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夫妻发狠(1 / 1)

今日是他们一家三口喜获小成员的日子,可也是一家三口接受另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糟心日子。

司空冥夜还是打开了房门去了外面,裴芊芊依然捏紧了双手,拜堂意味着什么?同结婚证一样的意义!她和司空冥夜拜了堂,那就是一生一世的夫妻。可他要是同别人拜了堂,那就是……

“娘,你不要难过啦,爹不会理那些女人的。”她的难受,司空南召哪里会看不出来的?拉着她的手哄了起来,“爹如果敢对不起你,孩儿都不会要他。他要是敢理睬别的女人,孩儿就带着你跟妹妹远走高飞。”

裴芊芊听完,哭笑不得。摸着他的脑袋,朝外面挤了挤眼,“这些话可别在你爹面前说。”那男人最听不得这种话了!我们

司空南召撅嘴,“怕啥?同样是身为男人,他要朝三暮四,我都看不起他。”

裴芊芊低头闷笑。就一小屁孩,还男人呢……

可不得不说,儿子的话是真宽了她的心。她早就说过,儿子虽小,可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心疼她这个做娘的……

门外——

太监低着头再次出声提醒,“王爷,该去喜堂了。白侧妃的花轿已经进府了。”

司空冥夜背着手,微眯的冷眸泛着阴沉沉的光,冷硬的嗓音更是不带半点情面,“去告诉他们,婚礼可以照常举行,但本王不会去喜堂。”

太监抬起头,诧异又不赞同,“王爷,这可是皇上交代的,不能怠慢白侧妃啊!”

司空冥夜勾起薄唇,可眸底却更加冷冽,“怠慢她?这是南赢王府,本王的府邸,自有本王说话的份,何时轮到你们来干涉本王了?许你们在府中做事,不过是本王顾及父皇的颜面,可不代表你们能妄自替本王做主!”

太监突然跪下,软了些语气,“王爷息怒,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并并有越矩之意。”

司空冥夜冷冷一哼,“你可知道王妃有喜了?”

太监抬头,更是惊诧,“王妃有喜了?”

“本王是不会去喜堂的。王妃如今有喜在身,若本王前去喜堂,冲了她身子,这后果你们可愿担?”

“这……”太监刚刚还正经严肃的神色此刻一脸为难。

“下去!”司空冥夜冷然转身,“今日本王谁都不见,若谁敢惊扰再来,惊扰到王妃腹中孩子,本王定杀不赦!”

看着他寒气笼罩的背影,太监眉头皱了又皱。皇上的确叮嘱过要他们看着王爷同白家小姐完婚,可如今……

王妃真有喜了?

虽说他不大相信,但若是真的,的确是王妃腹中的孩子比较重要。

“公公,王爷呢?那边都在催了,你快让王爷过去啊!”突然一名宫女匆匆前来。

“唉!”太监从地上起身,重重的叹气道,“别叫了,赶紧找个人代替王爷去喜堂吧!”

“啊?”

“快走!”太监没在停留,招呼着她匆匆往喜堂去。这可真怨不了他,也不是他不愿帮白家小姐,但王妃有孕在身,孕妇为大,要怪只能怪白家小姐运气不好……

房间里,裴芊芊笑看着男人回来。心情一好,她忍不住打趣道,“你也真会瞎编,这拜堂也能冲到我的肚子?”

司空冥夜冷冷一哼,“本王说会就会!”

见他坐上床,裴芊芊欲坐起身,结果被他按住肩膀,“起来做何?躺着!”

她嘟起嘴,“总得起来吃东西啊,难不成我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床里的小家伙一听,赶紧道,“娘,你别动,孩儿跟冷凌姑姑去为你准备吃的。”

说着话,他已经从床尾跳下了床。

裴芊芊除了瞪眼还是瞪眼,这父子俩玩真的?她就怀个孩子而已,需要这样?

