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淅淅沥沥地打在落地窗上,一点一滴的雨珠顺着干净的玻璃窗往下滑落。
与外面不同的是,一旁的壁炉正燃起着暖烘烘的火苗,噼啪噼啪地燃烧着的木材为这个房子提供着温暖。
程之语拿着手中的书本时不时地翻动,而眼睛却时不时地抬起看看窗外面的世界。她不是不专心看书,只是相比于书本她更向往那个一墙之隔的世界。
“好想出去溜达一下呀。”程之语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虽然霖施桉一直告诉她现在还不能出去,但是她还是有自己的期待。
厨房内哒哒哒地传出有节奏的切菜声,霖施桉正熟练地进行着备菜。他说今晚要做一顿好吃的牛排给程之语吃,现在他正快速而熟练地切着洋葱。
温暖而舒适的气息环绕着这个房子里,就好像家一样。
“嘶。”一声吸气声把程之语正在向往外面世界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赶紧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回过头去大声地问,“施桉你怎么了?是不是切到手受伤了?”
厨房里缓缓传出一声,“没事,我不小心切到手了,不用担心。”
“你等会!我给你拿止血贴!等会啊!”她着急地说着,仿佛她不处理就要出大事了。
听到她这般的着急,霖施桉捂着自己的手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待在这里的几天时间里,程之语已经蛮熟悉了大部分的地方,虽然有些地方霖施桉不让她去。她赶紧打开了轮椅上那个gps,点击一下放置急救箱的大概位置。
当她拿好消毒药水和止血贴过去厨房后,就赶紧帮他处理伤口。伤口不算严重,就是普通的切菜刀伤。就是血流的有点多。
程之语熟练地将消毒水倒在伤口后,那消毒水在伤口上滋滋地冒着泡,“你看,细菌现在都被消灭掉啦!”她指着那泡泡对着霖施桉说着。
然后她再用生理盐水帮他做后续的清理,再仔细地贴上止血贴。
霖施桉低头看着程之语这般心疼却仔细的模样,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喜欢,他实实在在地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她。
“一定很疼吧?没事的,我帮你吹一吹。”
看着她那么心疼地吹着自己的伤口,他却觉得可爱,“没事,小事情。对了。”
“嗯?”程之语抬眼看着霖施桉。
霖施桉笑着对她说,“明天,带你出去散步吧。怎么样?如果明天不下雨的话。”
“好!终于可以出去啦。”程之语一边欢呼一边点着头。
......
又是那熟悉而缓慢的脚步声。
随着那堵墙被打开,顾廷慢慢地抬起了双眸,身上的伤依旧在缓慢的恢复,所以他还是有气无力地说着,“唐初墨,你到底想怎样?
你动我就好了,不要碰程之语。你把我和她一起囚禁在这个房子里,你到底想怎样?你骗得了她,骗不了我,你这就是变相囚禁她!你放了她!”
霖施桉倚靠着门,在自己喉结下方的位置撕下了一张透明的薄膜,然后笑着说,“唐初墨?我是不是很像他?我学的可真像,你还别说我真有成就感了。
你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吧,囚禁是囚禁,但她没提出抗议不是?”自从他撕下那块透明的薄膜,他的声音再也不像唐初墨,而是恢复了他原本的声音。
霖施桉进来房间以后,再笑着用手按了一下墙壁,把房间给关上了。
当整个房间关上以后,他打开了房间内的灯光。亮堂的灯光瞬间点亮了这间一直充满黑暗的屋子。
顾廷皱着眉头,努力地适应着这种光亮。他紧紧地盯着霖施桉那张顶着唐初墨模样的脸,这个声音不是唐初墨的声音,这个人用了变声器!那他的脸怎么和唐初墨是一样的?
顾廷的语气充满了惊讶,“你!你不是唐初墨?你是谁?为什么顶着他的样子?”
霖施桉笑着摇头,仿佛面前是一个愚笨的小孩,“不枉我学习了唐初墨的言行那么久,你们居然没一个人发现我不是他,有趣,真有趣!顾廷,看了那么多天我和程之语秀恩爱,心里舒坦吗?”
“你到底是谁!你怕是脑子有什么病吧?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把自己的脸搞得跟唐初墨一样?不仅脸一样,你习惯声音都模仿的一模一样?
你跟他有什么过节?”顾廷咬着牙根,他想用力挣脱铁链的束缚,但却做不到。只能像一只被囚禁着的猛兽,被活活地锁在铁链里,动弹不得。
看着他这般徒劳的样子,霖施桉用可怜的眼光看着他,“我猜你是不舒坦了,但是你越不舒坦,我就越开心。看着我这张和唐初墨一模一样的脸,你是不是心里堵着慌啊?”
霖施桉慢慢地踱步至顾廷的面前,他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顾廷,仿佛想唤起顾廷的记忆,“我啊,还没认出来吗顾廷?我是霖施桉,认出来了吗?”
顾廷是很难把跟唐初墨一模一样的脸和别人联系起来的,更何况这个名字他真的不记得了。如果记得的话,那么他一听到至少会想起,但是他就是想不起。
“呵。”霖施桉自嘲地笑了笑,“你们这些大人物就是有着一样的通性,记忆都不好。还是说每一个摧残过的人,你们折磨过就忘记了?
就好像随意推倒了别人的人生,然后你们就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自己心里就好过点了?
还是说,你们这些没心的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只剩下我们这些小人物活在你们的阴影里,终生不得解脱?是没心的人可怜,还是我们这些被忘记的人可怜?”
该死,他到底是谁?林诗安?霖施安?等等,霖......施桉?我好像记得什么。顾廷努力翻寻着自己大脑里的记忆,终于,记得了很多年前的某一个人。
“看你的表情,你是记起了吗?”霖施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