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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刘氏女赌技胜日寇逮何雄仁羔羊替罪

正在这时,常自清崔金花向卞国忠走来,崔金花亲热地:“大表哥。”

卞国忠迎上前去,搭讪道:“是表弟和表妹,欢迎你们来为我捧场子。”

一名伪军急步走来高声道:“卞翻译宫,有山本野朗太君前来参赌。”

卞国忠跑步迎去,只见山本野朗带来四名日本兵,雄赳赳地走来,卞国忠迎上前来弯腰施礼道:“欢迎太君来我赌局,这乃蓬荜生辉令我十分感动。”

山本野朗裂着嘴笑道:“你的不欢迎?”

卞国忠受宠若惊地:“我卞国忠见到太君万分高兴,您能莅临我赌场,我乃三生荣幸之事。”

山本野朗道:“我来你赌局,你若欢迎,就赌上几把。”

卞国忠:“请~”

山本野朗便走到赌厅的中央一张赌桌,就首席落了座道;“你们敢不敢与我赌赌骰子,按你中国人的传统去赌,赌赢了我,我的金票子大大的有。”

卞国忠一声呼唤:“刘大看骰子。”

刘大献上了骰子和一支白瓷碗,卞国忠双手接下道:“太君请”

山本野朗高傲地:“你们下面的坐。”

卞国忠,刘大坐了下来,山本野朗看了看,摇摇头道:“你们中国人会赌的太少,太少。”

卞国忠向站在一旁的崔金花道:“表妹请入场。”

崔金花甚为犹豫向人群中的刘氏女看了一眼,刘氏女目中传神,示意崔金花登场,崔金花道:“献丑了。

山本野朗向崔金花贪婪地看了看,裂嘴大笑道:“中国的女人也会赌。”

崔金花点点头,山本野朗向四个日本卫兵挥手,那四名日本卫兵走到他的面前。山本野朗用日语说了一阵子,其中一个日本卫兵将随身所带的一个皮箱双手送到了他的面前,山本野朗接过,环视一下四周的赌徒道:“怎么赌,让翻译官向你们说,我日本皇军大大的,你中国人小小的。”

卞国忠道:“我明白,我明白。”

卞国忠又和山本野朗说了几句日语,刘大只敢远远怯视的赌徒们皆有恐怖与毷氉之表情。卞国忠这才高声道:“山本野朗说了,他乃大日本皇军是大大的,掷大不掷小,我们小小的掷小不掷大。”

刘大问:“太君掷大怎么讲?”

卞国忠道:“太君必须掷大点,我们只能掷小点。”

刘氏女走到赌桌前,义正词严地:“这么掷法太不公平。”

山本野朗和日本卫兵大有警觉齐向刘氏女看去。卞国忠道:“来的朋友,你敢上场子。”

刘氏女冷笑道:“赌场上能赌者皆是朋友只讲输赢,不讲君子小人,天南海北,仕农工商乃一视同仁,我自然来了……”

卞国忠:“自是好赌者,便是朋友,说得好,说得好,你。”

刘氏女愤然道:“自在江边站就有望海的心,再说,我堂堂大中国,地大物博,人才辈出,从古千百年来乃天朝大帮,小小日本岛国真可以说是夜郎自大,胆敢藐视我大中国,岂有此理。”

于是卞国忠向山本野朗用日语交流一阵子。山本野朗狂妄地大笑道:“好,说得好,说得好,谁大谁小,战场上见强弱,赌场上分输赢。一千元金票一锅,你的上庄下注吧。”

刘氏女道:“输了分文不欠,欠分文就剁去我的双手。”

卞国忠又向山本野朗用日语重复一翻,山本野朗咆哮道:“刀的伺候。”果然有位日本卫兵举起了大洋刀。山本野郎道:“我的先掷,从小至大。”

卞国忠低声地对刘氏女道:“你这位老弟,千万不能赢了太君的。”

刘氏女冷笑道:“世上没有一个只愿输不愿赢的赌客。”

卞国忠威胁道:“你不能赢,赢了他你的小命就没有了。”

刘氏女一声嘲笑道:“你会看着日本人的脸色做事,那就谢谢了。”

山本野朗抓起骰子向白瓷碗中投去,骰子落在碗中转了数周而落定,三个一,山本野朗狂笑道:“我的三个一,你输定了,拿钱来吧。”

刘氏女不慌不忙地抓起骰子,道:“我不是还没有掷吗?”

