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男子怯怯地望了一眼柳瓷儿,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柳瓷儿眉头一蹙,一把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剑,指着黑衣男子道:“我来问你,是不是瑞采女命你来除掉寻双?”
黑衣男子望了一眼抵在自己胸口的长剑,咽了咽口水味道:“没错,是瑞采女命小的过来杀害寻双。”
寻双一听这话,慌张地望着黑衣男子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害我?”
柳瓷儿苦笑:“像你这样傻的人还真是少见?真不知道瑞采女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告诉你,若是你不死,就有可能把她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她才下手要把你除掉。如今我做了美人,位分要比她高的多,回头她还要给我磕头行礼,所以,你可以掂量掂量哪头轻哪头重。若是你真心悔改,我还是那句话,不仅饶你一命,并且还会给你大把的银子帮你家弟治病。”
寻双一听这话,略有心动,思来想去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柳瓷儿见她动容,望着她道:“这个很简单,就看你家弟在你心中重不重要,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赌上一把。更何况我一个美人说出的话怎么可能不算话。放心,只要你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绝对会保你和你家人安全。”
寻双心中一阵纠结,但是细细琢磨柳瓷儿此时的身份,若是自己再继续固执下去,那么她会有各种方法置自己于死地。既然她这么保证,自己还不如赌上一把。
下定决心,对她点头道:“好,我相信你,我什么都说。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做。”
见她答应,柳瓷儿扬唇一笑:“很简单,过一会瑞采女和皇后都要过来,你只要一五一十地把瑞采女曾经做的事情说出来,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不过,我警告你,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你全家的性命就很难保住了。”
寻双握了握拳头道:“你放心,既然我答应说,绝对不会耍什么花样,只要你不动我的家人,我什么都听你的。”
柳瓷儿:“好!你现在先给是说来听听。”
“是!”寻双应声,然后把她和香草做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柳瓷儿讲了一遍。
当柳瓷儿听了她说的那些事情后,内心除了失望就是无尽的悲痛。
得知了所有事情后吗,她坐在凳子等着皇后和瑞采女的到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身雪白衣衫的香草轻步走了过来。
香草见到柳瓷儿并没有下跪,只是站在门口蹙眉望着她。
柳瓷儿冲她轻轻一笑:“瑞采女,别来无恙啊!”
香草恨恨地握紧袖口,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柳瓷儿一挑眉头,问道:“怎么?瑞采女见到我不该下跪吗?”
香草一听这话,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知姐姐叫臣妾过来所为何事?”
柳瓷儿指了指地面,沉声道:“你先跪下,我再告诉你。”
香草不想柳瓷儿竟然如此硬气,咬了咬牙不肯跪下。
柳瓷儿站起身来,一甩衣袖道:“看来瑞采女的骨头还挺硬,采荷,帮瑞采女活动一下筋骨。”
“是!”采荷得令,大步走到香草跟前,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按在了地上。
“柳瓷儿,你想做什么?”香草愤怒地怒喝一声。
“我还想问你想做什么。”柳瓷儿一指黑衣男子和寻双,呵斥道:“香草,枉费我把你当做姐妹,你竟然如此害我。”
香草也望了一眼黑衣男子和寻双,蹙眉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柳瓷儿一个跨步走到她的跟前,一把揪住她的肩膀道:“我告诉你,只要想害我柳瓷儿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多活在这个世上一天。你现在不承认也罢,过一会我会让你一个字一个字亲口说出来。”
香草一把打开她的手掌,怒瞪着她道:“柳瓷儿,你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凡是挡我路的人也必死无疑。”
柳瓷儿一甩衣袖:“好,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皇后娘娘驾到!”这时,只听有公公请着一身明黄锦衣的皇后娘娘进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柳瓷儿望了一眼门外,立马给她行了一礼。
皇后踏进房门,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蹙眉走到椅子前坐下,不耐道:“这尚瓷局还真是热闹的很,转眼的功夫柳女官竟然变成了柳美人。说说,这是要唱哪一出?”
柳瓷儿颔首一礼,然后道:“今天臣妾要查一出命案,特意请皇后娘娘出面审查。”
皇后一听这话,苦笑道:“哦?怎么还有命案?什么命案?谁死了?”
柳瓷儿回道:“是彩雀,尚瓷局的一位小宫女。”
皇后闪了闪神色,“这事不是内务府来查吗?柳美人哪来的权利来查此案?”
柳瓷儿望她一眼,回道:“现在整个尚瓷局都归臣妾管,所以尚瓷局的案子也是臣妾来查。”
“你查?”皇后一挑唇角,“谁给你的权利?”
柳瓷儿丝毫不畏惧皇后的威严,沉声回道:“皇上!”
皇后一听皇上,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冷哼一声道:“看来皇上给你的权利还挺大的。”
柳瓷儿见皇后动怒,觉得现在不是惹她生气的时候,转了下语气道:“臣妾哪敢,这不请来皇后娘娘审查了嘛!皇后娘娘深明大义,定然不会让后宫出现冤案!”
柳瓷儿的话听得皇后心里舒服了许多,清了清嗓子道:“那就开始吧!”
柳瓷儿颔首一礼,然后望向黑衣人问道:“你说,你来尚瓷局做什么?”
黑衣人闻言战战兢兢地回道:“小的是来刺杀寻双宫女的。”
“谁派你来的?”柳瓷儿继续问。
黑衣人怯怯地望了一眼香草,道:“是瑞小主。”
香草听闻黑衣人指认自己,立马怒喝道:“你胡说!”
