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南召入宫(1 / 1)

回到卧房,裴芊芊安静的躺在床上,任由某个男人把她扒光彻彻底底的检查了一遍。没办法,身边这男人到此时都还一脸阴沉,那冷森森的眸光真比阎王还吓人,她哪里敢这个时候去跟他开玩笑说那种‘要脸不要脸’的话。

再者,她也想知道孩子有没有问题。虽然她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但让他看看自己也能放心。

面对她不着片缕的娇身和如脂般滑腻的肌肤,司空冥夜怕是第一次如此严肃,不带半分*。倒不是他不想,而是盼女心切的他此时心里、眼里都只装着她和孩子的安危,别的多想一分都不敢。

确定她身上没外伤后,他才慢条斯理的给她穿上衣物。

“怎样了?没问题吧?”裴芊芊皱眉问道。好歹表个态啊,他这幅吓人的摸样真的很难猜测孩子到底有没有事。

“谁让你动手的?”司空冥夜没答她的话,而是阴沉沉的问道,那骇人的神色,咬牙切齿的嗓音,直叫裴芊芊缩脖子。

“我没动手,我动的是……脚。”

“你还敢说!”司空冥夜低喝。要不是她怀着孩子,这会儿绝对给她一顿板子。

“我没忍住嘛。”裴芊芊心虚的低下头。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司空冥夜冷眼瞪了又瞪,双手攥得紧紧的,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摸样。还以为她多爱护自己,结果就是这般爱护的!幸好孩子大气,若小气一些,他这会儿估计哭都来不及!

“你别生气了嘛,我当时真被气炸了,不是故意要动手的。而且她拿掌风偷袭我,我不躲避,难道挨她一掌吗?”裴芊芊脸都快皱成一团了,拉着他的手解释着。

司空冥夜俊脸绷得死紧,依然没法消气。

裴芊芊扁着嘴,不得不把他脖子勾住,赖皮似的往他身上挂。

“给我好好躺着!”男人冷声训道,这次居然不吃她投怀送抱的一套。

可他越是这样,裴芊芊越是吊着他脖子不松手,半个身子都往他怀里拱,难得主动去讨好他一次,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去讨好他,“别生气了嘛,再这样凶,万一吓着女儿咋办?”

果然,司空冥夜突然收了声,把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裴芊芊忍着笑,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制服他的法子了。捧着她冷得快炸裂的俊脸,她还嘟着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乖啦,不生气了,反正那女人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咱们还是想想该如何应对你父皇那关吧。”

司空冥夜眸光更沉,“你只管给我待着,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裴芊芊拉长了脸,“怎么,又想禁我足?”

谁知司空冥夜冷冷一哼,“就该把你锁在房里!”

裴芊芊不仅脸黑,都黑臭了。想起以前被他禁足的摸样,那可真是憋屈。虽然现在她自觉了,也不老想着往外跑了,可心理上这是两回事,一个是被人强制关着,一个是她自己选择宅在家中,能一样?

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也不会开这样的玩笑。她立马松了手,躺回床上背对着他,“刚刚那吻不算,我收回来!”

“……”司空冥夜冷硬的薄唇狠狠一抽。

就因为她这一句话,一身寒气褪去一半。

“我建议你不仅锁着我,最好给我浑身套上枷锁!”裴芊芊继续怨念着。

“……”司空冥夜冷眼剜着她后背,片刻之后,倾身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置于自己大腿上。

裴芊芊也没反抗,但也不迎合他,拉长着脸跟便秘好几天一样。

男人身上的寒气再渐渐的褪去,一手搂着她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胸前,这样的姿势也方便他大手抚摸她小腹。尽管那肚子平坦还看不出丝毫怀孕的迹象,可他很清楚,里面确实有个小东西正在成长。

彼此都没说话,可气氛比刚进房的时候好了不少。

正在这时,司空南召在外拍门,“爹,娘,我回来了。”

司空冥夜朝门口瞪去,“进来!”

小家伙推开门,又快速关上,然后跑到他们身前,一脸怒恨的说道,“那女人差不多快完了,她的人去请了大夫到府上,现在大夫正在给那女人疗伤。”顿了一下,他朝自家爹问道,“爹,要不要孩儿再去补一刀?”

