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了以后,许益新就不敢再怠慢了,急忙从床上跳下地去,快快从旁边拿过长裤穿上,然后就跑出了客厅去打开了门。
此时原来是陈司机陪着董菁玲从外边回来,董菁玲一脸阴沉,门虽然开了,她也没有马上走进去。
看见这种情况,许益新可不是一个蠢笨的人,哪儿不知道她的意思呢?便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然后忙向她赔礼道歉道:“哦,菁玲,对不起啊,今晚我没能陪你去参加你同学的聚会,你应该玩得不是那么开心吧?”
“你死了!你死了!你这许益新许保镖已经死了,今晚活不过来了!”董菁玲一开口,就冲他说出了一番很冷酷很恶毒的话语。
许益新听见她向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语,当下后背便由不得觉得发冷起来,暗暗想:“不是吧?谢玉眉那骚丫头那样一跑出来,就完全坏了我的事,叫你董菁玲生那么大的气,挽回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从明天开始我就得给收回合同,卷铺盖走人,再也不能做你董菁玲这又刁又蛮的绝色娇小姐的保镖了么?而我现在是多想做你的保镖啊!”
这样一想,许益新便禁不住对谢玉眉生出了极大的仇恨,觉得那个年轻女人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并没爱上她,以前连想跟她亲近的表示都没有过,她今晚竟然就敢跑出来,当着董菁玲的面演那种像跟自己已经很有感情,跟自己好像做过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戏,简直是想把自己给气死啊!
不过面对这种复杂而难办的情况,许益新觉得自己不能让自己发昏起来,而要见机行事,不急不躁,努力掌握事情发展变化的方向。
因此再一想以后,他就让自己脸上摆出一点儿傻头傻脑的样儿来,一脸不明白似的问董菁玲道:“菁玲,你讲什么啊?怎么我一点儿都听不明白呢?现在我不是活得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明天我应该也还不会死,仍然会出现在你面前,你怎么就咒我死了呢?”
“你就是死了!已经死了!今晚已经死了,我明天都再见不到你了!”董菁玲气冲冲地说,猝然走进她那间房间去,将门从里边给狠狠地关上了。
“嘭!”的一声,那重厚厚的门猝然发出了一声十分响亮而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然后便紧紧地挡在许益新面前,一丝不动,既把许益新挡在了门外,也把陈练书给挡在了门外。
许益新将自己的眼睛瞧向陈练书,脸现尴尬和无奈的表情。
陈练书呢,也回瞧向他,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对此也爱莫能助,帮不了他。
这时许益新就不能不充满委屈和不平地想:“董菁玲用不着对我那么生气吧?我又不是你的恋人,连朋友都还称不上,只能说是你家刚聘用的保镖而已,跟你都还没有什么接触的,你凭什么就吃我的醋呢?不要说谢玉眉不是我的恋人,就算是我的恋人,在认识你以前就谈上的话,你也不能乱对我吃醋,在她今晚跑出来当着你的面捣蛋时,你就对我生那么大的气啊!”
但许益新跟着一想,又觉得情况不对了:自己太过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董菁玲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可是一个绝色美女,世间罕见的,又有一个那么有钱的老爸,还有那么多年轻男人追她,纠缠她,她随便选一个都可能比我强,我凭什么就认为她现在对我生气是因为吃我的醋呢?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也许是董菁玲今晚由于没有我这个保镖去给她保驾护航,只有陈练书那个没武功的司机陪着她,叫她受了别人的大气和羞辱,她回来就对我这么生气吧?!
情况是不是这样呢?得问问陈练书才行。
“陈司机,今晚董小姐去参加她同学的聚会,是不是受了谁的气呢?”许益新瞧向陈练书询问。
“这件事我不敢乱回答你,怕董小姐生我的气,我只能跟你说,无可奉告。现在我先回去了!”陈练书赶忙对他说,向他拱拱手,然后便向楼梯口跑去。
许益新见他想溜,不希望他那么快走,就一伸手抓住了他,再对他说道:“陈司机,求求你。你得跟我说实话,不然我今晚就没法睡觉了!”
“你没法睡觉,董小姐更没法睡觉,我不能因为同情你跟你说了实话,让你今晚能够睡得了一个好觉了,却叫董小姐仍然睡不了好觉,甚至睡得更糟,所以我没法告诉你,真的没法告诉你,请你就原谅我吧!”
陈练书再向许益新拱拱手说,然后把他的手一下往旁边扯开,硬从楼梯口跑下楼去,到了泊车处坐上了车,就把车给开走了。
“倒霉!真是太倒霉了!今晚碰上了谢玉眉那个扫寻星,简直是不让我活了啊!”许益新眼勾勾地看着陈练书离去,只能充满无奈和忿恨地对着自己脑海中浮现出的谢玉眉的身影暗骂了。
随后他回到房间去,关上门,内心总很压抑、很低落,不时地在那儿唉声叹气:“唉,怎么我那么衰呢?终于找到一份比较合自己意的工作了,以为从此就能出人头地,却又这么快就可能没得做了,真是叫人很无奈啊!”
这时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之所以突然舍不得丢掉自己现在找到的这份工作,不是单只因为这份工作工资非常高,又有机会让他做法医的专业,还因为让他做保镖去保护的那个女孩子,是一个大美女,绝色美女啊!——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大美差啊!
但是现在情况的突变就像好事意外地从天而降砸中他一样,这个美差再从他头上重新飞走,也像坏事情难以阻挡那样,叫他对它无可奈何了。
这样,许益新懊恼、唉叹了好一会儿之后,觉得自己没法改变这不由自己左右的局势,就只能是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