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186传来消息,念儿重病
听着国师班迪那过于低沉的声音,海愿眨下眼睛,一时没有从他的口气里听出有什么意思,只能随声应着:“是。”
班迪抬起头来,眼眸深邃的盯着海愿看了一会儿,就在海愿明显感觉到压力、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班迪的‘唇’角勾了勾,随即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笑来,那笑声‘挺’爽朗的,完全没有之前的种种‘阴’郁和冰寒,让海愿本来悬着的心松了一下,现在的这个应该是善的那个。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海愿知道善的和恶的应该都可以互相知道对方的意思,已经其他人的想法,只是一个出来的时候另一个就好像在暗中无声的看着一样,所以自己和邪恶班迪打赌的时候善的这个知道,自己昨天说了如何治理水患和旱灾的时候,这个善的应该也知道。
“婠婠,外公没有想到,你这样小小年纪居然可以把这样庞大的工程计划的如此详细。虽然中间还有很多的矛盾之处,但应该也是需要到具体的地点根据情况才能够正确实施的,就算有漏‘洞’也算不得你的错处。如此看来,这项工程确实可行,只是实行起来……”班迪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可见他很认真的在想着,想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实施起来虽然会有意想不到的困难,但其中的矛盾可以解决,而且可以将南北的两个大问题同时解决,可谓百姓之盼了。”
“真的?这么说来,外公是可以同意了?”海愿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可以如此顺利,但其中也不乏是因为现在是善的这一个在出面,但如果趁着现在的机会可以将权利拿到手里,对于今后的具体实施都是最有利的。
“可行,但具体事宜你不一定能亲自解决,如果‘交’给几位有能力的大臣来做,其效果应该更好的。”班迪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平心而论,他的确认为海愿的这个想法很好,就连具体规划和针对不同地理环境所作的设想都很全面,但由海愿一个人来接手,其能力暂且不说,单是各个地方的调动就不是她可以说的算的。
权利给她固然可以,可是一个少‘女’再大的威慑力,能有多少的人信服?何况现在她还是刚刚继任的神‘女’,若是吉娜来做还更为合适,要是单独‘交’给她一个人,只怕太多的人面服心不服,难免旁生枝节了。
“不‘交’给我?”海愿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班迪,从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和眼里的和善来看,应该是善的那一个才对,可这样的班迪都不肯把权力‘交’给自己吗?为什么?
“不是外公不相信你的能力,实在是其中牵扯太大。”把手里厚厚的一本奏折又翻了一下,班迪认真的对海愿说道:“外公知道这里面都是你的心血,但若是真心为百姓着想,则想的不是居功、揽权,而是应该想想谁更合适将这件事情做好。总比你一个人碰的头破血流把这样一个可以造福百姓的计划白白‘浪’费掉的好啊。”
看着班迪那认真、和蔼的眼神,海愿明白了,自己确实心急了,有些事情想的是一方面,具体可以实施下去的又是一方面,就好象之前钟离域提出的,有些地方的百姓需要迁徙、安置,具体安置到哪里,给多少的补偿都不是海愿一个人说的算的,要看国库的充盈,还要看迁徙地址的好坏,看来真的还要从长计议啊。
海愿不能说没有一点的失望和遗憾,从三天前的信誓旦旦到这三天的努力得到了肯定,那真是尝到成功滋味的一种欢乐,可现在又要把自己的成绩拱手让人了,那滋味就好像是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真的有些酸涩难受。
“婠婠,这一件事情实施起来太过庞大,并非一朝一夕、三年五载可以进行完毕的,你真的确定你可以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吗?而且,外公认为现在的你或是阿耶鲁都不具备独揽这个任务的能力,若是在这三年中你们任何一个的能力可以胜任,外公都会毫不犹豫的‘交’给你们来做的,你说可好?”
