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一定要找到画冥!
我开始静下心仔细分析。
首先,南坞被缠住,而且很快就处于劣势,如果他们真的抓住画冥,八成会拿他来威胁北坞的人住手,甚至也有可能和我做交换。
所以,画冥肯定没有落到南坞手里。
画冥其他的敌人,打算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观他心思之缜密,连车轮的印迹都会考虑到,又怎么会让自己轻易落入他人手中。而且河蚌相争的事情并非突发,是很早就可以判断到的,如果有,他怕是早就有了防范。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为了安全起见,故意将自己藏了起来。
和他认识没多少日子,对于他的习惯我没有一点概念,这该如何找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最笨的方法,四周只要能藏起来人的地方,我都找一遍就是了。
正要离开,却见左厉跑了过来:“夫人,韩徇及南坞所有人都已经拿下。”
我连忙低头偷偷抹去脸上的泪渍后,才询问道:“我们的人可有伤亡?”
左厉立即答道:“暗卫大多都中了暗器,不过都没有生命危险。而我们的人基本无碍。”
我点点头:“受伤的尽快医治,让石复和一部分人负责看管韩徇他们。你速速令些人来,一起搜寻画总舵主。”
左厉眉头一动:“夫人,总舵主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正常情况下,他怎么会将整个北坞交到夫人手里。”
看来画冥并未跟左厉说明具体情况,毕竟他药性相冲的事情十分紧要,他绝不会轻易告诉人的,我想了想说道:“刚刚他为了救了中了暗器。”
“以总舵主的修为,暗器根本奈何不了他啊。”左厉挠了挠头,脸上的显出疑惑的神情。
看来左厉并没那么好糊弄。虽然他有时候有点愣,但脑子却不笨,为人也沉稳,不怪画冥这么器重他。
我烦躁的跺脚:“那暗器上有什么毒也说不定呢?总之他肯定在这附近,我们若不快点找到他,搞不好真有什么危险啊!”
一听画冥或许有危险,左厉神色猝然凝重,连忙安排人手开始行动,而我也继续四处搜寻。
偌大的林子,想寻人本就非常困难,更何况是一个存心要藏起来的人。
夏天,草木最是旺盛,入眼皆是苍翠遍野,而随着天色越来越昏暗,所有的色彩渐渐都被一片灰黑所替代。
我问左厉寻来了火把,进一步扩大了搜寻的面积。
一面仔仔细细的找,我一面寻思画冥的想法。如果我是他,当身体险恶的时候,该如何处理呢……
突然,脑中闪出一个可能性。
我只管一个劲的寻找地面,取从未想过天上。他会不会找到了哪颗大树,恢复内力?这般一想,我就开始下令,让大家开始留意一些粗壮大树的枝杈。
月上中天,我两腿已经开始发麻,头隐隐发晕,仍旧未找到画冥。
我擦了擦满头的大汗,琢磨着画冥会不会已经离开,这时左厉拿了袋水递给我:“夫人,您寻了这么久,滴水未沾,休息休息。总舵主有我们在寻,放心吧。毕竟您大伤初愈,这样耗下去只怕身子也吃不消。”
我接过水喝了几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喉咙早已干的冒火。可让我干等,静候结果,我做不到。
猛然,我终于记起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前段时间用了几次,储备似乎越来越有限,想想近来,似乎没有刻意做过什么特别好的事情。没办法,谁让我不是什么热心肠,喜欢助人为乐的善良姑娘。
我尝试着伸出双手合十许愿,惊喜的感到了源源不断的力量。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撮合了禾女和左厉的事情?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画冥再说。
然而,试了一次,两次,三次,我都寻不到他……为什么会这样?
分明是有储备的。
我想了想,同样的方法去感知石复的位置,脑中清晰的出现了马车所在的方位和情景。甚至我去感知世子的位置,都能大概判断他此刻在金南的曼城。
我又锲而不舍的尝试了好几个人,基本都有一个答案。可唯独画冥是例外。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算了,想不通便不想。我又喝了几口水,再次扩大范围寻找。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不知不觉,天已大亮。我的心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焦急和烦躁。
整夜的寻找,令我觉得双腿双脚渐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眼前的树影草丛仿佛迷宫一样让我眩晕。
突然,胳膊被人抓住,我瞬间清明不少,惊喜的回身:“总算找……”
话到一半,瞧清楚眼前是石复时,我吞下去了后半句话。
他放了手,神情有些奇怪:“夫人,您还是休息去吧,不如让属下代夫人搜寻画总舵主。”
石复是暗卫出身,很少有别的表情,也很少有其他的情绪。他只会严记忠诚和得令执行。
所以他此刻的神情让我有些意外。猛然,我明白了过来。我冲石复点了点头,并拿出北坞令牌解释道:“你不用去了,北坞的人手不少。我之所以寻他,因为他给了我这个。如果画总舵主出事,我就有大麻烦了,北坞得摊到我手里。”
石复是世子的心腹,而我从昨天到今天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只怕已经过了一个界限。所以,我不得不解释清楚。而我极力用这个理由说服着别人同时,似乎也在说服着自己……
他听到我的话后,饶是平日再没有情绪,此刻脸上也写满了意外:“北坞的令牌,画总舵主竟……竟把令牌给了夫人……”
我不得不再解释道:“是啊,当时你也看到,他中了有毒的暗器,最后也只能拜托我。”
石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夫人还是先去休息吧。属下去帮他们一起相寻画总舵主。”
我乖乖回到了马车停靠的地方,一来我的身体的确到了极限,二来我的行为举动的确该有所注意了。
韩徇被五花大绑捆在树上。他本闭目养神,听到我回来后,他忽然睁开了眼:“墨凝夫人,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