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午时(1 / 1)

就是如此,荀谦、罗四娘与魏笙画三人就在这梅庄住下了。罗四娘与魏笙画倒也罢了,每日两人练练剑,请教请教丁坚,倒也不错。倒是荀谦,每日日出而去,深夜方归,回来了也不理罗四娘,坐下就练内功。每日不是随着黄钟公弹得琴高声喝唱,便是随着黄钟公弹得调子舞剑,日子久了,罗四娘只觉得荀谦就如嫁给那黄钟公一般,心中纠结难过不满,终于在一个月后忍不住了,等荀谦回来了,还没脱下衣服练功,赶紧拉住荀谦,问道:“阿谦,你...你要在这儿呆多久?”荀谦只觉得此时体内真气涌动不休,又难受又畅快,此时只想着赶紧练功,随口道:“此地甚好,我还想多带些时日。”罗四娘抿着嘴角,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荀谦想盘腿坐下,不过被罗四娘死死拉住,不好挣开,无奈道:“什么?”

罗四娘见荀谦这般神态,言语里也没了以前那认真的口气,心里哀痛,两行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荀谦见了,赶紧擦着罗四娘的眼泪,只是怎么也擦不干净,荀谦急道:“怎么了,四娘,出什么事儿了?”罗四娘低声哭道:“你...你,嫌弃我了。是,是不是不要我了?”荀谦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细细擦拭着罗四娘的眼泪,问道:“我...我怎么就嫌弃你了?可莫乱说,我怎么能嫌弃你呢?我...可舍不得嫌弃你。”罗四娘泣道:“你...你就是嫌弃我,若不是嫌弃我,怎么每日每夜都不想理我?每日每夜都不与我说话?”荀谦一时无言,此时日子都不好过了,哪里还管得着身上那些涌动的内力?心中愧疚,抱住罗四娘,安慰道:“夫人说的什么胡话?我哪能不理你呢?只是这些日子以来,认识了黄钟公前辈这等人物,谈论比试之下,武功内力皆有进益,心中实在欢喜,若黄前辈再年轻十岁,我恨不得日夜与黄前辈论武欢唱。唉...不想因此怠慢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罗四娘抽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练武,我不拦着你,只是,只是你为什么不与我说话了?休息时也不理我?”荀谦拍着罗四娘的背脊,只觉得拍在罗四娘的背上也不如以前柔润了,显然这些日子罗四娘的剑法也是勤练不拙,心中愧疚,可也辩解道:“我,我不是瞧你练剑,练的累了么?怎么再好扰你休息?”

罗四娘听出了荀谦话里的歉意,好受了些,止了眼泪,责怪道:“那你连饭也不吃了么?午食不吃,夕食也不吃,你要成仙了么?”荀谦见罗四娘不在哭泣,心中欢喜,赶紧保证道:“是是是,既然夫人与我说了,那明日还请夫人多做些饭菜,中午也做,晚上也做,我定然陪夫人吃饭。”罗四娘听了这话,心这才放下来,其中甜蜜,只有罗四娘自己知道,罗四娘贴着荀谦胸口,说道:“你答应我了,你可是读过书的人,不能食言。”荀谦赶紧说道:“是是是,保证保证。只是夜深了,夫人,我们早些休息吧...”罗四娘轻轻“嗯”一声,任由荀谦抱住自己,只是躺在床上仍死死抱住荀谦,不叫荀谦练功,荀谦微微苦笑,只得叫罗四娘抱着,用躺着的方式调理着奔涌着内力,一晃神,荀谦只觉得身处幻境,力大无穷,一时欢愉无比。只是突然看见怀里罗四娘睡着的脸庞,不觉想起了罗四娘所说的“力竭身死”的说法,赶紧散了真气,强自按下脑海里的臆想,缓缓睡去。

