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都已经忘记了时间,肚子不满意的叫了起来,古泊院子里的人不多,那几个骨干似乎也都不在,我也不想麻烦其他人,随便打了几个招呼之后,便走向一旁的一个小酒馆里,胡乱点了些东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犹豫还不到正式的饭点,里面基本没有客人,只是掌柜的和一个伙计在柜台里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而且时不时的向我这里瞟上几眼,让我感觉不太舒服,可又没有发作的必要,忍一时风平浪静吧,这里多少也算是古泊的地盘,就算是给他面子,不计较就是了。
安静下来之后我才有心思去回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碰见那堆被我暴打的蛮夷之人应该只是个意外,那个高手不知道有没有看出这堆胡人对我有所忌惮呢?他们三个人好像是在盯着我,这又是为什么呢?还有一个黑衣人刺客,再如何伪装我也看得出他在暗中窥视我,倒不像那三个人那样光明正大的,可能高手就是持才自傲、有恃无恐吧,可这个黑衣人为什么也盯着我呢?要不是我记得他的相貌,可能也就这么忽略了,难道只是传言开来,我是千年之后的人,而成为了他们竞相参观的异类?我不相信只是这么简单,他们不像是街头市井的平凡小民,肯定在我身上有所企图,我拭目以待吧,现在着急也没有用。
瞎子所留的碑文是我最大的收获,也让我心里多日来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且不论他以怎样的方式吧,能找到他就是万幸了,毕竟这个高人不是那种有盖世绝伦的功夫或是冠绝天下的智慧,他是一个神出鬼没的人,一个我无法预料的神秘人物。我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瞎子所留的碑文,有三点我印象最为深刻。一来告知我这不是梦境,也好,我从此不用再胡思乱想了,二来就是说穿越没那么简单,解释不了,这个我很头疼,听起来很难懂,三来依然说我非池中之物,这个我倒是有些默认了,因为我现在的身体支持我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也算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继续想着,被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
“娄兄?怎么一个人啊?”古泊的声音传来。
“古兄,没想到啊,你怎么也来了?”我也很吃惊在这个时间和地点居然能碰上他。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古泊笑嘻嘻的,一副乐天派,只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许不悦的神情。
“哪的话呀!来,喝点吧,消消愁。”我打趣的说道。
“娄兄真是善解人意啊,这都让你看出来了,烦心事太多啊!”古泊也说了实话。
“多大点事啊,来来,和兄弟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你排解排解。”我安慰了他几句。
“多谢娄兄美意,自家帮派的事,还是不劳兄弟费心了。”古泊无奈的挥了挥手。
“古兄,此言差矣,你这是拿我当外人了啊。”我也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没有没有,娄兄多虑了。对了,娄兄你今日回来的早了些,是不是要找的人有了结果了?”古泊想起这个事来,赶紧插话问我。
“算是吧,好几天下来,总算是有点眉目了。”我微微一笑。
“哦?说来听听?”古泊马上来了兴趣。
“人是见到了,只是没说上话,不过他倒是留给我几行字,我还需自己体会啊。”我也交代了实情。
“高人都是这样的吧,神龙见首不见尾,那娄兄你搞明白了吗?”古泊继续问着,那边的伙计已经把酒菜端了上来,看见古泊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哪有这么快啊,高人给的局,岂是这一时半会儿就解的开的。”我摇着头嘟囔着。
“那倒是……”古泊也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的事等想明白了再说,古兄,先说说你的事吧,看看小弟我能不能帮的到你。”我转移了话题,也该关心一下收留我的古泊,毕竟没有他的话,我还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风呢。
“不谈也罢,不过是些琐碎之事,我那死对头近日来总是坏我好事,那日六子的伤肯定也和他们有关系。哼!就会干点见不得光的事,明天我倒是要会会他去!”古泊明显激动了起来。
“霍靖?”我低声问了一句。
“咳咳……你……你怎么知道?谁和你说的?”一听这个名字,古泊直接将刚喝的酒给喷了出来。
