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对手(1 / 1)

已经到了深夜,远坂宅内一片黑暗,就好像于这夜中静静的安眠一般。

从阿尔托莉雅的逆袭中脱身的雁夜急忙赶向了这里,他知道自己一生的敌人就身居此处,并且可能时辰早就得知自己到来也说不定。如果要自己去决定最终之战的对手,那么间桐雁夜毫不犹豫的会选择远坂时臣。哪怕对方从未正视过自己,但是雁夜的对手永远是时辰,这是两人很久之前就缔结下的因果。

来到此处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奇迹的出现他从未去想过。假如有人对自己说人在这个世界上所受的一切苦斗不过是神对人的考验的话,雁夜肯定会忍不住伸手把神和他的使者勒死吧。可是如果有人问非神的普通人类能不能救赎的话——看着自己的逐渐腐朽的身体,雁夜也只能悄然沉默不语。

一步,又一步地慢慢朝圣杯走近。可是体内的刻印虫却以几倍于自己接近圣杯的速度侵蚀着身体。

仔细侧耳倾听的话,可以听到吞噬血肉,啃骨头的虫群的鸣叫声。慢慢地侵蚀身体的刻印虫所造成的痛苦,对于雁夜来说已经成为了像呼吸和心脏的跳动一样自然的肉体的一部分了。意识经常变得很模糊,等到清醒过来对于事件的流逝的感觉也变得很漠然。

发誓自己绝对不需要的那种放弃一切的达观看法,像从裂缝里渗进来的水一样慢慢地侵蚀着自己的心。

还能再战斗几次呢。

还能再活多少天呢。

如果想要亲手拿到圣杯,救赎樱的话,那个最后的依靠唯有期待奇迹吧。但与其这样,倒不如像Berserker所说的,也许直接将家里那只老虫子消灭掉更为简单一些。否则期待着奇迹的降临,雁夜更应该去对着烟钱耸立着的从屋顶一直到地面的,超然俯视着他的巨大十字架,双膝跪地的祈祷。

其实间桐雁夜有深刻的思考过Berserker的提议,只不过脏砚的积威太甚,这让他产生不了与之对抗的想法。然而如今看来,走投无路,无计可施之下,雁夜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作为北欧最富盛名的英雄,只要齐格弗里德愿意,那么解决掉间桐脏砚并不成问题,哪怕他是活了五百多年的间桐家的创始者也一样,毕竟没有能够和英灵匹敌的魔术师。

只要脏砚一死,那么樱就完全可以得到救赎,这是雁夜的目的。不过在那之前,雁夜无论如何也要最后和远坂时臣拼一次。

自己在这个夜晚绝不是出于拜访而来到远坂宅,正好相反,雁夜今天晚上是为了得到仇敌的鲜血而来的。在少女的强势面前,他一直隐忍不发,为的就是将这满腔的怨恨发泄在时辰的身上。

雁夜在曾经的一次战斗中败给过时辰,这是不争的事实。且不论从者上的差距,单单是在魔术上的造诣他就与时辰有着不小的距离。远坂的家主似乎在所有方面都胜上自己一筹,就连心爱之人也投在了他的怀抱。

雁夜能够感觉得到胸口燃起的熊熊憎恶之火,肉体的痛苦和纠葛,还有绝望,它要把这一切全部烧成灰。对于现在的雁夜来说,这才是能够战胜任何信仰的救赎和愈合伤口的圣剂。

上一次战斗没能报一箭之仇的记忆,更加煽动起雁夜内心的怒火。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亲手制伏夺走葵,抛弃樱的时臣,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打倒时臣的瞬间。这样才能忘记圣杯的遥不可及,以及对于失败的恐惧,才能去思索着如何从老虫子的手中将樱解救出来。

只有完全变成被愤怒驱使的自动机器,间桐雁夜才有可能从胸口的辛酸中得到解放。嘴角甚至露出微笑。如果可以挖出时臣的心脏,全身沾满他的血的话——现在对于雁夜来说别的东西都无所谓。

