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让王后为我难过了!”昭明轻轻说道。
我摸摸他的肩膀,看看他的美如满月的脸,我很高兴他完好无缺,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陛下竟然这样完好无缺出现了!臣婢不知道有多高兴!”我说。
“朕不是说过,朕是天子!上苍会护佑朕的。”他说。
我当然会希望他完好无缺。但是我自然会想到他带回来的那位美人。
“何止是完好无缺,还多了一个呢。”我淡淡说道。
昭明可没有心思听我说这些。他关心的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
“先把你的醋意放到一边去。朕没有什么需要给你解释。快告诉我,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昭明问我。
怎么说呢?
自从昭明莫名其妙失踪,都发生什么了?那种关在关雎宫里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只贪婪享受昭明给我的恩爱的日子、就那样被瞬间打破了!
我都做了什么?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昭明失踪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保昆仑,保昆仑登基,稳定政权。我第一时间通知了襄王。和大王太后娘娘对峙朝堂,和昭晖公子投签争取诸侯王的支持。最后昆仑登基,襄王辅政。
“然后呢?”昭明问道。
“然后嘛,”我想了想,“哦,对了!就是襄王辞朝,我上朝理政,任用阴山四鬼兴修水利,想要遏制公孙茂。然后没有银两,去讹诈了襄王一些,然后逼着公孙茂拿了一些。”
我这些招数有些缺德,我知道昭明是不屑一顾的。他笑了笑,说道:
“这些我已经知道一些了。襄王辅佐昆仑登基,稳定政局,不负我托付他一场。只是有一件我不明白:襄王为什么在稳定朝政之后,忽然辞朝,离开京城回夏宇国去了?三个月之后又返回来?”
昭明只有一句话,就问到我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上了。
“莫离,快点告诉我!”昭明催促道。
“陛下为什么,要留下那样一道遗诏?”我责怪他。
“莫离,这一次我感到非常欣慰的,就是我留下了这样一道遗诏!把昆仑托付给襄王,政局才能够稳定下来;把王后托付给襄王,就算是我死了,也会放心无恙。因为我最薄弱的两样东西都不会因为我的生死而发生变动。所以,我的对手就拿我没有一点办法了!杀了我,和留下我,对他都一样!他什么都得不到!这也是我能够活下来的原因。”昭明说道。
“可是,臣婢并不想离开陛下!臣婢已经说过,臣婢就是死了,也要和陛下在一起!”我说道。
“你用什么办法对抗襄王了?”昭明问我,“我知道你不会遵我的遗诏。但是,襄王也不会放过你啊!”
我也十分为难。可是我无法不对昭明说清楚。我就把逼迫襄王清理后宫想把他逼到死角,结果他真的回去清理后宫,反而把我逼到死角的事情,说了一遍。
昭明听了我的话,好半天都没有吭声。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襄王因为你,连天子都敢冒犯。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昭明轻轻说了一声。
我知道:天下现在是太平无事,朝政已经平稳。的确像昭明安排的那样,没有他在,所有的事情还能够走上正轨。可是,最难处置的事情,就是襄王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灵验。今天的黄昏就是襄王决定的、迎亲的日子,昭明竟然莫名其妙,在这一天的晌午回来了!
“你是说,襄王已经定了日子了?”昭明问我。
“臣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意弄巧吗?襄王定的日子就是今天的黄昏。他说陛下如果今天回不来他就过来迎亲。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臣婢也不相信:陛下竟然在今天,神话一般回来了……”
昭明没有责怪我。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说:“王后瘦多了!好好休息吧。”
“陛下准备怎么办呢?”我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我会亲自去给他谈谈。王后不用担心。”昭明说道。
昭明顾不上休息。他先召见了几位朝廷大臣,询问了一些朝廷上的事情。然后见了见昆仑的两位教授大人。然后颁布天子政令,废除昆仑登基以后的封号,诏令有司另行册封。
然后他悄无声息到别苑里去了。我知道他要去见见主父大人和太后娘娘。我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说什么话。
下午申时以后,昭明吩咐身边的侍从,给襄王传个话。晚餐他会和襄王一起用。他会亲自到襄王府上去拜谒。
昭明去了很久,我不知道他会怎样去调停这个矛盾。我知道他会去很晚。果然一直到夜半,整个宫苑已经是黑乎乎的陷入沉睡,他才轻轻回到关雎宫来。
他的神色很淡然。他有什么事也不往脸上带的,我也看不出他去和襄王谈话的结果。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无法调停的。襄王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根本就不敢想。
“怎么样了?陛下?”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风平浪静。襄王什么话也没说。”昭明淡淡说道。
这怎么可能?“那陛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问他。
“喝了一点酒,谈论了一些朝政。襄王问了我一些他关心的问题。”昭明回答说。
“襄王关心什么问题?”我问他。
“他关心我这两年都去哪里了?谁做的手脚?还有,我是不是给人家当女婿去了!”昭明从容说道。
“是昭晖干的吗?”我也关心这个问题。
“他是其中之一。不仅仅是他。襄王已经下令缉拿他了!”昭明说道。
“臣婢有一个问题一直不明白:昭晖既然已经劫持了陛下,他为什么没有拿着陛下来要挟臣婢?臣婢百思不得其解!”我问他。
昭明笑了笑。说道:
“人算不如天算!他费尽心机劫持了我,可是我事先留下了遗诏,他没有如愿争夺到王位。他只能把我送到他的目的地,然后借机要挟你。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他的计划就被意外破坏了!朱琪国的公主带着人马正好在打猎,觉得他们形迹可疑,把我救下来了!”
“这怎么可能?”我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