裴芊芊惊得眸孔大睁。他爹那一刀已经够要白芷君的命了,再补一刀,那还能活?

她不是同情白芷君,敢让冷凌把她往死里踹,其实也没打算放过她。只是她是司空齐那边的人,一下整死了也不好交代,必须留半条命才行,所以在白芷君的人哭喊着要找大夫的时候,司空冥夜也没阻拦她们。

他那一刀也是有留她一命做交代的打算,否则就凭他那一刀下去,直接卸掉白芷君的人头都没问题。

果然,孩子爹冷声道,“留她一口气她也只能当个废人,不要让她死得太便宜!”

小家伙点着头,“好。”他小脸同自家爹一样绷得又冷又硬,漆黑的眼仁儿里都是难以消除的恶气,说出的话比他们夫妻都还狠,“这种人就该让她生不如死,想害我娘和我妹妹,就算她伤好,我也要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如果说司空冥夜是一身寒气逼人,那眼前的儿子就是一身戾气爆发,裴芊芊忍不住拧眉。

自从儿子回京之后,变化就很大,平日里看不出来,可每次有状况发生,儿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一身别家孩子永远不可能有的暴戾气息,绝对不是她能教出来的。

他们父子到底都练了些什么功?这当爹的又是如何教儿子的?

但她也知道,儿子这股戾气不会随便显出,只是在极度气恨之下才有,这只能说明儿子仇视一切想伤害他们的人和事,毕竟有仇必报也是人性格的一种。只要儿子能把控好这个度,不因戾气去伤害无辜,她也不会说什么。

司空冥夜并没附和儿子的话,只是朝他睇了一眼,“去看着,有何情况及时回来禀报。”

小家伙突然抱拳,小身板站得笔直,一脸严肃,“是,孩儿这就去。”

看着儿子那正经严肃的摸样,裴芊芊哭笑不得,想唤住他,可人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她在司空冥夜怀中坐直身,有些不安的问道,“我们家宝会不会成熟得太早了?”

司空冥夜将她脸上复杂的神色尽数收入眸中,沉着脸道,“他有这般天赋和资质,自然不能拿他同别的孩子相提并论。难道你希望他整日围着你我哭哭啼啼的?我如他这般大小,已经被恩师丢在山中独自生活,你能想象那是何样的艰辛?”

裴芊芊咬着唇,反驳不上来。社会背景不同,环境不同,儿子的成长当然也会不同于其他孩子。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儿子跟同龄人有差别,别家小孩遇到事就会找大人,要不就是哭哭啼啼的,可他们家南召从小到大真不是个喜欢哭的,而且他会走路会自己做事以后,简直出乎意料的让她省心。

不过那些时候她没多想,只当儿子早熟是因为没爹的缘故,再加上落霞谷的条件差,让他在逆境中成长,稍微倔强点的孩子独当一面的能力都比常人强。

好吧,儿子的事她不纠结了。只要他心正,品性端,哪怕他暴戾点,她也准了。

“哼!赶紧放我下去,不想跟想软禁我的人说话!”她突然拉长了脸,欲推开他爬回床上去。

“嗯?”男人冷飕飕的瞪着她,放在她小腹上的手突然捏住她下巴,搂紧她的同时,霸道的袭上她红唇。硬闯,翻搅,吮吸……动作一气呵成,那真叫一个蛮横无理。

“唔唔唔……”裴芊芊先是在他肩膀上敲打,最后抓着他衣襟,只盼他能冷静些。

“可是还想同我置气?”好在司空冥夜只是想惩罚她一番,不过放开她后也没多温柔。

“谁跟你置气了?明明是你在跟我发气。我都解释清楚了,也保证了以后会小心做事的,你还那个样子……”裴芊芊扁着嘴,眼眶一圈都是红的。

看着她流露出来的委屈,司空冥夜还能怎样,打是不敢的,骂她吧,她比他还凶,现在连说她几句都能哭……

“好了,为夫不说了,你也不许哭。”将她脑袋按在肩窝里,他闷声闷气的哄着,“别把女儿给教坏了。”

