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身在何方(1 / 1)

()铁离山走出舒家不久,两个小小的人影偷偷摸摸地走进房中,月光之下,两人身影照得分明,不是方天涯与小玉又是谁?原来他二人白天里并没走远,躲在离舒家不远的地方,暗暗地盯着舒家的大门,直到铁离山进了大门又出去,这才敢偷着进屋,刚进门,便见地上倒着一人,仔细一看,正是舒汗青,却是已然死去多时,连尸身也凉得透了。

方天涯与小玉两人又惊又悲,抱在一起大哭起来,方天涯虽然是现代人,可是他的灵魂住在舒奇这样一个小孩子身体之中,性格不免也带了几分孩子气,再说他在二十一世纪之时,也很少见到这样的场景,不免悲从中来。而小玉不过是一个半大小女孩,也不免十分害怕,嘤嘤地哭了起来。

突然方天涯一惊,想到:“不好,日暖玉还在我手里,那人得不到日暖玉,又怎会甘心?只怕还会回来,我们呆在这里可太危险了。”于是拉了拉小玉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小玉道:“可是……可是老爷他……”方天涯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那些坏人只怕还在周围,要是让他们看见,只怕我们也有性命之忧。”小玉吓坏了,浑身发起抖来,忙道:“那我们快跑吧!”

方天涯与小玉急急忙忙地出了舒家,辨别了方向,一路向北疾走,在夜色之中,高低不辨,一路之上磕磕绊绊地走出了几十里路,眼见离家甚远,这才稍觉心安。

到了四更天时分,二人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见路边黑乎乎地似有个破庙,二人走进去,坐倒在地,二人累极,不过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起来,两人在短短两更天时间里走了这许多路,出了一身的汗,在夜风中一吹,便不禁浑身发起抖来,只觉得寒冷难当。

方天涯胸口有日暖玉,那玉向方天涯胸口透着一丝丝的热气,是以他还不觉得什么,小玉却冷得直哆嗦,口中道:“好冷,好冷!”方天涯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小玉的声音,突然惊醒,心想:“我终究是个男人,怎能叫女孩子吃苦?”于是将日暖玉解下来,放在小玉胸口,小玉果然便觉得好了许多,不再哆嗦了,方天涯却浑身抖起来,他强忍着寒意,不吭一声。

破庙地处荒郊野岭,四周尽是树林,半夜里虫鸣叽叽,反使庙中更显静谧,月光从屋顶破洞之中泻下,洒在小玉甜美的脸蛋之上,方天涯只觉得心满意足,仿佛那寒意也不是那么难挨了,过不多久,也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天涯隐约听到一阵嘤嘤的哭泣声,又觉得一点点的雨水洒在脸上,只是奇怪的是,那雨点竟是热的,他口中道:“是不是下雨了?记得收衣服啊!”一个人摇着他的身子叫道:“少爷!少爷!”他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小雨正满脸泪珠儿,这才知道,原来那雨竟是小玉的泪水。

这时旁边伸过来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向他瞧了两眼,向小玉叫道:“哭什么哭?他这不是活过来了吗?”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方天涯大感奇怪,坐起身来,手一撑,只觉得身下软软的,决非泥地,竟是一张床,左右一看,却见是一间简朴的房屋而不是在那间破庙之中。他不禁一笑,说道:“咦,真是奇怪,我什么时候睡到床上来了?我记得昨天我们睡在那个破庙之中的,这是怎么回事?小玉,是你找的客栈吗?”

小玉欢喜得泪流不止,说道:“少爷,我们这是在恒山,不是在什么客栈。”

方天涯嘻嘻一笑,说道:“小玉,你就会开玩笑,蓝田到恒山有上千里路呢,你怎么可能一天就走到了?”小玉抹了抹眼泪,说道:“少爷,你那天在破庙中受了风寒,病了很多日,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如果不是师父大慈大悲救了我们的性命,只怕……”

方天涯一呆,说道:“你师父?那是谁?”

小玉向那光头女人一礼,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师父,恒山派定逸师太。”方天涯向那人一瞧,果见她身着缁衣,头上有九个戒疤,正是作尼姑打扮。方天涯口中喃喃地道:“恒山定逸?这个名字好耳熟!那是不是还有个定静,一个定闲?”