卞国忠火了,吼道:“你是哪里来的笨蛋,还有比一还小的点子吗?”

刘氏女没有理睬他,将手中的骰子用力搓了搓,掷向碗去,一声响亮,骰子落入碗中,众人看去,却是三颗半个的骰子,皆从一点的正当中断去。刘氏女道:“太君你的三个一点,我的三个半点,你输了。”

刘氏女说罢,从手中丢下那断缺的三颗骰子。山本野朗看到碗中三个半点的骰子,脸色骤变,但也没有发作,一声嚷道:“再取骰子来。”

一名佣人取来三颗骰子,山本野朗接过仔细看了看,又一声吼道:“我掷三个六看你小小的中国人还能掷出七点来吗”

只见山本野朗抓骰在手,抖擞精神,将三颗骰子投进碗中,一声响亮,片刻全场一阵叫好声“三个六,三个六。”山本野朗狂笑道:“我赢了,我赢了。”

刘氏女一声冷笑道:“小日本你赢不了。”

只见刘氏女抓骰在手,屏位呼吸,用尽气力她一剁脚,她的手指缝里渗出殷红的鲜血来,他一还手飞快地用衣襟将带血的骰子表面抹静,一扬手,三颗骰子飞入白瓷碗中。刘氏女向一旁讪笑的刘大一声呼道:“刘大看看点子,可别成了不识数的蠢蛋。”

刘大他一边注视着碗中转旋着的骰子,一边留神着刘氏女,只见她目内藏怒,刘大不禁不寒而栗道:“放心吧,我识数,一定识数。”

刘氏女道:“识数就好。”

刘大一声高呼:“大奶奶还不闪开,等待何时,待我检查点子。”

崔金花闪身站起,众人向碗中看左。刘大道:“是七点。”

卞国忠哈哈大笑道:“笑话,中国地从来就没有七点的骰子。”

卞国忠抓起骰留神看去.大吃惊,原米六个点处的上方又出现了一个小点子,点子已被血染红,端端正正的七个点现在三个骰子面上。

“赌神也……”赌厅内齐声惊呼。山本野朗正然要拔枪,只见刘氏女一扬手,山本野朗的脑门已被一颗骰子打碎倒身死去,四个日本卫兵举枪扑向刘氏女,砰砰,持枪的四名日本卫兵也立时毙命,常自洁陈正国还有两名武工队员一齐开了火。刘氏女已拔出短枪又击毙了赌厅中的一名伪军,另还有两名伪军人又被武工队所消灭。

正是:

英雄神出又鬼没,中华儿女真丈夫。

克敌制胜勇如神,日贼徒向阎王哭。

卞国忠刘大万分恐慌,吓缩成一团。刘氏女脱掉头上的礼帽,现出女人的长发,她和常自洁用枪逼住了卞国忠和刘大,二人跪地求饶。

卞国忠向刘氏女看去,认识了,更是害怕,脸都吓黄了,急忙央求道:“表弟,表弟妹,枪下留情……”

刘大哭道:“二奶奶,我可没坏您的大事哇……”

刘氏女厉声道:“卞国忠,你立即送我们出城,若有半点差错,我的这颗骰子就给你准备的。”

刘氏女将手上的一颗骰子逼到卞国忠的面前。

卞国忠吓得如丧考妣,连声道:“是,是,我一定照办。”

刘氏女道:“走吧,送我们出城去。”

卞国忠又惊又怕,崔金花走到面前道:“大表哥,我家妹妹的手段你看到了吧,我的车就停在你的后院。”

卞国忠道:“表妹哇,我可救过你的命。”

崔金花道:“这回就来个两不欠,走吧。”

他们刚走到门前,何雄仁来到了面前。刘氏女一声冷笑:“何雄仁,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又被你碰上了。”

何雄仁看看地上鬼子和汉奸的八具尸体,又看看卞国忠和刘大两副狼狈相,暗吃一惊,道:“大奶奶二奶奶都在,我是来赌博的。”

卞国忠道:“何区队长在此稍等片刻,我送完了客人,再来见你。”

何雄仁道:“不,不我……。”

常自洁威逼道:“不怕我路上办你的事?”

何雄仁不得不留下不敢同行,这时崔金花向刘大递了眼色,刘大会意。常自洁又道:“何雄仁,你小子要是多管闲事,不怕送你去见何为?”

