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老管家还以为对方是在声张虚势,吓唬自己,他面露冷笑,说道:“把你们的弓箭收回去吧,这一套对老夫没用,现在伍族长正在午睡,若是打扰到伍族长的休息,你们统统都得掉脑袋!”
“就是,滚、滚、滚!快点滚吧!”
“哈哈……”伍府那些家丁家将们也跟着起哄。
高峰是心里本就气闷到了极点,这时候再听到对方的讥笑和嘲讽,压抑许久的怒火统统爆发出来,他深吸了两口气,大喊道:“放箭!”
嗡!
他话音刚落,身后万箭齐发,那铺天盖地的箭支密集的如同雨点一般,如此近的距离,雕翎几乎是瞬间就飞到眼前,别说闪躲,就连怎么回事都看不清楚,箭尖便已近身,只听扑、扑、扑箭支射入人体的声音不绝于耳,伍府内的家将大多都是武修,可是他们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身体便被无数的箭支贯穿。
再看站在府门正前方的老管家,更是首当其冲,被箭矢射的不成人形,倒在地上,如同刺猬一般。
只一轮箭阵过后,伍府门前已再找不到一个活口,二十多号的家丁家将包括管家在内,全部死于非命。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不知过了多久,伍府里突然传出杀猪般的尖叫声:“不好了,杀人了,杀人啦!”
随着喊声越传越远,很快,整个伍府像是炸了锅似的,人喊马嘶,叫声四起。
刘刚回过神来,对身边的高峰喊道:“高大人,还等什么?快冲啊,别让伍尘那老贼跑了!”
既然已经动手了,也只能干到底了!高峰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抽出佩剑,向伍府内一指,喝道:“冲进去!”而后他又补充一句:“尽量抓活口!”
伍府的管家说的没错,伍尘现在确实在午睡,就在他熟睡正酣的时候,一名家丁急匆匆推门跑了进来,连声喊道:“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伍尘从睡梦中惊醒,见家丁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他脸色立刻一沉,喝道:“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没有规矩!”
“老爷,大事不好了,府外来了许多的士卒冲入府内,见人就杀,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就……就连老管家都被杀了……”说着,那家丁呜呜哭了起来。
“什么?”一听这话,伍尘睡意全消,从床上骨碌坐起,两眼瞪的溜圆,难以置信地叫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爷,士卒把我们伍府已团团包围,现在杀进府内了……”
“哪来的士卒?对方是什么人?”伍尘惊出一声的冷汗,边穿鞋子边急问道。
“据……据说像是梧桐军!”
“梧桐军?”伍尘本还想冲出去看个究竟,但转念一想,立刻打消了心中的冲动,梧桐军的统帅是秦阳,秦阳又是秦城的儿子,看样子自己抓拿彭成和罗华的事定是让秦城那老贼恼羞成怒,故鼓动其子来向自己报复。
想到这里,他眼珠转了转,忙对那家丁说道:“快,你快去通知各位夫人,让她们都去大小姐的内宅暂时躲避,快去啊!”
“啊?是、是、是!”家丁反应过来,急忙点头应是,随后他又问道:“老爷,那……那您呢?”
“我也去!”伍尘的城府多深,他知道梧桐军既然敢强冲伍府,定是要致自己于死地,梧桐军不怕自己,但却未必会不怕自己的女儿伍媚儿,要知道伍媚儿可是王文超的未婚妻,如果他们敢动伍媚儿,就等于是起兵造反,背叛王文超了。
秦阳胆子再大,也不敢以梧桐军的兵力去与平原军、乐湖军、天山军、王城军四个阵营对抗。
伍尘打发走家丁,他自己也没敢在房中多做逗留,出了书房,直奔伍媚儿闺阁的院子跑去。
当伍尘到了伍媚儿的院内,刚巧伍媚儿也正一脸迷惑和茫然地向外走,和伍尘碰个正着。
“爹,外面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乱?”伍媚儿现在还不了解什么情况。
“是梧桐军!梧桐军反了,现已杀入伍府,要砍爹的脑袋,媚儿,你可得救救爹啊!”也不知道伍尘是真急还是假急,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伍媚儿闻言,脑袋嗡了一声,玉面顿时变成了紫红脸,愣了片刻,猛然回过神来,尖声叫道:“他们敢?”说着话,转身回到阁楼里,时间不长,她身上的便装已不见,换成了一身英姿飒爽的戎装。
她手持长枪,在院门口一站,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进我院内一步?!”