小玉脸现奇色,说道:“咦,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定静师伯和定闲师伯我也是见过的。”

方天涯无语了,心中想:“疯了,这个世界完全疯掉了……”恒山三定,定静定逸定闲,方天涯焉能不知?那是金庸前辈的武侠名著《笑傲江湖》里的人物,他这样一个通读金庸全集的人又怎会不知?他不仅知道恒山三定,还知道这三人后来一个死于嵩山派之手,另两人却是被华山掌门岳不群所暗算。可是……可是这世上真有恒山派?真有那恒山派的三定?难道金庸书中的并非胡编,而是确有其事?方天涯越想越糊涂,越想越头大,不禁低声呻吟起来。

小玉慌了神,忙接着那女尼的手哀求道:“师父,您快看看,少爷是不是又发病了?”

那女尼定逸伸出三根手指,在方天涯手腕上一搭,一股暖意洋洋的气流从手腕处直流入方天涯体内,在他体内转了一圈,又复流了回去。方天涯感受着那热流流动,心想:“这就是真气吗?真是太神奇了!”那女尼道:“他屁事没有,仪月,你就不用为他瞎操心了。”方天涯心想:“仪月?仪月是谁?”却见小玉舒了口气,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以后一定多念几句南无阿弥陀佛,感谢上天保佑!”

方天涯心中一震:“难道小玉就是仪月?”恒山派“定”字辈之下便是“仪”字辈,比如说仪琳仪清仪和,都是《笑傲江湖》之中出现过的人物,而名字中带个“仪”字的,都是出了家的女尼,方天涯道:“你……你当了尼姑么?”小玉脸上一红,道:“我没有啊,只是师父说我没个姓,叫起来不方便,就干脆起了个名字叫仪月了。”方天涯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定逸脸现寒霜,冷然道:“怎么?做尼姑不好么?你瞧不起尼姑?”

方天涯一呆,随即想起定逸在《笑傲江湖》之中是有名的性子急,要是惹火了她,可没好果子吃,忙赔笑道:“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说,小玉的头发很美,要是当了尼姑,落了头发,那就太可惜了。”

定逸冷哼一声:“哼!没嘴滑舌,长大了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小玉却是十分欢喜,说道:“我的头发真的很好看么?”

方天涯点点头道:“当真,比金子还真,你的头发是我在这个世界之是,见过的最美的。”他心里没说,他在这个世界之中,一共只见过两个女人,一个便是小玉,另一个人便是定逸师太,定逸是个尼姑,没有头发,那么说小玉的头发最好看,绝非撒谎。小玉听了甚为开心,脸现红晕,整个人顿时散发出莫名的光彩,方天涯一时间竟瞧得呆了,只觉得在这一刻,小玉竟是这样的好看。

定逸在一边瞧得甚是心烦,口中骂骂咧咧地道:“行了行了,你瞧着我,我瞧着你,瞧了这半晌,还不够么?小子,你的病既然好了,你就择日下山去罢,我们恒山不欢迎男人长住。”

小玉一呆,说道:“我家少爷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又能到哪里去?”方天涯也不禁为之茫然,他在这世界上除了小玉,再没有一个亲人了,他又不像是小说中的大侠,身无半点武功,又怎能行走天下?更何况为了日暖玉,那些人必定还在寻找自己的行踪,倘若自己下了恒山,只怕不出三五天,就得横尸荒郊野岭之中了。方天涯虽不喜求人,可这会儿不是显示骨气的时候,忙向定逸跪下,说道:“大师,即然您收了小玉为徒,不如将我也收下吧!”

定逸冷然道:“恒山派向来不收男弟子!”方天涯心想:“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不过,你们恒山派后来还不是找了个男人当你们的掌门吗?”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出说来,不然指不定定逸会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拍进胸腔里去。小玉连连哀求道:“师父,师父,您就收下我家少爷吧,仪月以后一定好好练功的……”

小玉又哭又闹了好半晌,定逸发起火来,道:“你再吵,再吵我将你也赶下山去!”小玉哭道:“师父您不收我家少爷,我在这山上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起下山了爽快。”

定逸终于缠她不过,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恒山悬空寺里只住了一个老前辈,你要是不嫌那里简陋,就住那里吧!”小玉顿时眉开眼笑,抱着定逸的脖子笑道:“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方天涯也忙向定逸道谢。