何雄仁道:“不敢,不敢……”

常自洁,刘氏女一行押着卞国忠匆匆而去。一辆马车,车上坐着常自清,常自洁,崔金花,刘氏女还有卞国忠,车箱内装着木板,芦席等杂物,常自洁挥动长鞭驱赶着马匹,急急而去。马车来到城门口,被守门的数名伪军拦住。伪军:“站住。”

卞国忠喝道:“瞎眼的东西。”伪军头目立即放行,马车驰出城去。

车马出了城,又走了一程,常自洁勒住了车马,道:“下车吧,今天我们还留着你,你何去何从,就看你的表现了。”

卞国忠点头哈腰地说:“二表弟,二姨弟……”

常自洁道:“听说你要加入日本国籍?”

卞国忠沮丧地说:“二表弟,别再酸我,醋我,这回我是死定了。”

刘氏女道:“放你回去。”

卞国忠哭道:“我的赌场里躺着五个日本人,三个伪军。”

崔金花笑了笑道:“你只会当汉奸,就不会动脑子,回去吧,我已经于刘大作了交代,何雄仁你把他抓了,送给日本人,就说他勾来了八路军血洗了你了赌场。”

卞国忠大喜:“对,对,多谢大表妹指点迷途。”

卞国忠抱头向城中便跑。

常自清道:“何雄仁这回便成了替死鬼。”

陈正国和几名武工队员从杂物中钻了出来。常自洁道:“闲话少说,此地并非安全。”常自洁扬鞭打马,这辆马车飞驰在大道上。

卞国忠带领着一队伪军包围了赌局的前前后后。赌厅内人走屋空,地上躺着八具日伪军的尸体,卞国忠一声吼道:“何雄仁是奸细,是刺客,是凶手,别让他跑了。

警笛长鸣,鬼子伪军一齐出动,整个县城一时鸡飞狗跳,枪声四起:“捉八路,逮奸细……”

阵阵呼叫声。城门关闭了,日伪军登上城头堡。卞国忠领着一队日伪军追捕何雄仁和他随身所带的三名伪军,正在这时刘大急急跑来:“翻译官,卞翻译官——。”

卞国忠道:“刘大,我的刘兄,你见何雄仁去哪里去了。”

刘大道:“何雄仁在你家里。”

卞国忠问:“他怎么会到我的家里。”

刘大低声道:“不将何雄仁用计挽留,赌厅的那死的皇君又如何交待。”

卞国忠大喜道:“知我者乃刘兄。”

刘大道:“不是我知你,而是崔金花有心救你。”

卞国忠:“女人的心,生性就是如此,好吧,去翁中捉鳖。”

于是卞国忠一挥手:“走。”

卞围忠领着一队日伪军一路跑来,来到自己的家门外,一声喊道:“包围我的家,何雄仁藏在我的家中。”

日伪军将卞国忠的家前后围住,然后才冲进家中。

何雄仁和三名随行的维持区公队的伪军正在客厅喝茶,听得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大吃一惊道:“我何雄仁别他娘的上了刘大的当,成了替死鬼。”

三名伪军纷纷道:“看刘大那小子鬼头滑脑的,不是个好角色。”

“我们还不走,等着倒楣……”

“别走了”卞国忠已扑进屋来。

何雄仁莫名其妙地:“卞翻译官?”

卞国忠吼道:“何雄仁,你好大胆子,来人给我捆起来。”

一群日伪军扑向何雄仁和三名伪军。何雄仁叫苦不迭:“姓卞的,我是你请来的。”

卞国忠道:“我请你来为我捧场子,不是请你来杀人的。”

何雄仁哭喊道:“我冤枉呐。”

卞国忠道;“你冤枉,去皇军说去吧。”

众日伪军将三名伪军捆好,又去捆何雄仁,两名伪军作起难来。伪军道:“这小子没有手,不太好捆。”

卞国忠道:“没有手他没有脚吗?”

伪军问:“捆了脚又如何押他去见皇军?”