“你就知道女儿女儿……”裴芊芊摸到他后腰一顿捏。瞧他们爷俩想女儿和妹妹的架势,她要是生个男孩,说不定还要塞回她肚里让她重新打造个。

司空冥夜也不恼,等她小气劲发过了,这才将她小心的放回床上。

“避免万一,你这两日最好卧床休养。”他总算软了语气。

“……嗯。”这要求,裴芊芊表示能接受。就当自己娇气吧,观察几天也好。

“为夫要去处理一些事,待冷凌把汤药送来,你服下后就先睡会儿。听话,别任性。”司空冥夜抚着她的脸,浓眉打着结,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不放心。

“……嗯。”裴芊芊点着头。她知道他要去处理白芷君的事,不可能就这么让她摆在府中。

司空冥夜在她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才离开了房。

……

寝宫内,司空齐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从龙床上坐起,他震惊又不置信的瞪着地上前来禀报消息的太监。

“什么?白芷君重伤?!”

此太监正是负责去南赢王府筹办婚礼的小元子,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的禀了出来,“回皇上,据说是白侧妃想试探王妃的身手,故而先对王妃动了手。王妃发怒让丫鬟毒打她,随后王爷赶到,气急之下就砍了白侧妃。”

司空齐震惊的龙颜顿时就染上了怒火,“那白氏没脑子吗?朕让她到南赢王府,是想让她好好同南赢王夫妇相处,谁让她动手的?还对裴芊芊出手,她可真是胆大妄为,活该南赢王伤她,没杀了她都算她命大!”

气死他了!

他几次提醒那白氏,南赢王同裴芊芊不同于普通夫妇,离间他们的关系就别想了。自己儿子是什么性子他会不知道?要是他们夫妇的关系如此容易遭破坏,他还需要头大吗?就是因为儿子太在乎裴芊芊,在乎到哪怕裴芊芊人不在京城,儿子都不会对其他女子多看一眼!

所以他没想过要破坏他们夫妻二人。当然了,如果有女人能让南赢王移情别恋,那又是一回事了。

他千挑万选的选上白芷君,是因为她文武双才,比一般女子要有用得多。可他也几次提醒过她,要想在南赢王府立足,就要想办法同他们夫妻二人走近,特别是要主动跟裴芊芊亲近言好。只要她被那对夫妻接受,才有机会知道他们夫妻二人的情况,这样才能为自己所用。

他如何能不气?他不过是想白芷君到南赢王府替他监视那对夫妇,结果白芷君居然无端对裴芊芊动手……真是蠢得连他都想杀人了!

“皇上?”太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神色,“白侧妃如今伤势过重,该、该如何……”

“这没用的东西,太让朕失望了!”司空齐下了龙床,背着手在寝宫里烦躁又恼火的走来走去。好不容易安插一个女人到南赢王府去,结果就这般废了,让他白费心力不说,以后还想塞女人给南赢王,那更加不易!

“皇上……”太监又唤了一声。

“把御医叫去南赢王府,看看白芷君的伤情!”司空齐沉着脸低喝。见太监就要离去,他突然又冷声道,“顺便给南赢王妃看看,是否她真有了身子!”

要是他们夫妻拿假孕来欺哄他,这一次,他定要让他们夫妻好看!

裴芊芊若真怀了南赢王的子嗣,这事还好处理,至少他还能应付白义平。谁让他女儿如此蠢的?

要是裴芊芊是假怀孕,他定要治他们夫妻一个欺君之罪!

……

面对上门的御医,裴芊芊也算配合。按理说,她应该受宠若惊才对,毕竟皇帝公公第一次这么关心她。

可这背后的目的,她是比谁都心酸。

从御医出现到为她把完脉,夫妻俩一句话都没有。直到御医把完脉朝司空冥夜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司空冥夜只是沉着脸冷冷的应了一声,“嗯。”随即朝冷凌吩咐,“送万御医。”

那御医也不多停留,“下官不打扰王爷王妃休息了,这就回宫向皇上报喜。”

裴芊芊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

别人不知道,难道司空齐还会不知道?她怀孕还需要御医来确诊?难道她家男人只是一个摆设不成?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试探她怀孕的真假。这葫芦里卖的什么鬼药大家都心知肚明!