又过了两日,方天涯觉得身子全然好了,小玉帮他收拾了一些衣服被褥,送到悬空寺中。也不知道恒山派的师太们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他的体质竟是大有增强,虽仍是纤弱无力,却不再像过去那样病怏怏的了。

那悬空寺位于翠屏山上,松不能生,猿不能攀,飞阁二座,皆高三丈,凌虚数十步,分峙两个山崖之上,两阁之间,是一道万丈深涧,下有一水中流,形势极为险峻,两阁以一飞桥相连。飞桥阔仅盈尺,方天涯行于其上,初时不免心中惴惴,胆战心惊。但见云行足底,风吹襟动,烈烈如帆,一时心神俱醉,如行天上,不在人间。

两阁仅有一老仆妇看守打扫,那老仆妇似是又聋又哑,一个女尼对着她比划了关天,才算跟她说明,方天涯从此要住在此地,叫她与方天涯两人分住两个阁楼。方天涯好奇地向那哑婆婆看了一眼,但见她又老又丑,脸上焦黄,生了七八颗黑痣,穿一身青色精布衣,头上横插一根荆钗,实在是难看已极。方天涯心想:“她就是不戒的老婆,仪琳的妈妈吗?可真怪了,她这样丑,生了一个女儿怎地那么好看?不过不戒说她原来很美,难道是易了容,又或者是人老珠黄?”那哑婆婆没理会他,自顾自地扫地去了。

从此方天涯便在两座阁楼中的灵龟阁住下,时而帮那哑婆婆扫地,饭食由小玉送来,只是恒山虽是大派,日子却过得甚为清苦,比之在蓝田舒家大为不如,一日三餐皆是粗茶淡饭,全无荤腥。

小玉跟着定逸师太学武,进境甚速,不过两个月,便已学完了第一套剑法,小玉高兴地来到灵龟阁中,将剑法练给方天涯看,说道:“少爷,我只要练成剑法,便能为老爷报仇了。”方天涯听了心下感动,说道:“小玉,不如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小玉为难地道:“我求过师父了,师父说恒山派的武功只适合女人练,要是少爷你练了我只怕会……”方天涯道:“那这样吧,我不学恒山派的武功便是,你便教我一些基本的武功道理吧!”小玉说:“我想,只要不教武功,多半师父不会怪我的。”于是便给方天涯讲授一些基本的武学道理,她时有不懂的,便跑去问师父,一来二去,自己的武功也是进步极大。

方天涯时而跟着小玉学习,时而向恒山派的大师们借阅佛经,时而做一些小活,日子倒也过得甚为清闲。这样过了半年,这一日小玉来送饭,方天涯见碗中只有半碗清粥,清粥清淡得几乎得照出人影来,不由问道:“小玉,近些日子来是怎么回事?怎么饭越来越少了?”

小玉一脸愁容地道:“少爷,你不知道,以前咱们的花度多半是恒山附近的几家大户捐的,可不知最近怎么回事,那几家都将银子捐给嵩山派了,咱们恒山派的师姐师妹们下山化缘,也没化到多少银子。现在有的姐妹们连稀粥也喝不上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呐!”

方天涯一听明白了,嵩山派已经在开始进行五岳并派的前奏了,截断恒山派的经济来源,便能从根本上削弱恒山派的实力,这一招实在太损了。方天涯心里生气,暗道:“你左冷禅要并派便并吧,偏生要弄出这许多卑鄙手段来,别的不说,你叫我连粥都喝不上了,我一定跟你没完!”

当下打开包袱,从中取出一百两白银,说道:“小玉,你把这些银子拿给你师父吧,多少也能撑上几天的。”小玉忙道:“那怎行,这可是你的银子啊!”方天涯笑道:“我在恒山住了这么久了,每天白吃白喝,也该交房租了,再说,我们从家里带了两百多两银子,只花了几两,我捐出一百两,还有一百多两呢,足够我自己用了。”

小玉这才开心地拿着银子去了,不一会儿,她满脸欢喜地回来,说道:“少爷,师父叫我谢谢你哩!这下可好了,姐妹们不用再挨饿了。”方天涯却不怎么高光,说道:“一百两银子虽不是小数,可恒山上下几百人又能吃到几时?过不得个把月,就用得尽了,到时候,可就又无法可想了。”小玉也闷闷不乐起来,说道:“是啊,那可怎么办呢?”

