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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沙礼眼角抽搐,脸色瞬间笼罩上一片阴翳:“那扇窗户是你故意留的?你故意引我进来?”她戒备心起,眼中闪现狠戾之色,“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敦达里没说话,目光低垂,依旧落在鞋面上。
阿木沙礼浑身发颤,良久后,伸手用力一拍门板,尖叫道:“把门打开!”
敦达里道:“你进木栅时,我便看到了……”
她突然安静下来。
“去阿巴亥大福晋院子前你曾经在经过这里时盯着这里看了很久,那时候,我正在屋里。你在离开大福晋住处,前往纳纳昆福晋住处时,又向这间屋子凝视了很久,那时候,我正从纳纳昆福晋的门口出来……”
“你想要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奴才问您才对。”
“呵,奴才?好个奴才……你是八舅的奴才,可不是我的奴才。你不必在我跟前惺惺作态了,你设了这个局引我翻窗进屋,究竟图的什么?”
“福晋既然不肯坦言,那不妨由我来猜上一猜吧。”他不徐不疾,声音波澜不惊,“去年五月里,福晋去高墙见过阿尔哈图土门了吧?”
阿木沙礼脸色一变,抿了抿唇道:“那是我阿玛卡,做儿媳的去探望一下有什么不对?”
敦达里抬起头来,飞快的瞥了她一眼:“你可不像是如此孝顺懂事的儿媳……我觉得,比起孝心,你应该是对他满怀怨恨才对。褚英被囚禁的这两年来,除了出入不得自由之外,吃穿用度上倒是一点儿也不差什么,比起当年你被囚禁在高墙地牢时食不果腹,险些困顿饿死的惨状相比,这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要再说了!”她惊怒尖叫,抱着头痛苦不堪的缓缓蹲下身来,封存久已的回忆在敦达里的循循叙述声中一股脑的翻涌上来。她痛苦不已,双手握拳,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不要再说了!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敦达里眼底滑过一丝不忍,身形微动。
“福晋……”他轻轻走到她身后,慢慢蹲下身去,尽量缓和了声音,柔声道:“阿木沙礼,即便你拿了布喜娅玛拉的东西去诓骗褚英,褚英冲动之余当真逃出去,那又如何?布喜娅玛拉人在叶赫,不可能真的跑来建州与褚英私奔,发现受骗后褚英会怎么做?也许到时候你就会被牵连出来。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种事只有傻子才会去干。”
阿木沙礼怔怔的放开手,半晌,茫然的眼神重又变得狠戾起来:“我要他死!我要他尝尝我所受的痛苦滋味……”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阿木沙礼……”他的声音醇厚悦耳,仿佛带着某种蛊惑的力量,深深的钻入她的耳中,把她内心掩藏的阴暗腐朽统统挖掘了出来。“我们可以让他血债血偿……”
“你想让我做什么?”
“嘘……嘘,你不会损失什么。相信我,这次一定能够达成你的心愿。我们合作,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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