肩膀不停地颤抖,吐出像野兽一般粗重的气息,雁夜来到了远坂宅的门前。路上的一帆风顺让他有点惊奇,远坂宅周围的结界似乎招到了什么破坏,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以远坂时臣刻板的性格,应该会立刻修理好才对。但此时的远坂宅却静的出奇,寂静中透露着淡淡的诡异。

不过此时的雁夜不可能去想就中是否有什么阴谋了,他全身充满着杀意,慢慢的打开了门。

柔和的月光照进了屋内,原本因为没有灯光而显得模糊不清的房间逐渐亮了起来。然而对于入侵者嚣张的举动,主人依旧没有给予回应。整个屋子里静寂得可怕,雁夜感到有种类似墓穴的感觉,觉得有点不舒服。

可是,当他看到坐在桌前背对着自己的远坂时辰,立刻被溢出来的愤怒充满了。

“远坂,时臣……!”

这声呼叫充满了杀意,可是没有人回答。雁夜把这段沉默理解为那个魔术师的傲慢的态度,所以继续大踏步地前进,缩短自己和时臣的距离。

“时臣你是不是想杀我?可是你太天真了。在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之前,我会来无数次的……”

可是时辰仍然没有任何警戒地背对着雁夜,没有任何反应。雁夜因为不安和境界慢慢放慢了脚步。

不会是为了让雁夜上当而故意放上一个时辰的人偶吧。可是走近看,无论是肩膀的宽度,还是打理得很好的卷发的光泽,还有可以窥见的耳朵的形状,毫无疑问那就是远坂时臣。雁夜绝对不会看错这个让自己切齿痛恨的仇敌的样子,因为雁夜早就把他的样子刻进了脑海里。

来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之后,雁夜停住了脚步。时辰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雁夜心中充满着莫名的混乱不安和憎恶,死死地盯着时臣的后背。

“远坂——”

伸手出去。

前天,挡住了他所有的攻击的防御之火。想起那种灼热的感觉本能地想躲避和时臣的身体接触。即便如此,还是被想粗暴地抓住暴露在自己面前只有几里面之遥的远坂时臣的脖子的冲动所驱使——终于颤抖的指尖接触到了潇洒地装饰着的领结的脖颈。

仅仅是轻轻一碰,靠在椅子上的尸体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虚弱无力的四肢简直像是系线的人偶一样。远坂时臣的已经变得冰冷的尸体像积木一样倒塌,滚在了雁夜的臂弯里。

“———!”

这个时候给间桐雁夜带来的混乱和冲击简直就相当于用一个大铁锤击中人脑袋一样。像蝉蜕一样虚空的面露死相的尸体毫无疑问是其本人,容貌也明显是远坂时臣的相貌。雁夜在那个时刻只有承认时臣已经死亡的事实。

曾经俯视自己的傲慢的冷笑,故作殷勤的冷酷的口吻和嘲笑的话语,所有关于远坂时臣的记忆充满了雁夜的脑海中,使得他的意识分裂错乱。那种混乱吹走了雁夜内心的所有以时臣为起点的缠绕着的各种感情,动机和冲动。

“为——为——什么……?”

抱着不会说话的尸体呆呆地伫立在当场,雁夜感觉到自己内心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对此雁夜十分愕然。这个空洞实在是太大了,使得间桐雁夜这个人格的轮廓也崩溃了,也经变形到无法辨认的地步。

直到这个时候雁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虽然这已经太迟了。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失去仇敌远坂时臣这个要素,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在远坂死了之后才会觉得这么空虚和不知所措。也许是因为无法抑制的心神动荡,现在雁夜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时臣战斗,到底是出于什么期望才参加圣杯战争的,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些重要的事情。

不过如今一切都已不再重要,远坂时臣已经死了,而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也许相斗了半生的仇恨就这样可笑的终结。渐渐地,雁夜的头脑开始清晰起来,他深深地忘了一眼时辰的尸体。自己最大的手上就这样走了,而自己最后的目标也在明了不过。

受死吧,间桐脏砚,还有…等着我,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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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的死亡就不详写了,大家都是清楚的。而葵的剧情没有出现,雁夜和绮礼也未达成什么协议,所以地点由教堂挪到了远坂宅。

嗯,大概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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