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久久没有人说话,我有看两眼暗黄的屏幕上显示已接听的黑色字体确定后,疑惑地问道。
那边半晌才传来沙沙的声音,模糊得飘在空中有点像上次遇见的神婆做妖的念咒。
我听着难受,再问了一遍是谁,那声音顿了一下,半晌缓缓传来一低哑的男声。
“是我…那个我…”
‘啪嗒’一下,我猛地地就挂了电话,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就是昨天我甩掉的男人邵奚文。我想都没有想当然就是把电话挂了,座机发出嘟嘟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与我微弱的喘息共鸣。
我不想听见邵奚文的声音,更不想见到他,我昨晚把手机关了,电话卡拔了,我以为他就会这样放弃,没想到居然打到老座机上了。
说来也不奇怪,因为在和邵奚文还相处好的时候,我怕与他断了联系又突发想起自家老座机的号码,就给了他,本来就是给自己心安的理由,没意料到这会是打了自己的脸。
不一会电话又想了,我不耐烦,直接把插线拔了,扔进了垃圾桶里,还是不解气,再拿出来猛踩几下才放下心来。
这转头刚要回房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在门口扎住了脚步。
就是出版社的事,这个出版社我越想就越是唾弃,我在网上听闻是个口碑挺好的工作室,没想到私底下居然这么恶心,特别是那个临承,表面虚情假意装好人靠近我,没想到居然带有私心,虽然不知道临承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心底对他的好感大改折扣,不,应该说是负。
我本是以为临承只是看起来痞了点,还出手帮过我,真相还真得扎心。撇去邵奚文这个懦夫不提,我对这个出版社已经没有厌恶极了。
但是我的小说版权还在他们的手里,不能放着不管。
脑中心意已决,那就是直接把小说夺回来,书不出也罢。说干就干,脑热时突然发现我没有联系的工具,看了眼静躺在床头被我解剖的尸体,直立静默了两秒,最终还是装了起来。
怀着忐忑的心情,手机一下就开了,果不其然这一打开手机就抖动个不停,嗡嗡嗡地直到半分钟后才停。
我眼睛一看,傻眼了,邵奚文这个白痴到底打了多少个电话,99+?
心里有种说出奇怪的感觉,很不是滋味,眼不见为净,指尖一按就按了全部删除,这下干净多了。
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之前邵奚文留给我出版社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嘟嘟声穿在耳里倒是提醒了我什么,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等到接通了电话,我才意识到了不妙…
“霁月吗?真的是你?”
对方很是惊喜,似乎还不敢相信。
靠!怎么又是邵奚文。
我眉头一横就要挂了电话,可指头在红色按键上突然顿住,我怎么给忘了邵奚文是出版社的主编,要解约得要先经过他的同意。
一番纠结,无奈只能选择与他对话。
“恩…是我,我有事跟你说。”
我有气无力地说话,语气沉沉的,心里一阵哀叹。
邵奚文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我有所求与他,“你说,霁月尽快提我都会尽力帮助。”
他这话说得客气,我可却笑不出来,心里冷笑,等会我一说出口可不把你吓死,算我自恋觉得他会因为我的解约而满脸泣泪。
冷言说道:“我,要跟你们解约。”
话一出,整个空间就静止了,邵奚文那边默了,我等着他的下文,心里也忐忑不安,不不保证邵奚文会选择心里那点对我的喜欢而不大发雷霆。
不久,他缓缓说道,语气没有了刚才的温柔与喜悦,低哑了嗓子语重心长娓娓而到,“霁月,其他的事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你别想了。”
邵奚文很明显地拒绝我,听起来委婉,但在我耳里就有另一种意思,凭什么他能管住我想做什么?他已经不是我的谁了。
“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也管不住我,那合同你撕掉,这约,必须解!”
我厉声说道,说实话我是有带个人情绪的,对于邵奚文似在赌气又似在发泄自己心口的不甘与怨恨。
“霁月你怎么这么小孩子性子,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任性。反正你别做梦了,这出版社的主编是我,你想解约必须通过我,不同意你也别想。”
邵奚文突然地下声音,有些凶神恶煞的语调让我一怔,我突然发现原来邵奚文也不是个那么温柔的人,这心中形象一颠覆,心里不平衡了就让我的情绪上来,更多的是不满。
“简直就是笑话,邵奚文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现在做这些有何意义?而且你想偏执这般,我会将你告上法庭,管你是我前男友还是什么大人物。”
“反正一句话,解不解!”
我冷笑,邵奚文一下被我的嘴炮给说懵了,不知是我的威胁到了他,还是他想通了,他说:“解约也行…不过…”
“不过什么?有屁快放。”
事到如今,我也不顾以往的情分,说话比泥巴还烂,不过如果对象换做是钟之雾那可就说不定了…
他欲言又止,就在我不耐烦的时候说道:“不过按照合同上的条件,甲方的毁约金是…五万。”
我瞪大眼睛,这特别就想一句爆粗口,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我不信,快速翻了翻书柜里的一份备用的合同复印件,手指翻阅了一下,上面的数字清晰的倒入瞳孔,确确实实是五万没错。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咯噔一跳,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五万啊!整整五万啊!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我一年的薪水虽然有五万差不多数额,但怎么可能一下拿的出个整的?
心底拔凉拔凉的,正想着该怎么办好,那似催命的声音又响起。
“考虑得怎么样?我可是知道霁月你的年薪可不是很多,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悠悠的声音听在我耳里格外的讽刺,乍这么仔细一听还有些得意的意味。我是个倔脾气,更不喜欢被人手捏把柄的感觉,而且对象还是自己不想见到的人,脑中一热,我一口答应下来。
“五万就五万,我能不能拿得出来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合同上也没说毁约金该什么时候还吧?”
邵奚文惊讶地发出声音,大概是没想到我居然会同意了这利害不利己的条件。
“你居然…”
电话那头声音安静了一会,突然邵奚文轻笑一声。
“你既然有勇气应了,就要做好准备,时间倒是可以给你,不过可不是无限制的,就一个星期时间,时间一到如果你没有给出来,那结果霁月我想你是知道的…”
邵奚文欲言又止,拉长延音引人遐想。我脸色一沉,应声回答:“那你就等着吧,邵师兄。”
我没有再喊他奚文,这昵称也成为悲伤过后的过去,咬牙切齿地念出,随后就是猛地一声挂了电话,这声响很大乍一听还以为电话要被敲碎了。
气呼呼地坐在床上,情绪慢慢平伏下来,脑子里又想起那笔惊人的数字,一股悔意就涌上心头,冷霁月啊冷霁月,你怎么就这么没用呢,男朋友谈来是个虚情假意的主,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就连住的还是跟鬼合租!
“啊——我该拿自己怎么办啊!”我埋头窝进被窝里,里头香香的才让我有点劲缓过来了。
我心底一阵捣腾,想明白了,这话也放了,情分也断了,我现在除了认命就压根没有其他的出路。
可这明白归明白,问题是,这五万我该怎么筹?又如何筹?脑中咕嘟一圈,完了!
我完全没有可以借钱的人啊!以前倒是有个舒琳可以依靠依靠,可这人也没了,我该何去何从。现在我我是可怜到连个借钱的人都没有,心里一阵滴血。<igsrc=&039;/iage/32445/13044093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