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幸灾乐祸的说道,小道士去撅巫祖爷爷的坟,被巫祖爷爷打屁股了吧,哈哈哈哈。。。。。。
法真听完脸一黑,自顾自的去酒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很不开心的说,喂喂,你当这里是你家啊,太随便了吧,那酒要钱的啊。
法真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说,没错,我就是被你家巫祖爷爷打了。你家巫祖爷爷已经被练成邪尸,供人驱使,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幸灾乐祸。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让法真详细的说说。
这两天我在山中悠闲度日,却不知道小小的CD相继发生了几件大事,平静的表象下面暗流涌动,山雨欲来风满楼。巫祖墓现世,由我引起的一场小小的动乱,终于在命运的牵引下撕扯成巨大的漩涡,把敢于卷入其中的人拉入黑暗深渊。
首先是棺椁中的干尸,开棺的时候把这些个考古学家吓得够呛,立马被列为国家绝密级档案。原因是这具保存完好的干尸,头部竟然有个狮子脑袋。
可惜干尸还没被捂热乎,就丢了!
这件事情也被传的邪乎,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看见干尸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健步如飞的跑了。也有说诈尸的,是上古神秘种族用某种秘法借尸还魂了。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于是有大领导联系了天师道门,要求协助调查,法真道士便去了现场。道家秘术果然玄妙,法真从现场的痕迹中找到了线索,一路追着干尸南下。中途数次与其交手,怎奈这具干尸邪性的很,不惧道家法术,刀剑插进去也没什么用,又力大无穷,行动敏捷,每每在绝境中,找到一丝破绽,逃出生天。
法真觉得事有蹊跷,这具干尸似有智慧一般,逃跑路线清晰,目标性极强。法真怀疑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操纵。有一次,干尸被逼进山石悬崖的一角,眼看就要伏诛于法真剑下,山顶忽然滚落许多巨石,将法真与干尸隔绝,等到法真绕过落石,那干尸也不知去向了。
就这样追追打打,一直追到四川与贵州的边界附近,干尸终于消失在茫茫群山中,再没了踪影。法真只好收手,回了CD便来到我这里。
法真问我,你们巫祖的棺材盖里面,到底埋了一个什么怪物啊?
我说那地宫的匾额上不是写着呢嘛,巫咸国大威天德十巫祖之一巫抵,这个墓穴就是巫抵的墓呗。
法真奇道,你能读懂地宫里的怪文?
我说是啊,巫族老祖宗传下来的文字嘛,我老师教过我的。
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千年以来,巫族逐渐泯没于世间,巫祖的文化随着璀璨的文明一起消逝。这一次我误打误撞,把巫祖墓带到世人面前,却再也没有人懂得这些符号的含义。我在法真面前的随口一答,也为日后惹出了许多麻烦。
不过我当下最关心的还是那具老祖宗的尸首,连法真如此修为都不能降服它,如果任由其在民间游荡,必定成为一方祸患。
我问法真有什么看法。
法真反问我,有没有听说过赶尸人。
我点点头,湘西、云、贵一带多有些神秘传承,苗族蛊术,茅山道术形成了独特的楚巫文化,赶尸便是其中的一条细化分支。古时交通不便,有人临死前不能回归故土,便托人把自己的尸体带回家乡安葬。这一途凶险,多要穿越荒凉崎岖的山路,回归不易。茅山后人无量子道长发明了赶尸之术,赶尸人将黄纸符贴在尸体额头,用秘法驱使尸体前行,敲锣响铃开路,昼伏夜出,得以让尸体回到家乡祖坟安葬。
发展到后来,赶尸人行成了自己独特的玄修之法,可以炼制铜尸,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厉害的紧。
赶尸人以炼尸入道,又能以秘法驱使铜尸,让尸体依据自己的指令行事,如臂指使,端的有诸多妙用。不过,这一门派也在上个世纪纷飞的战火中泯灭,留存下来的,多是用竹竿抬着尸体走的“假”赶尸人。依据法真的说法,赶尸派已经灭派很久了。
我问法真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法真说他也没办法,他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做,那就是找他的师兄回天师道门复命。不过这件事现在也没有头绪,法剑始终隐忍,他的弟子命符也一直没有反应,法真也只好等待。
法真这次来,除了跟我交流了当前的局势,另外还要求我做一件事情。他问我,你是不是养了一只灵宠?
我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承认了。我在法真面前一向谨慎,大多数时间都让豆浆回到玉佩中去,没想到法真仍然可以察觉豆浆的存在。
法真说,你放心,我对你这只灵宠没有恶意,上次答应你要还无辜孩子一个公道,现在有了一点头绪。
上面的领导对挖出来的孩子尸体很重视,下达指令要彻查此案,法真向政府方面汇报了案情的真相,下一步就是要找到确凿的证据。这次公检法联合办案,牵扯面甚广。昨天纪检那边传来的消息,刘向荣手下一名心腹成了突破口,据他说,刘向荣的每一笔行贿和受贿都有记录,记在一本小册子上,只要能找到这本小册子,行贿受贿,金融腐败的罪名,也足够他吃上一颗花生米了。
我说明白了,这属于曲线救国,没办法从孩子的案子直接给刘向荣定罪,就从别的途径制裁他,反正最终下场难逃一死,也算是对孩子们有了一个交代。不过话说你们真的神通广大啊,在政府那里说话这么有分量?这么离奇的事情,你说了他们也信?不会是你们天师道门有人在当大官吧。
我暗自盘算一定要抱紧法真的大腿,以后也算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了。我心里小算盘打的噼啪想,法真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他说,玄修门人不得参政,这是一条铁律,你不知道吗?
