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宗已经办成了手续,户部的官员也将粮食收入了库中,这一年的差事,慕容家是完满的完成。
而此时,景帝正拿着如宗写的折子,命冯正去查证。
一查,结果让景帝黑了脸,京上不少官员开始陆续落马。
景帝召了如宗进宫,细细的听了如宗说这一趟上京的经过,而如宗着力的诉说了严家带人追杀他,想杀人越货的过程。
“你比你叔父更胜一筹。”
“回皇上,不是的,没有三叔在各处放置的人手,小的,是不可能逃出这一劫,更不能逃至京城,查得到京城的‘乱’况。”
“严家那事,你确定?”
“回皇上,那事关小的的命,这小的不敢疏忽一点儿。”
与命有关,的确是不应该小看。
“在小的第一天上任的时候,三叔与小的讨论过,如果有一天为朝庭送命,小的会如何?小的说,是光荣。可是现在在小的看来,不是,因为小的是在暗处,死了,不会有人知道小的到底为了何事而死,如何死,小的的家人不会以小的为荣,他们只会为小的伤心,小的刚定了亲,小的不想即将进‘门’的媳‘妇’成为望‘门’寡或是将来成为寡‘妇’,而且还得不到一点体恤,得不到一丝名声。皇上,请准许小的的三叔与小的辞去巡按与巡检之职。”
如宗跪在那里。向着景帝叩拜下去。
“守良他也要想要离去?”
“小的写信问了三叔,三叔只是说让皇上选择。只是小的不想看着妹妹们失去父亲,婶婶失去丈夫。‘奶’‘奶’失去儿子。”
景帝抬头越过如宗,看向远处。他想起了这许多年,守良救了他,他派人去报恩,助慕容家发展,改善慕容家的环境,之后?之后是慕容守良不断的给他提供消息。提供人才,甚至是提供建议。功劳一个接一个的立,差事一个接一个的办着,他给了慕容守良什么?
一个暗处的职位?他‘女’儿公主的名头?还是许多的小恩小惠?不够,他们应该值得更多。
“可是朕需要他。需要你们。”
“小的也不想远离皇上,只是……小的,怕了。”如宗本来并不想这样推了职位,只是严正能派一次人来,就可以再派第二次,第三次,下一次,只要不是严十带的队,他还能像这一次一样?做一场戏。逃脱一番就能完成就能保命?
他需要一些保命的手段,守良不懂武,他更需要。
“来人。御旨。慕容守良,慕容如宗,有功于国,封慕容守良四品巡导,慕容如宗八品按察司经历。”
“喳!”进来伺候的公公领命。
如宗面上带着惊讶的抬头看着景帝。
“慕容大人,谢恩!”那公公见如宗这呆泄模样。不由得出言提醒。
“谢主隆恩!”如宗反应过来,叩谢。
景帝笑了。“你刚说,你定亲了,是那一家的?”
“清水王家嫡长姑娘。”
“清水王家,不错,朕赐婚慕容如宗与清水王家,叫什么?”景帝问如宗。
如宗虽然愕然,但是还是飞快的回答,“王家王清。”
“赐婚慕容家如宗与王家清儿,赐‘玉’如意一对。”
旨落,如宗飞快的叩谢。
景帝再一次笑了,一个赐婚竟然比封官更让这小子高兴,在他的心里,觉得这慕容家,就是乡下出来的老实人啊!
……
如宗是高兴的离宫的,守良与他终于有一个在人前走动的得体的身份了,有了这样的身份,严正就不敢再派人要他的命了,朝庭命官的命,总是比较值钱与惹人眼的。
如宗离宫,严正入宫,他是被景帝召入宫的。
厚厚的折子砸在了严正的脸上,“朕离宫一月,你都做了些什么!”
“臣有罪!”
