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灯会那夜帮她的面具男子。
难怪他用迷香那般娴熟,原来他就是人人口中称赞的神医。
与此同时,男子的视线也转了过来,当他见到面诊之人是曲婠婠时,神色也掠过一丝惊讶,稍纵即逝。
两人正准备迈步前行,突然药童伸手拦住,“非病患不得入内。”
“你这什么规矩?我怎么可能放心将师妹独自一人留在此处,万是做不到。”楚怀拒绝。
药童面不改色,小小的一只手横在两人前面,丝毫未惧,“请两位遵守,否则我家主人不予看病。”
“师兄,没事,我自己可以的。”曲婠婠转头道。
“可是……”楚怀还是不放心。
“少侠放心,我家主人不是坏人,不会对这位侠女如何。”药童解释道。
楚怀看了看不远处的男子,犹豫了好许才应允,“好吧!师妹你要小心,我就在外面等你只要有事你叫我便是。”
“好。”曲婠婠朝他安慰性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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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随我来。”药童带着楚怀往另一边走。
“要是早知道你就是神医我又何必排这么久的队,当初直接找你就诊就好。”曲婠婠走到他的身侧,视线落在他微握的竹竿。
鱼线在水中摇荡,隐约能看到鱼儿猛烈挣脱的影子。
男子抬竿,随着鱼竿的升高一条不停摆动的鱼儿被拉出水中,这条鱼不大莫约半斤左右,是条活跃的小鲤鱼。
男子将鱼从鱼钩上取下放入旁边的水桶中,鱼入水中立马如获自由在其它的鱼侧游来游去。
“要是知晓姑娘身有染疾,当日我就该用这件事做为姑娘陪我游街的条件。”男子收了竿将其放在一侧。
“游街这些都是小事,若是你能治好我的病,除了以生相许外其它都好说”曲婠婠落座于他对面的石凳上。
石桌上摆放着一排施针,一块帕子,男子清洗完手用帕子擦拭了下手才坐回石凳,“姑娘既然说了我便当真的,我的要求也不多,若能治好姑娘的病症我只提一个要求就好。”
“好。”曲婠婠浅浅一笑,撩起衣袖露出了白皙如玉的皓腕,“即是一个要求,我现在便应下了。”
“姑娘就不担心我会提出为难你的条件?”男子笑着将修长的手搭在她的脉处。
“不会。”
“怎会如此……”男子话还没说完神色在突然就变得非常凝重,须臾后他将手收回,“我还在想姑娘应允太过容易,没想到原来姑娘给我下了大难题。”
“我可没有下什么难题,要怪就怪你太自信了,”曲婠婠收回手,淡然一笑。
男子松展眉头,带带上了谈笑风生的语气,“不过幸好我有研究过蛊毒也解过几种,虽然一时半会儿解不出这种很霸道的蛊,但是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将它引出,只看你愿不愿意。”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办法。”曲婠婠渐渐敛起笑容,“我不会用这个办法的。”
男子说的办法无非是孕育子嗣将蛊虫渡到腹中孩儿体内,曲婠婠就是这样,从出生就承受着蚀骨噬心的痛苦,她太明白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了。
而当初曲倾城也并非有意将蛊虫渡给她,只是在难产时无意识的进行了渡蛊之事,后来因为此事曲倾城弥留之际都难以释怀。
这种痛苦她自己承受也就就够了,又怎会让孩子来承担。
她做不到,也不会如此做。
“可若你不这样做,你就最多就只有两年的时间可活。”男子道。
曲婠婠起身,“两年够了。”
只要能将蓝图完成,能延续一个健康后代她的使命就完成了,活不活着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长此以往经受这种痛苦她的身心早已千疮百孔,也许死对她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你等等。”男子喊住她。
曲婠婠不解的回过头,“怎么?难不成你还有办法。”
“暂时我没有办法,但是如果你愿意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出能解蛊的办法。况且就算我不能解除蛊虫,也能用研究处一种药物暂时性的减轻蛊毒发作时带给你的痛苦。”男子道。
曲婠婠沉吟片刻,“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身为毒医嫡传弟子的绿衣都没能破解出的东西,她不太相信眼前的人能弄出,药物这种东西得花费大量的时间,还需要自己及时的配合。曲婠婠那么忙哪里有空闲,她得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要不然她才不会去浪费自己的时间。
男子如此执着也并非全然抱着对楼卿卿的照顾,身为医者都会对一些棘手又难祛除的病症情有独钟。他们希望用这种方法也验证自己的才能,以此名扬天下。
男子缄默了下,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不知道药王谷谷主这个身份可不可以令姑娘信服。”
“你是药王谷谷主沈澈?”曲婠婠讶异。
天下医者无数,然是要说谁的医术最为精湛当属天下第一药王谷主,就连天下第一的毒王都是师出药王谷,后来才自立门派。
药王谷一代只收两名弟子,因出了毒王之事以至于将名额变成了一名,一脉单传已经三代有余,沈澈便是单传弟子的第三代。
药王谷避世而居住所也飘忽不定,他们经过的地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有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今日能见到沈澈,曲婠婠也颇为意外。
前两年是她还记得绿衣曾提过沈澈的名字,说是若能得他帮助,兴许能有可能。如今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沈澈慢慢摘下脸上的面具,“正是在下,不知姑娘可否信得过了。”
面具落下,一张飘逸宁人,面若冠玉的容貌就这般落入了曲婠婠的眼眸。绕是曲婠婠知晓他面容不俗,可在他摘落面具后,她还是禁不住惊艳于色。
他同司宴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一个清冷,一个淡雅,若说司宴是青峰顶端的青云,那么沈澈就是一股轻风,给的感觉会很舒服又清爽。
而且,他的眉眼之处隐约还同司宴有些相似,都是那么的好看。
司宴没了,不如就把他收入花楹宫?
“既然是药王谷主,我自然是信的过的。”曲婠婠若有所思的走回,重新坐在他的对面。
“我已经摊明身份,现下也请姑娘据实相告。”沈澈道。
“青城门,楼卿卿。”
沈澈听完叹了口气,“看来姑娘还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