看着儿子一溜风的跑出去,她朝身侧的男人傻笑起来,“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我身子没那么柔弱。”

司空冥夜手掌还轻压着她肩头,冷冷的睇着她,“都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

他话说得不好听,可裴芊芊知道他是紧张。将他大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捏着他修长的手指,她抿抿唇,笑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太大题小做了我也不自在。我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了。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娇气嘛。”

司空冥夜俯下身,指腹抚上她白皙的脸颊,软了语气,“为夫倒是希望你能娇气些。”

裴芊芊嗔着他,“那么娇气做何?难道你希望听我动不动就喊‘哎哟王爷我怎么怎么了、我又怎么怎么了’?呵呵……”那副摸样她自己都感觉好笑。

“芊芊……”司空冥夜突然抵上她额头,高挺的鼻翼磨蹭着她娇挺的鼻尖,冷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双眼,像磁石一般随时都将她吸入自己眸中。

“嗯。”裴芊芊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脸颊微微发烫。其实他会说好听的话,只是每次她都怪别扭的,主要是他那人平日太刻板冷漠了,听他那又冷又硬的嗓音说甜言蜜语,就跟被人拿刀架脖子上一样。

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半响都没声,就他炙热的呼吸洒在她脸庞上,温暖又暧昧到了极点。

“干什么呢?”她小小的推了推他,但没推动。

“想看你肚子变大是何摸样。”司空冥夜突然道,眸底划过异样的色彩,大手又覆上了她肚子,不过他很小心谨慎,只是贴着她衣物上游移。

“……丑死了!”裴芊芊黑线。大肚婆有什么看的?瞧着他眼里那丝期待,她扁着嘴将他推开一些,双手比划起来,“我怀南召的时候前几个月还好,后面两三个月跟大圆球似的,走路都是一摆一摆的,就跟个小丑一样。特别是手和脚,快生的时候水肿,真是丑得我自己都嫌弃。”

司空冥夜没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怎么了?吓唬住了?”裴芊芊戳了戳他胸膛。

“不会。”司空冥夜突然穿过她脖子,冷峻的脸庞俯下在她耳旁磨蹭起来,“以后不要再乱跑,知道么?”

“……嗯。”裴芊芊懂他的意思,突然红了眼眶,哽咽起来。

“为夫错过陪伴南召的机会,不想再错过第二次,甚至以后的每一次。”他在她耳旁的声音也是低沉沙哑。

“……嗯。”裴芊芊抱住他,开始抽泣。

听着她哭腔,司空冥夜撑起身子,指腹轻拭着她眼角湿润,突然严肃起来,“当娘的人了,别动不动就哭,万一女儿学着去了,到时候有你受的。”

裴芊芊又哭又笑,“你也不要动不动就女儿女儿的喊呀,万一不是女儿,别人都得笑死。”

司空冥夜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眸光闪了闪,“如果是儿子,为夫也喜爱,大不了以后再生个女儿。”

裴芊芊一下子黑线连连,说好的只生两个,这是反悔的节奏吗?

“娘,我拿吃的来了!”小家伙端着食盘兴冲冲的进房,身后还跟着冷凌,同样端着一只大食盘。

裴芊芊赶紧推了推还半压在她身上的人,脸红的低声斥道,“快让开啦,也不害臊的!都跟你说了在儿子面前别这样!我起来吃了东西再躺行不行?”

司空冥夜沉着脸直起身,想单独同她说说话,可看在儿子孝顺又懂事的份上,也不好把人撵出去。

冷凌把饭菜布好在桌上,也不等被撵,很自觉的退到房门外,还替他们把房门关上。

“娘,快来吃快来吃。”桌边小家伙急声招呼着她。

一家三口围着桌子,热闹不及外面某处,可温馨程度却是外面的人怎么都想不到的……

……

今天来南赢王府观礼的人不少,虽说南赢王纳的是侧妃,但侧妃也是妃,同样能入皇族玉牒。

他们想象不到主院某间卧房里的温馨场景,而卧房里一家三口也没去过问外面是如何一番尴尬场面。

没人迎花轿就不说了,拜堂之事居然是让人顶替的,可以说新妇第一日进府就备受了冷落,这尴尬得让宾客观礼完就找借口纷纷离开了。

侧院新房中,新娘子平静的掀开盖头,露出精致绝艳的脸。

旁边的喜娘跺着脚上前,嘴里惊呼着,“小姐,您怎么把盖头掀了?快赶紧盖上!”

