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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羡让他抱了五分钟,以为自己已经善良到一种境地,一把推开他。

肖骜看着他,目光如水,“舍不得我?”

负羡提起手里钥匙,“掉了东西。”

肖骜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就是舍不得我。”

负羡越过她,打开门。

肖骜紧随其后的挤进去,拿过负羡手里钥匙,丢掉,把她抵在门上,“我舍不得你。”

负羡当然第一时间就是挣脱。

肖骜死都不放,任她想辙想招,拳打脚踢。“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负羡仰面,“我凭什么告诉你?”

肖骜反问,“你们时兴报仇吗?”

负羡吓唬他,“当然,仇人都要挫骨扬灰。”

肖骜浅笑,手伸进她衣裳,零阻隔的摸上她的胸,“现在,我是你的仇人了。”

负羡脸色越来越沉,一场风暴在酝酿当中。

肖骜还不知死活的又摸了她的臀部,“你就恨我。我要让你记着我。”

负羡左臂由左侧蓄力,由右掌击出,她以为她用了九分力,结果肖骜纹丝不动。

肖骜攥住她两只手,带向他心口,俯身噙住她双唇,深吻下去。

负羡咬紧牙关,可还是被那条凶残的舌头攻破城门,长驱直入。

肖骜吻的动情,阖上眼,把她的甜香尽数掠走,才放过。

“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知道我多喜欢你了吗?”

风暴没来,负羡沉重的脸色恢复到平静,一丝怒也没有。

肖骜知道自己亲她这事儿混蛋,但他就是个混蛋。“你千万别放过我。”

负羡知道他要的就是纠缠下去,“吻技不错,我不恨你。”

肖骜也早想到她会这么说,托着她屁股,一把掫起,“我活儿也不错。”

负羡被他埋首于胸前,他那条粗粗的舌头在她勾上放肆活动。

肖骜呼吸越来越重,“负羡,我要你。”

负羡双臂打直,掌心相对,重击他太阳穴,在他发懵松手时,稳当落地。

肖骜捂着太阳穴,皱起鼻头。

负羡把上衣扣子系上,“我不想要你。”

肖骜看过去,“你别骗你自己了,你现在用在我身上的拳头和掌,软的像棉花糖,如果不是你对我感觉已经有变,会出现这种情况?”

负羡冷静的说:“只是因为你是个,还不错的人。”

肖骜不接受这个解释,“不是,因为你也喜欢我。”

负羡转身离开,“自作多情。”

肖骜追上去,结果被她锁在门里。“你开门!”

负羡说:“你要能找到我,我可以考虑。”

肖骜没听清楚,“什么?你说什么?考虑什么?什么条件?”

负羡再没声音传来。

半个小时后,门才被打开,而此时负羡,已经在回国路上。

上了飞机,朴贞恩把包递给负羡,“丢的东西拿上了吗?”

负羡说:“拿上了。”

*

肖骜抑郁了。

这个消息听起来很扯,尤其是他这样一个风里雨里、生里死里晃荡到大的人抑郁,更扯了。

高峤吸着酸奶,问封疆,“三哥,你说六哥怎么了?”

封疆玩儿消消乐玩儿的正带劲,被他突来一句打断,“啊?谁?什么怎么了?”

高峤瞥他一眼,拒绝再跟他说话,扭头问傅伽,“四哥,你看呢?”

傅伽书翻至下一页,“他失恋了。”

高峤一惊,从椅子上弹起来,“卧槽!失恋了?!什么时候恋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封疆也被傅伽的话惊吓到,关了游戏,看向正抱着哈士奇颓废的肖骜,“失恋?”

高峤把酸奶撂下,走向傅伽,“哥,你知道情况?怎么回事?”

傅伽被高峤黏糊,书放下,银丝眼镜摘下来,揉揉眉心,“你去问他。”

高峤不敢过去,而且他有个直觉,肖骜可能是跟哈士奇,因为他俩莫名其妙关系好了。

封疆大胆猜测,“不会是那女记者吧?这算什么?警察和罪犯哦?”

傅伽瞥一眼他,“收一收你的脑洞。”

床上的肖骜抱着哈士奇的狗头,“我想负羡了。”

哈士奇嗷呜一嗓子:我也是。

肖骜揪揪它的耳朵,“为什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我都帮她实现愿望了,她就不能跟我愉快的做个抽-插运动吗?”

哈士奇扭头看他:给你一个机会说出‘脸’这个字怎么写。

肖骜叹口气,“我以后要是硬不起来了,怎么办?”

高峤在远处叫他,“六哥,下午跟我去轻水寺找不净师傅,明儿就走了,必须得去了。”

封疆看着肖骜一点状态不在,提醒高峤,“我看悬,不行让他酒店待着吧。”

那不行!高峤最大限度可以允许,“哥你可以考虑二十分钟,考虑完了还是得跟我去。”

肖骜抱着哈士奇,唉声叹气,“找什么找?考虑什么?”

说完,他精神起来,找?考虑?负羡走时是不是也说过这两个词?

“你要能找到我,我可以考虑。”

他想起来了,负羡是这样说的,所以就是说,他还是有机会的。

高峤看他一惊一乍,担忧的走过去,“六哥你没事儿吧?我说去个轻水寺就把你吓着了?”

肖骜问他,“‘你要能找到我,我可以考虑’这话什么意思?”

高峤没听懂,“啊?”

