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是个明白人,眼睛一扫就晓得了缘由,他嘴上笑的欢实,不忘冲我挑了挑眉头。
“你小子不行啊,白子溪进去了才几分钟,就这样草草完事了?”
说完,往我裆里抓了一把,我看出来铁牛会错了意,锤了他一拳,嘴上笑骂:“滚你娘的。”
白子溪脸皮薄,听不进去那些话,红着脸离开,就连中午的饭菜都没有准备,独自关在屋里寻思什么东西?
前后耽搁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这一身的伤疤也算好个七七八八,不说像之前一样,但村头三五百斤重的磨盘,单手还是能举起来的。我想起小舅说过的话,心中焦急,也就跟铁牛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铁牛也犹豫,一时间拿捏不定,让我在等一段时间。
“多一天都等不了了,小舅那些话你也听在耳朵里面,肯定还有什么隐情。我怕老家生出意外,你留在村子里面照顾一下。现在寻常的大拿当道,基本没有人伤得了你们,若是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事情,下手果断一些。”
我立场坚定,这两天内会动身赶往老家,铁牛心里清楚劝说不了,最后只说了句当心。
龙掌柜自从回来后,忙里忙外,经常好几天不见人。我等不到他回来了,想要带着白子溪先走一步,也好路上有个照应。
躺在炕上的时间久了,身子仿佛生锈一般,走动起来多少有些别扭。
龙虎山掌门人陨落在祭坛之上,这般深仇大恨算是结下了,只有一边能活下去。等龙虎山缓过那口气,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寻仇,据说在龙虎山里面还有一名老不死的没有出来。
不过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见人影,说不定早就老死在山门里面,外人晓不得,倒能吓唬一下其它的山门势力。
村子里面的事情交给铁牛我放心,吃完晚饭收拾了下行囊,带着白子溪离开了村子。
她心中担忧,对我说:“你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彻底痊愈,这样回老家,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应付起来麻烦。”
她说的这些问题,我心里早就想到了,自然做好周全的准备。与寻常大拿撞见,如果要分出生死的话,我有把握斩了对方。
经历那么多的劫难,手脚上也练出了些真切的杀人本事,依仗着这点,所以才敢迫切的往老家赶去。到现在差不多六七年没有回过老家,爹娘的情况如何,我一点都不晓得。
我们来到一个县城,买好了车票,准备跨省出发。白子溪使了些手段,瞧起来跟大活人差不多,她说除了道士之外,寻常人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我拉着她的小手,模样就像热恋中的男女,这娘们生了一副好容貌,路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长时间没有接触繁华地方,不说白子溪了,就连我都对周围好奇。
出发前,铁牛拿了不少钱给我,这是他以前积攒下来的,没有多大用途。回家嘛,自然要体面点,钱是少不了的。我带着白子溪,帮她置办了一些穿着的衣裙,她脸上添出不少笑意,非常喜爱。
现代女性的美感,已经能通过穿着达到极致,白子溪终究是个女人,对于衣着这方面也非常喜爱。
我为自己买了套西装,从来没穿过这玩意儿,看着别人穿在身上,贼帅,心中着实的羡慕,也想弄一套嘚瑟嘚瑟。
白子溪帮我梳了个大背头,对着镜子一瞧,顿时嘿嘿傻笑起来,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德行。”
白子溪身手往我脑门上戳了下,没好气的骂了声。
融入到大都市里面,忘怀了以前的杀戮,心中多出了几分宁静。但心里晓得,这种日子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打破。
看到男同胞投来的羡慕,我雄赳赳的昂起脑袋,心里说不出来的得意。白子溪亲密的玩起我的膀子,手里提着自己的一群,两人在街上没有目的的游荡,瞧上什么就买什么,那爽快劲儿让服务小妹脸上笑开了花。
“你不怕热头么?”
我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身为小鬼,大白晴天的瞎晃悠,有点嚣张过头了。
白子溪摇摇头,脸上也是不解:“放在以前的话,自然是怕,不过在奇门宫里面被天天暴晒,现在除了有些炎热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事头一次见,我觉得新鲜,拉着她去热头下面转了一圈,果然发现她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模样,轻松得很。
仔细一想,我明白了缘由,白子溪被奇门大圣钉在祭坛上面,每天风吹日晒,三魂六魄也发生了不少微变的变化。而且那晚与我做出亲密的举动,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刚阳之气,多以才不惧怕头顶上的热头。
这种变换,不晓得对白子溪是好是坏?