白芷君抿着红唇淡淡的看了一眼她,依然将大红的喜帕扔到了床上,“不用盖上了,反正他也不会来。”

喜娘皱眉,“不可能!今日可是你们成亲的日子,王爷怎能不来呢?你可是皇上亲自为他挑选的侧妃,他就算不把你放心上,也该把皇上放眼中啊!”

白芷君美目中露出一丝冷色,看着她不答反问,“你确定南赢王把皇上放在眼中了?”

喜娘闭嘴沉默起来,神色并不好看,主要是替她心疼和着急。

看了一眼屋子里摆放的东西,白芷君朝候在一旁的自己的陪嫁丫鬟们冷声吩咐道,“把东西都撤了吧,都出去,我想一个静一静。”

“是。”丫鬟低着头开始做事,把摆放的瓜果点心都拿了出去。

“谭娘,你也下去吧。”

“小姐……”

“我想一个人静静。”白芷君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是。”

看着陌生的房间,她起身将身上的喜服一一褪去,从柜子里找了一套新衣换上。重返新床边,看着床上寓意吉祥、喜庆的枕头、被褥,她红唇勾勒出讽刺的笑。

好在她早就料到会是今日的结果,倒也不觉得难受。

南赢王宠爱那个叫裴芊芊的王妃,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她又何必去吃这个味?

……

今日,可以说是裴芊芊内心最为复杂的一天。

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进府,从今以后挂上自己丈夫的名号,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也幸好今日发现自己怀孕,孩子的到来驱散了不少她内心深沉的痛,加上父子俩寸步不离的陪伴,她这一日过得还好……还好……

可她也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不是眼不见心不烦就能过去的……

翌日天刚亮,她醒来见身旁男人也早就醒了,揉着惺忪的眼,问着他,“你不去陪南召练功吗?”

司空冥夜穿过她脖子的手臂微微收紧,让她身子更亲密的贴着他,“想等着你醒来再去。”

裴芊芊抿唇笑了笑,“你们有事只管去忙,都说了别太紧张我。如果我真有什么不舒服的,我会让冷凌去找你的。”

司空冥夜抬起手指,拂去她耳鬓的发丝,在她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你心里有数最好。千万记得,任何人不可勉强自己去做,否则为夫就算不治你的罪,也要让冷凌少块皮。”

裴芊芊没好气的瞪他,“关冷凌啥事啊?别以为冷凌话少你就逮着人家欺负,她每天做的事够多了。”

司空冥夜抿唇起身,还不忘回头叮嘱,“多休息,还早呢。”

“嗯。”裴芊芊也没急着起床,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在床边换衣。

许是她目光太过直接,反而让某个男人有些受不了了,突然拉下床幔挡住她视线,还冷冷轻斥了一句,“别想着勾引为夫!”

裴芊芊抽着嘴角把床幔掀开一角,笑骂道,“谁勾引你了?竟胡乱说!你自己要在我面前脱,难道还不许我看啊!”

男人再次把床幔合拢,“晚上回来让你慢慢看个够!”

裴芊芊黑线。不过这话也成功的阻止了她‘好色’的双眼。算了,不看就不看,非常时期,最好别跟他*,否则这人发情起来,那就是不可逆的!

“冥夜,一会儿若白芷君来,我还是会去见她的。”在他离开他,她隔着床幔突然道。

“见她做何?”床幔被拉开,男人的俊脸上阴沉满布。

“呵呵,总不能一直躲着她吧?这样子好像我很怕人家一样。”裴芊芊拉他的手,垂眸把玩着他指骨节,“同在一个围墙里,我总得知道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说,对吗?”

司空冥夜抿紧着薄唇,眸光沉了又沉。

裴芊芊慢慢坐起身,帮他系起腰间束带,然后把脸埋在他小腹上跟撒娇一样拱啊拱的,“好啦,你跟南召尽管去忙你们的,府里的事都交给我。‘女儿’你也别担心太多,我要是照顾不好她我自己领罚,可以么?”

