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楚皇封云的心情很不好,他一大早便派出了宫里的太监还有皇妃的仪仗去寒家迎接他新册封的妃子寒玉,可是却没有想到得到的消息居然是寒玉重病连床都起不来了,更别提进宫了。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封云便立马派出了三名太医,让他们去寒府为寒玉诊治,如果寒战敢在这事儿上欺骗自己,那么他的这个宰相之位也是真的坐到头了,他封云可不是缺了寒战这位宰相就过不下去的皇帝。
在封云想来这事儿上只怕还真的是寒家摆了自己一道,甚至他连惩罚寒家与寒战的旨意都写好了,可是那三位太医回来却是异口同声,寒玉得的是一种很古怪的恶症,寒相大人的确没有说假话。
封云问:“那是不是可以接寒妃进宫将养呢?”
三位太医却是摇了摇头:“不可啊陛下,寒小姐的恶疾也许也会传染,一旦接进宫里,万一真的传染,那么岂不是大事儿不好了”
如果真的像三位太医所说的一般,那么又何只是大事儿不好呢,简直就是天塌了,要知皇宫里的瘟疫之症才刚刚控制住,却还没有治愈呢,如果再把这位接进来,万一真的传染,那岂不是雪上加霜了,就算是封云再怎么想让寒玉进宫现在也不得不先歇了这份心思。
当封华走进大殿的时候,便看到自家皇兄正在那里摔东西,满地都是碎瓷器片子,皇兄身边贴身侍候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都跪在下面,全身瑟瑟发抖不敢言语半句。
“皇兄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你现在的身体可不适合发火呢!”一边说着他一边对那几个太监还有宫女挥了挥袖子:“还不快点下去,省得皇兄看到你们就生气!”
几个太监宫女忙感激地给贤王磕了一个头,然后又给封云磕了一个头,这才无声地退了下去。
见到大殿里只有自己与自己的兄弟,封云这才怒气冲冲地道:“你可知道,今天朕派人去接那寒玉进宫,可是她居然病倒了,太医也去看过了,证实那个女人的确是病了,可是这事儿你信吗,怎么会这么巧呢,朕没有让她进宫的时候她也没有生病,朕现在下旨封她为妃,让她进宫她居然病了,而且还是重病,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封华拧了拧眉头,这事儿依他来看也是觉得这当中一定有问题,可是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也不知道,想了想封华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让她生病的?”
封云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太医都查不出来,所以就算是想要降罪,也没有证据!”
封华微一沉吟:“也许还真的就是这么巧呢,寒玉小姐是真的病了也说不定,毕竟寒相对皇兄一向忠心耿耿,所以他应该不会搞旨了,皇兄可还记得皇弟之前出使东冥的时候,寒相起初也不愿让寒玉去东冥和亲的,可是最后不是也点头了吗!”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与东冥和亲的事情没
有成功,可是却也说明了寒相是真的忠到封云的。
封云却是叹了一口气:“寒战那个老狐狸,他哪里是忠到朕的,他只是忠到这个皇椅上的人!”寒家在先帝的时候,先帝那么多的儿子夺嫡,虽然所有的皇子都拉拢过寒家,可是寒家却从来没有投靠过哪个皇子,更没有与哪个皇子走得更近,因为寒战给寒家的定位就是只做纯臣。
只是后来,寒战迫于太后的压力才不得不出面帮助封云,而这一点一直让封云的心里不太舒服。
做为皇子的时候不舒服还可以忍着,可以一旦成为了皇帝,他不舒服怎么可能还会再忍着,特别是现在他已经除掉了那些对他有威胁的人,更是将朝政大权收回到了手里,于是那些曾经让他感到不舒服的人,他也不想让对方好过。
封华还是很了解自己这位皇兄的,于是他叹了一口气:“皇兄又何必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毕竟现在这位置上坐的不是皇兄吗,所以寒战忠于的人自然也是皇兄了!”
封云想了想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他挥了挥手:“行了,你的身体也不怎么样,就不要再陪着朕了,你先去休息吧。”
封华想了想还是再次开口了:“皇兄,母后还让我问问你呢,你现在后宫中有妃,也是时候该好好地选一位皇后了,母后的意思是寒玉小姐出身寒相府,而且人品相貌才学俱是上佳,可以做为皇后人选,还有舅舅家的湘兰,从小便对皇兄芳心暗许,而湘兰也算是母后看着长大的,舅舅也很希望湘兰能伺候在皇兄的身边呢……”
封云闭了闭眼,片刻便睁开了,再睁开的时候,他的眼里已经是一片清明了:“那么皇帝觉得她们两个谁当皇后更合适呢?”
封华一笑:“母后给出的这两个人选都很不错,不过皇兄已经下旨封寒玉姑娘为妃了!”
这意思便已经很明显了,封云点了点头:“行了,再让朕好好地想想,毕竟立后也是关系着国本的大事,否则的话后宫不宁,那么也会影响到前朝的。”
封华点头退下。
而封华却不知道,待到他离开之后,封云却是看着那再次闭合的殿门,却是喃喃低语:“皇弟又如何不明白,如果你坐在这张椅子上寒战忠心的人便会是你了……”
说着封云的声音却是提高了两分:“你怎么看?”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又落下,沉默了片刻后,大殿里却是突兀地出现了一道灰色的影子,当他从暗处走出来,却是一个削瘦的中年男人:“贤王对陛下是一片忠心。”
封云拍了拍面前的御案:“朕自然是知道他现在对朕一片忠心,可是,可是难道朕对他不好吗,他为什么会在朝中有属于他的人,而且居然还有军方的人,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怕朕杀了他吗,难道说朕是杀兄弟杀上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