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九眼波微凝,补充了一句,“所以不管我做怎样的选择,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你懂吗?”
她静了会儿,竟点下头,“可以理解。”
理智上可以理解,毕竟世上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非黑即白,只是每个人立场不同。
只是感情上不能接受,否则世间又哪来多的痴男怨女、恩怨缠绵?
夏梵音手指微微的蜷缩了一下,正要转身拂开他,身后的男人却已经松开她的手。
“你睡吧,我回去了。”
低沉的话音刚刚落下,身旁一阵几乎察觉不到的轻风拂过,男人从她身旁越过。
绛紫色袍角扫过她的裙摆纠缠在一起,依稀可见男人的腿脚并不灵便,可若不细看,又似乎与常人无异——于是很多次她都怀疑过他是不是装的瘸,怎么腿都断了,他还能正常行走呢?
不管什么时候,对自己都这么狠啊。
夏梵音看着他略显不自然的脚步,眼波微微的凝起。
…………
翌日。
权非离起来的时候没见到他父皇,也没见到他母后,有些失望的去找了他的太傅进学。
苏千丞抱着本书教他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
这种情况发生在其他小孩子身上实属正常,可现在对象是权非离——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静下来好好学习、甚至比很多成年人还要定性的孩子,现在竟然在开小差!
苏千丞用戒尺在他面前的桌上轻轻敲了一下,冷言道:“太子,你这是在百~万\小!说呢,还是在发呆呢?”
权非离一晃神,忙不迭的收回视线看着他,“太傅……”他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神情有些可怜。
苏千丞,“…………”
他受不住这种小眼神,叹了口气,“怎么了?”
小非离委屈的道:“您不是说,昨日拖母后去千岁府,父皇和母后就能和好了吗?”
“所以现在还没有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权非离不解的道:“父皇去找母后了,可是母后还在生他的气。”
“非离。”
苏千丞不答反道:“这么些年,你一直在你师父身边长大。即便是回到这座皇城,在你母后身边的日子也是少之又少,更遑论是你回来不久的父皇……为何你这么喜欢他们,担心他们?”
小非离的表情有些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父说那是娘亲——书上说,爹爹和娘亲是最亲的人,我觉得娘亲很好,虽然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多,可就是喜欢她。”
至于父皇……
他想了想,神情有些迷惘却又格外的认真,“娘亲说过,父皇是她最爱的人。虽然父皇曾经睡着了很长时间,可他不是我最亲的人吗?我喜欢娘亲,自然也喜欢父皇……”
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曾经在那间冰冰冷冷的屋子里,娘亲说过的她最爱的人,如今却互相冰冷以待,甚至比那间满是寒冰的屋子还要冷……
苏千丞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不错,你不知道,因为有些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天生的血缘、骨子里的爱意……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你的父皇母后,他们彼此深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