司空冥夜抬起头她下巴,俯身闷闷的咬了她一口,“不论去哪,都必须把冷凌和侍卫带上。”

“嗯。”裴芊芊眯着眼笑了笑,“好了,快去吧,要不南召又得来催你了。”

他们现在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好好培养儿子。如今很多形势都暗示着对他们一家不利,他们母子是他的软肋,特别是儿子,年幼不说,对京城里的人和事了解也不多,很容易成为别人动歪心的对象。

如果儿子有自保的能力,他们夫妻也能放心很多,所以哪怕他们父子陪她的时间少,她也乐意。

果然,如她想的那般,她在司空冥夜离开后不久起床,刚梳洗,就听侍卫来禀报,说白侧妃来给他们夫妻敬茶请安了。

她当然要去的。

……

厅堂里,白芷君见到她一人来,很明显的愣了一瞬。

裴芊芊很直接的打量着她。

这个白家二小姐跟她打听到的情况相差不大,容貌确实漂亮。细长的柳叶眉,狭长的杏仁儿眼,红润的薄唇,尖细的下巴,五官很精致不俗,不仅美,而且耐看。一袭水蓝色的儒裙衬托着她姣好的身材,不瘦不胖,很匀称。外罩的纱衣和白色的腰带简洁中又给她添了许多雅致。高挽的发髻中规中矩,髻中看似单调的发簪却同她精致的容貌和雅致的衣裳相称得很合宜。

不得不说,这白芷君是个会打扮的,看着简单,却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展现自己的特质,让人一眼难忘。

在京城久了,她见过的美人也不少,可这白芷君算是极有特色的。她不似裴蓉欣那般美得艳丽和张扬,也不像慕紫阳和太子妃那样骨子里透着温柔,那充满古典气息的五官美得很干脆,不必刻意修饰也能让人过目难忘。

最重要的一点是,从那不卑不吭的神色隐隐给了她不少警示,这个女人不能轻视。当然了,将军府出来的,再差又能差到哪去?所以她身上那种利落的气息很明显也就不奇怪了。

把她打量完,裴芊芊才去了主位坐下。

白芷君身旁的谭娘低着头将茶水递给她。白芷君抿着浅笑,端庄又不失大气的在裴芊芊身前跪下,“王妃姐姐请用茶。芷君初到王府,以后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王妃姐姐多指教。”

冷凌替裴芊芊将她手中的茶杯接过,再递给裴芊芊。

裴芊芊面无表情的接过,还是抿了一小口。再恶心白芷君的称呼,再不愿接受她,可她确实是司空齐为南赢王府挑选的侧妃,礼数上她不愿落人口舌。

“白侧妃起来吧。”

“谢王妃姐姐。”白芷君起身,抿着笑看着她,问得大方又自然,“王妃姐姐,不知王爷去了何处?怎不见他出现?”

“王爷天刚亮就陪小世子练功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出现。”对自家男人的去向,她也没打算隐瞒。说直白点也有好处,省得她有心惦记。

“哦。”白芷君低下了头。

厅堂里的气氛虽不热络,可安安静静的也算和谐。裴芊芊没啥表情,主要是心里膈应着她也摆不出表情来,更别说会亲切、主动了。

但白芷君似乎不在乎,短暂的沉默过后,她给一旁的谭娘使了使眼色,谭娘从丫鬟提着的食盒中取出一只静美的食盅,香溢四射。

“王妃姐姐,芷君得知您有了身孕,今早特意吩咐人做了一些补身的参汤,您尝尝好吗?”白芷君从谭娘手中接过食盅,微笑的呈到裴芊芊面前。

她是有讨好的意味,可她也把讨好的心思表现得大方利落,特别是脸上浅抿的笑,不卑不吭,不娇不躁。

裴芊芊勾起了红唇,眸底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笑。

“冷凌,接下吧,难得白侧妃如此贴心,我又如何能负了她的好意呢?”

“是,王妃。”冷凌从白芷君手中接过食盅。

“盛一碗,我尝尝。”裴芊芊随即吩咐。

见她要用参汤,一旁的谭娘赶紧从食盒里取出一只细碗给了冷凌。

而就在裴芊芊端着细碗欲喝下香浓的参汤时,白芷君突然开口,“王妃姐姐,您……不怕芷君……”她意有所指的盯着裴芊芊手中的细碗。

裴芊芊掀了掀眼皮,突然轻笑起来,而且喝了一口参汤后才看着她说话,“白侧妃,也并非我太过相信人,只是鲜少有人知道我身子与常人有异,打从娘胎起,我就百毒不侵,所以自然不用忌讳任何入口的东西。”

