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湖南洞庭湖上的君山岛,位于历史名城岳阳,与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岳阳楼遥相呼应。君山岛小巧玲珑,四面环水,风景秀丽,空气新鲜,是避暑胜地。它峰峦盘结,沟壑回环,竹木苍翠,风景如画。岛上遗留着诸多的风景名盛,如:飞来钟、洞庭庙、湘妃祠、二妃墓、同心湖、梳妆台、香炉山等等数不胜数。
风云幻登上君山岛,前面便是一片罗汉竹林,一条小路穿肠而过。这竹林看似范围很广,茂密的竹叶遮住了外面的光线,让里面变得有些昏暗。秋风吹落一地的竹叶,将地面铺得象地毯一样,踩上去软绵绵的。
风云幻进入竹林,右手提剑不敢大意。谁知在这竹林内走了二个多时辰,竟越走越迷忽起来,最后连方向都弄不明白,感觉就象是在原地打转一般。
“真奇怪,这君山岛不过一小岛而已,再怎么迷路也不可能走不出去呀?”风云幻百思不得其解。他哪知道,这片竹林看是普普通通的林子,却是洞庭七十二舵费了十多年的工夫精心设计摆下的阵,名为怕痒阵。摆下这座阵的目的,不外乎是抵御外部力量的入侵。只是这洞庭七十二舵一直在江湖上独秀一枝,它不入侵别人就算好,哪有谁敢来入侵它呢?不过这回,却正好用来抵御朝庭的力量。为何这阵叫怕痒阵呢?原来君山岛有座洞庭山庄,便是洞庭七十二舵的总舵所在。洞庭山庄的南面悬崖陡峭,上面生长着为数不多的十来株怕痒树。这树高达二丈多,其光滑的树身让人碰着便有触电之感,产生奇痒来,固名怕痒树。如今要防范朝廷征讨,水彪令人砍了几株怕怕痒树将树干分成许多小段绑于竹上,也就可以将这竹林变成致命武器来用。只是风云幻本身所练的销魂八式里就有将内气化为光电的招法,所以这怕痒阵对他来说倒不起作用。
风云幻在竹林中迷忽不知所向,索性用轻功脚点竹子飞身行往高处去,以便站得高看得远些。不料身子刚要跃过林子之上时,一张巨大的网就朝他扑盖下来,令他猝不及防重又坠回地面。
“哈哈哈!兄弟们都出来,抓到条大鱼了。”有人哈哈大笑。
风云幻被巨网困住动弹不得,万分气脑,后悔没听任云的劝,粗心太意二度被人算计。
“喂,哪来的?”一伙人朝风云幻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个身材魁梧,手里拿着根狼牙棒,满面胡子,长相凶恶着实吓人。看上去,应在五旬开外。
要说风云幻放倒这伙人倒也不难,只是在船上中了酒毒,每发一次功这毒就加深一回,若不到万般无奈还真是不能随意使用绝学。再说眼前的这伙人不过是些虾兵蟹将,若是将他们打发了就出不了这片竹林见不着水彪,岂不是前功尽弃?想到这,风云幻只好回那头目的话。
“在下只是仰慕水前辈,想一睹水前辈尊容前来拜访而已。”
“哈哈哈!小娃娃你可真是稚嫩得很,连说慌都不会。”头目自顾笑着,其它人也笑将起来。
“兄弟们,这人年纪轻轻的却能上我君山岛来,可见有二三下子。我们总舵主在岳阳布了哨兵都没将他拿下,这怕痒阵也没痒着他,怕是来者不善呀!”
“做了他,做了他。”手下人嚷襄起来。
“我也想一棒下去打发这小子归西拉倒,可还不清楚这人的来头,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还是把他捆上交给总舵主处理吧。”头目说完便吩咐手下人动手捆绑起风云幻来。
“老实点,再折腾弄死你。”众喽罗七手八脚上来将风云幻捆了个结实,再将他的双眼蒙上,最后还将他身上所剩的银两也给搜刮走了。
“走了。”头目招呼一声,众喽罗便推推搡搡将风云幻押上了去洞庭山庄的路。
风云幻在被押解的路上,心里面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可事情是千变万化的,哪有一种法子能应付所以的变化呢?无奈,盘算来盘算去也盘算不出个办法来,只能是随机应变了。
也不知行了多久,众喽罗停了下来。
“我进去禀报总舵主,你们在这好好看着点。”
“老大你一定要在总舵主面前好好夸一夸,把这小子的来头说大点好咱哥们几个多讨些赏钱买酒喝。”
“行行行,就你贪酒。我不知道这些个还用你来教呀?一边歇着去。”头目朝说话的喽罗哼了一下。
贪酒的小喽罗缩了缩脑袋做了个坏笑,便提着刀站在风云幻边上,那头目自是进了洞庭山庄禀报去了。
不一会,头目出来。
“兄弟们,我们可以走了,把这家伙交给这的兄弟就行了。”
“大哥,总舵主没给赏钱呀?”
