来。
这么想着,公孙雪脸色难看了几分,脚步越发快了,边走边道:“小瑀,等下你带母亲离开,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我知道了,姐姐。”公孙瑀认真的点头,脚下跑的越发快了。
不多时,两人便赶到了前厅,一入门便瞧见坐在厅堂内,正同赵诗韵说话的尉迟睿,见他神情惬意,春风满面,公孙雪眉头狠狠皱了下。
“雪儿,你来了。”
见公孙雪到来,尉迟睿起身朝她走来,满面笑容道:“雪儿你来了。”
“你怎么来了?”公孙雪清冷出声。
尉迟睿原本想要伸手摸一摸公孙雪的脸,但见她态度寡淡,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喜,随即收了手,背在身后,笑道:“是这样的,昨日在宫里瞧见了子尘,听他说雪儿你身体不适,我心下担心,特来看看你。”
闻言,公孙雪脸色难看了几分,却并未直接反驳,而是对着赵诗韵道:“母亲,我同殿下有话要说,母亲就先回去吧。”
赵诗韵担忧的看了公孙雪一眼,知道公孙雪是怕她难做,便走上前同尉迟睿行了一礼,这才拉着一旁的公孙瑀走了出去。
待赵诗韵和公孙瑀离开,公孙雪这才看向尉迟睿,见他笑的好整以暇,也跟着笑了。
“殿下今日来,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吗?”
“雪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尉迟睿语气里带着一抹伤心,可望着公孙雪的眼眸中却是一闪而过的讥诮。
是了,他来,就是想要看公孙雪的笑话!要是当初公孙雪好好喜欢他,好好听他的话,何至于此?
心下遂这么想,可尉迟睿却是一副担忧模样看着公孙雪:“雪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对你的一片苦心呢?当初我便同你说过,子尘他最是纨绔,可你不听,非要跟他厮混在一起,而他根本不喜欢你,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惹我生气而已。”
闻言,公孙雪嘴角扯出一抹讥诮,走了几步,转头看向尉迟睿:“如果我没记错,是殿下你同温子尘说我喜欢他的,要不然,温子尘也不会找上我,不是吗?”
尉迟睿脸色一僵,道:“雪儿,我那时候说的不过都是些气话罢了,我只是伤心,你竟然会喜欢别人,在边城的时候,你明明同我说过的,你说你只喜欢我的。”
闻言,公孙雪在一次笑了,“殿下是小孩子吗?这种话也信。看来,殿下是不知道,在殿下来边城之前,我还同沈凌炀哥哥说我只喜欢他的。”
“可后来,我认识了殿下,不还是把沈大哥给忘了吗?甚至于,还愿意为了殿下你抛弃爹爹和沈大哥,随殿下回到京城来。”
“你……!”被公孙雪如此下面子,尉迟睿的脸色有些难看。
见他脸色不好,公孙雪讥诮道:“看来殿下是真的忘了这些了。不过也无妨,我提醒殿下就是。”
尉迟睿背在身后的手紧攥着,若非公孙雪对他有大用处,他真是恨不能现在就杀了她!
公孙雪在厅堂内踱步,宛如再说今天的天气一般说道:“从沈大哥,到殿下,再到温子尘,你们每个人我都是认真喜欢过的,可也只是喜欢过而已。对了,殿下知不知道,温子尘说要迎娶我的,被我拒绝了。”
“想来,他是因为被我拒绝怀恨在心,这才跟殿下造谣说我生病了。”
说这话时,公孙雪好笑的看着尉迟睿,左右如今温子尘已经不来找她了,想要躲开尉迟睿,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你……!”看着公孙雪那一脸得意,尉迟睿脸色难看,若非他来时唐晚凝千叮咛万叮嘱,叫他务必挽回公孙雪,他真是恨不能现在就杀了这个朝思暮想三心二意的贱人!
“殿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公孙雪蹙眉,随即“哦”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殿下心中定是觉得我是个朝思暮想、三心二意的人,可怎么办呢?以前在边城不懂事,总觉得天下相貌好的男子,除了西延太子,便只有沈大哥一个,后来殿下来了,便将沈大哥也下去了。”
“如今我回到了京城,方才发觉,这世间的好男儿实在是太多了,这皇上有三宫六院,我一个女子,自是不能三妻四妾。”
“如此,便只能趁着我云英未嫁之时,多多出门,多多结识些青年才俊,如此,日后嫁人之时,也好不留遗憾,不枉此生啊!”
“雪儿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公孙雪这一番话,可谓是让尉迟睿大跌眼镜!
若非是在心中一直告诫着自己说公孙雪还有用,将军府还不能放弃,他定是要甩袖走人!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公孙雪笑看着尉迟睿,一副要多无耻便有多无耻的模样。
无论如何,尉迟睿都是皇子,她不可能真的将尉迟睿赶走,又或者跟尉迟睿动手,那样的话,可就是给老皇帝机会来灭了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