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梵将茶杯放下,对二夫人道:“前些日子我还差点入宫去找太后呢,怎么说好的赏赐就不见了。”随后又看着站在那里一脸晕眩的李妈妈道:“太后旨意上说的很明白,那些赏赐是与我的,难道你们不知道?怎么还充到公里去了?竟然还没有与我打过招呼。是谁这么糊涂?”
二夫人听出了内里的玄机,她虽然也很想要那部分赏赐,可心里明白以他们二房的根基,根本争不过县主,倒不如卖个人情于她,于是随着秦亦梵的问题,加重了语气,大声道:“说,是谁教条你们的!”
李妈妈彻底愣神了:“这是大夫人下的令啊,有什么不妥吗?”
秦亦梵冷冽的笑着道:“母亲系出名门,怎会将太后的懿旨于不顾,将独独给我的东西归到公中去?”
二夫人眼珠子转转,立马道:“将这老货拖出去打板子,直到说实话为止!”
秦梦书眸子冷酷:“五妹妹,别欺人太甚,太后赏赐与秦家的东西归公又怎么了,李妈妈一把年纪居然还……”
秦亦梵瞧着有人上来将李妈妈拖下去,悠然的拿起手边的茶杯,一边吹着茶香,一边道:“大姐姐说这赏赐是给秦家的?明日我与祖母一同进宫见太后,大姐姐可要同去?”
秦梦书并不是蠢人,这话说的又明白。秦亦梵是可以和太后说上话的人,叫她小心说话,别给了把柄。不甘心的眸子看着眼前一身衣饰早已华贵过自己的贱民,她是真的有捏死秦亦梵的心。却没想到,她的眼神换来的,是对方轻蔑的视线,仿佛在对方的眼里,她是任人拿捏的蠢货,是过得极其不易的蝼蚁!不对,对方的眼睛里藏着恨意,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恨。可是,为什么?她们之间还从来没有过正面交锋。难道,她心里早已明了,安静的毒茶是自己暗中撺掇秦亦瑶说服了六姨娘?
秦亦梵懒得再理会秦梦书,屋外已经传来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和阵阵的嚎叫声。她微敛眼眸,暗自盘算着如何将秦梦书嫁给东方明的法子。
二夫人听着外面的板子声就痛快,看着站了一地惴惴不安的管事,忽然有了一种人在上位的幻觉。她趁热打铁,开始一个个管事问话,刁难,和签字画押。看着不顺眼的,便就地发落。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着了整个恒国公府的内院管事。她的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似乎已然成了女主人一般。
初次管事回话的过程用了整整一个上午,才算完事。当众人各自回去之后,二夫人依旧春光满面,一副大权在握的样子。
秦岢岚有些忧心道:“二婶这样的法子看起来短时间凑效,可每个管事都有把柄在二婶手里,便成了法不责众。还是要想些更行之有效的法子才行。”
二夫人看着聪慧的侄女,终于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道此事难办,可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中馈从大房手里落出,我是怎么也不能将它丢了的。”
秦岢岚道:“二婶好强是对的,可祖母也并不糊涂,在此期间,一旦家里成了空壳子,祖母那边着实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