等到御医离开,她坐起身朝自家男人看去,“那白芷君怎样了?我听冷凌说白府的人来过,他们是何态度?”

司空冥夜在她身旁坐下,拿被子把她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让她脑袋露在外面。

“白芷君胆大妄为、以下犯上对你不敬,我已让人告知白义平。”

“那白义平是什么反应?”裴芊芊好奇。

“明日你就知道了。”司空冥夜没明说。

裴芊芊皱眉叹气,“白家没反应,你父皇今夜又派人来,我猜啊白芷君肯定不会离开,至少你父皇还没有死心。”

司空冥夜眸色沉了沉,“他何时死心过?”将她身子连被带入怀中,“如今白芷君与废人无二,也不怕她再生事端。”

裴芊芊点了点头,闷闷的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就当府里养了一条狗,不会多想的。”

司空冥夜低下头,额头抵着她额头,让她看清楚自己眸中的不安,“不论何时,你都不可怀疑为夫,可记清楚了?”

裴芊芊咬着唇点头,“嗯。”

司空冥夜这才满意的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裴芊芊低头,看着自己被他用被子裹成蚕茧的身子,脸有些黑,“你就打算让我这么睡?要不要拿根绳子再把我捆起来?”

司空冥夜开始没说话,把她蚕茧般的身子放到床里后,在她身侧躺下才冷飕飕的开口,“省得你半夜不老实勾引为夫。”

闻言,裴芊芊一头黑线狂掉,“……”

谁勾引他了?!

她不过就是睡觉容易乱滚而已!

看着他闭眼假寐的样子,那俊脸又冷又严肃,裴芊芊突然就笑了。玩心一起,她忍不住想逗他,“王爷,您这是打算禁欲了么?”

司空冥夜没睁眼,只是浓眉不自然的蹙紧。

裴芊芊心里都快笑翻了,“爷,你这个样子好正经,我都不习惯了,咋办?”

“闭嘴!”司空冥夜掀开眼,冷冷的低喝。

“我就不。”裴芊芊不怕死的跟他对抗,视线还直勾勾的盯着他小腹下,笑得那叫一个猥琐,“爷,你确定你家兄弟会老实?若是它不听话,要不要我替你教训它?”

“你还敢撩我?”司空冥夜似是忍无可忍,沉着脸把她连被一起抱到身前,倾斜着头气急般堵上了她红唇。

没多久,房里就不断响起女人的叫骂声,“司空冥夜……你个大禽兽……唔……”

……

翌日,侍卫一早就来禀报,说白府白夫人来了。但白夫人不是到府上来看女儿的,而是来求见裴芊芊的。

裴芊芊当即就冷笑连连。还真是让他们猜中了,臭皇帝没打算放弃白芷君这颗棋子。

从昨日御医上门,她就知道那皇帝公公还是有想法的。这不,昨日白府没反应,今日白夫人才来,且不是先去看女儿,反而先来见她。代表了什么还用多问?

她不慌不忙的让冷凌帮着梳妆打扮好才去了厅堂。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将军夫人,端庄些也能给自己男人长点脸。

白夫人一见到她,跪在地上就开始哭,“求王妃开恩放过芷君。芷君不懂事冒犯了王妃,是我们白府教养不当,还请王妃看在我们家老爷的面上原谅芷君一次。妾身保证她以后再不敢犯此错误,一定会加倍服侍好王爷和王妃。”

裴芊芊挤着笑,“夫人这是做何啊,快快起来说话。”昨日把白芷君伤成那样,他们一家也解了气恨,今日是该表现大度的一面了。

白夫人跪着,依然替女儿求着情,“求王妃能对芷君网开一面,妾身替她感激王妃的宽容大德。”

她一副裴芊芊不原谅就永远不起来的架势,裴芊芊当然是顺着她的话点头了,“白夫人言过了。本王妃没说要记恨白侧妃,王爷也并未有休弃她的打算。看在你们明事理的份上,我和王爷也愿意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今就让她在府里好好养伤吧,你们也别多心,我们南赢王府还是会好好待她的。”

司空冥夜说了,等这事一过,就把白芷君身边的人撤换掉。白芷君是废了,猴年马月才能痊愈她不知道,但她身边的人都好手好脚,继续留着肯定不行。等把那些人都换成自己的人,那白芷君的问题就算真正解决了。

而且司空冥夜还说了,如果白芷君以后还不够安分,就让她变成跟当初裴蓉欣一样,痴痴傻傻的看她还怎么不老实!