方天涯沉思一阵,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看过许多架空历史的玄幻小说,里面讲得最多的便是靠酿酒发家,方天涯不会酿酒,可是这一类的小说看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会了,不就是个蒸馏的过程么?容易得紧。山西以酒闻名,想来要找几个会酿酒的老师傅很是容易,再说他现在手头还有一百多两银子,开个酒坊那是足够了。心下打定主意,向小玉说道:“小玉,你去和你师父说一声,就是我想在恒山附近开个酒坊,给恒山派的师姐师妹们增加一些日常用度,问你师父给拿个主意。”

小玉奇怪地道:“少爷,你会酿酒么?”

方天涯笑道:“我会的事还多着呢!”

小玉道:“我怎么不知道?”自言自语着去了。不一会,小玉再回来,老远就喊:“少爷,少爷,师父和师伯们叫你到庵里去呢!”

方天涯跟着小玉来到无色庵中,却见堂中四壁萧然,一边墙上供奉着白衣大士观世音,三个中年尼姑分别而坐,另有几个年龄幼小的北子站在三位师太身后。那三位师太其中一位方天涯见过,便是定逸师太,而另两位能与定逸平起平坐,想来身份亦是不低,多半便是定静定闲两位大师了。方天涯向三位大师行了一礼,说道:“小子方天涯见过三位前辈。”小玉跟着行礼。

那为首的尼姑单掌为礼,说道:“阿弥陀佛,贫尼定闲,不知方施主这几个月在悬空寺可住得安好?”

方天涯说道:“多谢各位前辈好心收留,这几个月小子一切安好,只是无所事事,白吃恒山派的粮食,心下难安,寻思着做点小事情,为恒山派的基业贡献一份微薄之力。”

定闲师太微微一笑,说道:“施主能有此心,足见心善,恒山上下感激不尽,只是贫尼看施主年纪不大,不知是否真能经营?恒山派原本在山下有几份产业,其中便有一家酒坊,数家酒楼,不过恒山派乃佛门弟子,不可饮酒,也无心经营,竟是年年亏损,入不敷出。”

方天涯自信地一笑,说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之上,看到一个古方,能使酒加倍甘醇,若用此法,定能使酒坊日进斗金。”

定闲师太道:“如此甚好,就请施主经营敝派那间酒坊如何?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要求?”

方天涯道:“别的也没什么,怕只怕将来酒坊一旦开始赚钱,不免有些人眼红,会来闹事。”

定逸师太在一边大声道:“这有什么难的?难道我恒山派是好欺负的么?派几个门下的弟子到酒坊里坐镇,看有谁敢来生事!”

定静师太也点点头道:“要派就派几个俗家弟子吧,小于她们对世俗间的事务做得多些,让她也去吧!”她口中的小于便是仪字辈弟子们口中的于嫂。

定闲师太道:“如此甚好。”

方天涯想不到事情这么容易就办成了,不由得喜形于色。定闲师太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卷轴,递给方天涯,说道:“我看施主身体赢弱,这是贫尼早年偶然所得的一份内功心法,虽然没多大威力,却也玄门正宗内功,勤加练习,有强身健体之效。”

方天涯心下大喜,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这可比酒坊的事办成可更值得高兴,小玉也为之欢喜万分,跪下连连磕头,说道:“多谢师伯成全我家公子!”方天涯也忙道谢。

不久于嫂到来。于嫂是个中年妇女,恒山上下的生计多半是由她打理操办的,她对方天涯甚为有有礼,说道:“方公子,请跟我来。”当下方天涯与小玉跟于嫂下山,来到恒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上,进了一家名叫“恒岳”的酒坊,那酒坊甚大,各种器具都十分完备,又有两名老师父,十余小伙计在其中忙碌。只是经营不得法,酿出的酒质量也算不得上乘,只能养活酒坊中的伙计,至于要供养恒山的大小尼姑们,却是力有未逮。

方天涯见诸事齐备,只差一个蒸馏设备,于是对于嫂说道:“于嫂,你这里有笔和纸么?”于嫂说道:“有的。”不一会儿拿了笔墨纸砚来,小玉自告奋勇地道:“我来磨墨!”

