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的房间里,一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他的头和四肢都无力地垂了下来。就像是被捆绑了很久的样子,眼里连光都没有。
这个一丝光都透不进来的房间里,除了那人微弱的呼吸声,还有一个巨大的屏幕在亮着灯光。
那个屏幕似乎能够自动识别转换机位,只要画面里的人消失了,屏幕似乎总能及时转换到另一个场景。
画面里那一男一女似乎永远都在画面里,除此之外,他们对话的声音也丝毫不差地传入那个人的耳朵里。
之间那人虽然奄奄一息,但嘴里却一直喊着一个名字,“之语......之语......”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唯一记得的就是在送她回去的路上。
一股力量撞到了自己那侧,玻璃瞬间四处飞散。车因为那股力量在空中翻转着,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唯一记得的就是最后他看到了车被翻了过来砸在地上。
他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她全身都受伤,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他尝试喊着她的名字,却怎么也喊不醒她。逐渐地,他自己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
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屏幕里播放着唐初墨和她秀恩爱的画面。
一阵欢快的口哨声在门外由远及近,那人停在门前。他用手按在了一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墙上,然后那堵墙无声地移开了。
里面便是那遍布黑暗的小屋。
走廊上的光从门外投射进来,刺激到了那久未见强光的顾廷的双眼,他眯起了眼睛。
待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唐初墨正倚在门框上笑着看着他。
顾廷的呼吸逐渐急促,他实在搞不懂唐初墨到底想干嘛,为什么把自己禁锢在这里却不告诉程之语听。
“你,到底想干嘛?唐初墨。”顾廷有气无力地说着,“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没等唐初墨说话,顾廷便笑着摇了摇头,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继续说道,“你,怕不是觉得我成功抢到她了?所以你吃醋了?
要我在这里,看着你们秀恩爱?唐初墨,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没见几天,你变化倒挺大。大到这么怕我?”
只见唐初墨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嘲笑顾廷这幅落魄又无奈的模样。
顾廷看到唐初墨脸上那般表情,好像是嘲讽着自己这般颓废。
顾廷抬起头狠狠地盯着唐初墨,“你最好不要让我逃出去。”
唐初墨看着顾廷那双如鹰一般的双眼,他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觉得实在是有趣。
他扬起了嘴角,慢慢地向顾廷走来。步伐缓慢却自信,好像顾廷是他手里的一只猎物罢了。
一直以来这样如上帝如死神般的角色都是顾廷做的,如今却是像反了过来。顾廷就像是一只被捆绑的猎物,只能被动地待在十字架上。
这时,借由走廊的灯光,顾廷才得以看到慢慢向自己踱步而来的唐初墨手上拿着一只针管。
顾廷看了看那只针管,又看了看一脸含笑的唐初墨,语气很是谨慎戒备,“唐初墨!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只见唐初墨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他走到了顾廷的面前,就这么盯着顾廷的双眼。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猎物一样。
顾廷咬着后槽牙,想要用力地挣脱捆着自己双手的铁链。却因为身上的伤没有痊愈,并不能使出很大的力量。
铁链刺啦啦地响着,却丝毫威胁不到唐初墨。反而让唐初墨觉得好笑。
顾廷身上那些撕裂的伤口,让他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唐初墨!”他咬牙警告着唐初墨,“你现在对我做的事,我会百倍奉还!”
唐初墨扬起了嘴角,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警告,然后直接而快速地将针管刺进了顾廷的前臂之中。
这时,唐初墨手里的警报器开始闪动。他瞄了一眼那个警报器,就快速地将自己手里的针剂打完。
打完的针剂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顾廷看着唐初墨那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不明白他在干嘛。
同时,顾廷也看不到掉在地上的那支针管其实是在治愈他的抗生素。
这时面前的屏幕切换了画面,显示着程之语坐着轮椅来到了这堵墙的附近。
“施桉,施桉!找了你好久呀!”程之语乖巧地说着,“我好无聊呀!”
霖施桉摸了摸程之语的头,笑着和她说,“小语乖呀,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忙呢。小语可以自己玩的呀,这里有游戏设备的。等我忙完了再陪你好不好?”
顾廷皱起了眉头,“之语为什么叫唐初墨叫思安?还是诗安?我是不是有什么错过了?还是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他一个激灵,大声地朝那堵墙喊着,“之语!程之语!我在这里!之语!你听到了吗?!我是顾廷啊!之语!”
程之语牵住了霖施桉的手,对他笑着说,“那好吧,施桉你忙吧。但是你记得忙完后要找我哦!”
顾廷依旧在对着墙外的程之语努力地呼喊着,“之语!我是顾廷啊!之语!离开他!离开唐初墨!他不是好人!之语!”
可惜他再怎么喊,程之语也听不到他的呼喊声。这栋房子采取全吸音材质,程之语根本不可能会知道原来霖施桉口中早已无事离开的顾廷,居然被囚禁在房子的一角中。
顾廷看着屏幕里的程之语那离开的背影,他充满了担忧。
但是转瞬,看着程之语离开的唐初墨知道摄像头在哪里,他笑着看着摄像头。
顾廷看着屏幕里的那个唐初墨,他隐隐觉得这个唐初墨非常的不对劲,按道理来说,唐初墨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事情。
以往自己再怎么逼他警告他,他都不会做这些事情,顶多就是和自己打一架。
但是现在的他,连眼神都不像他了。一副永远无法被激怒的样子,一副高高在上俯视猎物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像自己?
难道,唐初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