所以,他们愿意给臭皇帝和白家台阶下。

白夫人听她明确表态后,这才磕头直谢,“谢王爷王妃开恩,谢王爷王妃开恩……”

她今日来,不仅代女儿求情,还带了许多珍贵的东西前来。裴芊芊也没拒绝,全部收下了。

她可没有要占白家便宜的意思,收这些礼她真是一点都不心虚的。白芷君住在他们府里,要管吃管住,以后还要请专人伺候,难道不花银子啊?

白夫人离开主院后,去女儿院中待了不到两刻钟就离开了。

对此,裴芊芊还是只有冷笑。眼中只有功名权势的家庭,亲情不过如此。看看裴家、看看白家,再看看自家男人这个大家族……不都差不多吗?

白芷君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碧霞宫——

听说裴芊芊又有了身孕,袁贵妃刚好没多久的身子差点又给气病。正好今日肖芹到宫里探望她,在肖芹面前,她都忍不住发了一通火。

“没想到裴芊芊人不中用,肚子还挺争气的,才被接回京城就又怀上了,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好运!”

不怪她气恨,司空冥夜府里就一个女人,可这一个女人就把自己儿子府中的女人全比下去了。亏她给儿子挑选了那么些女人,结果一个都没怀上,就裴倩云如今怀上了,都是她盼了多年才盼到的。

一比较起这些来,她能不气恨?

肖芹哪敢接话?自己女儿肚子没人家争气是事实,她接话不等于自找羞辱?

袁贵妃也是越想越难消气,接着又奚落起白芷君来,“那白芷君也是废物,亏得皇上如此看重她,没想到她到南赢王府第二天就惹下杀身大祸。真不知道白家是如何调教女儿的,怎教出这般没脑子的东西?现在好了,得到个半死不活的下场,不仅自己受辱,连皇上都为她的事为难。早知如此,本宫就该提前跟她打声招呼,让她别手下留情,直接杀了裴芊芊多好。”

肖芹这才敢开口,讨好的附和她,“是啊,那白侧妃也真是太冲动了。没把裴芊芊治到,反而差点把自己的性命给赔了进去。听说她伤得可重了,估计裴芊芊现在正偷笑吧?”

袁贵妃冷下脸哼道,“她笑?本宫早晚要她笑不出来!”

肖芹忙安慰她,“娘娘,您息怒,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袁贵妃看了她一眼,这才缓和了些神色,“嗯。”

对肖芹,她一直都不大待见的,毕竟她曾经在裴家也只是一名妾室。但肖芹这两年在裴家的地位越来越高,而且听说裴相最近要立她为正妻,以后她也就是堂堂正正的相府夫人了。看在裴文安的面子上,加上她女儿裴倩云也怀上了,她对肖芹的态度自然好得多了。

想到她要成为裴家主母的事,袁贵妃突然想起秋后就要被处斩的叶敏茹,于是转移了话题,“裴相打算何时立你为妻?”

肖芹恭敬的回道,“回娘娘,我们老爷说秋后就正式抬正妾身分位。”

袁贵妃点了点头,“裴相此举也算妥当。”肖芹现在虽然是平妻,可同正妻还是有区别,看在儿子娶她女儿的份上,她当然希望这个女人在裴家能上位。

想起叶敏茹,她又忍不住奚落起来,“这叶氏也是个没脑子的!明明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对付南赢王,她却把那小东西弄到府里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活该她落到如此下场。”

肖芹低着头,红唇划出一丝冷笑。可不是嘛,叶敏茹蠢就蠢在把小世子给弄府里,要是偷偷在外面把那小东西给处理了,也就不会让人发现了。

当然,她还得感谢叶敏茹的蠢,否则,她哪能彻底翻身?