班迪如此近似于商量的口‘吻’,对于海愿来说也算是一个安慰了,又仔细想想自己现在的能力,而且就连看图册的注解都要老‘女’人在旁边指导,具体实施下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困难呢,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班迪看了眼下面的众位大臣,其凌厉的气势和审视的眼神确实令人敬畏,就连海愿都忍不住退后一步,像是在等待着重大的检阅一样,等着班迪把下面的事情进行下去。
班迪点了几个人名,就有几个大臣从左右两边的队伍中走了出来,躬身向班迪施礼。班迪将手里海愿的那份奏折掂了掂,让身边的内‘侍’官‘交’给了其中一名五十来岁的男子,那男子个子不高、身材适中,但脸膛黝黑的,眼大、‘唇’厚,一看就是个忠厚的模样,结果海愿的那份奏折的时候样子也很恭敬,还不忘向海愿这边点头示意,看来班迪是有意让这个人当头头了。
“婠婠,这位是右司马——铎克,对于地理和水利十分‘精’通,所以我将这次的任务全权‘交’由他来负责。另外,婠婠的计划很好,婠婠你也可以和铎克司马一起学习,之后你就不用去国子监了,在铎克带着皇上手谕和人马出圣都具体实施工程之前,你可以把你的建议一并列举出来,铎克会听的。”
班迪把任务‘交’派下去,但也算是给了海愿一个实践之前的学习机会,她还是可以把自己想到的一些好的提议融合进去的,这让海愿分外的高兴,忙点了点头,向着一边捧着自己奏折的铎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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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愿从皇宫出来,其实心情算是很愉悦的,虽然没有利用这次机会把大权掌握在手,但还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不用再去国子监了呢,真心的不错啊。马车就在宫‘门’外等着,海愿笑嘻嘻的上了马车,就差没哼着小曲了。
然而,马车才开动起来没有多久,海愿就听到了急急的马蹄声响起来,而且是朝着这边的,海愿刚刚掀起车帘想要看个究竟,就听到一边随‘侍’的老‘女’人叫了一声:“驸马爷。”
“域?有事吗?”看到骑马赶来的竟然是钟离域,海愿的心“突”的狂跳了一下,隐隐的有种不好的感觉爬上了心头,如果没有特别严重的事情,钟离域不会这么急着赶来的。
“羽带了消息过来。”钟离域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凝重,并且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布条递了过去。那布条并不大,估计是信鸽脚环带过来的。
海愿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几乎惊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勉强挤出一个名字“念儿”!
在马车边上的老‘女’人也是一愣,看看海愿手里从指尖滑落的布条,忙俯身一把捞了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竟然写着:念儿病重!
“小公主……”看着这块布条,老‘女’人其实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隐隐的能够感觉到一些什么,比如海愿曾经和她说过的,自己也是一个母亲,可横看竖看,老‘女’人都实在看不出海愿像是生养过孩子的人,但又确实听海愿提起过“念儿”的名字,只是一直不好问而已。现在这样的机会,老‘女’人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域,就只有这一个字条吗?究竟是怎么回事,念儿怎么病了,有多严重?”海愿能听出自己声音的颤抖,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撕扯着一样的疼痛。
自己千辛万苦才能回到钟离域身边,才能回到念儿的身边,却也只是短暂的相聚,如果说当初和钟离域来海国是迫不得已,只能在钟离域的‘性’命和念儿之间做一个选择;那么在钟离域终于驱除了蛊毒之后,自己却还是不能回去,就有着太多的无奈了。
