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怎么也不依,他小嘴一撅:“不要!我要太爷爷跟我一起玩儿,他答应过的……他明明答应过的……”一边说着他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小胖手倔强的抹着眼泪。
邹馥梅脸色越来越阴沉,贺年年看了她一眼,就赶紧去拉扯小鱼儿:“你这孩子怎么现在还说不听了?光知道捣乱!”
一边训斥着一边使劲把小鱼儿拉过来,不顾他的挣扎就带着他往门口走去。
刚拉扯着他走了几步,就听到邹馥梅惊喜的声音:“爸!爸的手指动了!”
一旁的仪器发出声音,余致渊心里一喜,大步走上前,摁了墙上的呼叫铃。
贺年年听到邹馥梅惊喜的声音,也赶紧朝床上看过去,看到余老爷子眼皮微微动了动,她脚步有些杂乱的跑过去。
贺年年认真看着床上的人,感觉心都被揪紧了:“爷爷!”
邹馥梅现在注意力都在余老爷子身上,对于贺年年贴在她身侧倒是没有注意到。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众人赶紧给医生让开路。
医生给余老爷子检查了一下,就转过身对着众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了。”
邹馥梅压抑不了此刻心底的喜悦,随手抓着旁边人的手,开心的快要跳起来。
贺年年无措的看着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的邹馥梅,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邹馥梅看清贺年年的脸,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浑身的热情就像被浇熄,赶紧松开了手,冷着脸站在一边。
余老爷子缓慢的睁开眼睛,带着氧气罩的嘴巴动了动,余致渊凑近了仔细听他在说什么。
“……小鱼儿?”余致渊好不容易从眼睛微睁着的余老爷子口中听清了他在说什么,便赶紧跟旁边的人说:“爷爷在叫小鱼儿!”
贺年年后知后觉的推了推儿子,将他推到床边。
余老爷子还是很虚弱,他动了动手指,手朝着小鱼儿的方向伸了过去。
小鱼儿看着他粗糙的大手,赶紧握住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太粗砺了,他的一双小手根本握不过来。
“太爷爷……”
“哎!”余老爷子重重的应声。
看着他们一老一少握着手的画面,贺年年觉得鼻子一酸。
余老爷子醒了过来,这件事也算落停了,等到他身体恢复了一些后他便把那一天的始末说了一遍。
邹馥梅得知误会了贺年年面上划过了一丝难堪,但是她仍强自辩解:“都怪你们胡乱用人,不知来路的人也敢用!”
余致渊看了邹馥梅一眼,双手环月匈凉凉的说:“那也是从老宅那边拨来的人。”
言下之意,没有明辨是非之力的也是她。
被儿子怼了,邹馥梅脸上有些挂不住,刚要发作,就见贺年年已经拉住了余致渊的胳膊。
贺年年轻轻晃了晃余致渊的胳膊,小声说道:“不要说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听在余致渊耳朵里格外好听,他心头窜起的小火苗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邹馥梅有些失神的望着贺年年,印象里她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她怎么欺负她,她都是轻轻柔柔的什么都不说。
反而也就是因为她的性子,她越隐忍她就越想激怒她。
一直看着贺年年,邹馥梅若有所思的垂下头。
余致渊正守在床边,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就赶紧接了起来。
十几秒后,余致渊回头看向贺年年:“张姨找到了。”
“把定位发给我,我这就过去。”一边说着,余致渊一边挂了电话,拉着贺年年往外走。
贺年年虽然心里也很急切,但是被余致渊拎着走还是很不情愿,但是她的抗议在余致渊面前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一直被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拎到停车场。
拉开车门把她扔上车,余致渊脚步急促的随后也上了车。
一路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后,余致渊终于挺了下来,贺年年从车窗里把头伸出来看了看,确定这应该是小村庄之类的地方了。
“就是这里了。”听到余致渊说的话,贺年年微微一愣,见他拉开车门,便赶紧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林特助早早的等在门口了,一见bss从车里出来,就赶紧迎了过来,她看到贺年年时偷偷的跟她打了个招呼,才又板着脸一板一眼的跟余致渊汇报情况。
“这个村庄的一户村民今天在地里看到了张姨,估计是那伙人逃走时,把她扔在了那里了……”
“张姨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吗?”贺年年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
“太太,您放心,她现在应该是没什么事,目前正在那户村民家里,具体情况得一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能知道。”
她这一声‘太太’叫的贺年年脸一红,以前张姨她们这样叫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林特助这样称呼会让她感觉特别不自在。
三个人一路说话,但是脚步却没停,一直进了一户农家院。
院子里的大黄狗立刻就叫了起来,贺年年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狗,眸光一暗。
林特助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继续跟她说着话:“二位请进,这就是那户人家。”
林特助掀开门帘,却见贺年年正看着笼子发呆,就唤了声:“太太?”
走在前面的余致渊听到这声音,就回头看了过来,随着贺年年的目光看向笼子,他便立刻了然了。
“太太?您怎么了?”林特助见她没反应,就又唤了一声。
贺年年终于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咱们先进屋子吧。”贺年年这才注意到,原来余致渊这会儿已经进了屋子,而林特助一直在等待着她。
“哦,好……”贺年年赶紧从林特助一直掀开的门帘那里钻了进去。
屋子墙面有些发黄,拢共也没有几件家具,而且房子低矮,余致渊这个头儿估计一抬手就能够到天花板的样子。
屋子里的人正在看电视,电视还是那种老式的,而且也不大。
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有个大概六七十岁的妇人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身边的那张床上,张姨正靠着被子也在看电视。
“张姨!”
听到这声音,张姨后知后觉的转过头来,看到是他们时,脸上立刻扯开了个笑容:“先生太太!”
贺年年见张姨要起身就赶紧走了过去,制止了她的行动:“您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