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接见了他,问了他不等召唤回京的原因。
颜烈说了三条,第一是他听说景帝病重,他担心,所以赶回来持疾的。这告诉景帝,他是有孝义的,有景帝心的。
第二,北方的马市已经办成了,之前的疫病已经解决了。‘女’真方面也已经初损失的马匹补回来,并同意以后派人来指导马场的人员,并签了承诺书,在未来的五年里,马市的‘交’易保持平稳。是告诉景帝,他的功绩。马匹疫病之事,也是‘女’真替他解决的。
第三,他是带‘女’真族长的‘女’儿回京让景帝察看的,虽然是侧妃,但是总的都是景帝的儿媳,总要过一过景帝的目光过是。这告诉景帝,他是听教听话的,这能让景帝对他放心。
表孝心,表忠心,还要让景帝安心。颜烈可是每一样都做足了。
景帝冷眼看着颜烈,他点了点头,“做得很好,你也累了,回府歇息吧!”
“儿臣昨儿已经歇好了,儿臣想到皇宫看望皇后与母妃。儿臣带了礼物要送给她们。”
“去吧!”
“是!”
看着颜烈离开,景帝的神‘色’更冷了,这叫有心?不,‘门’面的功夫,景帝并不稀罕。
见太多了,那一个臣子见到景帝不做‘门’面功夫的。
真的有心,应该在昨天一进城,先进宫看望‘病重’刚好的父亲才是真的有心。景帝觉得有这一个讲究表面不讲真的心儿子。他感觉心寒。
心里有没有那一个人,由细处就可以知道了。
后宫,颜烈见了皇后。送上了北方的上好的‘毛’毯,与皇后闲聊了几句,辞别皇后,去看他的母妃,丽妃,一个在宫里没有说事权的‘女’子。
“有好东西,你应该送给娘娘。”丽妃看着颜烈送给她的两箱礼物。
里面有‘玉’石。皮‘毛’,香料。
“已经送过了。这些是特意留给母妃的。”
“难为你了,你昨天怎不入宫?”丽妃虽然不理事,但是与颜烈有关的事情,她还是会过问的。
“刚回来‘精’神不够。怕说错话,等歇好了,这不立刻就来了!有事?”
丽妃摇了摇头,没有大事情,只是昨天,刚好说是在昨天,颜凌往宫里送东西,如棋也往宫里送东西,而这些东西更是得了皇后。皇帝的称赏。
只是丽妃觉得有事,但是又觉得这只是小事,不应该用这事来烦颜烈。
前世。如若有这样的事,当时的如梦,立刻就会替颜烈处理好了,或是同时送上礼物,盖过对手的风头,或是亲近皇后。让那送礼之人拿不得好印象,有时候。感觉,亲情,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增加或者磨灭的。
而现在,丽妃的小心,却又成了颜烈的一大漏‘洞’。
别过丽妃,颜烈回府。
严正送来信,告诉他,昨晚,齐王送礼进宫。
看着信,看了严正的分析,颜烈才知道,他这一次做差了。
只是不差也差了,又能如何?
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
如棋看着信。
信是如宗写来的,说的正是京上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她知道,守良与如宗已经走到明面来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慕容家正是一片的喜气,甚至连如宗的未来岳家王家,也喜气一片。这一头才定了亲,那一头,未来‘女’婿就成了八品的大官,这除了说明自己的‘女’儿旺夫,还有的就是这‘女’婿选对了。
而慕容守良更是四品的大官巡导。亲家里有这样的人物,王老爷觉得自己正在走运。
守礼拍了拍守良的肩膀,“老三,还是你有本事,四品,厉害!”