游玩两天后,这娘们仍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若是像这样放任下去还得了?毕竟这次前来,我有事情要做,不能耽搁太多时间,两天已经是最后的限度。
我拉起白子溪,将她从商场里面硬生生的拽了出来,她撅起小嘴,一脸的不情愿。
摸了摸快要见底的兜,我哭笑不得,赶紧带着她离开。
行了几天的路,马上就要到老家,我倒也不忙,虽说一心往老家赶去,但路上走走停停,权当满足一下白子溪的好奇。
她与这个时代脱离,在我眼中过时的玩意儿,对于她来说却是新奇无比,非要瞧个清楚才肯罢休。
瞧着快要回到老家,我心里也不禁激动起来。
云南边境一个小山沟便是我的老家,这里日子过的紧巴,我当初从村子走出的时候二十出头,如今过了七八年,已经物是人非,唯独有一点没有改变,那就是贫困。
远远的,就瞧见青烟升起,不少在田里忙活的村民见我拉着白子溪走到山路上,一时间议论起来。
“你瞧,你瞧,那****的不就是许家的小崽子么?哎呦喂,还找了个水灵灵的小婆娘。”
田地的老娘们开始嚼起舌头,都说许家那小崽子长出息了,崭新的西装,大背头,锃亮的大头皮鞋,老神气了。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复杂起来,难得离开七八年的时间,还有人记得我。
听着各种闲言碎语,白子溪羞红了脸,不敢抬头去瞧。我细致的往四周瞧了几眼,几年下来,周围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老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进来村子后,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白子溪也是觉得不对劲儿,问我说村子里面怪怪的,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小舅跳入圣火之前,曾让我有时间回来瞧瞧,或许有什么惊喜呢?
爹娘从别人嘴中得知我回来的消息,放下手头的活计,立马从田地里面赶回来。七八载时间没有见,他们两鬓斑白,尽显老态模样。
老娘红了眼睛,忙不迭的拉着我往屋子里面走,老爹一连抽了好几支烟,视线不停的往白子溪身上瞄,一副打量儿媳妇的样子。
第一次跟我回家,白子溪扭扭捏捏,全然是个惊慌的小女人。
我上次送来一张一行卡,凭着里面的钱,家里新添几间小院。在村里面算得上有钱人家,人红是非多,嫉妒也就随之而来。
瞧见家里没事,我心里终于送上一口气,就怕仇家寻上门来,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老娘拉着白子溪一顿问,她娇羞的埋着头,问一句搭一句,哪儿还有白家大公主的威风样?
我与老爹蹲在磨盘上面,这段时间来,家里在村子里面不受待见,一张嘴全是兴许的。老爹为人憨厚老实,也琢磨不出自己做错了什么?
龙掌柜交给我们的银行卡,上面钱财不在少数,我冲老爹说:“卡上的钱收到了么?”
老爹如实的点头,说是收到了,他行了几十里的路到镇上银行一查,好家伙,上面那串数字数得眼睛都花了。说到这里,老爹脸色凝重的教导我:“娃儿,千万莫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咧,安稳的找个媳妇儿过日子就成。”
凭空受到一笔钱财,老爹心里担忧不敢乱用,只是取出小部分,重新购买了少数家当,随后便妥当的收好银行卡,不敢轻易示人。
我咧嘴一笑,让老爹安心用钱就行,顺便帮村子谋一份好差事,人人都落了好处,也就不会这样刁难我家。
老爹狐疑的瞧着我,听见这笔钱的路子挺正,贫苦了几代人家,终于发了一笔横财,做梦都会笑醒呢。
“你有时间多陪陪你女朋友,我想去地里弄些瓜菜来,弄好后顺便喊上你小舅,一起过来吃饭。”
听见这句话,我立马姜莹在原地。
“什么小舅?”
我反应过来,冲老爹大问了一句,吓得他愣在原地。
“你小子不会傻了吧?你说还会是那个小舅?”
老爹又解释一遍。
我表情慢慢凝重下来,让老爹说详细些,问他说小舅不是离开了么?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小舅在奇门宫里,跳入圣火**,何来的小舅?
老爹不晓得我反应为何这么大,说出了事情:“嘿,你这小子莫不成变傻了?你小舅从未离开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