“对了,裴夫人,你可知道那日之事如何发生的?为何叶氏连个孩子都对付不了?”袁贵妃突然好奇起来,“既然人都抓到了,为何还会栽在一个小鬼手中?”

肖芹微微一笑,也不隐瞒她,“回娘娘,妾身虽说没亲眼看到,不过也听叶氏房中的人交代了事情始末。听说那小世子可不得了,不仅跟他娘一样不怕剧毒,而且他还会攀墙爬屋,据说一屋子的人都没把他逮着,所以才让叶氏抓他的事败露了。”

闻言,袁贵妃惊讶不已,美目紧紧盯着她,“攀墙爬屋?这是何种本事?”那孩子她见过,虽说有些暴戾,可在她看来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不过是太嚣张罢了。

肖芹讨好的回道,“娘娘,听说那小世子能在墙上如平地般爬动,一般人根本拿他没撤。”

袁贵妃更为惊诧,“在墙上能如平地般爬动?”

她突然沉下脸,回想起自己那晚在寝宫受到的惊吓……

见她神色不对,肖芹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袁贵妃突然眯起美目,咬着牙溢道,“好一个小鬼头,敢到本宫寝宫作乱,本宫一定不会饶过他!”

肖芹听得有些糊涂,正想多问,只听袁贵妃突然对她道,“裴夫人,最近听郑嬷嬷说,倩云时常被噩梦所惊,本宫着实担心她腹中孩子。今日你来,正好替本宫去瑞庆王府看看,告诉她,要好好休养,好好替本宫生下孙儿。待孩子出世,本宫一定不会亏待她。”

肖芹打消了追问的念头,赶紧应声并谢道,“多谢娘娘对倩云的看重,妾身一定将娘娘的话带到。娘娘,妾身这就去瑞庆王府,您好好保重身子。”

袁贵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去吧。”

看着肖芹虽宫女退下,她美目中突然溢出冷色,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了她此刻的怒意。

好一个小世子!

那晚到她寝宫装神弄鬼吓唬她的东西一定是他!

那两日南赢王夫妇正好被软禁在月西宫,偏偏就在那晚她寝宫里来了‘妖怪’……有这么巧合吗?

攀墙爬屋……

她倒要看看这小鬼是不是真的会攀墙爬屋!

要是他真有这种本事,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

裴芊芊这两日有了害喜症状,虽然不厉害,但也够吓唬身边的父子俩了。

爷俩最近也不玩‘失踪’了,都老老实实在书房待着看书,裴芊芊负责南赢的事也被司空冥夜抢了回去,她现在只需要动嘴跟他商议一些细节,其他时候只负责吃和睡。不过有时候无聊,她也会去书房陪父子俩,看儿子读书写字或者给爷俩当当书童。

这日早上,一家三口刚用完早膳到书房里,就听侍卫来报,说司空齐想见见孙儿,特意派了人前来接司空南召进宫。

裴芊芊当然不愿意了,忍不住把火发到自家男人身上,“你父皇又想打什么主意?让南召一个人进宫,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孙儿,这种鬼话骗别人还差不多!他们南召回京已经几个月了,就没见这个所谓的爷爷有任何待见。如今突然要见孙儿,谁知道他玩得什么把戏!

司空冥夜沉着脸,欲往外去。

谁知儿子快速抓着他衣袖,“爹,你们干嘛这么火大啊?”

裴芊芊忍不住训斥他,“回去写你的字,不许胡闹。”

司空南召嘟起了嘴,“娘,我哪里胡闹了?我就是好奇皇爷爷为何找我。说不定是因为我可爱,皇上突然想起我了呢。”

他这话让裴芊芊一时无言以对,甚至莫名难受。哪个做儿孙的不想受爹娘和长辈喜爱?儿子突然这样说,明明就是在意皇上对他的态度,只不过碍于他们夫妻不愿多提,他自觉的不问那些事。

司空冥夜突然将他抱了起来,盯着他小脸,严肃的道,“去宫里自己要多个心眼,可是记住了?”

司空南召咧嘴笑了起来,“爹,你就放心吧,我心眼多着呢。”

瞧他那话,裴芊芊真是哭笑不得。可她把皇宫当龙潭虎穴,哪里能放心的,“冥夜,要不你陪南召去吧,我才不要他一个人进宫呢!”