傅伽告诉他,“你之前对她提了什么要求?”

肖骜往回想,眼一亮,跑到傅伽面前,捧着他的脸在他脑门上大亲一口,“老四我爱你!”

高峤和封疆目瞪口呆,“卧槽——”

傅伽摸摸脑门口水,“所以你是,机会来了?”

肖骜没答。他记得,他之前对负羡说:我要你。负羡说她会考虑,就是他有戏。

终于,终于还是能在有生之年,跟她做-爱!

他彻底活过来了,‘抑郁’一扫而光。

*

下午,四人随高峤前往轻水寺,到寺门口,小和尚没让进,横身堵在门口。

高峤蹲下来,“宝贝儿,哥哥是有要紧事要找不净师父。”

小和尚岿然不动,“师父说了,今日无客。”

高峤看看身后三人,再指指自己,“我们不是人吗?”

小和尚下巴一扬,“师父说无客,就是无客。”

高峤‘嗨呀——’一声,把小和尚提溜起来,“你让不让我进!?”

肖骜上去给了他一脚,“撑的?”

高峤撇撇嘴,把小和尚放下,嘟嘟哝哝,“他不让我进去。”

傅伽走上前,蹲下来,细声细语,“师父说今日无客,但我们不是客。”

小和尚歪着头,“那你们是什么?”

肖骜走上前,“我们是友。”

高峤接上,“对,我们叫‘西北F4’。你就通报一声。”

封疆:“……”

傅伽:“……”

肖骜把高峤提溜起来,甩到一边儿,“滚蛋!”

高峤委屈巴巴,封疆提醒他,“佛门净地,别瞎闹。”

“哦。”高峤不说话了。

小和尚回去通报,傅伽站起身来,看向肖骜。

肖骜有意识的躲开他的视线,偏偏不要跟他重合。

片刻,小和尚返回来,领了四人进去。

四人进门,只见不净师父站在厅前,双手合十,施礼,“施主。”

“不净师傅。”四人陆续还礼。

迈进门庭,不净师父给四人烹了茶。

高峤还记得自己来此目的,“不净师父,我母亲的下落……”

师父把茶杯递过去,“施主尝尝老衲的茶。”

高峤只能先接过,着急抿一口,“师父,我妈还活着,但是她在哪儿呢?”

师父缓缓抬头,看过去,“Toletnaturetakeit\'scourse.”

封疆:“……”

傅伽:“……”

肖骜:“师父英文发音挺标准。”

师父轻笑,“顺其自然,逆过即是顺。适者生存,物种与自然之间,能适应自然者被选择存留下来,反之,被淘汰。为何施主一定要争当那个被被淘汰之人。”

高峤觉得师父说的不对,“可那是我妈啊,你让我看着她流落在外?我做不到。”

师父问他,“施主母上非残非缺,为何会流落在外?”

高峤不说话了,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回家呢?

师父又说:“机缘未到,是如何也强求不来的。还望施主早日摆脱执念之苦。”

高峤母亲当年是美国一家香水公司的白领。她的同事中,也有一位中国人,是一个位名门小姐,据说到香水公司是因为喜欢香水。

由于两人共同的国人身份,她们很快成为朋友,关系变得非常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她后来代替这位名门小姐,嫁给她不想嫁的人,并生了一个儿子,就是高峤。

后来名门小姐一直再没出现过,她的家族找到已经过上上流生活的冒牌货,揭发了她的身份,并要求她找到正主。

高峤母亲尽管得到丈夫接受,但也觉得应该找到那位小姐,于是在一个清晨,悄声离开了,一直到现在,再没有消息传来。

高峤一开始对这块概念不强,就觉得他妈如他爸所说,环游世界,直到偶然间发现他妈在美国的日记,询问他爸,才得知整个事情真相,漫漫找妈路由此开启。

傅伽查到当年两个人的少女时期,曾与一个神秘的女人来往密切,他找到那个女人时,她已经去世了,通过她过往经历,他又查到,这个神秘的女人跟一位僧人关系非比寻常,而那位僧人的栖息地,在非洲。

正好高峤嚷嚷着要来非洲狩猎,就两件事并一件事了。

师父并没有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除了老一套的‘放下执念’,一行人别无所获。

高峤蔫蔫的,整个人没精打采。

封疆问傅伽,“你就真的找不到他妈?”

傅伽说:“总要有线索才能找,没有线索就是大海捞针。”

封疆不说话了,叹口气,对高峤的心疼溢于言表。

肖骜一直觉得师父所表达的,不止是‘放下执念’,但要说具体是什么,他也闹不明白。

傅伽跟他想的一样,所以很能理解他的反应,“是不是觉得有点意思。”

肖骜咂了下嘴,“他肯定是知道情况,正常人在听到不认识的人,一定不是这个态度。”

傅伽点头,“所以还是要往深了查。看来还是得让死人开口。”

肖骜知道,“不是说政府针对无生山出台新政策了吗?别到时候影响到我们。”

傅伽:“我会赶在实施前,调查清楚无生山这个女人跟不净师父什么关系的。”

肖骜:“嗯。有麻烦我跑跑关系。”

两个人说着话,封疆已经上前头安慰高峤去了,俩一米八大老爷们,抱成一团,叫人眼疼。

高峤抽抽抽,肩膀上下抖得厉害,“我想我妈。”

封疆搂着他,“我就是你妈。”

傅伽:“……”

肖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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