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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简单,应付他家那万事慢一拍的,就凭我们家兄弟几个的身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虽说无意一句,这旁却听出了其中所指,他二叔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偷出库房的钥匙,那自己瞒着相公藏在后头箱笼里的好物件是不是……?
心中不免一惊,但此刻不是忧心自家私产之时,还是先想折子借由此桩,在公公面前念叨几句才是良机难得!
果然这两人早已想到一处去了,不待思量再三已是相视而笑,异口同声道:“去正院!”
“我就不信了,先前因为一句好心提醒,不但被单晏那家伙奚落地够呛,还被父亲喝斥了两句,今日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何等脸面辩解一二,那些可是他生母的陪嫁!”
少时,这夫妻一行已到了正院,听到下人回禀的郡王爷倒是颇为意外:“此刻求见,你可问了他们为何事而来?”
“小的只知是为二爷而来,具体何事大爷并不曾体积,只说要当面告知王爷您!”抬头认真一点头,忙又接道:“怕是要紧之事,小的看大爷脸上的神色颇为凝重。”
“让他们进来吧,你们一杆人等都退出三丈之外,我若不唤都不许靠近半步,可是记住了!”
未等这旁主子的厉色加重,门旁恭敬垂首的长随已是重重点头答应到。再看双双步入书房之中的夫妻俩,确实如刚才长随所述一般皆是一脸心事颇重的样子,怎不叫人为之一怔。
难道是自己那嫡子院中又出了何等大事不成?心中吃惊自然在这言语上,略有显露:“究竟何事,但说无妨。”抬头扫了一眼院子的方向,不忘补上一句:“我已命门外之人都退出三丈外,你且安心道明此桩便是。”
忙不迭躬身一礼。方才正色应到:“早先我二弟他虽说无事爱四处游历,可那段时日祖父他老人家毕竟还在世,一切都有定数。就算二弟自己手中略有不足。总有祖父在旁看顾周全,但如今只怕是不比从前了,所以……。”
听到这里父亲心中也该有些感触,要说当年嫉妒这位的不仅是兄弟几个而已,恐怕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在背后颇有微词,只是碍于老王爷的颜面。这些私下的议论都被生生压了下去。
但是只要有姨娘在。自己又怎能丝毫未察,虽说父亲为人一贯谨慎,甚至当着姨娘的面都不曾提过半句。但言语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丝丝不满,还是可以确定无疑的。
本来这长子嫡孙就颇得老爷子的看重,从小领在身边教养已让余下几个庶出的兄弟艳羡不已。反倒是因为父亲大人娶妻之前,便纳了自己的生母为良妾这桩,颇令老爷子失望才备受冷落。
所以,姨娘与自己才愈发不得老爷子的心,也是必然。但随着单晏逐渐长大。身为父亲的这位恐怕也越加感受到了,爷俩之间也变得愈发了起来。
归根到底,一切皆由柳姨娘之事而起,只是当初父亲还未曾厌烦与她,只将心中的不满都归咎于嫡子身上,但反观眼下的情形却是再不同往日了。
有基于此。他单昆是绝不会提及姨娘半句。只一味的将事情推向嫡出的二弟头上,才是聪明之举。
“所以。似二弟这般连连在酒楼摆宴请客的话,只怕早已手头拮据了才对。儿子我粗粗给他算了笔账,哪怕已存下了一年的分例,此刻也该消耗殆尽了。而昨日里,吏部侍郎家的外甥郭世兄,刚好与我约定了一同去书斋,偏巧与二弟手下之人打了照面。”
点到了关键之处,悄悄抬头迅速瞅了父亲一眼,忙又接续往下告诉道:“都说如今掌着府中庶务的二奶奶是个极谨慎的,可咱们府中这位郡王长子却是胆子不小!”
“父亲您可知我二弟为了肆意挥霍,将郡王妃当年的陪嫁之物陆续典当了不少,而且还是……。”
“什么,你再说一遍!”
“二弟他为了请人吃喝将其生母留下的陪嫁陆续……。”
终于那声让夫妻二人期待已久的怒吼直冲云霄:“这个逆子,外面谁在去将那逆子给我绑了过来!”
一声巨响直接揣开了外书房的门扇,亏得营建之时用料极为讲究,这才省却了修缮之事。再看郡王爷半带狰狞的面容,之前被命了站定三丈之外的一杆人等,立即行动了起来。
在小心问明了那旁好心相助的大爷之后,才恍然醒悟道:“是去听涛苑中绑了二爷回正院?”怎会不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的吩咐,往日大家伙也都晓得郡王爷并不十分待见这嫡子,却也不至于着人直接将他绑了来见!