“具体情况还不知道,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钟离域的一张俊脸分外的冷峻,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念儿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头‘肉’呢。在海愿不在的这三年里,自己和念儿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就连念儿睡觉都是钟离域亲手抱着入睡的,现在一下子离开这么久,如果不是念儿还有哥哥照顾,怕海愿孤身一人面对太多的苦,钟离域真的想要早早就飞回去的。
“那……我去找外公,现在的外公刚好同情理,应该可以听我说话的。我们回去,我要和念儿在一起。”海愿慌忙的就从马车上往下跳,下来撩起裙摆就向宫‘门’跑去。宫‘门’处的守卫自然拦着,海愿急的跳脚,幸好老‘女’人也调头赶了过来,马上出示了一块牌子,那守‘门’的卫兵才放行,而钟离域却又被阻在了宫‘门’外。
“小公主,别急,大祭司此时应该是在议事的,我叫人去通报。”老‘女’人几步赶到海愿前面,领着她往大殿后面的一间偏殿走去,到了‘门’口将她之前出示的牌子递了上去,‘门’口的内‘侍’点点头,马上带着牌子进去通报了。
“国师正在议事,请神‘女’稍候吧。”那内‘侍’捧着牌子再出来,面无表情的仍然挡住‘门’口,没有让海愿进去的意思,反而来了这么的一句。
“奴?”海愿几乎是双眼含泪的看向了老‘女’人,之前她叫她阿姨的,知道老‘女’人其实还是大祭司身边的死士之后,海愿就一直叫她做“奴”了,但是现在,阿姨再也叫不出口,但真心的在期望她可以给自己一些帮助,同样的作为‘女’人和母亲,海愿希望她也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
“这……”老‘女’人显然比海愿还要为难,摇了摇头,示意海愿还是应该先等等。
“我等不了了,一刻都不能等,如果外公不同意怎么办?他不会同意我离开海国的。”海愿忽然想到了这样的可能,顿时就好像又上了发条一样,撩起裙子又往宫‘门’口跑去。她发现自己真是傻了,跑回来和这个双重人格的国师说什么呢,自己先上路就好。如果再遇到阻挠,她和钟离域就是杀出一条血路也要回去,他们的念儿还在等着她呢。
“小公主,不可啊。”看到海愿又不要进去了,而是掉头往外跑,老‘女’人也一下子就明白了海愿的意思,她是要先斩后奏离开圣都再说啊。但那样她真的可以离开吗!想到或许会有的格杀令,老‘女’人马上向海愿的方向追去,企图一把抓住了海愿的胳膊,将她拉停了下来。
“放开我,我要离开,不管什么样的阻挠都没法让我留下,格杀令也罢,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回天启的路上。”海愿猛的一甩手,企图将老‘女’人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甩开,一下未果就翻了一下手腕,运用之前学到的一点擒拿和击杀的本事一攻一退,想要挣脱开来。
可海愿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大部分都是从这个老‘女’人那里学来的,再有一点点是曦教的,除了忘了大半,也没法融会贯通,所以这一招、两招使出来就等于是在班‘门’‘弄’斧,没有甩开老‘女’人的手,反而被她拉的退了回来。
“放开我。”
“放开她。”海愿没有挣脱出来,另一边一个男声响起,随即黄影一闪,阿耶鲁从侧面攻了过来,一个手刀速度很快的切向了老‘女’人的手腕。
“皇上!”没有想到平时都被班迪调教的很好、知道掩藏实力不会轻易‘露’出武功的阿耶鲁会当众向自己攻击过来,老‘女’人拉着海愿退后了几步才闪开这一下攻击,却没有想到阿耶鲁没有停下,反而第二招紧跟着又攻了过来。
一来一回,阿耶鲁和老‘女’人斗了两招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老‘女’人却更加的心急,生怕这件事情闹的大了不好收场。毕竟皇上在众人面前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状态,今天突然这样失态实在是不应该了。
“都住手!”国师的声音猛的传来,老‘女’人手里还抓着海愿,匆忙间先停了手,阿耶鲁又一招攻击过来,正中老‘女’人的肩膀,显然这一下砸的不轻,老‘女’人拉住海愿的手一颤,最后还是放开了。
“都跟我来。”国师班迪的脸‘色’很‘阴’郁,瞪了阿耶鲁一眼之后转身就向另一侧的宫殿走去,走了几步又指了指宫‘门’,给了那个老‘女’人一个眼‘色’,老‘女’人才会意,马上放开海愿向宫‘门’口快步走去,显然是去叫钟离域也一起过来的。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这间空着的大殿,海愿和钟离域的表情很凝重,似乎是回到了之前,被班迪第一次抓住的时候;而阿耶鲁的表情中有懵懂也有戒备,这样的形式显然也让他想起了被班迪一掌打中心窝的那个晚上。