“给了五两银子,咱兄弟几个找个地方喝酒解闷去。”
“哎,还是咱大哥好。这小子身上搜来的银子,哪天咱再上岳阳泡女人咋的?”
头目瞪了说话的喽罗一眼,几个人便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洞庭山庄。
风云幻被洞庭山庄门口值班的喽罗重又押上,进了庄内。
山庄内楼宇环叠,树木成林,长廊回环,庭院深深,各式楼宇是各具特色。有的是雕龙画栋,勾心斗角;有的则质朴无华,雅气盈盈。青松翠柏之中,亭台楼阁时隐时现,池馆水榭发出绵绵不绝的流水声。另有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这可真是人间天堂,修仙炼道的好去处。
正中有一大殿,那便是洞庭七十二舵的总舵议事所在,平时水彪便在这里和手下的大小头目商议帮中之事。
再见那水彪,己是换了一身行头。这水彪个头原本就高挑,如今穿着淡紫色的丝稠衣服,上面绣着蓝色雅竹图案滚边,头上戴着顶英雄冠,更显得高大豪气,也显得高贵了许多。只是瘦瘦的身材让人看着有点弱不禁风。
喽罗将风云幻带到大殿的厅内,水彪朝喽罗示意给风云幻松了绑,解下蒙眼布,再让他们下去听侯。
风云幻长时间双眼被蒙,如今重新见着外面的光线,适应了一会才看清这殿内的情形来。却见这殿内两旁各有屏风,沿着两道屏风前整齐地摆放着两溜桌椅,中间一条空道,空道首处也放着几张桌椅,正中间坐着一人,正是水彪。旁边另有一人,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此人正是洞庭七十二舵的副总舵主仇放。
水彪嘿嘿一笑,捊了捊长须:“不知壮士是哪里人?从哪里来?为何要上我君山岛?”
风云幻因在金风寨地下室与水彪有一面之交,固还认得出来。只是这水彪却不认识风云幻,因才所问。
风云幻仁心宽厚,不善做假,竟直言相告:“实不相瞒,本人乃金凤寨三寨主风云幻。此次前来,是为讨回安阳公主。”
“哈哈!好大的口气。”水彪站起身来踱步近前:“我也不爱拐弯抹角地说话,这安阳公主确实在我这,但你小子想带走,得看你有没有这能耐?”
洞庭七十二舵的副总舵主仇放也跟着起身过来:“外人想登上我这君山岛是难上加难,你小子居然上得来,说明武功定是不凡。我们总舵主最爱惜人才,既然你来了,就别走了。”说完冷冷一笑。
水彪接话道:“早听那伊胖子提到过你,原本以为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多加入一个也不过是新来了个分脏的,能有什么能耐?不想事情竟恰恰坏在你小子手里。”
风云幻直言道:“闲话少说,我要的只是安阳公主。你若交出,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嘿嘿!刚才我不给你松绑便可以不用吹灰之力做了你,你却在这里不知好歹在我面前耍起威风来了。你要带走安阳公主也行,不如我们做桩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风云幻不解。
这水彪虽是一派掌门,武功独步天下,却唯独做起事来优柔寡断,前怕虎后怕狼,不干脆决断,关键时刻也害怕得罪强势绝了后路,所以这人做事即心狠手辣又暗留一手活命之路。
“我听说,你和那任云情同手足,交情甚好。”
“正是,任云是我大哥,为人重情义,智勇双全。”
“呵呵!这便好。”水彪再度捋了捋胡子。
“不知你问这事做什么?”
“唉!壮士有所不知呀。这任云乃花秋水义子,虽说是义子,却如同亲生,关系非同一般。花秋水有许多事决断不了,都会向这义子讨教。要说这任云,着实是难得的人才,聪慧过人,精通谋略,若是得了机会,倒是个不可小觊的人物。”
“我大哥是怎样的人与你何干?缘何总提我大哥?倒是说说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壮士痛快,我喜欢你这样的人。”水彪顿了顿又说:“壮士却是不知,这任云的义父花秋水,当年与我们同在江湖行走,后来他花了不少银子上下使劲,才换了个官当,不想这人官运不错是步步高升。花秋水官做得越大,对我们江湖中人是越不放心,欲除之而后快。无奈之下,我便劫了他的女儿花小蝶做人质,谁曾想......”