看着白芷君诧异的神色,她眉睫颤了一下,继续道,“不止是我,包括王爷和小世子都如此。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我自幼供血给王爷调理身子,所以王爷才会看重我娶我为妃。”

她说得轻巧,可言语中并不掩饰自己的警告。白芷君听完,狭长的凤眸里更露出不少惊讶。

裴芊芊继续着将碗里的参汤喝完。不是她想喝别人的东西,而是她想趁机提醒这位刚进府的侧妃,别费尽心思打什么不该有的主意,那样的手段对他们一家三口没用。

在她喝完参汤后,白芷君又主动开口了,“王妃姐姐,今日芷君要进宫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可否请王妃姐姐告知王爷一声?”

她说得虽然矜持,可裴芊芊当然懂她的话。用丝绢擦了擦嘴角,她露出一丝歉意,“白侧妃,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王爷这人性子冷,不怎么喜欢外出。虽说今日该他陪你进宫面圣,可王爷带着小世子一早就不知去向,我也没法帮你转告。恐怕今日只能让白侧妃独自进宫了”

白芷君垂下双眼,“这……王妃姐姐,那芷君不打扰您了。”

尽管她有露出失望,可也识趣,很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裴芊芊坐在厅堂里,细细分析着对她的印象。

这个将军府家的二小姐确实不同,按理说给了她这么多难堪,从昨日到今日,换做谁来估计都接受不了,遇上个有点家世背景的,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她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可白芷君没有,什么都没做,哪怕神色都鲜少外露。

这正常吗?肯定不正常!

“王妃。”

“嗯?”听到冷凌突然唤她,裴芊芊抬头朝她看去。

“这白侧妃不能小看。”冷凌面无表情的道。

“呵呵……”裴芊芊忍不住笑,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发现了,连冷凌都看出来了,还头一次主动提醒她,“我知道,放心吧。其实跟这样的人打交代,反而更轻松。至少我知道她不简单。”

这白芷君沉稳镇定,至少她看出她有自知之明。这样的人虽然危险系数高,可也不会胡搅蛮缠。比起白芷君,她反而更反感像裴蓉欣和裴倩云那种类型的,满腹心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看着她们每次虚假的笑,她就觉得恶心。

……

白芷君独自进宫了,司空齐派到南赢王府筹办婚事的人也同她一起离开了。

裴芊芊去了书房,早有人把启风的书信摆放在了书桌上。他们决定在南赢大修水利,如今有几个地方已经动工了,而且这举动效果很好,成功的转移了某些人打探的视线。

她从上午忙到中午,都在给启风回信。主要是细节方面,她给启风提了许多意见。

说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在南赢的事上,她竟不知不觉的成了‘工程师’。司空冥夜更是大胆,居然把策划施工方案的事交给她去做,都不怕她胡来的。修建水利工程,工程浩大不说,还费时费力费银子,那家伙都不担心她搞出问题浪费银子吗?

用过午膳后,她准备回房午休,没想到白芷君刚从宫里回来,又来见她。

不得已,她只好又去了厅堂。

“王妃姐姐,芷君已经向皇上请过安了。”白芷君端正的站在她身前,唇角一直都带着浅浅的笑。

“哦,是吗?”裴芊芊定定的看着她,知道她有话要说。

“王妃姐姐,皇上得知您有喜了,赏了不少东西给您。”

白芷君说着话,一旁的谭娘已经把一只金色的木箱子呈到裴芊芊面前。

“呵呵,那真是多谢皇上了,也多谢白侧妃了。”裴芊芊给冷凌递了一眼。

冷凌上前将小箱子接下。

“王妃姐姐,皇上还说了,王妃姐姐有孕在身,不宜太过操劳,让芷君以后多帮助王妃姐姐打理府中的事务。”白芷君又接着道。

“多谢皇上关心。”裴芊芊唇角划过一丝冷意。才进府就想把持他们家的事?是不是太心急了?

没错,她是挺操劳的,司空冥夜那家伙当‘奶爸’当上瘾了,其他事她不做谁做?

可操心归操心,不代表她就要找助理,更何况是这种动机不纯的助理,她敢要?