“什么事,说吧。”班迪斜了一眼阿耶鲁,直接问向了海愿。
“外公,我儿子病了,我要回去看看他。”海愿一下子就把儿子这个词脱口而出,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随即又补充的恳求着:“求您了,外公,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
“回去?你忘了前几天晚上的赌约?还是你突然就想要退缩了?如果退缩了,也该找个像样的理由吧。”班迪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他比谁都了解蓝婠婠,抛开本身亲缘关系的那种感知不说,但是从蓝婠婠现在的身形上就足以看出她不可能会有什么儿子的。
“这……”海愿知道现在自己解释不清,而且除了钟离域他们之外,又有谁会相信穿越呢?或是叫做借尸还魂?如果真的这样解释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古代最大的怪物,只怕到时候还没有解释清楚,更大的问题又来了。
“念儿是我的世子,你们所说的蓝婠婠不是蓝桐国的长公主吗,所以之前蓝桐国的皇上已经亲许了这桩联姻,她就是我儿子的娘亲了。”钟离域也看出了海愿的为难,既然她解释不清了,那就自己帮她解释一下好了。何况,海愿究竟为什么借用了蓝婠婠的身体,这个其实连钟离域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但只要她骨子里还是海愿就足够了。
“你的?和婠婠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是海国的神‘女’。”国师的话马上就让一旁一直也听着的阿耶鲁狂点着头,这个说法阿耶鲁是同意的。
“外公,我再说一次,我要回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回天启的路上。只要能多走一步,离念儿更近一点,我不在乎我的血要洒满一路。”海愿说完,伸手拉过了钟离域的手,转身大步的向大殿‘门’口走去,她脚下的路注定不会平坦了,但她只想这样走下去,为了念儿,真的不惜“血洒一路”。
“婠婠,你的气势是做给我看的吗?”身后传来了大祭司像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但海愿却没有心思探究他此时究竟为什么要笑,只是头也不回的一边走着,一边回答道:“不是,是要把我的决心拿出来给你看的。”
拉着钟离域的手一起迈出了那高高的‘门’槛,海愿被那耀眼明亮的阳光刺的眼睛一疼,然而更疼的却是她的心。这一步迈出来,或许这一路就真的是荆棘密布了,她已经不在乎受伤或是死亡,但她真的想要留着命回去,哪怕能再看看念儿也好啊。
“海愿,有我。”钟离域的声音坚定的传来,握着海愿的大手也更用了些力气,将她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他的手心里,海愿和念儿同样都是他心中的至宝,他要用尽全力去守护的。
“婠婠!”身后又传来国师的声音,似乎真的想要叫住她,但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强硬了。
“婠婠,你等等。”一抹明黄的身影闪过,阿耶鲁更快的从大殿里飞掠出来,拦住了海愿和钟离域,站在海愿的面前,阿耶鲁的视线自然的就向下斜,一直盯着海愿和钟离域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看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别走。”
“阿耶鲁,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情没能做到。”对于如此纯净的眼神,海愿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曾经那样信誓旦旦的说要帮阿耶鲁夺回江山,但现在竟然毫不留情的就要离开,海愿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可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了,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留下。
“不是这个,是因为……”把视线一点点的移上来,阿耶鲁盯着海愿的眼睛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勉强的挤出四个字来:“我喜欢你。”