水彪正想再说下去,突然就有喽罗进来报告:“启禀总舵主副总舵主,又有人闯我君山,现己被拿下。”
“今天可是热闹,我君山岛成集市了。将人带进来。”水彪故做镇静幽默,内心却是有些不安起来,感觉今日定有变故。
不一会,三个喽罗押进一个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金风寨的大寨主伊平春。这伊平春因为和洞庭七十二舵素有往来,所以岛上之人多半也认识他,倒没将他五花大绑。不过,伊平春看上去却很疲惫,似乎还受了点内伤,精力不支,衣服也穿得不整,一幅狼狈相。
水彪和仇放都走到他跟前。这水彪拱手倒先施起礼来。
“哎呀!原来是伊大寨主,这么久没上我君山岛,可想死哥哥我了。”水彪一幅亲热相皮笑肉不笑。
伊平春气脑至极:“呸!草你娘的老猪狗,谁他娘的和你是兄弟。”
“兄弟这是怎么啦?你不认哥哥我,我可不会不认你的。来来来,正好你们金风寨的两位寨主都来了,不妨坐下喝上几碗我君山岛上的美酒如何?”
“少他娘的装正经,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休怪我伊某人撒野。”伊平春说完,又朝风云幻瞪了一眼,那模样,活脱脱想要吃人。
“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说不明白的,兄弟你尽管问,哥哥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便是。”
“老猪狗我问你,为何骗我说在鬼林坡外围埋伏有你的人马,说什么放火烧死官兵,却他妈的一个人影都没。”
“哈哈哈!”水彪放声大笑:“你倒是痛快,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你说你们金风寨保得住吗?你伊平春还有活头吗?我水某干嘛要做蠢事,救一个要死的人和要毁了的寨子?这不是惹火烧身吗?”
“总舵主英明,你们金风寨完了也就完了,可不要扯上我们洞庭七十二舵。”仇放随口符和,走到了伊平春的身后。
这伊平春草包一个,哪说得过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只一味地生气,身子都被气得抖了起来。
“呀呀!我草你个老猪狗,这事就不提了。我再问你,你们洞庭七十二舵有的是地盘,为何却将那花小蝶藏到我金风寨中来?”
“哈哈哈!”水彪又是狂笑:“这么幼稚的问题亏你问得出来。藏到你那,自然就是你的不是。就算那花秋水发现,也是找你的麻烦,总不能找到我水某身上来吧?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这花小蝶放在你那,一来我可以拿来做人质,以防那花秋水对我君山岛赶尽杀绝;二来人在你那,就算事情败露了他也只能杀到你那为止,有什么借口来杀我?”
“真他娘的老狐狸,原来你就把我当枪使,即给你卖命又给你保命,我却要押上全部家当。”
“说得不错,你当自己很聪明吗?连我你都算计不过,还算计得过谁去?”水彪又长叹了一声:“唉!千算万算,人算不如天算呀!谁知道你这头猪却没在乱战中死掉,如今还跑到我君山岛上来,叫我洞庭七十二舵如何洗白得清?”
“哼!老猪狗,老子早晚是死,死也要拖个垫背的。我是朝庭重犯,跑到你这来,你就也脱不了关系。兔子急了也咬人,你这老猪狗真当老子不长脑袋吗?只是悔恨当初,听了你的唆使进京劫了两位佳人,才有今日横祸。”
“你们这些做强盗的,眼里只认银子。我当初一说有个大买卖,你就跟着我去了,怪谁?还有什么要问的话都快问吧?你也到了该走的时间了。”水彪话里有话。
伊平春能问什么呢?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自己让人给狠狠耍了一回。这水彪就站在他跟前,与其再问,不如来个偷袭,来个鱼死网破,反正自己早晚是死。想到这,伊平春偷偷伸手从衣袖里拿捏住两支判官笔,趁水彪还在说话时,突然双手一抖,一对判官笔就朝水彪当胸刺去。但就在这一刹那,早就站在他身后的仇放已经比他先出手,一掌就拍在了伊平春的后脑匙,顿时这伊平春死尸栽倒,脑袋开花,溅了一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