“王妃姐姐,您要是有何忙不开的事,大可以吩咐芷君去做。芷君如今也是南赢王府的一份子了,也不能整日在府里吃闲饭。何事都让王妃姐姐操劳,芷君也会愧疚不安的。”白芷君低着头,认真的言语又利落又直接。

“呵呵……”裴芊芊没答她的话,只是突然笑出了声。

“王妃姐姐?”白芷君抬起头,这才发现她笑得有些冷。

“叫我王妃就行了,姐姐还是算了吧。”裴芊芊微微眯眼,既然人家如此‘主动’了,她再假装和善下去也没意思。收起笑,她沉着脸冷冷的盯着身前动机明显的女人,“白侧妃,从你入府起就该知道我同王爷不待见你。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也欣赏你敢想敢说的勇气。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府里谁做主都轮不到你,哪怕你是皇上钦点的侧妃。”

白芷君脸色微变,薄唇上轻抿的笑意都有些僵。

裴芊芊将她所有的表情收入眼中,说出的话更直白,“你若识相些就在府中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我们能管你吃管你喝,也绝对不会对你如何。可若你打着皇上的口号在我们家中指手画脚,甚至干涉我们一家人的生活,那可别怪我裴芊芊没警告你,你心再大,也是白费力。”

白芷君不止神色僵,脸色都明显白了。

裴芊芊该说的也说完了,最后冷冷看了她一眼,起身欲往外走,“行了,回你的院中,以后没事别往主院这边来,晨昏定省这些我跟王爷并不在乎。毕竟在我们眼中,你只是一个外人,懂吗?”

不怪她话撂得狠,就算此刻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无辜又单纯的女子,她一样会说这些话。对于一个介入他们夫妻婚姻的人,不管别人是好是坏,那都是她眼中的一粒沙。同友好善良无关,这只是她的底线。

难道小三温柔善良,就应该被人接受?更何况这小三并非良善之人。

警告的话已完,她没再多看一眼白芷君,直接朝听门外走去。

可她没走两步,一股风力突然自身后袭来——

“王妃!”

伴随着冷凌的呼声,裴芊芊已经腾空翻了几个跟斗,并稳稳的落脚。

回头看着站在远处的白芷君,只见她嘴角依然勾着浅笑,“没想到王妃姐姐还有如此身手,芷君真是佩服。王妃姐姐,芷君从小习武,刚刚一时兴起所以跟王妃姐姐开了个玩笑,王妃姐姐您可别介意。”

裴芊芊何止冷脸,双眼死死的瞪着她,连杀意都有了。

开玩笑?!

都知道她怀孕了,还用掌风袭击她,这叫开玩笑?!

她虽然没内力,可好在她拳脚有点功夫,否则今日不知道死得多难看!她死不要紧,她肚子里的孩子……

“冷凌,给我将她拿下!”没有多余的话,她直接朝冷凌下令。今日她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开玩笑!

“是!”冷凌早咬着牙恨不得对她动手了,听到她下令,直接朝白芷君出了手。

“小姐!”一旁谭娘忍不住惊呼。

白芷君许是没想到裴芊芊会是这样的反应,愣了一瞬,所以被冷凌擒住了胳膊。

可她却是不是普通的大家闺秀,顷刻间就对冷凌做出了回击,手如刀刃般反袭冷凌——

两个女人就这么在厅堂里打了起来,惊得谭娘和白芷君的丫鬟惊呼连连,也把外面的侍卫引了过来。

“来人,给本王妃把他们全部拿下!”裴芊芊脸色俱青,咬牙切齿的下令。

“是!”侍卫哪敢大意啊,全朝厅堂里围攻,把白芷君同她的人通通包围起来。

见此情景,正跟冷凌交手的白芷君神色也特难看,不得不住了手。冷凌丝毫不退让,迅猛的将她手臂反剪在身后,并一脚踢向她后腰让她单脚跪地。

两名侍卫迅速的上前将刀架在她脖子上——

白芷君咬着唇,脸色忽青忽白,可也不敢再放肆了,“王妃姐姐何必如此大怒,我不过是想试试王妃的身手而已。”

裴芊芊沉着脸走过去,一脚踹向了她肚子——

“唔!”