方天涯提起笔,在纸上一笔画下,本来准备画一个圆,谁知他没用过毛笔,这一笔下去,那圆圈歪歪斜斜,好生难看,方天涯赤红着脸,讪讪笑道:“好久没动手写过字了,倒有几分生疏了,小玉,你去找一块木炭来。”酒坊之中,要煮酒,便得生火,因此木炭是极多的,不一会儿便找了来,方天涯拿木炭在纸上画了几样东西,有的像个木桶,有的像个竹筒,有的弯弯曲曲,无不奇形怪状,小玉奇怪地道:“少爷,你这画的是些什么东西?”

方天涯神秘的一笑,说道:“我这就是赚钱的宝贝了,你拿去,叫镇上的铁匠木匠们,照着这图上的样式和尺寸,好好打造。”又给了小玉二十两银子。小玉到镇上找工匠,镇民听说是山上的小师父要打造器具,便只收了成本钱,至于手工钱却是一文不收,因此只花了七八两银子便办成了。

过了两日,各种器具打造完成,方天涯将设备组装起来,恰好酒坊之中,还有上百坛没卖出去的酒,方天涯吩咐伙计们将那酒倒入机器之中蒸馏,不过一个时辰,便酿出了这个时代里第一坛真正的高度酒。

当纯白如水的酒液入出酒口流出之时,刹那之间一般浓得化不开的酒香从酒坊之中飘散开去,酿酒的老师父老李顾不得其他,拿了个瓢在出酒口接了半瓢,就着瓢口一口饮下,顿时眼前一亮,大叫道:“好酒!”

一个伙计早已忍不住,叫道:“我也要喝!我也要喝!”一时间,店中十余伙计吵吵嚷嚷,你争我夺。小玉跟着方天涯忙了这两日,连功课也顾不上了,这会儿闻着那酒香,顿时觉得全身的疲劳全都不翼而飞,虽然她从不饮酒,这会儿也忍不住喝了一口,结果呛得眼泪鼻涕直流,双颊通红,方天涯哈哈大笑。

这时只听得店外无数人呼叫道:“这是什么酒?我要买!”“我也要!我也要!”一时涌进数百人来,原来出酒之时,酒香四溢,镇上的人全闻到了,一时间全跑了过来。

于嫂见了这番景象,惊讶之余,几乎乐歪了嘴巴,呵呵笑道:“大家不用抢,谁都有份!”不多时,这批大约有八十坛共约八百斤的酒便销售一空,每斤卖到十两银子不止,纯赚了八千两,还有许多人没买到,说什么也不肯走。

这一番下来,可比酿酒还累上数倍,可没一个人嫌累,个个开开心心,当下于嫂差店伙计买了大米白面之类上山向定闲等诸位师太禀告。

方天涯和老李老张及十余伙计再接再厉,连夜开工,又过十余日,共卖出近万近酒,其中大半是从其他店中低价买来的低度酒加以蒸馏而成,出酒极快,每日都能出酒近千斤。到月末,酒坊进帐共有了近十万两白银,这个数字将所有人都惊得呆了,小玉抱着方天涯的头又哭又笑,方天涯得意洋洋地道:“这算得出了什么?区区十万两就乐成这样,要是以后要更多的钱,你还不将下巴都给笑得掉下来啊?”

方天涯深知人才的重要性,恒岳酒坊中的小伙计都知道这酒是怎么酿出来的,倘若他们被别的酒坊挖走,这个秘密必定泄露,日后还凭什么赚钱?因此只有将这些人与恒岳酒坊牢牢地捆在一起,生死与共,他们才会专心地为恒岳做事。后世的资本家们,只要给工人们一点小小的甜头,便能使工人们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卖命,相必之下,这个时代里的地主们只会用皮鞭捆住农民,反只会使农民外逃。

方天涯学后世的作法,给这些人每人分配了一些股份,大师傅每人在月底可以分得酒坊盈利的2%,而店伙计则能分得0.5%。莫看0.5%是个不起眼的小数目,第一个月中的0.5%就是五百两,足够这些小伙计挣上一辈子的了。十二名伙计与两名大师傅共分去10%,剩余20%归方天涯,70%归东家——恒山派。这一个月,人人皆收获甚丰,无不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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