“这……”海愿看看身边的钟离域,钟离域显得很淡定、平和,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海愿的心,所以只是更紧的握着她的手,没有‘插’话。
“阿耶鲁,你等我,或许我还有机会回来,我答应会尽力帮你的,如果可以,我还会回来帮你的,只是现在不行,念儿更需要我,我必须回去。”伸手从腰间把那只金‘色’的荷包解下来,海愿把荷包塞到了阿耶鲁的手里,认真的说道:“这个虽然也不是我一直带着的东西,但是我‘挺’喜欢的,就当作我给你的一个约定,如果念儿平安,我会找机会再回来,帮你把海国的江山撑起来,我不会忘记我还是海国的神‘女’,这里也有我想要真心付出和帮助的百姓。”
“我不要荷包,我要你行不行?”有些别扭的孩子气,阿耶鲁那双清澈的大眼就一直诚恳的望着海愿,他说的是自己心里的话,他从未这样的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他真的舍不得她走,尤其是还拉着另一个人的手一起走,就好象在他的心上戳了一根刺。
“阿耶鲁,我的前生今世,还有来世都是这个人的,对不起。”海愿把握着钟离域的手一起举了起来,就好象在宣誓一样,深深的看了一眼阿耶鲁之后,她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然后低垂下头,从阿耶鲁的身边绕了过去。
“再等等,这个给你。”阿耶鲁又快步的追了上来,这次没有挡住海愿,而是从后面拉住了她的胳膊,把一块明黄‘色’的手帕塞到了海愿的手里,然后才放开了手,再看了海愿一眼,一轻身向后面的宫殿跑了下去,那明黄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了一片片的宫墙、碧瓦之中。
海愿手里握着那块手帕就是一愣,那感觉是……但海愿未动声‘色’,也只是把手攥的紧紧的,拉着钟离域,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去给婠婠送行。”班迪在大殿中看着海愿和钟离域手拉着手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来,随即向着还呆愣在身边的老‘女’人吩咐了一声。
“是。”老‘女’人显然还在楞着,但班迪的话说完她再抬起头来,看到了班迪给她的一个手势,心里顿时明白了,随即也立刻退了出去。
现在的大殿只剩下了班迪一个人,这皇宫对于他来说是有特权的,可以随意的进出任何的一间宫殿,可是对于班迪来说,好像这里的每一间宫殿也都和现在的这一间一样,总是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人气和温度;冰冷、‘阴’森、寂静无声,往往这些感觉一起袭来的时候,会令人窒息到发狂。
“你看到了,婠婠终于走了,她鼓足了勇气离开了。”对着自己说着话,又明显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班迪嘴角带着笑,那笑容很安心,就好象已经胜利了一样。
“看到了又怎样?你的能力也只限于此,我要把她们‘弄’回来真是易如反掌……噗”邪恶的班迪正用‘阴’森冰冷的声音威胁着,猛从那张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血溅了一地,鲜红的带着腥臭。
“怎么回事?”邪恶的班迪伸手抹了一下还染着血迹的嘴角,分外诧异的看着手背上鲜红的血,不敢置信的吼着:“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还有时间的,不是最少还有三年的时间吗?”
“你以为是三年吗?看来你对这具身体还是太不了解了,从你开始打婠婠的主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具身体撑不过三个月了。”带着笑,嘴角的血鲜红刺目,却在每说一句话的时候又会有血从‘胸’腔里涌出来,‘胸’口的疼痛却让班迪的笑容更大了,那是他终将胜利的自信的笑容。
“不可能,你一定背着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对着自己咆哮着,班迪拼命的用手抹着‘唇’边的血迹,但那血好像总是流不完一样,一口口的从‘胸’腔里面喷涌出来的,不一会儿就连衣襟都打湿了。