卞国忠道:“那就抬着走。”

几名伪军果真将何雄仁踢倒在地,捆上了两条脚,又将头和肩捆住,一名伪军找来一根竹杠子,像抬猪的一般将哭喊冤枉的何雄仁抬出卞国忠的家。两名伪军抬着何雄仁,几名日伪军押着那随行三名伪军向日军指挥部而去,何雄仁哭了一阵子又骂了起来:“卞国忠,姓卞的,我何雄仁和你往日无仇,今日无恨,你不该害我。”

卞国忠道:“姓何的好汉做事好汉当吗,你勾来八路军杀五个皇军,这回算你活不了。”

何雄仁高声骂道:“变龟种,变龟种,你害了我,你也不得好死……”

卞国忠和日伪军押解着何雄仁等四人进了鬼子指挥部,卞国忠用日语在门外就报了丧,一名日本军官一声嚎叫:“将八路的奸细,刺客押进来。”

“是”几名日伪军推推攘攘先将三名随从的伪军押进指挥部。这名日本军官用生硬的中国话审问道:“你三人给我……给我老实的交待,不讲实话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三名伪军哭喊着:“太君,我们三人是刚调到青龙镇,何雄仁是不是奸细,我们不知道哇……,他勾不勾八路我们也不知道哇,……”

“将何雄仁给我抬上来.”卞国忠高声呐喊。

“是”两名伪军将何雄仁抬上指挥部。

正是;

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

平平淡淡是朋友,恰到厉害是敌人。

三名日军官怒形于色,两名伪军将何雄仁抬至,何雄仁哭喊:“太君爷爷饶命,太君爷爷饶命,小人我冤枉哇……。”

三名日军官向何雄仁看了看,又用日语咕噜了一阵子。一名日军官问;“你的眼睛怎么瞎的?”

何雄仁泪道:“当保长时被共产党放火烧的。”

一名日军官又问:“你的手又是怎么断的?”

何雄仁道:“被一个女共产党剁去的。”

一名日军官再问:“你为何要来县城?”

何雄仁回答道;“受翻译官卞国忠的邀请,来为他的赌场捧场子。”

一名日军官:“你和共产党八路军有什么联系?”

何雄仁道:“我何雄仁对共产党八路军有着刻骨的仇恨。”

三名日军官又咕噜了甚时,用日语吩咐日军将何雄仁松了绑,这时何雄仁真可说是四肢投地,连连磕头道谢:“多谢太君不杀之恩,多谢太君不杀之恩。”

一名日军官一声喊道:“卞国忠。”

卞国忠一见鬼子放了何雄仁已是又惊又怕,他答道:“卞国忠在,卞国忠在。”

一名日军官道:“卞国忠你与何雄仁都是皇军的忠实朋友。”

卞国忠立即施礼道:“是的,是的,我与何雄仁愿为日本大帝国效劳,愿肝脑涂地。”

何雄仁也弯下腰献起媚来:“血愿为日本大帝国而迸流,气愿为日本大帝国而呼吸。”

卞国忠何雄仁异口同声地:“愿为大日本帝国粉身碎骨,而心甘情愿。”

一名日本军官道:“你们用心地为皇军做事,定有大大的封赏。”

另一名日本军官道:“何雄仁。”

何雄仁道:“在。”

另一名日本军官:“我任命你为第一维持区公队大队长,驻防县城。”

何雄仁甚是欢喜道:“是,遵命。”

正是:

认贼作父怎是人?有说走兽有说禽。

狼生狼来狗生狗,原来汉奸不是人?

维持第一区队会馆内,何雄仁虽然表面上有说有笑,仍然还流露出恐怖和寒栗,他坐在会馆里不时地摸摸自己的脖子低声道:“这个玩易儿还没掉,有了它吃饭还能找到嘴,可怕,太可怕了。我是拾来的这条命。”

正在这时一名伪军跑步进来:“报。”

何雄仁却操起了官腔问:“报其何事?”

报事的伪军道:“卞翻译官在鸿运酒楼宴请区队长。”

何雄仁装腔作势地说:“卞国忠,我的小弟,火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卞国忠见了我还不是大哥大哥的连声喊着。”

报事的伪军吹捧道:“是的,没有三手的神杀,反不了西岐,没有赫赫战功何能被日军司令部直接从青龙镇调来城防,空前绝后,那是绝对没有的。”

何雄仁洋洋得意地说:“你等小子们别把我何雄仁看扁了,我的眼是共产党八路军的团长闫志兴一把火给烧的,我的一支手是共产党的县长常自洁的夫人,赌神刘氏女给剁了,能死在关云长的偃月刀下,也非草木之人呐,哈哈……”

正是:

无赖吹牛皮,吹得太离题。

哪有真本事,只能做狗豨。

这时又有几名伪军走到近前,听到何雄仁天花乱坠在吹嘘着,一名伪军头目道:“区队长,你真是关云长刀下鬼的佼佼者,我等也只能死在武工队游击队的手里,常县长的刀还不想去杀俺,那怕污了他的神刀。”

何雄仁嘿嘿地麻木地笑道:“贪花之人宁愿花下死,死在花下也风流,我何雄仁这颗脑袋共产党八路军连排长别来,他扭不去。”

伪军头目问:“谁能扭得去。”

何雄仁道:“刘氏女,常自洁睡在梦里还想我的头。”

伪军头目赞叹不已地:“你算是条汉子,还有这么大的人物在算计着你的头,了不起,了不起,真乃是酣畅淋漓,生得值,死得更值,我等听你的,辅车相依。”

何雄仁问:“小队长你叫什么名字?”