“有罪,有罪,都有什么罪?说给朕听听。”
让臣子说自己的罪,是给臣子机会,如果这臣子还得皇帝的心,罪往小里说,皇帝不追究,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万一已经不得皇帝的心,这罪往了,就是说谎,罪加一等。
严正的心思已经转了好几圈了,他计算一番后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臣有罪,臣在庆王监国期间监管不力,让下面的人钻了空子,是臣的罪过。”严正稍稍的抬头打量景帝,想要看看景帝是想从严处罚还是从轻发落。
景帝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严正的心啪嗒的跳了一下,看来是要往严里去了?正是因为要往严里去,严正却知道罪,他不能多认,否则罪一多,还往严里去,他可是会脱层皮的,于是他开始了试探景帝的心思。
“因为疏于监管,上河道堵塞,让货物进不了京,而小吏们更是从中收取好处,所以京上‘混’‘乱’一片。是臣的错。”
严正咬死了他只是疏于管理,是疏忽这一条。
景帝冷冷的看着严正,皇帝不说话,身上的威严却在慢慢的散发开来,帝皇的威严,让严正知道他还得再多认一些。
“臣是知道荣王不安于室,对安家动了心思,但是臣觉得,安察掌管着禁军,如果这一点小事他也处理不了,他就不配任这一个位置,同样的,臣也知道庆王对施家动了手脚,臣也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考验,只有他们通过了,才能留在陛下的身边,否则,还是换人的为好。”严正是有罪的,只是他这样说,他的罪就成了是为景帝好的。
景帝眯起了眼,他上下的打量严正,在这一刻,景帝觉得自己原来从来没有看清严正,原来严正竟然也是一个口蜜腹剑的,不安于室的。
想起了暗探上报的消息,严正与贤王可是走得非常的近的。
年初严正就卖了庄园,卖了田地,消息所指,银子都送北方去了。
严正拥护的是贤王颜烈,而他清楚的知道荣王与庆王都是动不了安察与施修的,所以他就让这两人去探一擦御林军与禁军的底子。
景帝的目光一敛,严正那一番试验的话是正确的,他真的在试验安察与施修,但是是否为他景帝,这还得考究一番。
“只有这些么?”景帝开口了。
严正松了一口气。景帝开口了,表示他离景帝定下的目标已经接近了。接近了,只要他多说一点,或许多认下一点罪名,这一关就能迈过去了。
“陛下在行宫病了,臣却没有在跟前伺候,臣有罪,臣不应该只顾着监国之事,但是,庆王的行事法则不妥,臣怕臣一但离开,这朝庭上下将会更‘乱’,臣无能,臣有罪。”说着深深的叩拜下去,表示着他的忏悔。
“罚奉一年,在家闭‘门’思过半月。”景帝知道严正不会再自认什么大罪了,像是他派人追杀如宗这样的事,他更是提也不会一提的。
“臣令罚,谢陛下圣恩!”
“下去吧!”
“是!”
罚过了庆王,罚过了严正,景帝最后还处罚了荣王颜熹,只是庆王的处罚与庆王相比,却是轻多了,罚抄孝经与罚奉。
……
颜烈进京了。
他第一时间就是让人去请严正,他要细细的问一问京里的情况,虽然他已经听说了,只是能了解更详细却是一件更好的事。
只是严正在家思过,于是只是写了信给颜烈,告诉颜烈他应该第一时间入宫,向景帝表示他不应召回宫为的是什么。
颜烈收到信的时候,他正在贤王府上吃着饭,颜烈本想着歇一晚,明天再行入宫。
也就是与严正商议过后,才去应对景帝的,看了信,他看了看天‘色’,思考了一下,“还是明天再进宫吧!”
而颜烈不知道的是,景帝在他进城‘门’的那一刻就在等待,就在察看他的表现了。
入了京的第一件事是让人去请严正,颜烈入京要见的第一人不是景帝,而是严正,这让景帝的心情非常的差。
然后,颜烈没有第一时间入宫,而是回了府,在王府梳洗,吃饭,然后,颜烈歇息去了。
这让景帝不但心情差,甚至连脸‘色’也差。
上一世,颜烈外出,也是走这一流程的,只是那时候,有他的王妃那时的如梦为他说话,而现在,却没有。
景帝来到了皇后的宫殿,只见皇后正在赏玩着一件摆设,是一组模型,有微型的房子,树木,河流,在河道上有船只,河道的两旁边,还有人在行走,摆卖,每一样都非常的‘精’巧,‘精’巧的程度甚至看得到那些行人,小贩脸上的神情。
“陛下,你来看看,这玩意真‘精’巧。”
“那来的东西。”
“荣王让人送进宫来的。”
景帝一扫之前的不高兴,与皇后一起赏玩了起来,玩累了随手拿起旁边的糕点咬了一口,“这个糕点是新东西?”
“安国他哥哥到京上送粮,安国让他送来的方子,听厨娘说,这东西可巧功夫了,现在外面还没有买,是安国新得的东西。”
“这两孩子真的有心了。”
“可不是!”
皇后笑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