更何况,还是因为大爷的暗中告密,要不是外间丝毫没有消息传出,这几人必认定了此事是庶长子两口子密谋报复,才对。毕竟当日让大奶奶顾氏落了颜面,再联想到年节里大爷的一句被驳,更是不难猜出事情的起因。
而此刻小跑着出了正院的几人,仅听闻过年节里那场兄弟之争罢了,所以在他们看来仅为那桩大爷未必会如此狠决。
“能让王爷一气之下,让我们直接绑了人去见必定不是小事,而一旁大爷与大奶奶脸上的隐隐笑意,不知你们几个看见了没有,反正我是瞧得真真的!”一撇嘴,干笑着摇头再补一句:“怕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让二爷下不来台。”
“你说的也有道理,先前我也没觉得换了二奶奶理事又有什么不同,只怕与姨娘主事那会儿差不多。”同样是摇了摇头,却是话锋一转道:“没想到,咱们哥几个分例倒是没短一文,可我爹娘姐姐都随着轻省了不少。”
“那是你们家人领的差事本就不重,如今叫二奶奶顺手分出了好几桩一并都捐了,才跟着轻省了下来。反倒我娘、婶子的活计不减反增,比往日更忙上三分不止!”
却被刚才那人笑着猛拍在肩头:“你们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小子怎么不说你娘和婶子都加了一成的月钱,另外要不是我记岔了你家大嫂如今更是摇身一变,成了二门上的管事妈妈了吧?”
都说大杂院里住着就没有秘密,当场被人道出了所有,原本暗中收了大爷好处的这人,也再不敢反驳半句。反正他收了银子后也帮忙挑拨过了,可事情不成也是……是天意,没错就是天意。
大爷你哪个不好选,偏偏选中了小的我,咱们家是几辈子的家生子了,饶是旁人不明详情,可您身边的大奶奶又怎会不晓得,所以怨不得小的办事不利。实在是小的能力有限,爱莫能助哦。
而那旁被庶长子在父亲面前告了一状的二爷,好似一无所知,听说让绑了回正院却是半天没回过味来,就连一旁陪着满脸惊恐之色的郑氏,亦是战战兢兢一路失了言语。
“都给了跪下,你,让你主事府中庶务,你倒好连库房的钥匙被人盗了都丝毫未察!”忙伸手直指郑氏身边脸色一白的嫡子,惨笑着闭了闭眼:“当年你母亲临终时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父亲息怒此事与郑氏无关,一切都是儿子所为。而且那些物件只是押给了钱庄,并为真的卖与他人,等日后儿子就去赎回便是。”
“赎,你拿什么去赎?”呵呵呵,又是一阵刺耳的惨笑,吓得一旁的郑氏作势要跪,却被另一侧的大奶奶当即求道:“王爷息怒,二弟妹她怕是不明真相,儿媳敢为其作保。”
“儿子也深信二弟妹的人品,只是二弟此举实在有欠妥当,一时手头拮据就该寻我好生商量一二,断不该动其生母陪嫁的心思。不过念在昔日郡王妃的份上,还请父亲大人饶他一回!”
“怎么饶?如今就敢动他生母的陪嫁之物了,是不是哪一日等他再般空了咱们府中的库房,才算是罪不可恕?你们都退下,郑氏也一旁坐了,来人押了这逆子去后面祠堂里面壁!”
这里才刚交待了如此发落嫡子,那旁已听得庶长子细细道明了自己的分析:“儿子以为就我二弟的身手,必定是早就打上了弟妹手中库房钥匙的主意。如今有出了这桩,还请父亲大人……。”
不待这位的说罢,一旁脸露尴尬地郑氏已然起身福了福,抢在他前头禀道:“儿媳愿意让出主事这桩,至于被夫君抵押给钱庄的那些物件,儿媳也愿意出钱赎回。”
好大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同样是以正室身份嫁入郡王府的婆媳俩,可是大有不同,当初那位娘家虽不及国公府实力雄厚,可好歹人家是正经陪嫁了一百零八台的名门之后,反观你这位郑家的嫡出小姐,却是不折不扣的‘赤贫之人’!
忙不迭瞥了一眼身边的大爷,顾氏这里打得什么主意,这位也是心知肚明的很。绝不能一棒子都打死了,让他们夫妻离了心才是上上之策,本来这胆子极小的郑氏与他们而言就毫无威胁,不如留着给自家这个心高气傲的二弟添添堵,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
所以,他们夫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难郑氏,只一味得将矛头指向单晏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