空‘荡’‘荡’的大殿,冰冷的声音都带着回声,却没有人再来回答他的问题,任凭自己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来,喷在地上就一片片眩目的血‘色’之‘花’,直到那具本来已经老迈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溅起了一片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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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愿,我们走吧。”宫‘门’外,钟离域将海愿抱上了那匹他骑来的马上,虽然不是他的踏雪,不是宝马良驹,但总比两条‘腿’一路跑回去好,先出了圣都,曦和夜应该还在等着他们的。
“域,再不回头,用不分离,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的。”双手都抱住钟离域的窄腰,海愿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坐好了一起奔驰的准备。
钟离域的双‘腿’一踢马镫,手里的缰绳微微一抖再一松,那匹马就四蹄翻开,飞快的向前奔去,绕过闹市,一路向着圣都的大‘门’奔去。而圣都那高大的城‘门’就在眼前的时候,守城的士兵一股脑的围拢过来,将钟离域和海愿的马拦住了。
“国师有令:任何人没有令牌不得出城。”为首的一名守将把手里的大刀一挥,后面的士兵马上在城‘门’前设下了路障,圣都的大‘门’也是紧闭的。
“海愿……”钟离域给了海愿一个眼神,他一个人可以从这高高的城墙飞出去,带着如此轻的海愿应该也是可以的,只是要闯就难免有伤亡,他怕海愿害怕那一片片的血光,更怕海愿会有什么闪失,希望海愿可以做好配合的准备,不要被伤到才好。
“等一下,域。”海愿一下抓住了钟离域的手,示意他先别动手。把她自己的右手翻开,海愿的手里还握着刚刚阿耶鲁塞给她的那块手帕,海愿把折叠的很整齐的手帕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面金牌。牌子不大,不然也不会被海愿握在手里而没有被发现了,但那是一块黄金的牌子,正面的中间有翠绿的翡翠镶嵌,翡翠上雕刻的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而背面一个“令”字,海愿一看心里就明了了。
“这里有皇上的令牌,我们可以出城了。”海愿将手里的金牌亮出来,那金牌连同那块绣着万里江山的明黄‘色’手帕一起,在阳光下分外的耀眼夺目。
“皇上的?”那守城的将领定神向海愿手里的金牌看过去,那翡翠雕刻的飞龙栩栩如生,颇有气势,确实是皇上的无疑,只是这命令……
“圣都是皇上的,海国也是皇上的,国师的命令是代替皇上下达的,难道皇上的令牌反而不好使了吗?”海愿把手里的令牌又是一扬,声音也严厉了许多,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浓浓的煞气,把身下的马一催,海愿手里举着令牌催马慢慢的向前走去。
马走的虽慢,但还是来到了那些围拢的士兵面前,不期然的,那些士兵在马到了的时候就自动闪开来,将中间的道路让开,海愿和钟离域的马得以从中间一步步的走过去。
而面前的路障还在,海愿的马才到这里,那守城的将领似乎还在考虑着什么,钟离域却不容他们多想,手里的马鞭“啪”的一下挥动起来,运足了内力的手腕一翻,那马鞭就带着凌厉的劲风呼啸而去,直接甩中了那中间拦住路的木头障碍。
“哗啦”一声,一个围拦应声而碎,钟离域再一催马,继续向前行去。眼看前面就是那一扇厚厚的城‘门’了,海愿的手里还举着金牌,心中已经满是焦急和担心,怕那守城的将领死脑筋不肯开‘门’,更怕此时国师班迪的追兵会到来。而任何的一场厮杀都不会是好发无损的,不是自己这边带伤,就是另一边那些只接受命令的无辜士兵受伤,而任何一边受伤都不是海愿想要看到的结果。
就在钟离域手里的马鞭握了再握,已经准备好不行就硬闯过去的时候,身后那个已经想了很久的守城将领突然喊了一句:“开‘门’,开‘门’,皇上有令啊,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
海愿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举着令牌的手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了,那一身的气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如此咄咄‘逼’人的,要作出样子来,其实也很累的。
面前圣都的大‘门’缓缓被打开,大‘门’还没有完全打开的时候,钟离域就猛的一催马,使得他们骑着的马飞快的冲出了大‘门’。只要这一走,不管后面有多少的追兵、冷箭,他们都不会再回头了。
“等一下!”就在那守城的将领还在纳闷,怎么这两个人拿着令牌在手还如此紧张、心急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女’声从后面传来,接着就是好几个白影闪过,几乎晃‘花’了那些士兵的眼睛,再定睛看的时候,竟然是三位衣着光鲜亮丽,容貌美丽的年轻‘女’子和三只白‘色’的神兽,那应该是另外的三方神‘女’了。