柳瓷儿见状低斥一声:“你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香草憋屈地瞪了一眼柳瓷儿,柳瓷儿不以为意,走到寻双面前道:“你说,瑞采女为何想要杀你。”
寻双望了一眼满脸愤怒的香草,咬牙道:“她是想杀奴婢灭口。”
柳瓷儿问:“她为何想要杀你灭口?”
寻双继续回道:“因为她做的所以坏事我都知道。她先是用毒针害柳美人嫁祸给秀巧,然后又害死彩雀把她丢弃到古井里。”
皇后一听这话,眸光一闪,蹙眉道:“你可知诬告嫔妃是死罪?”
寻双咽了咽口水,回道:“奴婢知道,但是奴婢不想再替她隐瞒,她恶毒的居然派人来杀我灭口,我又何必替她瞒着。皇后娘娘,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可以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给说给您听。”
皇后一听这话,蹙眉望了一眼香草,香草立马满是委屈地磕头道:“皇后娘娘您明查,臣妾真的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是他们预谋好的要害臣妾。”
皇后听闻后又望了一眼柳瓷儿,柳瓷儿蹙了蹙眉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好,我们就从头来讲讲这件事情,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冤枉你。”
柳瓷儿走到寻双面前,道:“你说,把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寻双点点头,然后望了一眼皇后,道:“奴婢得知瑞采女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若是娘娘赎奴婢无罪,奴婢就说。”
“哦?”皇后闻言一惊,“你说,本宫赎你无罪。”
一听身份,香草厉声道:“你胡说什么?皇后娘娘,您千万不要听她乱讲。”
皇后蹙眉瞪了一眼香草,“你先闭嘴!”
香草张了张口想再说什么,只听寻双道:“瑞采女的本名不叫香草,而叫江西月,是后宫某个死去嫔妃的表妹。她混进皇宫,就是为了给她表姐报仇。”
“什么?”一听这话,众人大惊。
“胡说!”香草努喊一声,起身就向寻双扑去。
柳瓷儿见状,急忙招来侍卫:“快拦住她!”
两名侍卫得令,急忙上前拉住撕扯寻双的香草。
香草挣扎着怒喊道:“你胡说,你们所有人都胡说。是柳瓷儿,就是柳瓷儿,是她想要害我。”
“我害你?”柳瓷儿挑唇冷笑,“我差点被你用毒针害死,你居然还有脸说是我害你?寻双,你说,到底是谁害谁?”
“是!”寻双望了一眼脸色涨的通红的柳瓷儿,继续道:“没错,用毒针毒害柳瓷儿的人就是香草。刚进尚瓷局的时候,奴婢跟香草一个卧室,那个时候香草就拉拢奴婢,说是如果奴婢帮她,她就可以给奴婢银子救奴婢的家人。害柳瓷儿的毒针名叫‘玉阴针’,是奴婢家乡最毒的一种针。我姐夫是兽医,专门给牲畜治病,有时候为了给它们治病,就取红虫草的毒液以毒攻毒,然后配上这种玉阴针,就成了最毒的致命武器。香草告诉奴婢,说她无论如何都要做上尚瓷局的执掌姐姐,何奈柳瓷儿比她有能耐,于是就起了害死她的心思。她后来找到我,让我从家里弄了一些毒针过来。那时候奴婢也是为了家人才帮她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她的身份,奴婢也是无意间听她跟一位老公公说的,她说后宫有位娘娘害死了她的表姐,并且还害得她家破人亡,她无论如何都要置那位娘娘于死地。”
“那位娘娘是谁?”柳瓷儿忙问道。
寻双望了一眼皇后,刚想开口,只见皇后突然起身厉声道:“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宫女打入天牢。”
柳瓷儿一听这话紧张道:“皇后娘娘这是要作何?”
皇后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情重大,关系到了整个后宫安生,她现在说的话,本宫还不能听信,本宫要好生调查一番再做处置。”
说着,她又望了一眼慌张不以的香草,道:“还有你,本宫现在先不做处置,就先关押在玉清阁里待本宫查明。”
柳瓷儿心中一沉,忙行礼道:“皇后娘娘!您不要着急,不妨再听听寻双怎么说。”
皇后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方前柳美人说此事关乎着尚瓷局,但是本宫现在觉得,此事关乎着整个后宫。只要关乎到后宫的事情,本宫都有很大的权利来处理,就算你找来了皇上也没用,不过皇上好像也没功夫过问此事。”
柳瓷儿见皇后心意已决,琢磨着寻双刚才说的那位娘娘绝对跟她脱不了关系,沉声道:“敢问娘娘什么时候处理?又能否保证她们两位的生命安全。”
皇后一甩衣袖,冷喝道:“何时轮到你来质疑本宫?来人,快把她们两个拉走。”
侍卫得令,进门抓住寻双和香草就往外拖。
寻双慌张地望着柳瓷儿,哭喊道:“柳美人,救我,救救奴婢。奴婢告诉你那位娘……”
“堵住她的嘴巴!”还不等寻双把话说完,皇后一声令下就让人堵住了寻双的嘴。
寻双对着柳瓷儿一阵挣扎着比划,泪水大把大把地往下流。然而侍卫蛮力一扯,架着她就出了房间。
香草也在不断地喊冤,接下来也很快被侍卫拖出了门外。
“皇后娘娘……”柳瓷儿咬了咬牙想跟皇后争辩,但是话还没说完,只见皇后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房间。
柳瓷儿憋着一口气望着她离去的声音,狠狠地握起了拳头。
这晚,柳瓷儿睡的很不踏实,即便是皇上命人在尚瓷局里给她收拾了尚好的寝殿,她也是辗转反侧一晚上都不能入睡。
果然,翌日一大早就见到采荷慌慌张张地跑来,说是昨晚玉清阁里突然着了大火,瑞采女被活活地烧死在了大火之中,连尸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