“喂喂喂……我好像就不能知道似的?”我也很吃惊他这个举动,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娄兄,你告诉我是谁?我吩咐下去,谁也不能和你说帮派之间的事,不是信不过你,而是娄兄初来乍到,这里面的事太复杂,知道的越少越好。”古泊整理了一下嗓子,刚才被呛的脸都发紫了。
“我还以为是你们的秘密呢?就那个小叫花子告诉我的。”我不以为然。
“小兔崽子!还想来讨赏?看来了不收拾他!”古泊重重锤了一下桌子说道。
“行了古兄,我已经替你赏过他了,再说他帮我找到那个神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马吧。他不算你们的人吧?不知者无罪嘛。”我劝解他道。
“哼!再要是敢多嘴,看我不割了他的舌头!”古泊还是气不过的样子。
“好了。那个霍靖,我也是通过他才得知的。对了,这个人什么来头?”我问他。
“来头?和我差不多吧,只不过比我心狠手辣。这些年没少打过交道,这一片比较有势力的就是我和这个霍靖,争地盘也好抢生意也罢,大大小小的冲突不断,有时候受伤甚至折损几个弟兄都是常有的事。我这个人重义气,这种事也我是最不能接受的,有时候我都会加以忍耐退一步,弟兄们经常气不过想替我出头,可身家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我当大哥的怎么可以不顾弟兄们的死活呢,大多时候都被我拦了下来。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弟兄意气用事不听劝阻,也有很多人因此伤了身子,甚至丢了性命。哎!说来惭愧呀。”古泊一边喝酒,一边感慨起来。
“来古兄,我敬你一杯。”我端起碗向他举了过去,接着安慰他:“古兄义薄云天,凡事为弟兄们着想,他们会理解你的。”
“呵呵,但愿如此吧,若是都像娄兄你这样通情达理,那就好了。”古泊笑着摇头,端起碗和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这么说这个霍靖和你算是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了。”我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像我们这样的山头很多,其他的也都难成气候,如今就属霍靖了。这个人不好惹,手底下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可以说他的势力不亚于那帮蛮夷胡人,也是个为祸一方的主啊。”古泊开始侃侃而谈他的死对头。
“对了古兄,前些天我做了一个梦,你还记得那日你救我脱险时的那个当铺老板吗?”我问道。
“当然记得,三姓家奴,不是什么好东西!”古泊不屑的回答,看来这个当铺老板早已臭名昭著了呀。
“当时我晕倒后,做了个梦,梦中就是那个当铺老板,他还叫嚣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还让人找你的死对头,后面的我就忘了。可是巧就巧在今天我在城南找人的时候,也看见他在那里,而且正是和你们说的那个霍靖在一起不知道谈论些什么。”我把所见所闻都和古泊说了一遍。
“哦?还有这种事?”古泊皱了皱眉头。
“千真万确!”我给了他个之分肯定的态度。
“不不不,娄兄别误会,我不是不信你。”他连忙向我摆了摆手,接着嘴里小声说着:“想不到这个奸商居然为了报复我,解这口气,还和霍靖扯上关系了。”
“那这次的事我该参与了吧。毕竟向上追溯的话,就是因我而起,我责无旁贷。”我向古泊提出了我的想法。
“不行不行!娄兄,不可以!”古泊的态度也很坚决。
“古兄先听我说,事因我而起,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否则的话,那古兄这是把我往外赶啊!”我开始给他讲道理。
“这……”古泊一时不好说什么。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古兄水火不容的死对头,明天也要会他一会,更何况我和那个当铺的老板还有一笔账要算呢。所以恳请古兄不要拦阻,你大可放心,兄弟我不是鲁莽之人,不会干出格的事情,古兄好心收留我,我怎么会给你再添事端,再说我如今也算帮派一份子,又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呢。”我接着又说道。
我现在不怕任何人,第一个想教训的,首当其冲就是那个长得像孙俊成的当铺老板,另外那个霍靖我看着背影眼熟,也的确想见识一下,倒是要看看是个什么狠角色。
“那……好吧,既然娄兄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做反驳,只是要叮嘱娄兄,千千万万要小心,事有不妙的话,你马上先走!”古泊终于妥协了。
“记下了!来!古兄,干!”我又端起碗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