翌日,荀谦仍是早早的起了床,只是出门前,看了罗四娘一眼,就是这一看,叫装睡的罗四娘心中有了些许安慰。临近午时,黄钟公正弹琴弹到**处,曲子里已经如往常一般用上内力,使出“七情分伤”的弹奏手法,虽说已经受了一个月的的操练,不过此时荀谦的喜、怒、哀、惧、爱、恶、恨七种感情仍在面上不断变幻。黄钟公见荀谦只是面上表情变幻,还不是如自己想的那般吐血哀哭,知道内力还是压不住荀谦,正欲加力,却见荀谦胸膛一鼓,大喝一声,声音之大,已经把这琴声也给掩下了。黄钟公见荀谦有异,还道是自己的“七情分伤”已然练成,双手定下琴弦,欣喜道:“荀谦小弟,怎么了?”荀谦吐出浊气,说道:“已经午时了,我答应了夫人,得与她吃饭,还请前辈见谅。”黄钟公心中微微失落,不过也不是那等心胸狭义之人,摆摆手,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更何况是对夫人说的话?唉呀,没了荀小弟陪着,我一个人练琴也没意思,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去吃饭。”荀谦大笑道:“正该如此,若每个主人家招待,我们这些做客的连饭也吃不香了。”

荀谦与黄钟公到了正堂,却见除了丁坚、施九、罗四娘、魏笙画四人,连丹青生、秃笔翁与黑白子三人也来了。黄钟公抚须笑道:“今日倒也稀奇,三位兄弟怎么也来吃饭了?”丹青生端着酒杯,苦道:“谁想此时吃饭?只不过这位荀小弟今日喊叫的声音特别大,吵得我们几个没了兴致,不来吃饭还能如何?”秃笔翁摇头可惜道:“就是如此,可惜了我那字了,要不然,今日又写了一副好字。”黑白子点点头,冷冷说道:“嗯...一次就行,荀小弟,下次再莫如此了。”荀谦愧疚,朝三人抱拳道:“多谢三位前辈见谅,晚辈下次再也不会如此了。”

罗四娘见荀谦道歉,也是有些难受,赶紧招呼黄钟公与荀谦坐下,说道:“既然来了,就赶紧尝尝小画儿的手艺。”黄钟公朝魏笙画笑了笑,夹了一片肉,嚼了咽下,说道:“小姑娘手艺不错,以后娶你的相公可有口福了。”魏笙画被这么一夸,脸一下就红了,羞道:“爷爷可,可不能乱说,画儿还小,也不过才十四岁,那日蒙师父师丈救下,还教我武功,画儿现在连师傅师丈的恩情还没报,哪能成亲。”秃笔翁笑道:“咦?小妮子,怎么说话还瞟着你师丈看呢?嘿嘿,莫不是看上你师丈了?”魏笙画闻言一惊,小脸吓得雪白,赶紧摆手道:“哪里哪里,画儿,画儿只是对师丈敬佩的紧,伯伯可不能乱说呢。”秃笔翁笑了笑,尝了尝鱼,不住说好。丹青生打趣到:“三哥,刚刚小妮子可是叫你伯伯呢,开始叫了大哥爷爷,这么说起来,小妮子,你叫我二哥叫什么?”魏笙画看了黑白子一眼,虽然相处了一个月,只是见了黑白子煞白煞白的脸,心中还是有些惧怕,说道:“也,也叫伯伯。”

丹青生对秃笔翁、黑白子苦笑道:“听到没?二哥三哥,在这小妮子的嘴里,我们可就矮了大哥一辈了。你们说说,怎么就冤枉成这样了?”秃笔翁、黑白子、黄钟公各自笑笑,并不说话。罗四娘道:“几位前辈既是兄弟,还在乎这小姑娘的言语?画儿,正好四位庄主在此处,还不赶紧给四位庄主满上酒,给四位庄主赔礼,谢过几位庄主不追究你失了梅庄颜面之责。”魏笙画赶紧起身,给梅庄四友行了万福礼,躬身与四友满上酒,再给丁坚、施九倒上酒,接着给荀谦、罗四娘倒上酒,最后自己也倒了一杯,举杯道:“画儿无知,以私心这下了几位庄主的梅花,叫几位庄主‘梅庄’的名头失了名声,虽被几位庄主叫人教训,画儿并无怨言。幸的师傅师丈救了画儿,画儿才免了挨打。画儿当日入了梅庄,便想与几位庄主赔礼道歉,只是几位庄主实在不是常人,画儿总是没见着几位庄主聚在一处,今日好不容易几位庄主聚在一处了,画儿得了,得了师傅指点,现在还请几位庄主原谅画儿,画儿愿意在此处为几位庄主洗衣做饭。”