伪军头目道:“回区队长的问话,我姓臧,名叫臧国仁。”

何雄仁用手摸了摸下巴道:“你的仁,我的仁,二仁不仁,二义不义。”

伪军头目:“区队长为何又二仁不仁,二义不义?”

何雄仁怒道:“一人一个爹,爹多了还不是野种吗?你仁我也仁也就不仁了,看来我非得投靠日本人不可,中国人容不得你我投靠日本人,你我都是汉奸能仁吗?”

那伪军头目道:“区队长,你知道我浮名叫什么吗?”

何雄仁不悦地:“你的名子又不是我起的,我上哪儿知道。”

那伪军头目道:“我浮名叫二狗子。”

何雄仁哈哈大笑道:“起得太大了。”

那伪军头目:“狗,又是二狗还大,我怎不能叫狗孙子吧。”

何雄仁吼道:“你是十八代的狗孙子,汪精卫是大狗,蒋介石是二狗,排到我们头上便是十狗二十狗,你这个小小的伪军小队长凭什么叫二狗子。”

伪军头目:“对,对,我该叫狗,不该叫二狗子。”

何雄仁哈哈大笑道:“小子们,卞大翻泽官请我吃酒,这是巴结我的。”

那伪军头目低声:“吹牛不犯死罪。”

正是:

汉奸走狗可怜虫,卖国求荣叛祖宗。

倭寇一旦亡期到,无人将你做亲生。

这一日,这家酒楼的一个雅间,坐着三个人正在饮酒,卞国忠,何雄仁,刘大。卞国忠举起酒杯,满面笑容地:“何老兄不是我卞国忠不够朋友,我给你的请柬,你不该又传话于崔金花。”

何雄仁板着面孔道:“卞大哥,你够朋友?险些要了我的命。”

刘大插言道:“都说日本人凶如狼虎,他们死了人为什么竟能刀下留人?”

卞国忠道:“刘老兄,日本人不是傻子,今天他不杀人为得是明天杀更多的人,不过你我尤其是何老兄便成了他杀青龙镇的一把快刀。”

何雄仁大惊道:“此话怎讲?”

卞国忠道:“接常理你何雄仁必死无疑,今天为什么不杀你。”

何雄仁摇摇头道:“不知道鬼子对我在打什么主意。”

卞国忠道:“皇军心里明白,凭着你我杀不了他们,几名皇军是八路军杀的,是青龙镇的八路,留下你不杀你必然要对皇军感恩戴德,他让你为他去拼命,用中国人去杀中国人,这是日本人的高招。”

“你杀了中国人,中国人必然要杀你。”刘大插言道。

何雄仁咬咬牙道:“只要能给我好处,杀人就杀人,有奶就是娘。”

刘大冷笑道:“和你娘相好的就是你爹。”

何雄仁愀然作色道:“刘大,你在骂我。”

卞国忠道:“何老兄,刘大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自然背叛了自已的祖先,投靠外国人,中国人有句骂人的成语,叫做认贼作父。”

何雄仁道:“你卞国忠不是吃的喝的都是日本人的吗?”

卞国忠道:“其实日本人他自己吃的喝的都是中国人的,不过,他是我们的主子,你和我和刘老兄也都彼此彼此了。”

三人心领神会地相互笑了起来,齐声道:“好,好……”

卞国忠道:“为了我们的主子,携起手来大干一场吧。”

三人频频举杯直喝得天昏地暗,酒楼的伙计点上了灯火。卞国忠举着酒杯站了起来道:“太君密令,我的那个赌场继续开业。”

何雄仁问:“皇军有何打算。”

卞国忠道:“道理很清楚,以赌场为锈饵,捉拿再胆闯我的赌场的共产党八路军,这是其一。”

刘大问:“其二?”