他做了七品的知县已经好几年了,又碰了守孝一事,这官位就一直卡在那儿。明年出孝了,他还得候官,而守良呢,还没有出孝,官职就下来了。他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就是命。
“是陛下高看了。”与信同来的还有圣旨,由于守良也是在守孝之中的,所以,他的上任日期是到明年他出孝之后。
守贤也上前来,“老二,你可不能多想,老三为陛下干了多少的活,你努力一些,明年候上一缺,慢慢的,你也能上去。”慕容家上下都明白,如棋几个能得公主的封赏,就是因为守良常年在外跑,在为皇帝办事。
“大哥,我知道的!”守礼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有点儿感触。
“大哥我不求当官,但是这个家,我会替你们守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守贤被何氏留在清水,他看明白了许多的东西。
现在兄弟能上位,他也感觉光荣,外出,大家对他的巴结,那感觉,让他飘飘然的,同时他也明白,这都是他的兄弟带给他的。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守礼,守良,大声的喊着。
……
慕容家得利,严正立刻就眼红了,本来已经将严十,严六骂过罚过了,可是听到慕容守良竟然封了个四品官,而他因为疏于职守,罚了半年的奉,他的手下,因为收受贿银,而被革职了,他越想就越气,于是唤来了这兄弟两人,又是大大的骂了一顿。
骂完了,他坐在书房里喝着茶,想要让气顺下来,可是却发现那怒气顶着,怎样也下为去,唤了大夫来看。
说是气涌入心,要注意,这可是中风的先兆。
上一世,严正家事有严三帮着,宫内之事有如梦给他打点,他只要专心政事即可。
可是今世,严三死了,严六没有严三厉害,事事要他‘操’心,宫里没有了如梦,没有了助力,他要更用心,用更多的人手才能更到一些消息,政事,宋和没有比上一世差,严正还是一样的不能放松一丝一毫,严正的身体开始受不了。
喝过了‘药’,歇了许久,那气才下了一些,严正躺在榻上,看着外面下人来往走动,想起了刚刚听说他的事严孝的无助,又想起了自己被罚闭‘门’思过,而颜烈却又一次失了先机。
心沉一时又沉重了起来。
在这一刻,严正他才真正的开始反思。
不是反思景帝要求他反思的东西,而是在反思,他这一次进京,这一次筹谋,是否错了。
严孝吩咐完了下人,他进来了。
他进来看看严正有没有什么吩咐他。
看着严孝,严正觉得,他没有错,他这一次为的,并不是他自己,他为的是严孝,只要他再有拥立之功,那么,官,他已经没有得加了,进爵就一定了,只要他努力,荫子是可行的。一个爵位,就是严正此次的目的。
顾不上心中的那团气,严正又开始了计算朝里的情况。
严六无端被骂,他气不愤,揪着严十骂了一顿,他觉得他要做一些事情来挽回他在严正心中的地位。
……
颜烈回来了,龚品觉得他的机会来了,于是帖子,礼物像是不要钱似的往贤王府送,他人也像是没事干一样,天天往贤王出没之地钻,他要将‘女’儿龚芳嫁给贤王,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更进一步。
庆王已经失去了机会,龚芬也就成了弃子,现在的龚品满心的寄予着龚芳。
而龚香,他已经定了对象,就是嫁进严家,给严家的公子,或者是严正当妾。线,他正在搭。
相对于龚品的钻营,宋和沉静许多,他给景帝上了请罪的折子后,一直闭‘门’谢客,在家里反思他的错。
的确,他是错了。
选错了队伍,站错了边,所以只能落到现在这一个下场。
他这一辈子,也就到这个位置了,想要代替严正,那是不可能的了。
宋和叹了一口气,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信。
看到内容,他不由得停顿下来,慕容守良竟然一下子跃升为四品的巡导,有功?有什么功?
突然的,他想到了,怕这慕容家一直都是为皇帝办事的,只是在暗处而已。
“慕容家啊慕容家,原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严正老贼的目光果然利,知道慕容家是一大害,只是,老贼老已,不服当年勇,势去已。”
……
远在江南的颜凌也正在看信。
“慕容家,终于浮到明面来了?”慕容家为景帝办事,只要细心留意,细心观察那是有迹可寻的,甚至那治河的古先生也有着慕容家的影子,颜凌的人马曾经见过慕容家的人出现在古河的身边。
“主子,这慕容家,我们是否在纳为已用?”幕僚小心的问。
“不许动慕容家!”
“主子,为什么?”幕僚不明白。
“能‘交’好,我们尽量‘交’好,不能,只要不得罪即可,谁登上那一个位置,并不是慕容家说了算,而是父皇。”
颜凌清楚在这个国家里,这个朝庭上,是谁在说话。慕容家,他不是没有抛出过橄榄枝,只是慕容家并没有接。那时候,他也与当刑部尚书的外公黄汀商议过,决定了,别人没有表明决心真心的追随他,他一定不能勉强别人,否则将会得不偿失的。
“是。”
“给慕容家送份礼,不,多几份,要贺,慕容守良成了四品官,还有贺慕容如宗定亲等。”
“是,小的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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