“小姐!”一旁谭娘和丫鬟惊恐不已,可侍卫同样将刀刃架在他们脖子上,一个个也不敢轻举妄动。

“试我身手?还开玩笑?”裴芊芊笑得又狠又冷,“白芷君,你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你要知道,我们同意你来南赢王府,不过是把你当条狗而已。一条狗也配跟主子开玩笑?信不信今日我宰了你炖汤?!”

语毕,她铁青着脸朝冷凌道,“给我用脚踹!踹到她只剩半条命为止!”

要不是她怀着孩子,今日她绝对亲自动手!

两个侍卫把白晃晃的刀逼紧白芷君的脖子,冷凌松开她手,还真是听话的用脚‘招呼’起她来。

“小姐——”白芷君的人真快吓傻了。

主要是冷凌是个练家子,那每一脚如同带着刀刃般,又狠厉又迅猛。而且她刚跟白芷君交过手,知道她有些底子,更是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

这场面……粗暴!直接!

谁能想象?

怕是白芷君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再怎么说她也是皇上钦此的侧妃,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南赢王府的妃子,起码的端庄应该也有的。就算生气,也应该是让南赢王出面,而不是如此粗暴、野蛮的对付她。

眼下的一切也不能怨白芷君冲动无脑,她刚刚用的是掌风,其实还真是想试探试探裴芊芊的。就算将她伤到,打死不承认也没人敢对她如何。

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裴芊芊压根就不是什么大家闺女,连儿子都嫌弃她私下不端庄、不矜持、不优雅的女人,能把她跟其他府中的女人相比?

“小姐——小姐——求求你们别打了——”谭娘在一旁哭着大声求饶。

“唔唔……”白芷君蜷缩在地上,精致的五官都扭曲了。偏偏冷凌真是下了狠脚的,她连一丝防御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到——”门外突然响起侍卫的传报声。

裴芊芊回头,只见身着同样劲装的父子俩已经疾步步入了厅堂。

“发生了何事?”男人阴沉满目,将她搂住的同时冷冷的问道。

“娘,怎么回事啊?”司空南召也紧张的看着厅里的人和事。

冷凌这才住了手,但白芷君已经晕晕沉沉,呼吸紧蹙,连痛呼声都极其艰难。

裴芊芊指着地上,咬着牙道,“她说她想试我身手,从背后袭击我。幸好我反应快,没被她掌风伤到。”

“什么?”司空南召瞬间就怒了,那反应之快简直让一屋子人都傻眼。冲到白芷君身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敢伤我娘!敢伤我妹妹!我打死你这混账东西——”

别说其他人反应不过来,就裴芊芊都被儿子小小惊到。好吧,她承认,这是她亲身的!

“王爷饶命啊!”一旁白芷君的人普通跪在地上开始求饶起来,那谭娘更是哭得像要断了气,“王妃恕罪……王妃恕罪……侧妃真得不是有心的……求王爷王妃饶命……侧妃从小在家就好玩……她真的只是跟王妃开玩笑……”

“开玩笑?!”司空冥夜阴沉的眸底全是杀气,低沉的嗓音犹如地底窜出,黑色的劲装下,颀长的身躯散发出的寒气笼罩着整个厅堂,而他犹如罗刹般走向地上吐血不止的白芷君。

在众人屏声吸气中,只见一名侍卫手中的刀被他夺下,白晃晃的刀刃犹如死神夺命的手,在空中划出一丝阴森的弧度,迅猛又狠厉的落在白芷君的后腰——

“啊——”

毫无征兆的一刀让白芷君发出惊恐的尖叫,随后四肢瘫软,不省人事。

“小姐——”有两名丫鬟翻着白眼就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看着鲜血源源不断的从白芷君腰间喷出,谭娘顾不上脖子上的刀刃,匍匐着身子惊恐万分的爬了过去。

裴芊芊睁大着眼。本以为自己已经很粗暴了,结果自家男人更甚……

这还没完,那带血的大刀被抛掷地上的同时,只听某个男人如嗜血般的嗓音传来,“本王曾经说过,要入我南赢王府,需得供本王半斛鲜血。从今日起,白侧妃每日供血一碗,直到血满半斛。若有不从,给本王撵出南赢王府!”

敢伤她妻女……

他定要他们以血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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