卞国忠道:“是我等发财的地方。”

何雄仁大喜:“我何雄仁终于走出青龙镇,英雄拍袖整乾坤,我们就大干一场。”

正是:

狗乐不自尽地说:能给我几片薯皮乃我大恩之人,于是,摇尾献媚,丑态百出。

那狗只知摇头摆尾,百般奉承,就不知道,那薯乃主人地所掘,狗只是拾人牙慧,乃叛主之畜牲。

卞国忠的赌场内济济聚集着许多赌客,赌厅内烟雾腾腾,吆喝声一片,有掷骰予,有打纸牌的还有带宝的,看这些赌徒们赢钱的指高气昂,眉开眼笑,输钱的娘的妈的骂不绝口,这时一个赤脚的孩子哭着跑进赌厅:“爹,爹哇,娘上吊了,娘上吊了……”

这孩子哭着抓住一个汉子的手,撕肠裂肚的大哭着:“爹,娘上吊了。”

那个汉子已输红了眼,他一拳将孩子打倒在地泼口骂道:“老子三十亩地一盘店还没到天黑,都被几个王八蛋给赢去了。”

那孩子倒在地上哭着爬着抱住了他爹的两条腿竭尽全力地哭嚎着:“爹,你不能再赌了,娘因你赌博她死了。”

这汉子两眼红红地一声冷笑道:“你来得好,来得好。他一伸手抓住儿子从地上揪起来,高声道:“谁给我一百块大洋做赌本,我就把这孩子卖给谁。”

他一连高喊了数遍没有答理,他又叫喊起来:“是个儿子,五十块大洋,谁买呀。”

一个赌徒道:“一个臭小子能值这么多的钱。”

又一个赌徒道:“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八岁,长得也不错,你要卖她老子我买。”

那汉予想了想道:“你给多少钱?”

那赌徒道:“二十块大洋。”

那汉子摇摇头道:“少了,少了,再添一些。”

那赌徒道:“四十块大洋。”

那汉子还在犹豫之中,卞国忠走了过来,高声道:“五十块大洋我买了。”

刘大也走了出来问:“卞老弟,你要买他的女儿?”

卞国忠:“刘老兄看你三十好几岁的人了,我把她买来送给你做老婆。”

刘大甚是感激地说:“那就谢谢了。”

何雄仁也走到道:“谢谢什么,自家兄弟。”

卞国忠道:“何贤弟,再碰上茬子,也给你买一个。”

何雄仁走到卖孩子的赌徒的面前道:“说定了,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写个字契吧。”

那汉子咬牙道:“一个女,一个儿子,八十块大洋。”

卞国忠道:“自然如此,那就成交,来人。”

一名伪军跑上道:“翻译官有何吩咐。”

卞国忠:“你领上两个弟兄,跟这位老弟去他家把他女儿给我带来,不,送到刘大的住处。”

伪军:“是”

刘大:“我还没有一定的住处。”

卞国忠:“我的后院有三间空房。”

刘大:“那就谢谢卞弟,卞翻译官了。”

几名伪军用绳子将一名少女捆绑着,那少女拼死拼活地哭喊着:“娘哇,我的娘哇……。”

一名伪军怒道:“再哭就掐死你。”

那少女高声哭嚎着:“爹哇,娘哇,我不去哇,娘的尸体还挂在粱上哇。”

一名伪军撕下那少女的衣襟强行塞进她的嘴里,几名伪军推推攘攘将这少女拉向后大院。”

卞国忠将八十块大洋放在赌桌上道:“数数吧,八十块。”

何雄仁道:“在这张卖身契上写上你的名字,按上指印。”

那汉子答道:“是”

这男孩子放声大哭:“爹,你别卖我,别卖我姐姐……”

卞国忠吩咐两名伪军:“带下去。”

伪军:“是。”

刘大低声道:“卞老弟,我买这孩子做什么?”

卞国忠道:“日本人在省城为了几个工厂,将这孩子卖给日本人做童工。”

刘大大喜道:“好,就这么办。”

两名伪军又将哭嚎的男孩子拖出赌场,那哭声仍然又传进赌场里来,可是这些已经麻木的赌徒却冲耳不闻,那个卖孩子的汉子又投入了狂赌滥赌之中。何雄仁向刘大笑而言道:“刘大,今夜你做了好事,明日别忘记请我和翻译官吃酒嗷。”

刘大裂嘴笑道:“何兄,你放心,娶得起老婆也能请得起客。”

正是:

早把恶人看得透,夕阳光景不多时。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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