司空冥夜把儿子放下,对她轻道,“让他一个人去也好,正好我也想看看他的长进。”

裴芊芊皱着眉正要说话,可儿子已经拔腿往外跑了,“爹,娘,放心吧,孩儿不会给你们丢人的!”

她想追出去,手腕却被抓住。

“让他去吧,死了那份心也好。”

“……”

……

走在华丽的殿宇中,司空南召也没因为好奇而四处张望,一路规规矩矩的跟着太监和宫女。只不过走了许久,他还是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我皇爷爷到底在哪里啊?”

一名太监笑眯眯的对他回道,“小世子莫急,很快就到了。”

司空南召背着小手,眯着小眼,表示有些不大高兴。

不过那太监也没说谎,刚转过一条长廊,他就对司空南召抬手引道,“小世子,皇上这会儿在御书房跟几位大人议事,怕是晚些才会过来。您先到屋里坐会儿,奴才这就让御膳房给您做些好吃的来。”

司空南召还能说什么,来都来了,当然要进去坐坐了。只不过小脸拉得长长的,脸色冷冷的,都不跟他们说话了。

那太监动作也快,没多久就让宫人送来了许多瓜果和点心到他身前,整整摆满了一桌。

“小世子,您先慢用,奴才不打扰您了。”许是见他不高兴,太监也不多留。

“嗯。”司空南召也不待见他,随他去。

知道房门被关响,他这才发现屋子里不对劲。不是屋子里有什么,而是他所在的屋子跟其他地方不同。

没有窗户……

房顶居然有个大洞,都能看到天上的白云……

他端坐在软垫上,细细的打量着屋中的一切,小眉头越皱越紧。

啥意思?宫里还缺银子么?连个房顶都修补不好!

看着桌上可口的瓜果点心,他也没客气,随手抓起一只红果子咬了起来。甜甜的味道入口,他也忍不住笑,“其实偶尔进宫混混吃喝还是可以的,等回去的时候也给娘带一些。”

……

殿门外,几个宫人头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怎么样了,小世子爬墙了吗?”

“没有,还吃着呢。”

“这样下去不行,赶紧找个人吓唬吓唬他。”

“好。”

……

桌上的果子,司空南召吃了好几个,剩下的正在往怀兜里装呢,突然房门被人撞开,一人匆匆跑了进来,焦急的对他道,“小世子,快躲起来,刚发现有刺客往这边来了!”

司空南召手蹲了一下,接着继续往怀兜里装鲜美可口的瓜果。

那宫人急得大喊,“小世子,你怎么还不找地方躲啊!”

司空南召对他斜了一眼,“躲什么?”

“刺客要来了,万一伤到您怎么办?”

“哦。”司空南召淡淡的应了一声,把果盘最后一颗红果子塞兜里之后,才认真看着他,“不就一个刺客嘛,你慌啥?宫里这么多人,连个刺客都抓不了,是吃米田共长大的?”

“啊?米田共?”那宫人愣了一下。

“行了,别叫叫嚷嚷的了,赶紧再给我断几盘果子来,顺便把门关上。”他没好气的把宫人往外推,“我这屋窗都没有一个,刺客想来也进不来,你给我把门关好就成!”

“……”那宫人真是白着一张脸被推出去的。

关上门,司空南召斜眼冷哼,“连个五岁的娃都骗,真是够不要脸的!”

而就在他刚回软垫上坐下,房顶上那个大洞突然钻进一颗人头,对方蒙着脸,眼神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下面是何人?”

司空南召抬头,漆黑黑的眼仁儿闪了闪,“你就是刺客啊?”还真有刺客?

对方大喝,“少废话,信不信我杀了你!”

司空南召眨了眨眼,“我们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要杀我呢?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是赶紧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谁知对方又冷冷的喝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司空南召小脸拉长,原本放在桌上的小手突然朝他射去,一束银光瞬间从他袖口飞出——

“啊!”只听对方惨叫声和瓦砾震响声同时响起。

“连跳下来的勇气都没有,还敢当刺客?”软垫上,小家伙冷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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