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才披着风雪回来,他面容似乎寒了雪看起来冷了许多,他手中握着一只兔子,面不改色进了低矮的山洞,千晚瞧着他手中的兔子,明显已经洗过了内脏,干干净净的。
她凑过脸,瞧着他极为熟练地用匕首剥开那一层兔毛,眼中带着仰慕的亮光,他侧首,手微微离得远些,似没瞧见她的目光,开口说道:“我手上有腥味,你离得远些……”
“不嫌弃不嫌弃。”千晚忙着摇摇头,更加凑近了过去。
他还想说些什么,便听见外面传来刀剑割着树枝的声音,然后是人声混合着细小的脚步声,很杂却很轻,越来越近,空气中似乎浮上些寂静的恐慌。
千晚伸出脑袋,便看见夜色中飘过一道艳丽的红衣,匆匆在草丛中掠过,惊起一地白雪,分外诡异,然后是一道道刀光反射着月光,有些亮眼。
“莫在追我……”空中传来女子有些细碎的声音,很轻很慌张,听得也是不大清楚,只是觉得离得有些近。
接着便是间那个红衣女子跌进不远处的深坑,被整个树丛遮着,一边持着大刀数个的夜行人已经逼急,封清越瞧着那景色,想了想,将千晚拉进山洞里,令外面瞧不见,然后出踏叶而出,那披风在他手中一转,在整个星光下似一轮弯月般,极为快速地便勾住一个夜行人的脖子,然后便是披风上溅上鲜血,映衬那月下大刀森凉。
千晚躲在山洞里,用脚快速踏灭火光,拉着银子低下身子,捂住自己跟银子的嘴巴,安安静静不再说话。
而另一个夜行人躲开杀机,猛地往刀刺进深坑里,只听得女子低低的呼叫,便没了声音,那夜行人在收刀之时,被封清越一勾一只树枝,刺进手腕,那人低低咒骂了声,流着血的手握紧大刀,迎面便想封清越砍去,而此刻周围猛然又多了许多举着火把的蓝衣人,不动声色地加入这场战斗。
接下来的场景,与其说厮杀,不如说是那十几个突然加入战斗的蓝衣人单方面对夜行人进行的屠杀,一剑下去便是要染上血的。那几个夜行人见来势不对,便极为快速退后,留下三个人继续围杀,其余几人一刀扫开一树枯枝,抛向那几个蓝衣人,远远便遁走了。
千晚看着这个极为混乱的场面,倒是极为冷静,瞧着封清越没有大碍,虽然是安了心,但是也是目不转睛看着他,只是远远看着遁走那几人之后,似乎在丛林出看见另一道被月光反射的光,看起来像是什么人影掠过。她也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丛林中又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不一会儿,那留下的夜行人便统统将性命留在这里,那几个蓝衣人下手极快,血溅了一身,也没有任何表情。
而那丛林深处,便站起一个女子,那人穿着艳红精美的嫁衣,面色惶恐不安,整个凤冠发髻都有些破了,但是面容精致,即便如此狼狈之下,也不免觉得这人是月下仙娥,如诗如画。她的脚有些发抖,一手捂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看着面前的人,竟然一时间没有说出话。
但那些蓝衣人明显是见过世面,领头的玄衣人低头对那些蓝衣人说了几句,便对着那穿着嫁衣的女人开口说道:“不知许姑娘可还好?”他语气很平淡,似刚才那场类似于屠杀并不是什么吓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