自古以来,中国从来不缺玄门异术,有些门派弟子以手中玄术为筹码,在俗世政权中谋求权利,自然事倍功半。然而玄门中人,不为世俗所约束,就连皇权对他们来讲,也只是手中的棋子。某个门派的弟子想要谋求皇位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历史上,几次大的动乱,百姓伏尸千里,这背后都有玄门中人活动的影子。乃至于几次王朝的覆灭,更是由于玄门中人祸乱朝政引起的。也不知道从哪一时期开始,几个大的玄修门派相互联合,制定了几条为数不多的约定,其中一条便是玄修门人不得参与俗世政权,违者天下共诛。
这几条约定也算是玄修届的法律了,虽说如此,也止不住有人要打擦边球。天师道门虽然没有弟子直接在政府做官,却与各方面势力的关系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他们想要办事,动动嘴就行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社会确确实实就是这个样子,我常以为人生来是平等的,其实不是的。我们在社会中占有一个座位,这个座位下面的资源是不一样的,有的人从出生起,屁股地下的资源就取之不尽,有的人却什么都没有。我们挣扎着相互搏杀,企图将别人座位下的东西占位己有,其实只是给渺小而孤独的我们一个慰藉,以及一个努力活着的理由。
法真对我的感慨无动于衷,这些道理他看的明白,但不纠结。他是位于金字塔顶尖的人,既然命运赠与他的,他便安心接受。
我又给他说了吴院长家孩子需要治疗的事情,他点头说知道了,既然是天师道门惹出来的祸事,自然由他们一肩挑了,再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这些,我们就没有继续聊下去,而是各自喝着杯中的酒,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一会,竹子喊我去厨房帮忙,我对法真说,中午留下吃饭吧。法真迟疑了一下,答应下来。
我去找竹子,她正在切菜,锅里煮好的肉被切成薄片,小火慢煎着,油脂被拔出来,满屋子的飘着香气。
竹子说,你把那两头蒜扒了。
我在竹子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把,装作不满的样子说,你什么时候还敢指使你老公了。竹子把菜刀握在手里,用阴森的眼神盯着我,我立马乖乖的蹲下来剥蒜。
这顿饭吃的略显尴尬,总的来说,法真是个比较严肃认真的人,话也不多,除了质疑了一番回锅肉炒出来的猪油可以炒菜之外,便不再说话。我想与竹子说些体己的话,旁边的不明发光物体却总是让人觉得别扭。好好的一桌菜,吃的也没什么滋味。
好不容易吃完,我与竹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随着法真往CD去了。
法真没有驾照,自然不会开车,他来的时候,有位司机开车送他,此时正毕恭毕敬的在了尘居外面的台阶下等着。车子是很普通的大众帕萨特,我一看车牌,好家伙,川A开头,B结尾,原来是省政府的车牌。
车子去到CD,法真让司机直接开到他住的宾馆楼下,说要给我和竹子先开间房。想要查出刘向荣手中小册子的下落,必然少不了跟踪追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结果车子开到顺城大街上,停在了银河王朝酒店的门口。
银河王朝大酒店环绕一栋五层高的庭楼而建,可以说是金碧辉煌,气象万千。酒店紧邻天府广场和春熙路,正是天府平原的气眼所在,风水正位极佳。我在国企当技术员的时候,听说过这家酒店,省部级高官多下榻于此,每每路过,我等**也只有抬头仰望的份。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住进来,果然上辈子没少做善事。
入住事宜自然有人去办,我坐在大堂的真皮沙发上发呆,眼前的墙上是以三国时期为主题的壁画和浮雕。这些颇具人文艺术气息的装饰品,无不显示出宾客的尊贵身份。我身陷在沙发中,感觉有些不自在。
法真一进来,便有两个穿西服的男人迎上来,三个人笑声的说着什么,我也没兴趣去听。过了一会,法真过来对我说,等下有人会带你去房间,下午有个会,是关于这一系列事情的,各方面的人都在,我希望你也能参加。
我无所谓的笑笑,说我就是过来当监视器的,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呗。
法真点点头,跟着两个西装男消失在人流中。
这个家伙当真聪慧,明明是第一次下山,除了某些常识性的问题他不懂以外,看他说话办事时不疾不徐的态度,已经像个老江湖了。
又过了一会,一个穿旗袍的漂亮礼仪小姐走过来,与我核对了身份,便带领我们往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