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看着白家几个人依旧背着背篼上了山,紧张了一夜的白老四这才又出来晃荡,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头的李婆子家。
“李大婶,给我打点酒喝!”见李婆子再看铺子,白老四挑起个淫笑,走了进来。
“好叻,兄弟,今儿给你算便宜一点!”李婆子笑容满面,躲过白老四的黑手,大方道。白升山又断了腿,真是太好了,她就等着收拾那几个小屁孩,敢惹她李婆子,敢让她出丑,就别怪她怎么弄死他们!
锦睿跟着用力挥头的白锦苏,捡起一个胖胖的大根,心里寻思,今儿也不见二姐有所行动,二姐真有办法报仇。
“娘,这疙瘩能补气活血,回去杀只母鸡,给爹爹炖汤喝!”
“好,都听你的!”见过白锦苏的利落身手,王氏对白锦苏的话奉若箴言,女儿大了,有本事了。
不用说,又是四背篼的当归根背回了家,也有人问,挖那干啥,白锦苏早早交代,说是家里没粮食,当粮食吃。
村里有人真挖了回去煮,可是一股子的药味难以下咽,也不敢再看白家的样子。
日子就这么过着,白老四见天的往李婆子铺子里跑,白锦苏一家子都知道了,也包括白德,白老大几个兄弟,前前后后一想,也都明白,老四怕是被李婆子挑拨了。
这日,山上发现的当归终于挖完了,白家几个人又提来水,清洗,按照白锦苏的要求,精心挑选,炮制。
“二姐,白老四又到李婆子铺子打了酒!”
“发现啥了吗?”
白锦苏只用两个人的声音问道,遇遇见姐姐跟哥哥说悄悄话,忙挤了过来。
“白老四拿了你送去的布,进了李婆子家!”
“等会儿让遇遇再给他送一两银子过去!”
白锦苏挑选了好几根上等的当归,准备泡当归酒。
“好!”
锦睿小心翼翼的进屋,从一坛药酒里细心地拿出被药泡过的一两银子,仔细的找了个瓶子装着,不让王氏发现的偷偷递给锦遇,交换了只有兄弟二人知道的眼神,锦遇就咚咚咚的跑出了院子。
这几个孩子神神秘秘,搞什么!王氏摇摇头,挑起木桶,抛给白锦苏疑问的眼神,白锦苏回以微笑,低了头,这切成片的基本上可以卖了,只是不知道价钱如何?
半个时辰之后,白老四照例到了李婆子店里。
“大生和他爹呢?”
白老四发现没见李家的两个大男人,说话放肆了很多,翘着二郎腿,挨着李婆子坐下,就来抓李婆子的手。
“你这个死鬼,你明知道他们赶着牛车到镇上去订货了,还问,安得什么心?”
李婆子不正经的在白老四身上抓了一把,白老四浑身一个颤酥,贼心上来,逮着李婆子的老脸就摸了上去。
一来二去,环境很好,又无人来,李婆子索性关了铺子。
黄昏时候。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杀了你们!”李婆子醒来,只觉身上一晾,一个巴掌从天而降,打的她昏天暗地。
想要起身,白老四双手紧抓着她睡得死死的,李婆子再看看李老实的铁青脸色,心里漫上一阵子绝望。
衣服也不穿,连滚带爬,起来求饶。
李老实啥话没说,抄起大棒将白老四一顿暴打,李婆子哭哭跌跌,被打的无处可躲的白老四浑身光溜溜从李家铺子跑了出来。
早有那好事的,绘声绘色,一顿猛传,李婆子和白老四苟且了!
李胜利作为一村地主,怎容许这么丑陋的事发生在自家亲房身上,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着要将李婆子和白老四这对奸夫淫妇——沉塘,浸猪笼,杀!
李胜利领着自家的长年冲到白老四家里,将白老四脱光了绑在柱子上一顿暴打,皮开肉绽,浑身无一处好。
还不解气,又带着人冲到白德家里去闹。
消息传到白锦苏家,白锦苏和白锦睿,笑得裂开嘴。
“姐姐,这就是你说的钝刀子割肉?”
“是,遇到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我们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怎么找人报仇,而是先要学会自保,保护好了自己,再想其它,也不一定要武力,你看这件事,咱就没怎么出手,那白老四和李婆子就遭了报应,所以锦睿,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气,遇事多想一想,怎么做对你最好!”
白锦苏趁机将教育锦睿的责任担起来,这个弟弟,聪明有余,因为年纪小,难免冲动。
“知道了!”
通过这件事,白锦睿对白锦苏的崇拜仿若滔滔江水,连绵不断。
正房里。
王氏只当这事巧合,丝毫没怀疑是她的几个孩子做的手脚。
“…。那李婆子坏事做尽,终于遭了报应,老四那个不成器的,也活该,这下看老太太的脸往哪里戳!”
白升山听了王氏的转述,半响没说话,临了才叹口气道:“以后,管好咱家就好了,别人如何咱也管不了,这腿子真能像锦苏说的恢复正常?”
丈夫心结解开,王氏自然高兴。
“锦苏说的话,咱家最好当真,你好好养,即便不能恢复,我们娘几个都能养得起你!”王氏这话,说的豪气。
白升山红了眼睛,这婆娘,说啥话呢!
“若真能好,我白升山定让你们娘几个不受半点委屈!”男人满脸是希望的看着腿上绑着的奇怪木头。
白升山夫妻情意绵绵之时,白德屋里正唱着大戏。
“白德,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看看你养的什么儿子——你今儿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派人将白老四打死!”
李胜利怒吼着,咆哮着,当面戳白德的脊梁骨骂。
白德是有挨的份,一张老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这会倒记起来锦睿说过的话,——“你若不管,我放了他的粉!”
“老四随便你处置,我白德无话可说!”白德这话一出,老太太发了狠拿起脸盆往白德脸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