伍媚儿穿上盔甲,手持长枪,挡在院门口,伍尘以及他的夫人们还有伍府内的许多仆人们也统统躲到伍媚儿的院内。
梧桐军在伍府内没找到伍尘,很快便搜查到伍媚儿这边。正如伍尘料想的那样,梧桐军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却不敢动伍媚儿,见她站在院门口,众多的士卒们只敢远远的观望,却不敢上前半步。
这时,高峰和刘刚二人双双赶到,看见一身戎装的伍媚儿,媚艳绝伦中又透出几分的英姿飒爽,刘刚眼睛一亮,心里亦是痒痒的,这样的女人,自己要是能摸一摸、亲一亲,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他故意板着脸,转头对高峰说道:“伍尘老贼定是躲在这里,高大人,快令人把贼女伍媚儿擒下,我们冲杀进去!”
高峰是受制于人,但脑筋还没死板教条到什么事情都听对方的,伍尘可以抓,但是伍媚儿能碰吗?那可是大统领的未婚妻,一旦等大统领出关,若是知道自己对伍媚儿无礼,十个脑袋都保不住啊!
他皱着眉头,转身看向刘刚,冷声说道:“刘刚,注意你的言词!”
刘刚被他说愣了,根本没发觉自己哪里有说错的地方。
高峰斩金截铁地说道:“伍媚儿小姐是大统领的未婚妻,你若是再敢出言不敬,即便你有令箭在手,我也会取下你的项上人头!”
这该死的家伙,到了现在还这么忠诚王文超!刘刚心中恨的咬牙,但脸上可没有表露出来,他正色说道:“高大人,秦族长已经交代过来了,不仅要擒拿伍尘,还要把伍尘的家人也统统擒下,现在伍媚儿就在眼前,高大人,你还不赶快下令动手?”
高峰这时不再退让,针锋相对地说道:“我绝不会下令擒拿伍媚儿小姐,刚好相反,谁若是敢对伍媚儿小姐无礼,就休要怪我剑下无情!”说话之间,他还特意把手中的剑抬了抬。
他是队长,下面的士卒们都以他马首是瞻,他不下令进攻,刘刚纵然有主帅的令箭在手也指挥不动众人。
闻言,刘刚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高峰一口,他阴阳怪气地反问道:“这么说来,高大人是成心要违抗将令了?”
“我想你也应该听过将在外令有所不受这句话吧?!”高峰冷冰冰地回问道。
刘刚先是一怔,接着,扑哧一声笑了,他点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会把你这番话转告给秦族长的!”
“悉听尊便!”高峰干脆地回道。
“哼!高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惹怒了秦族长,你就等着掉脑袋吧!”刘刚不甘心地恐吓道。
高峰把头一仰,没再接话。听秦城的令自己是死,不听令也是死,他宁愿选择后者,至少还能留个好名,日后大统领也定会为自己报仇雪恨。
见他是铁了心的要违抗武将,刘刚无奈,像是面子挂不住了似的怒声说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秦族长!”说着话,他转身就向后走,可是脚步还没有迈出去,眼睛突的一亮,又惊又喜道:“秦族长,您……您怎么来了?”
听到刘刚叫出秦族长二字,高峰的身躯也是一震,他急忙放下手中的佩剑,转回身,想要见礼,可是后面都是己方的士卒,哪里有秦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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