而为首的则是那个国师身边的老‘女’人!刚刚喊着“等一下”的也是她。见到这几个人匆忙的跑向城‘门’,那守城的将领心里就是一凉,下意识的认为是他发错了令,放错了人。马上把手一挥,对着还在城头上戒备的士兵吼道:“快,拦住他们,放箭,快放箭拦住他们。”得到了长官的命令,那城头上的士兵马上排成一行,搭上弓弦把手里的箭‘射’了出去。
海愿被钟离域护在‘胸’前,但还是可以听到耳边传来箭翎呼啸的声音,钟离域骑术好,耳力也好,听到身后有箭的破空之声,忙将身俯下,紧紧的护住海愿,同时将马带着呈弯形向前跑着,这样可以减少被箭‘射’中的机会。然而,钟离域可以凭声音判断身后箭飞来的位置,微微侧身险险的躲过了两箭,可他们骑着的马却并不是那么机灵的,跑了两个弯形之后,又一支利箭飞来,那马长嘶一声身子猛的一晃,原来是后‘腿’中了一箭。
那箭‘射’的有力,在马‘腿’上一下钉进去很深,马的前‘腿’还在奔跑的姿势,可是后‘腿’吃疼猛的就用不上力了,身子一栽“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索‘性’钟离域的反应够快,在马的后‘腿’刚刚中箭的时候就有所察觉,抱着海愿足尖一点,从马上飞掠起来,不等马摔倒就飞掠出老远,才没有被马压住。
而如此危险的时候,偏偏又一支箭‘射’过来,钟离域的身形还在空中,怀里还抱着海愿不便转身,只能猛的把身形偏了一点,那支箭才没有正中后心,而是从钟离域的肩膀擦了过去,带着一块衣料,还带着一块皮‘肉’。
“域!你受伤了。”海愿从钟离域的怀里探出头来,就看到了他肩头的血迹,虽然那紫‘色’的衣袍映衬不出血的鲜红,但那血腥的味道一下就冲进了海愿的鼻息,她知道钟离域伤的不轻。
“奴,我曾真心对你,为何你一再负我,如今还苦苦相‘逼’。”海愿急了,大声的质问着。她的心真疼,她没有想到危险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而刚刚从城‘门’追出来的老奴和那三名神‘女’在看到钟离域和海愿的马中箭倒地之后,心都是一揪,老‘女’人更是急急的喊着:“谁让你们放箭了,停下,快停下。小公主,您不要误会,我们是来为您送行的。”
“送行?”海愿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而听到那老‘女’人的话,那些‘射’箭的士兵也是一楞,不知道是该听他们主将的意思还是这个人的时候,就感觉眼前的白影一闪,很多人都感觉脸上和手上都是狠狠的一疼,手里的弓箭也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原来是那只白猿从城头爬了上来,在众人的的脸上或手上都是狠狠的一挠,才使得这箭雨再‘射’不出来了。而那白猿那么高大的身形,刚刚却十分的灵活,从爬上城头到伸出爪子攻击也不过就是一闪眼的功夫,可见这守护神兽还真是有不小的本事呢。
看到箭终于停下了,海愿和钟离域才停下来,海愿忙从自己的身上扯下一块布条,忙着给钟离域的肩膀包扎。而老‘女’人和那三方神‘女’也来到了近前,一起跪了下来。
“这,这是……”海愿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却不明白这老‘女’人和这三位神‘女’究竟要唱的是哪一出了,刚刚貌似还听她们说是来送行的,难道说是先礼后兵?磕个头,在挥刀砍人吗?
看着海愿那一脸的戒备,老‘女’人又把身子伏的更低了,把头几乎都埋到了地上,才开口说道:“小公主误会大祭司了,大祭司对小公主实际只是一番磨练之心,希望严师出高徒,在大祭司的一番磨练之下,可以让小公主坚强起来。只是现在事出突然,大祭司不放心小公主如此回去,所以让这三方神‘女’随行。”
“她们?”看着那三个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子,又看看她们身边那三只白‘色’的神兽,海愿其实是担心又多了三条尾巴,多了三个‘奸’细来时时刻刻都监视着自己。
“我们已经发下神誓,要终生随‘侍’在神‘女’身边,所以请神‘女’不要顾及,尽管吩咐就是了。”其中骑着白猿的那个娇小的少‘女’说着,说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一下起身,试探‘性’的向海愿走了几步,显然还有什么话要单独的说给海愿似的,海愿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探身过去,想要听听那娇小的少‘女’到底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