梅庄四友相互看了看,等黄钟公点了头,各自喝了杯里的酒,黄钟公说道:“你既然受了教训,何必又来与我们赔罪?你这女师傅武功虽然一般,但确实是个好师傅,你这小姑娘倒是好运气。”黑白子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秃笔翁道:“既然两位兄长说了你,我就不说了,我就想问,你才这儿洗衣做饭,那你做多久?”魏笙画回道:“师傅在这儿多久,我就在这多久。”秃笔翁叹道:“这不就可惜了?你这妮子,小菜做的精致,比四弟抓来的那个御厨做的好多了。”丹青生抓御厨来是熬酒的,哪是抓来做菜的?也懒得与秃笔翁多说,只是品着杯里的黄酒,啧啧有声道:“哎呀,诶呀,这可是三十六年的花雕呀,看样子是没舍得挖出来的女儿红,这可是好酒啊,小姑娘,你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吧?呵呵,费心了。”魏笙画道:“我,我不知道,是师傅叫我给几位庄主奉上来的。”罗四娘笑道:“你管什么,叫你奉就奉是了。”荀谦笑道:“既然给徒儿花了钱,娘子,那有没有给为夫买些东西?”罗四娘道:“买是买了,只是相公,你先得与丁先生,施先生喝杯酒才是。”荀谦端着酒杯,对丁坚、施九道:“既然夫人说了,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在下先谢过两位前辈。”丁坚与施九饮了酒,丁坚苦笑道:“也亏了你夫人想得出来,可是叫我与施老弟废了好大的力气。”施九也说道:“是也,想不到荀小弟这么厉害。”

丹青生好奇道:“什么东西,叫我两位兄弟也说厉害?”罗四娘笑道:“容小女子卖个关子,还请几位前辈吃了饭再谈这个,不然,万一外子被此物迷了心窍,不理小女子,那小女子不是白费力气了么?”几人哈哈大笑,连带着魏笙画也掩嘴眯眼,荀谦自责道:“是是是...我不对我不对,你也不用当着几位前辈的面说吧,这不是把我面子扔光了么?”罗四娘笑道:“这话就不对了,你既然把几位前辈当作朋友,那朋友之间开开玩笑又有何不可?”荀谦一笑,不再多说,只是赶紧扒碗了碗里的饭,等着罗四娘说话,罗四娘斜了荀谦一眼,等其他人吃完饭,这才说道:“既然几位也吃饭了,正好叫外子舞剑,给几位当作消食。”荀谦惊喜道:“你给我买了剑?你给我买了剑!哈哈...”罗四娘道:“不买怎么行?不然你总拿着画儿的剑与人比试么?只是怕剑买的重了,你挥不起来。”四友见这小夫妻说话甚是有趣,不住发笑。荀谦正色道:“你小瞧了你家相公不是,你相公乃是后天练下的神力,力抗奔马也是小事,夫人竟如此大话,我倒要看看你给我买了把什么剑。”罗四娘笑道:“呵呵,我可拿不动那把剑,就放在门后头,你瞧瞧啊。”

荀谦翻开门,却见了一把黝黑黝黑,莫约两寸宽,半人高的巨剑,上头刻着华山七戒。荀谦一时看呆了,心里不胜欢喜,握住巨剑,只觉得比以前铸的那把重剑重了不少,欢快一啸。跃到院里,开始连起华山剑法。几人见荀谦剑风似吼,剑音如雷,心中赞叹嫉妒不一而足,不过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江湖前辈,见了后进高手,也不至于失了颜面。黄钟公见荀谦用着这等巨剑练剑,似如吃饭喝水,不费半点力气,叹息之余,对“七情分伤”大成更为渴求,与罗四娘告辞一声,回了后院石屋。秃笔翁、黑白子看了看尚在喝酒的丹青生,怕丹青生喝醉了出丑,叹息一声,与丁坚、施九嘱咐了几句,便向罗四娘告辞回屋。丹青生见荀谦剑法精妙非常,不时拍案叫好,丁坚、施九二人见丹青生只把荀谦练剑当成戏耍,不觉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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